民国三十年十二月八日,珍珠港事变爆发,在上海的日军进驻公共租界的中区和西区,势力进一步扩张,租界内一片风声鹤唳,世界反法西斯同盟与日本帝国主义在经历了两年的明争暗斗后,同年八月,法、英美撤出上海租界,历时近百年的上海公共租界宣告结束,日本全面接管上海,由汪伪政府领导的上海维持会组织群众上街欢迎日军进入租界,关阿狗是这个会的骨干分子。
早在两年前,关阿狗与欧阳雅夫家断绝往来后,工作无着落,在家坐吃山空,又开始嗜赌,押上了上官家的百年老宅,结果输给了一名安徽的斧头帮老大,上官露知道后也无可奈何,有心将无家可归的关阿狗和自己的姨妈接到欧阳公馆来住,欧阳雅夫坚决反对,后来还是关洁念在哥哥的情分,出了钱在闸北买了一处底层的棚铺房,让他们开水果店做生意。就这样,她的姨妈平时照料水果铺,又要照顾四岁的女儿,关阿狗恶习难改仍然在外面赌博,那日输掉了老婆,便带着人垂头丧气的回到水果铺,对姨妈说:“老婆,你放心,我保证很快把你赎回来,姨妈抱着女儿哭天喊地的跪在债主面前哀号道:“请你们看在我四岁女儿不能离开妈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来的那几个人都是社会上打砸抢的****,根本就不理会这套,夺过她女儿就往地上扔,另一个拖着姨妈就往街上走,关阿狗抱住女儿一声不吭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他们这一闹惊动了四方邻居都出来围观,但都没有人敢管这闲事,正在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其中男的飞起一个扫荡腿,踢翻了几个****,男的把姨妈带到女的跟前,姨妈跪在地上就谢恩,这女的是日本籍中国人,确切说是满洲出身的日本特务川岛芳子,几个月前来到上海,接任宇喜多井回国后的上海梅机关副机关长职务。四年前,名躁上海的假币案落幕,虽然似乎没有个过硬的证据证明日本陆军私印了民国法币,但是种种迹象都表面绝非空穴来风,而且当时派去刺杀唐辛亥的人被查出是梅机关的人,影佐祯昭为了自保一推到底,使得宇喜多井百口难辩,东京内阁只得把他招回日本接受调查,副机关长的位子一直空缺了四年,直到日本全部占据上海后才派出川岛芳子前来上任。这回,关阿狗抱着女儿出来感谢,川岛芳子问明情况后让身边的男人掏了叠钱给****,算是替关阿狗还了赌债,然后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说:“老婆是用来疼的,你再卖老婆,我就要你的命。”川岛芳子对此是深有感触的,她记得在年幼的时候,自己便是随母亲被父亲赌输给了一个日本浪人,始才路过停下看了会,姨妈口口声声道出真相,川岛芳子听了莫名的感到悲哀,便出手救了姨妈。关阿狗听这两人之间说的是日本话,看得出他们来头不小,连忙跪在地上恳求收留他,称愿意敬犬马之劳,川岛芳子正在组建上海维持会,需要这类生活在底层不要命的,而且道德败坏之人充当镇压老百姓的工具,便把他收拢下来,从此关阿狗成为了一名彻头彻尾的汉奸,不但自己铁着心的为日本梅机关办事,还回来向街坊邻居宣传大日本亲善,这次群众欢迎日军进入租界就是关阿狗拉来的队伍,每人两百块,叫上了几十个人,包括马路上的乞丐,一听有钱赚,希里糊涂的举着关阿狗给的旗子那里摇着。
这事被欧阳雅夫外出谈生意坐在黄包车上看到,声音叫得最响亮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大舅子,马上回到家告诉关洁,说:“你哥哥越来越不成话,以前吃喝嫖赌败了家业倒也罢了,如今当起了汉奸还那么的嚣张,小心被锄奸队给宰了,你没听说国共两党正在秘密铲除这些人吗?”关洁对这个哥哥也早无话可说了,每年也就去看望一次,过年的时候送点红包给侄女,有时也偷偷塞点钱给他,平时不去,怕惹了丈夫不高兴,这回听到哥哥在霞飞路丢人,连忙赶过去要拖他离开,被几个维持会的人抓了起来,关在会馆里私设的审讯房里,晚上被几个原来从社会上收罗来的小混混扒光衣服绑在桌上****着。人家在里面奸yin,关阿狗在外屋猛抽香烟喝着闷酒,既有些舍不得自己妹妹被人这样,又仿佛熬不住这种摆到面前的****,一个领头的边束裤子出来讥讽他,说:“你妹妹味道真不错,到底是大老板的姨太太啊,怎么,你不想去尝尝?”关阿狗被激怒似的跳起来瞪着那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手上夹着烟在发抖,里面的人纷纷满足的跑出来继续喝酒,大赞过瘾,领头的问关阿狗:“还楞着干吗?你不是说这个妹妹与你关系不和不来往了吗?人是为了你抓的,你不玩也等于你玩过,不玩白不玩。”关阿狗只顾抽烟,眼睛也冒出血丝来,领头的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脸问:“看你虚伪的样,是不是怕你妹妹责怪你?好吧——”他一挥手对其他人说,“阿狗要亲自出马了,你们给他妹妹脸上盖上衣服,人家害羞,哈哈哈。”
