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情侣阁之余韵悠然 香销蜡暗人处定,红尘惆怅扇流浪

作者 : 半掩窗殇

清晨天色灰朦朦,细雨迷茫,潮湿微凉的空气,呼吸起来是湿润的清凉,天有不测之风云,刚停的雨,现在又下了起来,站在窗边轻柔的雨粒飘在脸上,看来这场春雨要下上好几天了。下了楼就看见恋晨坐在楼阶正对面的角落桌子上。清酒小菜悠闲自得的喝着。见我下楼马上一副桃花样挥手和我打招呼,笑得比后院的花还要灿烂。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柜台。

“福伯,和以前一样”站在高大的柜台前,福伯在算账,虽是半百,但修长的手筋络清晰,右手飞快的在算盘上敲敲打打,左手翻着账本,低头目光在算盘和账簿之间,很认真仔细。听见我说话,抬起头精锐的目光看向恋晨,右手的食指点了点拐角的恋晨。“他一大早就让小二准备了”福伯有点不开心的语气,好像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一样。

我无奈的对福伯笑笑,以前只要我到京都,所有的衣食住都是归福伯管的,现在这个恋晨刚来就抢了他要做的事,自然是没好脸色给他看的。当我们一直做惯或看惯的事或物,突然不在向以前那样按部就班时,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会感到极其的烦恼,现在福伯就是处在这样的状态里。

我走到角落的桌子,坐在恋晨的对面。还是谈粉的长衫,平整干净。脸上是阳光一样的笑容,光洁的额头,澄澈的大眼睛笑弯了月亮一样,真切不虚伪。这让我再次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个人拉下这趟浑水。

“福伯说你有自己的习惯,其他都不要,我本来想喝点什么燕窝银耳粥什么的,可是又不能只是自己吃,却看你一旁孤苦可怜,那样我也不好受,只好委屈我自己,今天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同甘苦一下,可是下不为例”他自说自话的叫苦,可怜巴巴的看着桌上的清淡。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他倒自己委屈起来了。

我拿起酒壶倒酒,壶底朝天也没滴下两滴,轻飘飘的,一摇,空的。

“那个,小二,再拿一壶”还没等我问,他就朝柜台大吼。看他人不大,嗓音倒是大。一个人一早就喝了一壶,酒量是不错,只是人没声大,店里的客人怪异的眼神全瞅着他,他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的意思,还真当这自己家。刚还抱怨呢,一壶都下了他的肚子还嫌照顾不周,也不知道采花贼一般早上都吃什么山珍海味,他的嘴巴这么挑。

“你全喝了?”有点不相信,怀疑的看着他娇花一样的笑脸。

“总是要喝的呀,反正这壶都是要空的,何必在乎进了谁的肚子呢,我不喝,还有其他人要喝的。我闲的紧,谁让它在我面前呢,我不拿它消遣,我怎么打发时间,你知道我早上多早就起床了吗?比你早一个时辰。反正我喝你喝都不一样嘛,呵呵”一脸无辜状态,无害语气。这人脸皮真够厚的呀,懒得和他贫嘴。

“听说苏家小姐沉鱼落雁,貌美如仙,为全京男子所爱慕,而且苏家大少爷武功了得,苏家富甲一方,到目前见到苏小姐庐山真面目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你有听闻吧?”把酒壶放到一旁,看着他问。就算对苏家小姐没兴趣,但他定会对这个传闻感兴趣,他可经不起好奇心的引诱。

“这倒真没听说,我也才来京没几天,这不才认识你这个女人嘛”他说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半天说“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像女人,没一点女人味,你就不能再多两个表情吗?你这张没表情的脸谁看久了都会厌倦的,女人呀,还是要多打扮打扮自己才能招人喜欢的。我看你是嫁不出去了,要是真嫁出去呀”说着又古怪的像找什么东西似的在我脸上身上乱瞄,突然桃花脸凑到我面前,沁人的香气扑面,轻柔温热的呼气吹在颈脖上咝咝作痒,极其小声的问“你有男人吗?”

