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猫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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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队长,找在下有事吗?”。

清水稍稍和蓝染拉开距离,低着头,很恭敬地问道。

“没什么事。作为清水你上次很慷慨请我喝酒的回馈。”

蓝染引清水入席,菜色很简单,酒却是连朽木家都不一定能够拥有的好酒。

“很对你胃口?”

背对着蓝染,清水看不见蓝染的表情,不过从话的语调几乎能够想象出蓝染的表情。

坐在蓝染对面,轻轻地啜着酒,等蓝染开口。敌不动,我不动。

“真是谢谢你啊,清水,关于银的事情。”

市丸银和他说什么吗?

“哪里哪里,根本没有帮得上忙。承蒙蓝染队长和市丸副队长的信任。”

“不,应该的。”

蓝染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没有一丝声音的啜饮,喉结缓缓地滑动着,唇线几乎完美。

清水有些呆呆地看着蓝染,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花痴的一天。男人的皮相果然是女人的大敌啊。

“近来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托蓝染队长的福,一切顺利。”

“朽木队长最近身体不好?连着几天的队首会议都没有出席。”

愣了一愣:“蓝染队长费心了,义父身体最近是有点小恙,不过没什么大事。”

蓝染果然察觉了,真是,果然是自己做的不够,掩盖得不够好。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喝酒。不痛不痒,却又总在话题边缘打转的感觉让清水很是烦躁。

不过,清水不得不说,蓝染的酒量确实很好。虽然话说的很烂,不过今晚这也叫收获。

酒足饭饱之后。

“真是谢谢您的招待,告辞了。”

“不急,让银送送你。”

“不要这样劳烦市丸副队。”

清水揉揉手,然后转身向外走,真的是单纯吃饭?蓝染像是这种类型的人吗?

“清水,不如我告诉你件事吧,中国的古话。”

蓝染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清水脊背发凉,这就是蓝染的心思吗?让我明知道,朽木家有内奸,有眼线,却不敢找,找出来也不敢除。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便看到朽木家的仆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脸焦急的样子。

“清水大人,白哉大人邀您过府一聚。”不住地擦着汗。

“不要急着回去,在房子周围转上一圈,我先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回本宅了。”

蓝染,那就是你给的建议吗?

步入朽木家。

“清水姑姑。”白哉有些焦急地跑出来,但是看到清水满脸的不悦,也放慢了脚步。

“事情有进展没有?”清水扫视周围,确认周围是否有人。

白哉有些泄气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做成这件事,排除异己,树立威信。”白哉看着面前的女子,说出来最正确的话。

不过,清水知道,白哉话说得漂亮,却没有真正懂得这些话的意义。

“白哉,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请你做出最正确的处理。”

“是,清水姑姑。”

“白哉。”清水出声:“你能够信任我吗?”。

“姑姑对朽木家,对白哉意味着什么,白哉很清楚。”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厅堂。

看着白哉离开的方向,不,白哉,此刻的你还不懂。身为朽木家的下一任家主,你不该轻信任何人。

深更半夜,流魂街七十八区戌吊,夜色浓密的树林里。

“来了就不要装神弄鬼。”一个闭着眼的女子,靠在树干上,口气很生硬地开口。

“不愧是老头子要收养的人,有点本事。”一个妖娆阴暗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身上带有浓烈的香气,很有贵族感的男人。

“有什么事?大半夜把我叫出来。”

“清水小姐,真是不简单,在乌沉香下还不倒的,你是头一个。”

“这个不入流的小把戏对于高手来说,算不什么。”

清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不错,下次记得换淡一点,男人身上有这种味道,太多余。”

清水一脸笑意,幸亏拜托涅茧利做了甚至能够抵御疋杀地藏毒性的解毒剂。论下毒,清水还是很信任自己的上司的。

“单刀赴会,清水小姐你果然有胆量,很大胆,很,嚣张。”

“嚣张要有资本,你有吗?”。

清水一脸笑意,看向那个容颜和白哉有五分相像的男人。

“我可是会杀人的。”对方任然淡笑,犹若漫天星辰。

放出骇人的灵压:“不好意思,我也会。”

清水斜眼,说了这句话,就代表你已经沉不住气了,接二连三的气焰被灭,差不多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这位大人找我出来,想必也是有事要和我谈,爽快点,说吧,什么事?”

