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情侣阁之余韵悠然 若市街角蓦回首,尤繁缤纷影成双

作者 : 半掩窗殇

新月客栈三楼最间没有门牌的房间门口,一个灰白色长袍,年过半百清冷的面容,有些倦意“小姐,您多少出来吃点东西,我给您准备了上好的菊花酒,还有您最爱吃的糕点,您…您就是再难受,也不能不吃东西呀”老人单薄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是落寞的无奈“我虽不说是小姐重要的人,可是我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虽是冷性情,可是福伯我知道小姐有什么事、什么委屈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说,店里的小二都是您捡回来的,没有您,他们还不是受人欺凌打压嘛。你都一天没出来了,您不吃不喝我们这些人都陪着您,小姐”福伯都已近站在我房间门口站了一天也说了一天。

屋里光线幽暗,窗户半掩半开,风吹着帐幔轻起,靠窗书桌上的书一页页被掀起又落下,落下又被掀起,沙沙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传唱。青竹小径的屏风后,暗红色的大木桶里,满桶清水平静无雾,突然一个人从平静的水面缓慢浮出,干净小巧的面上水渍一片,披肩的头发黑绸缎一样贴在颈脖上,水从头顶流到脸上、肩上,淡淡的眼神,没有表情的脸。起身,光滑的背脊,杨柳细腰,白藕臂弯,冰肌秀骨,清细的水线从颈脖滑落似淌在玉兰丰润的花瓣上。抬起手臂,水滴在指尖滴落溅起微微涟漪,抓起屏风上的衣服披上。走出屏风到门旁拉来门,只见福伯谦卑的弯着背,见开了门抬起起头,看见湿漉着搭在肩上的短发,素净的脸,清水的眼眸。福伯疲倦的面色,疼惜的眼神一沉,欲言欲咽的张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福伯,你下去休息吧,你都一宿没休息了,我等下就下去”我平静往昔一样

“是,小姐”福伯福福身子,退后两步,转身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看着福伯消失的背影心里腾起一股酸涩,十岁那年,欢少因为有事要到玉韵国一趟,不便带着我,可是又没人能照顾我,结果我就被欢少送来京都的新月客栈,在新月客栈一待就是年,那两年我没有见到过欢少,一直都是福伯照顾我,教我练字写画。福伯知道我爱看书,于是每隔两天就给我送书来,什么天文地理,各国史书,诗歌词赋,小说野史应有尽有没有类别;知道我把菊花酒当水喝就全京城的寻找上好的菊花酒,最后福伯还自己学会酿制菊花酒的方法,到现在店里的菊花酒全是福伯自己酿制的,在京城还小有名气。福伯是三十岁时被欢少收留的,至今没有成婚,无妻无子,可是福伯带我很亲,像自己孩子一样宠爱着。我一直觉得福伯是有故事的人,可是我从没开口问过,几乎每一个和情侣阁有关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都有一段想极力遗忘的往事,十岁的我就知道-揭开别人的过去,掀起别人结巴的伤痕是多么让人憎恨的一件事。因为明白会痛,所以我们多时都选择沉默。

关上门,走到书桌边,拉开椅子,背靠在椅子上,闭上眼。风吹在脸上带着暖暖的气息,温柔的春风,清新的空气,心却是空了好大一块,深井一样没有底、悬空着,找不到能填的东西。

“又在吹风,虽然天暖和了,还是要注意,你身体不是很好”好听而清脆的声音。

眯着眼看着来人,两鬓青丝垂落,后面仅一个玉簪束着,红色帛纱外衫,我经常睡醒迷糊之际分不清这到底是女子还是男子,即使我是跟着他长大的,可是这样一个人、非用一个性别来限制是不是有点太委屈他了。哎,我八岁时,他二十岁模样,我二十三岁时,他还是二十岁模样,不知道我五十岁时,他是不是还是这个模样。真是天瞎了眼,让这样一个妖精活在世上,在他面前我都觉得我活的对不起我自己,无论长相,智商,认知,没心程度。到目前他的身份是什么我都不清楚,注定我穷尽此生也只能站在他光圈的外面,只能为一棋子而活。