我脑袋一顿,没反应过来,被点穴一样钉坐在板凳上。

‘啪’板凳倒地,我笔直站了起来,吟魂剑抵着他的胸膛,眼前白女敕如霜的脸上清晰的印着五指印。他该庆幸我的剑没出鞘,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你干嘛这么大火气,我不过是问问”恋晨一手捂着被打的脸,撇撇嘴,十二万分的委屈样看着我,没了晴天的笑容。

“以后别靠我那么近,下次就不是剑鞘对着你”我冷声道,满脸凝重。

“我,,,”恋晨还没说就被嘟嘟打断

“一大早就在这打情骂俏了哟,昨晚相会还不够,现在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只是没想到吴公子的眼光就是这样呀,香独行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嘟嘟阴阳怪调,刺耳的声音,一脸冷笑,一袭罗裙蝴蝶一样炫目。

全楼安静,只听见嘟嘟下楼的声音,小二端着恋晨要的酒站在桌边放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不知进退,福伯分不清状况的立直身子看着我们这边又看看嘟嘟。客人也是不解,满楼大眼瞪小眼。

恋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一句话的走出客栈。嘟嘟的话真刺激到他了,我知道他是真被气到了,可是我不能解释什么,虽然出乎我意料的发展,但我想恋晨不会罢手的,就看今天晚上了,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影,心里有一点点的难过。

夜深人静,夜雨绵绵,苏家宅院外的房顶上。

“你等什么,我们都蹲两个时辰了”嘟嘟不解的蹲在我的旁边抱怨着。

“等下恋晨会来劫走苏家小姐,他得手我们就拖着苏之崖”我淡淡的开口,她已近显得很不耐烦了。

“你怎么肯定他会来?他不来怎么办?”嘟嘟不信的说。我没有回答,躲在黑暗处。“哼,你倒是挺自信,这么相信他,果然关系不一般呀”嘟嘟又是嘲讽。

没理会她,看着苏院,等着恋晨来。对于看你不自在的人,你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有嘲可讽、有讽可刺。抓着别人挑衅的人、鸡蛋里挑骨、也是她唯一能挑起战端的绳索,但是很可惜我从来不会点火,我只会灭火。一条疯狗朝我乱叫,我完全不会理会,可要是这条狗乱咬人,我会毫不客气的杀掉。对待嘟嘟的冷嘲热讽只能用霜冻的态度,她热我冷,这样才能浇灭她的战火。

雨似乎又下大了些,衣服都已近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黏黏的衣服重了很多。突然我们对面的房顶上一抹黑影在雨中快速移动,最终落在苏院中。我嘴角勾起,果然来了,没有让我失望。没一会,苏院便灯火通亮,捉贼声响彻黑夜,人影窜动。恋晨扛着一个人影就飞上屋檐,轻功飞展,而另一个人影急跟他身后。

“小贼,把怜儿放下”这一定是苏之崖。我见准时机,飞身越过一个个房顶,我挡在苏之崖的前面,吟魂剑出鞘,对着苏之崖刺去,苏之崖以扇为盾挡住我的剑,与我对峙,我收剑再出招,招式快而狠。嘟嘟也跟着后面加入,二对一,苏之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节节后退,没有攻击机会。被我和嘟嘟堵着也逃不开。看时间差不多,我收剑向恋晨消失的地方飞去,并对嘟嘟说“这里交给你”,说完就消失在两人视线。苏之崖要追被嘟嘟挡住。

“想追先过我这关”嘟嘟冷笑,紧盯着苏之崖。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和她还是同一战线。平时我和她是水和油的关系—不溶。

“你们上次人多,今天就我们两,一对一”嘟嘟说着就飞鞭而去,缠着苏之崖。

“姑娘,我们并不认识,上次也是你夜闯我苏府要伤我妹妹,我才出手伤了你”苏之崖躲过,辩解道。

“少废话,你伤我一掌,我就要讨回来,我不会客气的”说着鞭子就绕在扇子上。苏之崖一个前进又快速后退,嘟嘟的鞭子便从扇子上散下来。嘟嘟全力进攻,苏之崖紧防,见嘟嘟实在说不通就换守为攻,两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夹着风雨打了起来。

京都城外破寺庙,火堆通亮,一抹淡粉到白的人影坐在庙里的干草上,身边厚厚的干草上安静躺着一个碧色罗裙的女子,15、6岁,云鬓青墨香腮雪,冰肌玉肤滑似玉。恋晨点开那女孩穴道,明亮的眼睛闪烁看着女孩悠悠转醒。

