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越与何雅琴自在院中练剑,严青仍然坐在假山石上吹着笛子,笛音与剑声并和,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待练得两个时辰,何雅琴额头直冒热汗。时空越跳在假山石上坐着,口里劝道:“雅琴妹妹,今天就练到此处吧。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已经学会了六式!明日咱们接着再练。”
何雅琴停了下来,拾起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欣笑道:“你这剑法真有意思,有种滑稽、机灵的感觉在里面。不过,这正合我的味口!”
“哇,真让你找到这种感觉啦!”时空越喜道,“那太好了,估计进步会更快一些了。这套剑法就是以巧取胜,多有变化,并不拘泥的。”
何雅琴掰着指头算道:“我一天练六式,总共一百零八式——对了,最多十五天就能全部学会了。那么说,十五天之后我就能算得上一个剑术高手了,嘻嘻!”
时空越笑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今天练的是前六式,往后的招式便要难上一些,所以不可着急,慢慢练最好。”
“是啦!是啦!谨听时大侠教诲就是!”何雅琴上前躬身,恭谨回道。
当日也就无事了。
次日一早,时空越还在房中睡觉,便听到门外声音叫唤道:“时大侠,快起来陪我练剑,快!”
时空越随口一问:“谁呀,这么吵我?”那女声道:“我,雅琴呀!别装作不认识,我可要闯进来啰!”说着便把门硬推了开来,闪身进去。
正值时空越扬起身来还未穿上衣服,赤溜溜的光着上身,床上的帷帐又是卷了起来的,何雅琴这样冒失地闯了进来,便看到坐在床上光着上身的时空越。
只见他臂膀坚实,肌肉曲美,何雅琴不禁觉得时空越如此俊美,不觉多看了几眼。突然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看到这样的景象,便连连摆手,诺诺连声道:“对不住啊,时大哥,我——我可不是有意要看的,我什么也没看到——谁叫你这么晚了还不起床的——”一张娇俏的脸上生起了几点晕红。
时空越直若无事,披上了衣服,口里问道:“看见什么啦直如此大惊小怪?我这不是陪你练剑累的?所以多睡一刻也就无所谓啦,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地指导你呀!所以我多睡一刻,你的剑法也就多进一分!”说着伸了一个懒腰,便下了床来。
何雅琴在桌边坐了下来,双眼朝时空越使劲一眨,扮了个鬼脸道:“莫名其妙!”时空越手脚略微活动了几下,盯着何雅琴道:“好饿啊!早起来什么东西也没得吃,估计是教不动你练剑了。”
何雅琴嘻嘻一笑,问道:“是不是想叫我带东西来给你吃呀?”时空越急忙回道:“是呀是呀,雅琴你真聪明!”
“想得真美,除非你叫我什么?”何雅琴立刻板下脸来。
“叫你什么呀?‘雅琴妹妹’还不够吗?”
“我要你叫我‘师父’!”何雅琴嘻嘻笑着。
时空越笑道:“什么?这下可就奇了怪了,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呀?你这叫做‘大不敬’!师父一怒之下可要把你赶出师门了!”说着便做出个相请的姿态。
何雅琴用央求的口吻道:“不要啦,人家可是好意带着好吃的东西来给你的!”时空越问道:“在哪里?”
何雅琴朝门外叫了一声:“梅姐姐,快进来吧!”房门外转出一个紫衣女子来,身段婀娜,秀发披肩,面容娇美,脸上生笑,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迈步进来。
时空越见进来的紫衣女子是梅虹,便笑道:“原来是梅虹妹妹!雅琴啊,你使唤别人,自己却偷懒是不是?”梅虹道:“时大哥,是琴儿妹子亲手做的!”
时空越便略略梳洗齐整,梅虹把餐点一一铺到桌上,三人便一起吃。时空越口中赞道:“真好吃!”梅虹和何雅琴心中皆喜。
早点过后,时空越便到后院场地中教何雅琴无遗剑法。练得几个时辰,何雅琴又学会了六七式,比昨天进步了不少。
时空越正指点何雅琴剑法之际,院门处一声轻笑,一个女子声音柔美道:“有时公子教琴儿剑法,琴儿必定是大有进步了!”
时空越和何雅琴回头一看,见是何奚媛,一身淡白衣衫,秀发梳挽,身段妙曼,脸上轻笑,娜娜地走了过来。
何雅琴欣喜唤声“小姨”,跑了过去挽住何奚媛的手臂,说道:“小姨,原本爷爷教我惊鸿剑法,但我觉得很不好学,便叫时大哥教我了。现在真的会了许多,不信我打给你看!”