“你啊,每次都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管闲事呢,你因为这个坏习惯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就是不受教呢”欢少说的无奈,但有并没有责备的意思“那位吴公子说要来见你,你见吗”

“他伤好了吗”我有点担心,回到客栈就没见过他

“那种程度的伤死不了”不开心的语气,愤愤然的拿我的头发撒气,头发被他扯的痛。我皱着眉,对峙似的不说话。

“不是一直都和你说要你不要湿着头发吹风嘛,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头发又打结了”平淡的语调,欢少捧着我的头发手指插在我的头发里,轻柔的梳理着。我闭着眼,任由他弄着我的头发,我又是昏昏欲睡。

“以后你只能梳这样的发了”欢少深叹一口气,万般不舍惋惜的说。拉着我起来,拽到梳妆台边坐下。

欢少以手为梳,他从不用梳子给我梳头,不知不觉头发被梳起。高高的,白玉的通簪,看来是他特意定做的,这样的通簪只有竹和木的。短发在头顶上挽成球全藏在通簪里,一个白玉簪横插在通簪中(通簪和簪是一套,圆通簪上有两对称口,簪用束住头发插在通簪上)。干净的脸全展现出来,清凉干净,以前两鬓的长发总是把本来就不大的脸遮住,现在看还有点清爽俊美的意思。

“那苏怜呢”我看着铜镜中好像不是自己的自己是全然陌生,淡淡的问。

“很好,苏之崖带着她往南方去了,好像还是那位吴公子送走的。苏家向外卜告,称苏小姐已病死。苏之崖丢下家族行走江湖,两年前他就这样做过一次,这次也没受家人阻挠,只是没想到江湖上的折扇公子就是苏之崖”欢少感慨的说。

我笑笑,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只是苏家大少这么简单,没想到他就是欢少曾提及三国四公子之一。只能感叹天下真是小,这样就是遇见,真是不打不相识。

三国四公子分别是夙国万剑庄清竹公子、游侠折扇公子,玉韵国余韵公子,轩辕国南洮公子。清竹公子自幼我就相识,救治苍云镇全镇百姓而以医术盛名;折扇公子以武艺高深,华山会五怪而盛名,我也交手过;余韵公子据说琴技一流,能用音乐摄取灵魂,用琴杀人无声,没见过;南洮公子以名下的桃花坞而盛名,桃花坞以醉桃仙、桃殇酒,飘香酥而盛名,据说桃花坞是轩辕国的代表,景色只因天上有人间只怕仅一处,固有‘挑花坞里桃花香,桃花香外有仙人,若问仙人为何来,醉桃千里万飘殇。余韵公子和南洮公子也是世人少见,这样神秘的人亦是没见过。

我看看欢少盯着我想问题的脸,站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没理会他,他那样的表情对我来说真的很危险。走下楼梯,楼梯对面的角落一张桌子,恋晨一抹淡粉,见我下楼,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笑容,澄澈而干净,挥着手向我打招呼,桌上几碟糕点,一壶两杯,还是几天前的那个样子。柜台上放着算盘和账簿,福伯不在,该去休息去了。直径走到恋晨对面坐下,自顾倒酒,没看他。

“你这个女人,你都不问我的伤势吗?怎么就自己喝起来了呀。”恋晨嘟起嘴,满不开心的埋怨。

喝下一杯,清香扑鼻,满口菊花香,很满意的放下酒杯,这菊花酒除了情侣阁就是福伯酿的最好喝,看着孩子气的恋晨淡然的问“你找我有事?”欢少说他一大早就跑来说要见我。

“哼,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女人,嘟嘟说的没错,我看也是。”恋晨粉唇翘的都能挂住酒壶,清水的眼眸愤然的瞥瞥我,抓着桌上糕点就往嘴里塞。

我冷笑,不生气的倒酒。他找我,现在还在这批判我的不是,连带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也抱怨了出来。看看他也不小的人了,说话怎么就这样没头脑呢,我很是不明白。

“你,我不管你有没有心肝,今天你要陪我,做为我受伤的补偿”恋晨见我当他空气,手指着我愤恨的大叫。他满嘴糕点还没吃完,一说话嘴里的糕点直直向我扑来,真是天女散糕点屑,我拿手挡住我的脸,看来这一桌的糕点我都不能吃了,一桌好糕点全军覆没在他的口水下了,多浪费呀,我暗自惋惜。我看着他笑笑,一副随便你的表情。