“醒了?”恋晨面带笑容,又一副花开不调样。

“你是谁,这是哪?”女孩看看恋晨又看看周围,满眼迷惑不解的看着恋晨。

“京都外的寺庙,我是香独行,你叫什么名字?”浅笑,柔声,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香独行?名字很奇怪,我叫怜儿”女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明白的看着他,显然女孩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不然也不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眼前的恶魔。

我一踏进庙里就见两个人四目相对,你情我浓样。外面还下着雨,我的衣服是湿透的,很重很凉很冷,没看他们直接走到火堆旁坐下。看见我出现恋晨惊讶的张着粉唇,活活见鬼样。

“你就是苏小姐苏怜?”跳过恋晨的脸,直接看着苏怜。长颦减翠,瘦绿消红,一看就知道常年生病才造就这样的病美人。

“你脸色不太好,靠火近点,衣服干的快些”我轻声说。看上去还是个小女孩,脸色苍白的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倒。

“恩”苏怜清风拂柳,苍白着小脸走到靠着我旁边坐下,细瘦小巧的双手伸到火边烘烤着。恋晨被完全忽视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恋晨还是没回过神的表情。

“一般人都会想到。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的扛着一个女人,还能去住客栈吗?”我轻飘的说着。就见恋晨嘟起嘴,很不服气的也坐到火堆旁。我被他们两夹在中间。恋晨身上的桃花香依旧,淡到轻无。其实我白天就在京都郊外转了一圈,这方圆百里基本上没什么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苏小姐,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一块血一样的玉?”我转头看着苏怜

“恩”苏怜回答着就低头取下腰间的荷包,拉开荷包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手上,只见手掌心一样大在火光下幽幽发着红光的光滑似血的玉。

“请问,苏小姐,你知道这玉的来历吗”我并没有急着取玉,而是轻声问,毕竟现在这玉维系着眼前这个脆弱而单纯的生命。

“不知道,爹爹只说是收账收来的”苏怜迷惑的看着我

“这叫血玉,本是我族的东西,后来意外流落外界,我是为了血玉找到你的,半个月前有人夜闯苏府也是为了血玉”我看着烧的极旺的火堆说。

能这么快确定他们位置,也是因我能在百里内感受到血玉的存在,也许这就是作为圣女女儿传承的能力。在知道我有这样能力的时候,欢少就直接让我找血玉,不在接其他任务。对于血族圣物,我也只知道血玉是血族四大守护物之一。四物是血陵,圣女,血玉,血麒麟,而二十年前,看守血陵的圣女私逃,血麒麟守护的血玉流落致使血族被外界进攻,一场灾劫,劫后血族元气大伤,这些年来情侣阁一直在寻找圣女和血玉的下落。

苏怜看着手心里的玉,沉默的在思考着。过了许久樱唇轻起:“你们也是为了这块玉?”

“是”在恋晨要说话前我抢答道“我知道你自幼恶疾缠身,因有血玉护体才安然度过,其实不是只有血玉能压制你的病。”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情侣阁有的珍贵药材的用途也知道一二。

“真的?你有办法只好我的病?”苏怜抓住我的衣袖,激动的脸上一片夕红。

“恩”我肯定的看着她的水样荡漾的眼眸。如果是欢少的话就一定没问题,因为他手上有还魂丹,还魂丹是用传说中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还魂草炼制,只怕世间只有欢少一个人拥有这种草,所以世人才说是传说。而且欢少手上的还魂丹还能治百病解千毒,因为他在配制时加了自己的血,我曾看过他配这种药的过程。

“那这个换给你,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苏怜小心的将血玉递到我面前,看着我笑,恋晨向火堆加干柴,光亮如白昼的火光,在血玉的红光映照下,苏怜白皙的近乎透明。

一阵掌风打向我,原本伸出手要拿血玉转推开眼前的苏怜,握住吟魂剑,对着无门的庙门口。苏怜受惊的小鹿一样双手握着血玉紧贴胸前,恋晨飞起身,警觉的盯着漆黑的门外。

“怜儿”人未见声先到,一袭黑色长袍踏进光亮,墨冠凤眼,薄而性感的唇,发梢滴水,直直站在庙门前,身后一片黑暗凸显这个人散发的沉着阴沉的戾气,傲骨侠气逼人。

“哥哥”看清来人,苏怜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那人轻抚苏怜的秀发,刚还杀气逼人的气氛减了大半,看来他是苏之崖。刚和他过招时天色太暗而且还下着雨没看见他的长相,现在看的仔细了,他身上的气息独立而自由像广阔的森林,实在不像贵气多金的富家子弟。

