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树湾 2.第二节 忍义一人没有法 只有返回找姨妈

作者 : 梁荫国

第2节第二节忍义一人没有法只有返回找姨妈

邬忍义到了邬家渡,居民都关门睡觉了。这个小渔村的房子,都是做在河提上的,门前就是滚滚涢河水。邬忍义模到一家砖瓦房门前,知道是到了大姨妈家了。大姨父叫邬济周已年近六十,年轻时读了几年私塾,自习《黄帝内经》,开个小中药铺有二十八年了。屋檐下有块横额小匾,上书:“悬壶堂”三个碗口大的金字,不过金漆月兑落得认不出字形了。他家除开这个小药铺外,还有二十亩田出租。所以他家划了个工商业兼地主成份,除了这栋房子和中药铺没有没收外,其余财产全部在昨搬跑了。邬忍义叫门进屋,大姨父、大姨母全家惊得你看我,我看你半说不出话来。因为邬德宗全家失踪,昨就谣传得家喻户晓了。邬忍义哭诉到全家只剩下他一人了,求姨父收留他。邬济周连忙说:“忍义呀,我家也是泥巴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大姨妈连忙进房拿出三十万元中州币,塞给邬忍义手里说:“忍义呀,这钱你拿着赶快逃走吧!”邬忍义只得离开往二姨母家去。二姨母家在村西头,姨父叫邬寿成,四十二岁,无田无地只开了个小杂货店,另有两百块现洋放高利贷,所以这次土改划了个小业主成份。杂货店主要靠二姨妈经营,二姨父经常在涢东城和菱湖街上包揽讼事,并经常在赌场打麻将。由于他与本村的伪乡长邬金山是堂兄弟关系,就推荐他在县城参加了伪三青团,并担任了菱湖地区三青团组织的区队副。按肃反条例,区队长才称反革命,而他是个区队副,就宣布他是有严重历史问题,没有戴反革份子帽子。但农村基层那里分得那清楚,还是当成反革命份子对待,如参加四类份子会参加无偿义务劳动等。

今晚上,邬忍义来到他家,抱着二姨妈哭泣。邬寿成说:“忍义呀,我家也不干净,土改队也盯得紧,我们哪有能力管哩?你还是自己逃命吧!”二姨妈进房用布袋装了几斤米出来,把米袋递给邬忍义说:“忍义呀,你去外地躲起来吧,候平静了再回来”。

邬忍义檫干鼻涕、眼泪,接过米袋就消失在黑夜中了。他沿着涢水河岸向南走,走到哪里就沿门乞讨到哪里。从此,残羹馊饭,餐风露宿,祠堂庙宇是他家。

邬家渡的东南方向,沿着涢水向下游走十五里,就有个小集镇叫马家河。这里是菱湖区马家河乡政府的所在地。土改工作团的副团长,也是副县长邬汝安就住在这个乡里。在这个集镇的河边上,矗立着一架鱼罾。这是渔民的一种大型捕鱼工具,是两个“a”字型地木架组成。木架有两丈五尺长,上端有粗铁丝扯着,下端相连搁在一根横木上。伸向河里的一端,悬着四根长木杆,杆头挂着一张两丈见方的大渔网。河边的芦席棚里,有一个大木轱辘,上面的一根粗绳索连着,伸向岸边的木架一端。渔夫用脚踏木轱辘旋转,操纵着渔网的升降。方形的渔网中间,连着一个长形的篾制鱼篓。鱼篓的上端是倒刺的,鱼虾进了篓里就没法跑出来。

邬忍义被逃亡地主范光先救起的第二,这座鱼罾搬起了五具尸体。渔民一见,嚇慌了手脚,连忙派人报告马家河乡政府。乡政府叫来十几个人,才用划子把尸体搬上岸来,并排放在河边的沙滩上。住在乡政府的邬汝安付县长,带着马家河乡土改工作队长尚清泉,马上来到现场查看。因为前,就接到祠堂村的报告,说地主邬德宗一家失踪。邬副县长马上打电话给邬渡乡,叫祠堂村工作组长和贫雇小组长来辨认尸体。同时他又打电话区政委左铁山,请他赶快赶来。大家一起到河边一看,死的果然是邬德宗夫妇和他的三个儿子。大家看了产生一个疑问:全家沉水自尽,怎么不见他第二个儿子邬忍义的尸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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