恋晨瞪我一眼,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冲着我大喊“快跟上”说完就踏进阳光普照的街。

我无奈,谁让我欠他的呢,知道我利用了他,他没有憎恨到和我大大出手就很不错了,对于他,我还是感激的。

京城夙国的都城,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路边摆摊叫卖,我边走边看着,恋晨更欢像金丝雀逃出牢笼一样跳着着跑到那,一脸好奇的样子东看看西模模,不得已只能紧跟着他。

“是你送苏怜他们走的?”看着他一脸高兴,我淡淡的问。

“恩,怜儿身体不好,他们又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他哥哥倒是没问题想到哪就到哪,怜儿可不行”恋晨一边拿着手里的梳子左看右看边说着。

“你不会真的喜欢苏怜吧,她有喜欢的人了”我提醒着,谁能看得出来苏怜和苏之崖的关系,他不会真一见钟情那个病美人吧,我还真有点担心,就他这样的武功肯定打不过苏之崖。

“我没喜欢她,就是想帮下他们,我在南边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帮他们,而且我不喜欢病怏怏的女人,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能和我一起浪迹天涯”恋晨瞥我一眼,一脸你多想了的表情。

“浪迹天涯吗?你要带你的三妻四妾浪迹天涯?”我不以为然的笑着

“什么三妻四妾,我吴恋晨只想求的一人白首”灿烂的笑脸,阳光下是认真的模样。有一种感觉那么一瞬间我是有点感动的,我更是惊讶,他不是采花贼吗,只要一个女人就行了?现在我还是不信的。

“是吗?也不是病恹恹的就不能走江湖吧,苏之崖不就带着苏怜云游四海去了嘛”我不信不服气的说

他哪还听到我说话呀,恋晨站在买糖葫芦的爷爷面前站着,呆呆的盯着满满红盈盈的糖葫芦。

“买一串吧,很甜的”老爷爷笑着对恋晨说

“甜的?”恋晨看着我疑惑着

“你没吃过糖葫芦?”真是不敢相信呀,他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呀。以前福伯经常会买给我吃,他们都说是甜的,可是他们说的并不全是,糖葫芦更多的是酸。“给我一串”我说着掏钱接过糖葫芦递给恋晨“别人说的你信?什么都还是自己尝了才知道,别人说的也不全是对的”

“谢谢”恋晨开心的接过,一口吞下两颗,看着他的脸由开心满足变成惊讶再变成皱眉痛苦样,一定很酸,酸的程度完全由他的脸表现出来。我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大男孩。恋晨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手上的糖葫芦全被他吃完,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然后对我直笑,都不知道他笑什么。

阳光明媚,照在身上都是暖暖的。几日的雨洗水泡,石板路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湛蓝的天空,棉花一样的白云一团一团的挂在那悠远之上,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蓝色绸缎上的白云再好看也没有身边孩子一样天真灿烂笑着的人赏心悦目。街上娇羞少女小姐的都像蜜蜂采花一样盯着我们指指点点。青梅的雨季好不容易停下来,人们都想晒掉快要发霉的身体和心情,年轻的少年,曼妙身材蒙着帷幔的少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人更之直接派个小丫鬟拿着香帕拦在我们面前

“那个,那个,,”墨绿衣裳的小丫鬟通红着脸,站在我们面前低着头,手里捧着素白手绢秀着鸳鸯戏水递在恋晨面前,半天说说不出来话。我和恋晨漠然的站着,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着小丫鬟的话。

“公子,我…我家小姐请您收下,择日您可以到府上提亲”小丫鬟结结巴巴的说完,捧着手绢,微微抬着红扑扑的小脸偷瞄着恋晨。我就说他是个大桃花嘛,瞧,才走出客栈就被人围攻了。我看戏一样的看着恋晨霎时粉红的脸,想笑又不能笑。