“我只取血玉,不伤人。”看着安静的画面,我淡漠的说

“这玉我们是不会给你的”苏之崖冷冷得看着我,没有杀气但冷漠的眼神让人打颤。难怪嘟嘟会败给他,这个人的武功不一定不在我之下。

“哥哥,我答应把玉给她的,她有办法医好我的病”苏怜抬起头看着苏之崖

“不行,这些年我们什么办法没试过,我不会再让你受那苦了。”苏之崖的语气坚定,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不信我的话也没办法,但血玉我是要定了”我看着他眼神定然

“那就看你本事了”苏之崖藐视的语气,冷冷开口。把苏怜拉到了他的身后。

剑锋寒光闪过,抬剑而上。苏之崖折扇打开,放在胸前,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冷笑,自大的家伙。苏之崖没有让开,在剑尖刺上扇子一霎时,收扇以扇骨挡住剑,内力挡住剑前进。

剑和扇停在原地对峙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松手,剑对着扇骨悬空旋转。运力,热流从丹田传上手臂直到掌心,伸平手掌对着剑柄,以剑为桥,化气为剑,现在是内力的对立。

苏之崖眉头皱起,抬起左手内力推向握扇的右手,一股气波推向我,剑扇分开,苏之崖折扇打开,飞身后退到黑雨夜里,我握住剑,逼上。

雨又下大了些,夜迷糊的只见暗暗沉沉的人影,内功深的人比一般人视力和感知力要好,判断对方位置不难。雨滴落在刚烘干的衣服和头发上,竟是凉到骨子里的冷。自接任务以来好些年没有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了。苏之崖就像一个深渊,虽是能感觉很深,但却看不见底,江湖少遇这样的人,所以不管为血玉还是想一探究竟的心理都让我积极出手,剑光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雨夜里流星闪电般与折扇碰撞。

“哥哥”苏怜担心的跑进雨里,看着决斗的两个人着急的喊。恋晨皱着墨眉,站在苏怜身边,面色凝重。现在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天渐渐有黑转为鸽白,临夜的雨在黎明降至前平清若羽毛变了淅淅沥沥,似下欲停。苏之崖的武功确实不弱,交手没停歇到现在也没分出胜负。

不打算再耗下去,全力一击,剑气如虹,剑从苏之崖清晰干净的侧面划过,锦帛破裂,苏之崖肩膀印上一道清晰的血痕。痕苏之崖也是掌如铁打在我的左肩上,我被迫退后好几步,剑柄握在手里剑身小半埋在地下,后退处剑划过裂痕。苏之崖的肩膀在流血,抓着玉扇眼神认真而警觉的看着我。我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我的体力也快撑不住了。

“哥哥”苏怜梨花带雨的泪水满面跑到苏之崖的身边看着受伤的肩膀更是抽涕哽咽。恋晨也担心的看着我,但没有上前,他知道我现在只能自己平息。

朝阳出升,天地都明亮了起来,风风飘过,半干的青丝飞扬,四个人各自伫立,各怀心事。

“你们在这,要我好找”清脆似泉的清凉穿过朝阳,穿过晨风,直抵耳边,一只米白色的宽长袖袂的手臂从身后揽住我的腰,我的心顿时沉到湖底,冷到要麻木没知觉的身体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我脑袋空白一片,定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欢少?他怎么来了’由于欢少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苏怜停止了哭泣,瞠目结舌的看着出现的人,眼泪还挂在眼角。

“娇柔不甚春雨,玉珠欲滴人怜;神清骨瘦鬓香红,盈盈西湖绿袖薄。好一位晈若秋月佳人。”欢少手搭在我的腰上环住我使的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没一点挣月兑的力气,他看着苏怜感叹无比的说“哎,看看,就是比我怀里的女人让人怜爱”

苏怜见欢少这然夸奖自己,刚苍白的脸染上一片绯红娇羞的躲进苏之崖怀里。苏之崖想目光锐利似箭的看着我身后的人,一副警惕带着伤和疲倦的野兽状。

“苏之崖”当一切都安静到要沉淀的时候一条红似鲜血的鞭子挥向苏之崖,嘟嘟杀气逼人的冲在我和苏之崖中间,一瞬间苏怜尖叫挡在苏之崖的身前,我呼吸困难的看着苏怜鲜血一片缓缓倒下去。