关阿狗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好多日没有痛快的玩过女人,家里的老婆越看越丑陋,有时懒得去碰她,姨妈生过女儿后,本来长得就难看这下肥胖起来更不像个人样,他实在忍不住时往她脸上盖块布马马虎虎发泄了事,有时宁可上窑子去,可是身上钱又不多,维持会的薪水很少,喝点酒就花完了,水果铺生意又清淡,家里拿不出多少钱给他挥霍。此时旁边的人起哄:“阿狗,脸给你盖上了还不上啊?不上哥们又要上啦?”关阿狗猛吸口烟狠狠的地上一扔,话也不说闯进内屋,一看妹妹果然脸上盖着衣服,被扯开的腿间白茫茫的一片污浊,他抖了抖身,气血上升,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到关洁的跟前,裤子往下一拉就迎了上去,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憋着呼吸声音也不出来一点怕妹妹听出来,强烈的火山爆发完后,随着月复部的空旷大脑也一片空白,楞楞的望着妹妹的**猛的抽回手,又突然发疯似的抓住她胸部使劲拧着,眼眶里冒出悲哀的泪水,掉在关洁的**上,他擦了擦穿起裤子刚走到门口,关洁说话了:“是哥哥吧?”关洁在被他****时身体是有感觉的,那是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震撼,掀起了对过往的回忆,六年前哥哥被人逼债,是她用身体还去了他所欠的钱,不料被那些人逼迫当众表演了****,关洁曾经的身份对性方面有自己的经验,每个客人的习惯不一样,虽然大致相似总有差异之处,而刚才这个人不同与前面几个疯狂的又喊又叫,他瞬间的犹豫和突然的爆发力,说明他一直在思想斗争,她就断定是自己的哥哥,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是这样的人,完全做得出,关洁非常了解哥哥。
关阿狗惊怵的回转身,咕咚跪在地磕了个头,站起来默默的走出内屋,奔到马路上坐在黑暗处抽着自己的耳光,所有她面面相觑,冲到内屋一看,关洁蒙在衣服内哭泣着。
第二天这些人在讨论是否要放了关洁,毕竟她是上海名流的姨太太,有人出注意让关阿狗去通知当大老板的妹夫要赎金,关阿狗也需要钱就答应去了欧阳公馆。
欧阳雅夫见关洁一夜不归慌了神,判断可能是被维持会的人抓了起来,甚至抓到七十六号特务机关内,如果真进了七十六号魔窟就别想活着出来。早上急匆匆吩咐家里人后准备去警察署报案,关阿狗神抖抖叼了根香烟出现在欧阳公馆的院子内,见面就乐呵呵的打招呼:“哎呀,妹夫啊,这一大早就去上班哪?”欧阳雅夫一楞,心想来的正好,昨天关洁真是去拉他回来时失踪的,一定跟他有关,便问:“你妹妹呢?”关阿狗卖起关子来,说:“你现在知道我是关洁哥哥啦?你们不是和我一刀两断了吗?”欧阳雅夫忍着性子又问了遍:“你妹妹呢?她昨天去找你到现在还未回来,是被你们抓走的吧?”关阿狗得意得烟头弹出去咳嗽了下,慢腾腾地说:“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抓她?告诉你,她是我们维持会里的人抓的,她破坏大日本帝国亲善,犯了事。”欧阳雅夫一把抓住他衣襟,气愤地问:“你们把她抓哪了?对她怎么过了?”关阿狗装腔作势地啧啧起来,拍拍欧阳雅夫肩膀说:“妹夫啊,我妹现在在哪里可以告诉你,就看你是不是识相了,至于她被怎么过没有,等她回来自己问好了,我一点也不清楚喔。”这时上官露和二妈也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问他,关阿狗贼眉鼠眼望着二妈的胸部色迷迷笑道:“哎呀喂,二妈几年没见这身子越来越****人了。”欧阳雅夫看惯他的德性没去计较,忙问:“他们想怎么样才可以放关洁?”关阿狗点上烟,展开手掌作了个五的姿势,说:“他们要这个数。”欧阳雅夫怒目圆睁道:“五万?你这是抢劫啊?”关阿狗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嘲讽道:“妹夫啊,你当我妹妹还是当年的****只值这个钱啊?