“我们走”恋晨低头拉着我就走,那小丫鬟一脸茫然的看着走远的两个人,看看手里的手绢,站着不知道要不要跟上。

走了很远,我甩开恋晨的手,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受欢迎,不愧是采花大盗呀,你要是直接和她说明你身份,你猜她会是什么表情,或者说这满街的人都知道你就是‘香独行’,又会是怎么样呢”

“不要随便嘲笑别人,更不要随便嘲笑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了解我多少?”恋晨还是粉红的面颊,却满脸严肃,眼神认真的看着我。我无所谓的笑笑,摊摊手,表示无奈不知道。

“我…我不和没心肝的人说”恋晨赌气说着转了头不再看我

我叹气,真的是不明白,我怎么就成了没心肝的人了,不知道嘟嘟和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肯定我就是个没心肝。随便吧,我总不能阻止别人想什么说什么吧,脑袋和嘴都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到呀。而事实证明一个人确实不能随便嘲笑别人,因为你嘲笑不了解的事和人,你自己反而比他更可笑。

恋晨一路上赌气不理我,我也沉默。繁华的街,人行不断,盯着恋晨的人依然很多,我无心看他们,看着字画,看看布缎,看看街上的小玩意。一条街走过一条街,直到‘怡春院’的门口,怡春院是青楼,远远的一圈人围着,一片喧吵。

我走过去,拨开人群,站到最前面,只见四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其中一个满脸胡须凶神恶煞样粗鲁的抓着一个跪在地上蓬头垢发的看不清脸的女人骂着“贱人你爹欠我们银子,你就要帮他还,我们可不管你那赌

鬼爹是不是死了,他就是死了也要还钱”山一样的人轻易的把女人从地上抓起来抬起另一只手就打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开。

“我不会去青楼的,你们杀了我”沙哑的像沙粒摩擦的声音,坚定不屈。女人抬起头,脏兮兮的脸只见一双清秋月一样明亮的眼睛,没有一点害怕屈服,满眼的倔强无畏的瞪着恶汉。

“还敢瞪我,看来还没打怕”恶汉恶狠狠的说着就抬起手又要打下去。而周围围了四五层的人圈竟是没一个出来阻止,我皱眉,真是世态炎凉,人情浅薄,我模出一个铜板放在指尖一弹,铜板飞向那人举起的手。

“啊”一声惨叫,恶汉松开女人,抓着被铜板打中的手,一脸痛苦狰狞的脸,嘴巴鼻子眼睛都要挤到一起。血从手指缝流出来。

“谁袭击老子,老子杀了他”恶汉走向人群,人们被吓的纷纷后退,只有我站着没动,一时我一个人站在那一人站成一个圈,人们看着我切切私语,有担心有嘲笑。恶汉喘着粗气,地动山摇的脚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是你伤了老子?”吃人的眼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是”我风轻云淡的面无表情的答

见我回答,恶汉就要伸血掌抓我,其他三个也冲上来,我轻轻后退,躲开他的袭击。握着吟魂剑紧了紧。皱眉,我可不想让他那双脏手碰到我。三个像整座山一样扑向我,正要拔剑时,一抹粉色身影冲上来挡在我的面前,长袖一挥

‘啪,啪,啪’三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一巴掌甩了三张脸,三人皆是一顿,反应过来时火气冲天的扑上恋晨。站在恋晨身后,勾起嘴角笑笑,看来他的气消了。

恋晨抬起脚狠狠的踹在最前面一个人肚子上,那恶汉爬在地上惨叫不止;又挥起手掌劈在其中一个的颈脖上,顿时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样;又一个飞身旋转,把最后一个踢飞出人群,被我打伤的恶汉见局势不妙,掉头就跑。恋晨看着我笑的得意昂首,拍拍手,走到我面前笑的阳光没了温暖,绿树没了颜色。

我对他点点头,表示不错。然后越过他,走向被恶汉欺凌的女人。女人还跪坐在地上,破旧脏的看不清颜色的衣服,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恋晨也跟了上来,好奇的盯着地上的女人。他现在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女人。

“你可以走了”我看着地上的女人,平淡的说。又看着恋晨问“有银子吗?”恋晨可怜兮兮的瞅着我,委屈的在腰间拿出银票,小气鬼一样抽一张递给我。我鄙视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接来过他给的银票,转头递到女人面前。

“求公子收留我,我愿意做牛做马”女人沙哑的声音带着哀求,刚刚面对恶汉时是那么的勇敢无畏,现在竟卑微的跪在我面前,头顶地的哀求。

我把银票递还给恋晨,恋晨接过,不明白的看着我。我没理会他,弯腰拉起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声说“我可不是好人,跟着我很危险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不怕?”