“怜儿”苏之崖咆哮的野兽一样痛苦的嘶喊,跪在苏怜面前,七尺男儿泪流满面,满眼惊吓。

“怜儿…”苏之崖把苏怜抱在怀里,苏怜静静的躺在苏之崖的怀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睡着了一样初静动人,还是见到她第一眼时的柔女敕似婴的模样。

“怜儿,怜儿,你醒醒,我是哥哥,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来到你面前你就会醒来的”二十五、六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我的心向被人狠狠抓着,快要窒息,眼前眩晕的看不清。

“咳咳,,”好久,久到时间停滞发,似有似无的轻咳声从惨白的樱唇发出来。

“怜儿”苏之崖情绪紧绷的嗓音,努力克制情绪

“哥哥,怜儿想去你说的南方看看,那里真的只有船能行走吗?那里真的是春水碧连天,画船听雨眠。好想和哥哥一起站在那样的桥头看江水连天,听千鸟啼…”苏怜声音虚无缥缈,眼神开始虚幻晕开,嘴角淡淡的笑,神游天外越过苏之崖的脸盯着白云轻飘的蓝天。

“怜儿,我们现在就去,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苏之崖抱着苏怜温柔的开口,像对最爱的女人说情话温柔动听。

“哥哥,以后我只和哥哥在一起,娘和爹不喜欢哥哥,怜儿喜欢哥哥,爹和娘不疼哥哥,怜儿疼哥哥,我知道哥哥不是爹娘亲生的,所以爹娘才只对二哥好,可是对怜儿来说,哥哥是怜儿最喜欢的人”苏怜微笑着。阳光从天边升起带着光亮和温暖,地上的草雨露闪烁,树上璀璨挂着泪水一样欲泣欲哭。

“我知道,我也喜欢怜儿,我想等怜儿愿意和我走的时候,我就带怜儿走,我一直在等”眼泪在苏之崖俊美的脸上肆意妄为。

“以后我再也不怕你会哪天突然离开了,会突然消失,像两年前一样,你回来后,我天天担心,所以我才会天天晚上跑到你门口天天守着,因为我害怕你消失了”苏怜说着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我不走了,以后我只陪着我的怜儿”苏之崖悲怵的抱着苏怜,紧到融进血里骨里的执着。

“忘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苏怜迷离的眼神,虚无的看着苏之崖深情的说。

我眼睛鼻子酸成一团,背过身,把脸藏在欢少的怀里。“能救她吗?如果可以,我求你救她好不好”我轻声的说用自己都难听到的声音,可是我知道他能听见。

“为了她,值得吗,你从来没有求过我”欢少温柔的抚着我的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到我以为在他面前我是最不一样的。

“所以我求你”我用最恳切的语气哽咽的说。我从来不想这样卑微的求他,他那么遥远孤高的人,虽不能和他站在一起,但我在他面前总是冷漠的自以为是就是想保留那一点点的骄傲。即使是到了最后,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而已,当我什么人都欺骗不了的时候,我也只能欺骗自己,活在骄傲里拒人千里,只因为我不能连那一点的自尊心都丢了。如果总是乞求他,那我还能剩下什么。

“血玉在哪?”欢少还是一贯轻柔的语调

“在苏怜腰间的荷包里”忍住泪水努力平复语气。苏之崖能为苏怜做要如此也是苏怜的幸福,毕竟能为女人流泪的男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而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永远都不会为谁难过流泪吧。

欢少放开我,步伐闲散的走到苏之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蹲下。苏怜闭着双眸,没有生气的躺在苏之崖怀里。欢少接过苏怜,苏之崖眼里布满血丝,恨恨的看着欢少,并没有阻止,绝望的眼神绝望的脸又转向嘟嘟,苏之崖起身步步走向嘟嘟,冷到血液冻结的眼眸,散发着地狱的气息。嘟嘟紧握鞭子,满脸决战样。

“我杀了你”苏之崖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血红的眼盯着嘟嘟。嘟嘟惊恐退后几步,看着苏之崖。苏之崖毫不留情的出手,嘟嘟后退,玉扇打开杀气十足的飞向嘟嘟,嘟嘟挥鞭打开,扇子像飞刀一样转向侧面。