清水收住了刚刚的气场,语气很恭敬,笑容谦和。

“能请得动清水小姐的筹码,是什么?”

“如果我说是朽木家的半壁江山,你给不给?”清水笑得温柔至极,连她都觉得自己可以与银有的一拼。

“如果有小姐这样的佳人为妻,夫复何求?”

男子伸手拂过清水的脸颊,一脸的缱绻。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表明了自己能够给出的筹码。

“真不知道这位大人还有意愿娶我为妻,那妾身可以为大人你做什么呢?”

清水温柔地牵住那个男人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地在他手掌里画着圈。

“明天这个时候,把暗门的令牌交给我,就成交。”

手搭在清水的肩上,很随性地抚模着。

清水对他近乎调戏的动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本来,她今天穿着一套,就是送过来给人调戏的。衣料很少,低胸,露肩,低腰。

“果然简单,那就明天见吧,夫君大人。”

清水笑得很媚,连清水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做狐狸精的本事。

“敬候佳音。”

看着一身贵族打扮的男人离开,清水靠着树干,身形没有动。

阴险有余,心计很深,灵压也是不错的,但你少了身为家主最重要的东西。

“冷吗?穿的这么清凉,天不热啊。”一个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从树干的另一侧传来。

“怎么,蓝染队长有兴趣?”清水早就知道他在后面,明明可以隐藏地很好,却故意露出可有可无的破绽。

“呼”的一声,一个身影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可以走了没有?清水老师,今天晚上不是还有课没有授?”

伸手去模模银的头发,发丝很软很滑。

“蓝染队长还有事没有?”

“没有,你们去忙吧。”蓝染一脸风淡云轻的样子,嘴角隐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笑意。那笑容,还真是与黑夜不相称。

和银子走在街上。银子乖乖地人清水牵着小手,乖乖地走。可是脸上的表情和话语就不是很乖了。

“清水老师,你知道吗你今天穿这么暴露还去勾引人家,蓝染队长生气了哟。”

清水一个白眼:“小孩子不要那么阴阳怪调的。”

“真的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吗?”。

“那是当然。”

“市丸银。”

“有。”

“今晚不想吃柿饼了吗?”。语气中透露着威胁。

“想。”

银子乖乖地,不做声,安静了一会儿。清水叹了口气,果然这小子乖了。

“清水老师?”

“又怎么了?”清水不耐烦地挑眉毛。

银天真地侧着头:“我说我不知道‘恼羞成怒’是什么意思,蓝染队长说叫我过会儿看你的反应,原来这就叫‘恼羞成怒’啊。”

“市丸银。”语调波澜不惊

“在,有。”

蹲下去和银子平视:“你今天要有被我打死的觉悟。”

结果

“老师,我不玩了。”

“那就等死吧。”

“蓝染队长会来找你的。”

“是他叫我来教训你的,我一不小心误杀了,他还能拿我怎样?”

“不要踩了,腰快断了,腰对于男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踩断了,我养你,给你娶老婆,行了吧?”

“我错了”

“那罚你什么好呢?不如一个月不准吃柿饼,外加每天洗碗,洗衣服,擦地板,可以?”

“如月清水,你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哟。”

“怎么的,给脸了是吧?”

“断了断了,不要再踩了,真的断了,啊。”

一声惨叫,惊起野鸟无数。

不是威胁,而是建议

“很早嘛,清水小姐,不,是夫人。”

“怎么能让夫君大人等呢?”

清水掩嘴轻笑。

“令牌有带过来吗?”。

“令牌不在朽木白哉那里,也许,它在义父那里。”

清水皱着眉头,很困惑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那夫人有何高见?”

“高见?高见在这里。”

一件重物从树后倒地,然后不停地挣扎。

“哟,夫人真是大手笔。”扯开那人眼睛上蒙的布,一双深紫色的眼睛。“连下一任家主也敢绑。”

“夫君说笑了,下任家主不是您吗?”。

“唔唔唔唔”白哉嘴里塞着布,惊讶地望着清水。

“很惊讶啊,不像是演的戏。”

那个男人一下子扯掉了白哉嘴里的布。

“清水姑姑。”语气中时不可置信。

“白哉,怎么了,这个眼神怎么这么稚女敕,像刚刚破壳的雏鸟。看见姑姑的真面目很惊讶,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什么叫处变不惊呢?”