“不怕”女人抬起脏兮兮的脸,双目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女人,实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放弃,无奈的转转身朝前走,没有回头,不明白我怎么就又捡回一个人,想福伯又要说我了,苦恼的摇摇头。恋晨跟上来和我并排走着,女人也无声的跟在后面。

“你就让她跟着你了?”恋晨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知道她什么身份吗?”

“不知道”

“那你…”恋晨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我反问

“不知道”恋晨很认真的回答我

“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还跟我逛街?还闯进我的房间?”我看着恋晨,恋晨也看着我,沉默的不说话。

“有时候选择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这和他的身份或其他的都没关系”我说着转头不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女人。女人睁着星光闪亮的眼睛涟漪层起看着我。单看这双眼睛都会深深被吸引,不知道真实面容会是什么样子,我暗暗的想。

“公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奴婢从此就是公子的人”女人依旧坚定以及肯定的语气。看来我不得不给她想个名字了。可是我不懂怎么起名字,苦恼。

没有说话,继续前走,恋晨看着我无奈的样子,微笑着,拍拍我的肩,给我一个不要急的眼神。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善解人意了,笑的这么温暖,我疑惑了。皱眉,没理他,没有表情的走到布艺店。

“客官,您看看需要什么,我们的布是最好的”看见我们进店门,店主眉飞色舞,热情的招呼。

我看了一圈,看着店主说“给她挑些合身的衣裳”我指指站在问外的女人

“这?”店主怀疑的看看门口乞丐一样的女人再看看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门口的女人也盯着我,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你是挑还是不挑,不挑我们就走了”我不耐烦的说,转身就要走

“挑,挑,公子莫要生气,是老奴的不是”说着就走到门前,对着女人谦卑的伸手做了请进的姿势,恭敬的说“姑娘,请”

女人讪讪的,显得不自在的踏了进来。看看店主又看着我。

店主走到柜台前,在不算亮的柜台里左看看右看看,拿起竹竿的挑棍,挑下五件衣服放在柜台上,放下竹竿,拿起衣服走到我面前笑着问“您看着些行吗?”

“包起来吧”我轻声说,看着恋晨,恋晨也很理解的拿出银票结账。

店主包好衣服递到我面前,我看看包袱没接,店主奇怪的看着我,我看看恋晨又看看旁边的女人。女人马上惊慌的接过店主手上的包袱,不好意思的说“我来”

我走出店站在街上,看着恋晨说“我们先回去,晚点再出来”太阳热了起来,照的人有点恍惚,我可不想在大太阳下散步,不太喜欢太热的天气。

“就这样带回去?”恋晨疑惑的看看女人,低头小声问。

“恩”我走在恋晨前面眼睛看着前面

“哦”恋晨沮丧的哦一声。我以为他不开心了,没想到他在刚买糖葫芦的旁边停下买了两串,走到女人面前递给女人一串笑眯了眼说“给你,很好吃,酸的甜的”孩子一样,我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开心笑了起来,真的是从心里涌出的开心。

女人好像害羞的接过,不敢再看恋晨,我看着他们两个微笑着,感觉这样真的很好。恋晨看看太阳点头,笑的像不会凋谢的花一样,开心的跟着我走向客栈。

即使回去被福伯说,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有他们两个,我就觉得自己很轻松。捡人回去这事不是一次了,十岁在福伯身边那两年,我可是捡了不少人回去,为此也没少被福伯说,只是那个时候我捡的都是和我当时差不多大的小乞丐,现在他们都有家有妻有子,可是他们并没有离开新月客栈,十年如一日守着新月客栈,对他们来说客栈更是他们的家,福伯更是亲人。我并不是要求他们回报才救他们,而是他们真的需要帮助,而被帮助的人以坚持的善心来帮助更多的人。我知道福伯虽是说我但从不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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