她现在是上海大老板的姨太太,人家说了,五十万现钞立即放人,要不然,嘿嘿嘿,把你姨太太玩够了再卖到窑子里去挣钱。”二妈听不下去了,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个巴掌道:“你还是人吗?关洁是你妹妹。”关阿狗捂着脸想动手还击,又看他们人多,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们说:“好,好,你们敢打我,人不想要了是吧?好,我走,再见。”他这假模假样的转过身要走的样子把欧阳雅夫急坏了,五十万虽然太多,但对于他爱着的关洁相比是多么的渺小,他决定付这笔钱,马上喊道:“大舅子留步,我愿意出五十万。”关阿狗来劲了,慢慢走过去问:“你现在想付赎金啦?那我这巴掌白打吗?”欧阳雅夫敷衍他对二妈说:“给人家道歉。”关阿狗阴笑着说:“道歉?谁稀罕你的道歉。”欧阳雅夫问:“人家是女子,难不成你要打还她?”关阿狗走到二妈面前嬉皮笑脸地打量了番她挂在胸前的那对**,咽咽口水说:“我怎么舍得打二妈啊?除非……”说着两只肮脏的手伸出来做了个模的动作,欧阳雅夫被他激怒,呵斥道:“关阿狗,你不要太无耻了。”关阿狗退后半步说:“不肯就拉倒,我走了。”二妈隐隐的觉得是自己闯的祸不该打他,知道欧阳雅夫面子上不会同意,心一横扯开衬衫,往上一撸气呼呼说:“好,让你模一下,模完了就去放人。”关阿狗眉开眼笑,生怕错过了,猛的手伸过去握住二妈的**捏起来,弄得欧阳雅夫不知所措,攥着拳头却不敢抡过去。
二妈甩开关阿狗说:“可以了。”
关阿狗也见好就收,说:“不是我要模你,这是对你刚才打我的惩罚,记住,有朝一日你要犯在我手里,我保管让你生不如死。”
关阿狗坐欧阳雅夫的车去银行提款,一路上美滋滋的哼着歌曲,举起手掌闻了闻又舌忝了舌忝,又想起五十万他可以分到十万,这下自己可就阔了。
五十万塞在一只皮包里,欧阳雅夫带了名保镖跟着关阿狗来到维持会的一间房子里,关洁就关在里面,昨天晚上那名维持会的小头目睡在一起,这时还在把玩着她。关阿狗兴奋的跑进去报信,喊道:“老大,钱来了,钱来了。”那人连忙穿衣服,问:“交钱的在门口?”关阿狗说:“是啊是啊。”他对赤身**像滩烂泥躺在木板床上的关洁说,“欧阳先生来救你了,是我通知他的,来来,哥给你穿衣服。”说着扶起她一件件的****外套穿上,还顺手**上还揩了把油。
欧阳雅夫被带进外屋,维持会的人见来的是两个人,也不敢狂妄,淡淡地问:“钱带来了?五十万?”
欧阳雅扫了扫四周没有见关洁,反问:“我姨太太呢?不见人不会交钱。”
“当然当然。”他往内屋喊道,“阿狗,册那,还不带她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玩一把?”
欧阳雅夫拳头往桌上一砸,吼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们对她很礼貌。”
关阿狗扶着软绵绵的关洁走出来,欧阳雅夫将皮箱扔在桌上,忙过去抱住神志不清的关洁,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关洁回到家后清醒过来,抱着欧阳雅夫痛哭流涕,什么话也说不上来,这不仅仅是自己失节的问题,而是居然被自己哥哥再一次的奸污,痛心到了极点。欧阳雅夫似乎明白了她这一夜所经历的遭遇,没有问,极力的往好处去想去欺骗自己,去麻木自己,因为这种事道明了无法说明自己不去报仇,可是他又能如何报仇呢?
关洁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只偶尔起来散散步又睡下,都以为是精神不振也让她去多躺躺,六岁的女儿交于二妈照料,关洁先是觉得奇痒,泡过澡后不久还是不见好转,那天早晨起来发起了高烧,叫来医生替她把脉,说是妇女病而且怀孕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送往大医院就诊,确认是怀孕后,欧阳雅夫弄来进口的打胎药剂托医生偷偷给她用上,关洁怀孕是止住了,可那妇女病是花柳,关洁涉足烟花之事初期曾经患过两次,都不严重,痊愈后再也不随便接客,因为自己模样好,就转向社会名流认为相对比较干净,也果然没有再得此病,这次那些维持会的人都是社会底层的下三滥,经常逛窑子的,自己已经有抗体,但病菌还在,欧阳雅夫无法再欺骗自己,动了杀关阿狗的念头,几天后,他带着枪独自来到关阿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