清水笑的一脸的张扬:“你也应该知道,当下任家主的姑姑和夫人哪个更好吧。”

“夫人,我想我还需要你表现一下对我的忠诚。”

那个男人邪邪地开口。

“那好吧,白哉对不住了,姑姑的夫君要我展现一下忠诚,只能牺牲你了,不过我还是会留着你的命去见你爷爷的。破道の四,白雷。”

尖锐的鬼道穿过了白哉的肩膀,血流如注,很快染红了白哉的衣物。

“机会难得,跟你说个教,白哉。”

清水蹲下去,模模白哉的头,白哉的眼神由惊讶和受伤转为愤恨与仇视。

“不要相信心,心是会骗人的,不要相信耳朵,耳听为虚,并且眼见也不为实,身为朽木家的家主要的是时时刻刻都能统帅全局的强大灵魂和不为一切不利场景所动摇的意志和理智,明白了吗?”。

清水的眼中,此刻才是真正的严肃。

一间废旧的仓库。

“夫君大人,您就把朽木家家主放在这样一个地方?”

清水脸上依旧是掩不住的笑意。

“夫人见到您义父似乎很开心。”

“能不开心吗?朽木家快是我们的呀。”清水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进了仓库:“夫君难道不开心?”

“未能高枕在卧,谁能开心呢?”

男人挑眉,笑容有一丝邪佞。

“那得感谢你适时地用朽木家主母的位置拉住了我,否则会难很多。”

“夫人说得对,您义父在那里,不去打个招呼?”

那个清瘦俊美的男人手一指。朽木银铃淡然地坐在地上,在这样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神情自若,仿佛没看到清水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动作。

“义父。”

朽木银领抬头:“你来了。”

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平常卧床时候清水来探望他一样。

“白哉,做贵族就要像你爷爷一样。你刚刚的表情简直是丢了朽木家的脸。”

动作很粗暴地扯过白哉摔在地上,抽出一把浅打抵在白哉的脖子上。

“义父真对不住您,才几天不见就让您见到现在这样的场景。”

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朽木拓也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那男人背靠一根柱子,一脸看戏的表情:“夫人辛苦了,可以开始了。”

用刀擦着白哉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白哉皮肤和肌肉紧绷。

“义父,劳烦您把暗门的令牌交给我,好吗?不然,您珍贵的继承人可就有事了。”

“在我身上,你来拿吧。不过,没有家主的灵压你是调动不了暗门的。”

银领看着几乎被血染透的白哉,皱了皱眉头,连看也没看一下清水。

“夫君大人,还有这一说?”

清水回眸一笑,笑容如同可以溺死一切的水。她大概猜到义父的用意了。

男人有瞬间的失神:“恐怕是的。”

“那不就更好办了,义父,帮个忙,用您家主的身份召集暗门,传说中朽木家的燕云百骑。”

眯眯眼睛:“夫君大人,你过会儿可要看到仔细点,事成之后我要奖赏。”

清水说话时并没有看向那个人,而是把目光投向白哉。

“对了,白哉,你也要看清楚,我,是怎样排除异己的。”

朽木银领将灵压注满令牌中,顷刻仓库里出现了一支纯黑的军队。

“啪啪啪啪”清水鼓掌:“不错,不愧是朽木家得以屹立至今的秘密武器。”

“夫人,个个身手都不凡,你说,家主大人被我软禁是怎么没有召集他们呢?”

男人俊秀得到面容中带着疑惑和狡诈,看向清水。

“老狐狸,他早就不信任我了,他想等我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清水表情中时不耐烦和厌恶。

“真不愧是只老狐狸。”男人虚伪地笑着,一脚踢倒了危坐的朽木银铃。

清水看向一旁的朽木白哉,白哉的表情很淡然,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爷爷,而是把眼睛锁在战局之上,如明镜止水。

“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那男人毫不犹豫地抽刀,警惕地看着暗门。

“不急,我自有办法。”

一脚把朽木白哉踢到银领身边,用刀指着他们。

“尊敬的各位暗门,看到了没有?现任家主和下任家主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处于弱势。如果你们同意,下任家主回事你们身旁的朽木拓也大人。现在做出决定,是继续效力于朽木家这么荣耀的一族,还是效忠于前任家主这么狭小的器量。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但是禁止讨论,希望您们做出正确的抉择。”

仓库里一片寂静,外面是猫头鹰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血染透的月亮,夕颜幽然地绽放,放荡又魅惑。

“夫君大人,我做的怎么样?”