何雅琴说着便跳到一边,时空越把剑扔了过去,何雅琴接住剑便练了起来。她把两天之内所学的一十三式剑法一一展示出来,一边练口里一边还说着剑式的名字。
何奚媛看了后不禁拍手叫好,暗暗赞赏,口里说道:“琴儿以前学东西一直是不专心不用功的,不知时兄弟施了什么魔法,今儿个一时竟如此好转了!”
何雅琴高兴道:“小姨,时大哥教我的这个叫‘无遗剑法’,我真的好喜欢!”
时空越道:“这个剑法总共一百零八式,琴儿妹妹每天学几式,不要多久便能学会,再加上多加习练,定能大起作用的!”
何奚媛欣喜道:“这真是太好了!我也希望琴儿能在武功上有所进步。至于青儿——青儿他从小不大喜欢练武,我也就很少管他了。”
时空越道:“我看青弟挺适合练武的。可能目前他的兴趣还没有转到这个点上,练武的时机还没到。待日后,青弟一定会有所改观的!”
何奚媛道:“我也不希望他学了武之后打打杀杀的,只是没有一技在身的话日后在江湖上行走会有所不便。”何奚媛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眉头略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情愿地对时空越道:“时公子,我有话要对你说,咱们到那边说去如何?”
何雅琴突然道:“小姨,你们要说什么秘密呀,怎么要避开我?”何奚媛微笑道:“能说什么秘密,只是小姨要和时公子商量一点事情而已。琴儿,你就在这边练剑吧!”
何雅琴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时空越便随何奚媛从花坛那边走去,两人在花坛边的石沿上坐了下来。时空越道:“不知何姐姐有什么话要对小弟说?”
何奚媛略笑了一笑,轻轻看了时空越一眼,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前日关于漠北双雄的事,多亏了时公子相助才没让那两个恶人逃出客栈去。否则,否则事情可能会有些不好的变化。”
时空越问道:“难道何姐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的?”时空越顿了一顿,轻吐了一口气,接着道,“其实小弟自从来到云莱客栈,见到何姐姐的那一刻起,小弟的心中就产生一种莫名其妙、难以名状的亲切感,更别说这十来日的相处。小弟自把何姐姐当做亲姐姐一般的看待,小弟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瞒姐姐的。姐姐的事情,小弟也把它当做自个儿的事情,决计不会生出半分怀疑之心。所以,姐姐想说什么,小弟心中也略略明白。”
何奚媛注视着时空越的眼睛,见他的眼眸里透着清澈和真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自她的心内慢慢升腾起来。
时空越说完这番话后,他没有看何奚媛的表情,而是抬眼向天空中注视,脸上的表情轻松畅快。
何奚媛沉默了片刻。突然,时空越觉得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柔美光滑的纤手紧紧抓住了。
时空越心内一震,只听何奚媛声音有些低沉道:“姐姐现在心里有些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时空越回过头来,看着何奚媛娇美的面容,见她深色的眸子里泛着闪亮的光芒。何奚媛略略摇头,轻轻站了起来,时空越等待着她要往下说的话。
只听何奚媛又轻轻说道:“姐姐的心中也有一种时兄弟所说的那种亲切感——甚至,这种亲切,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姐姐原本想起了一些话,是关于姐姐身世秘密的,以及宝藏的秘密。其实,宝藏是真的,我也知道它在何处,所以现在想对时兄弟说知——我想,时兄弟心中也是纳闷那天晚上我们为何非要杀了漠北双雄不可的。”
时空越心内略微一震,站了起来道:“其实姐姐有难言之隐小弟也知道,只是具体是什么小弟却很难猜到,也没有去猜。至于宝藏是真的,而且姐姐还知道宝藏的所在,小弟确实有些吃惊。只是小弟想,姐姐还是暂时不要把这两个秘密告诉小弟的好——因为,姐姐连小弟的身世背景也还不知,小弟就不愿把姐姐的秘密听了去。等——等到可以的时候,姐姐再向小弟说知如何?”
何奚媛看着时空越,问道:“‘等到可以的时候’?——是什么意思?难道时兄弟也有什么难言的秘密?”何奚媛略想了一想又道,“既然这样,那就过两日咱们再说吧!”时空越轻轻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