“辛苦了,夫人。”那个男人面露赞赏的神色。

清水把头扭过去:“好了,请您们做出选择吧。继续效忠于朽木银领的给我站出来,这样您们将与我为敌,前方等待您们的只有死。不过,你们不要害怕,不要彷徨,你们会和你们誓死效忠的主人一起奔赴黄泉,只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仁慈。”

将手中的浅打扔出去,但并没有扔出多远。

“哟,不错嘛,有骨气。”

看着陆陆续续从队伍里出来的人,脸上的表情或是平静或是鄙夷,或者忠诚,或者坚毅。占了百骑的三分之一。

不过,够了。

“考虑清楚了,只有死这条路。”

朽木拓也开口,语气中时不耐烦和轻视。

“对曾是朽木一族的你们,我用斩魄刀送你们一程,对你们最后的尊重。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清水手中出现了一把通体红色如滴血的斩魄刀,“放心,不会很痛的,对于曾经共过事的你们,应该清楚我的刀法还是不错的。现在又遗言可以讲了。”

三十多个人,齐齐跪下,面向朽木银领的:“生无以救主,死尤为厉鬼以击贼。”

声音洪亮,气势磅礴,清水笑笑,要的这是这种人。

“夫君,可要看好了,我动手也许只有一瞬间。”

灵压充实着整个屋子:“血刃裂空,虚刃一闪。”轻轻吐字。

血在黑夜中隐没,只有“滴答”什么东西滑落在地的声音,原来是温热粘稠的血啊。但是,血的主人,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再也无法闭上。地上的间隙中,散落的,都是露骨的躯体,本应包裹在柔软中的白骨,森森的在外面。有的切口整齐,有的则是生生撕开。地上的内脏被压破,爆裂,红色的血,掩盖了其他脏器液的颜色,果然,红色是最奢侈的颜色。血之花绽放的声音,唯美而清澈。

浓重的血的味道,弥散开来,充斥着鼻官,仿佛不让人记住就不罢休,情深有痴缠的味道,世上最浓最重最美的味道。

回头过去,白哉已经捡起刚刚的浅打,抵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清水露出激赏的微笑:“虽然开头不合格,但最后的附加题做的不错,给你优秀。”

“有什么要说的吗?朽木拓也大人。”

“没什么。”那男人苦笑,仿佛从刚刚一下子扭转的局势中还没有醒过来。

“成王败寇,清水小姐赢得漂亮,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把暗门里有异心的人跳出来除掉是吗?”。

清水点点头:“朽木拓也大人,你输得也很漂亮,我赢的可耻。”

“如果对手不是你,我会赢吗?”。

“不,也不会,你知道你为什么成不了家主,因为你少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愿闻其详。”

“相信别人的心,你的心胸太狭隘,也许,你到现在还没有信任过我,在我们简短的‘合作时间’里。如果你都不信为了利益而选择你的人,那你就更不会相信,有人会背弃利益选择情意这条路。我是这样的,在座的各位暗卫也是这样的。”

那人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情意?那是什么?不要天真地把你的算计和智慧,玷污成为情意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自贬身价,清水小姐。”

“的确,你说的也不错,可是,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对于我这种漂泊了好多年的孤女来说,却是活下去的理由,最贴着心的东西。”

“是吗?我不信,你动手吧。”

“杀了他,树立你的威信,白哉。”

清水背对着白哉开口:“留个全尸吧,好歹也是个人物。”

十分干脆的,刀进入身体的声音。清水最近都听到麻木了。

但,清水自己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动过手,因为杀人的时候,脑子里总有些不好的回忆,却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

叹了一口气,把暗门的令牌塞回自己身上。其实,暗门令牌一直都在清水身上,说在银领身上,只不过是为了套出银领位置的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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