我背转着身体,转头看见欢少从白瓷瓶里倒出白色的药丸,抬起苏怜的下巴喂到苏怜嘴里的药被吞了下去,又把瓷瓶放回腰间,拿下苏怜腰间的荷包也放进腰带里。

“小心”恋晨对着我大喊并飞身过来。我回过头,恋晨挡在我身前,玉扇划过恋晨向我的后脑勺侧飞过来,闪电的速度,一道血痕狠狠印在恋晨胸口上方,我闭上眼,静站着一动不动,只觉一阵风从我后脑勺掠过,好像散落了什么,发梢骚动着扶上脸庞。欢少回头,恋晨倒地,嘟嘟苏之崖看着玉扇飞过的地方矗立。一切安静的诡异,听见风吹树叶哗哗作响,欢快的鸟叫不断响起,还有花香掺着血腥味,春天的味道很暖很柔很甜。

欢少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深沉含着杀气的眼眸,抬手扯掉我头上单色调绸带。墨青的绸带在他手里飘起,披肩的头发一散而下。我没有表情的举起手,模上头发,从头顶往下,到肩膀却是一片空当,我手停在肩膀上,没了动作。沉默着安静着的世界没一点声音。

“头发没了”欢少低沉着声音,像是生气,冷冷的。

“没了,没了,没了也好,断青丝断情丝,断了好”我像梦呓般呢喃着。沉默,所有人都沉默,所有人都变成哑巴一样。

“苏怜,她没事了吧”我沙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无力的问

“没事,好好调养就会好。”欢少淡淡没情绪的说

“你们说什么,怜儿没事了吗?”苏之崖不相信的跑到我和欢少面前,通红的眼睛依旧血丝戚卷,只是黝黑的眼珠闪着光。刚刚还像没灵魂的厉鬼现在像抓到阳光的女敕芽,有一点的希望哪怕只怀疑的假设,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活的光亮。眼前黑袍经一夜雨水泡过是褶皱破烂又受着伤,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狼狈却是怎么都让人恨不起来,莫名的心酸让我想起曾今我也这样绝望过。

“不可能,刚刚明明没有脉搏的,你们骗我,你们…”又回到之间的痛苦迷茫中,苏之崖精神恍惚的自言自语,满眼痛楚的看着远处静躺着的苏怜,眼泪从好像干枯的树干里流出来。我看着,好像痛的是我的眼睛,我无助的看着他,说不上任何话,堵在嗓子的石头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都说男儿志在四方,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样的凄然的模样那么艰辛的守着他们承诺,是刻在骨头上的执着,谁能再责备什么。

“你应该有听说过还魂草吧,她服了还魂丹,过一段之间就会醒”欢少冷漠的说,很少听到欢少不开心的语气,今天他的心情好像不好。

苏之崖还是呆呆的痴了一般站着目光灰暗无神“真的有还魂草?那只是传说”

“你再不去,她真会死,她现在需要暖和的环境”欢少讽刺的说,我不他要嘲笑的是什么,是人还是他们所说的爱还是别人看到的执着,这些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他对谁都不会用心动心,一个没心的人还能相信什么。

苏之崖眼中泪光闪烁,泪波汹涌。他一步一步,脚上注了铅一般重,走的沉重而缓慢,仿佛前面就是地狱让他恐惧,艰难痛彻心扉。

不忍目睹以后的事,转身就走。走到恋晨面前,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我没有说话没有表情,因为面对这个大男孩一样的人,我对他做的事,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要讲什么要哭还是笑,现在说什么、什么表情都不重要。他为我受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替我挡,他替我挡时在想什么,我们认识两天都不到,但我知道眼前因为痛弯着腰看着我的人对我来说不是坏人,或许他在外人眼里是厌恶恨绝的采花贼,可是对我来说他不算个坏人。有时我们做事是没有理由,也许只是一瞬间就决定的想法,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让我不会问他什么替我挡,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很愚蠢。

我伸出手,递在恋晨面前,静默的等着。他的额头上冒着汗,面容因为疼痛而痛苦的拧到一起,不似平时的灿烂。还是喜欢看他像太阳花一样的笑脸。恋晨看看我,白皙莲藕的手臂搭在我的手心,又小孩子一样撇撇嘴转了头不看我。

我无奈摇头拉着他向城里走去。草地上闪烁的刺目,风吹着我的头发乱飞。

天若老,情难竭。恨悠悠,几时休?江南江花似锦,折扇清风天涯,双鸳池沼水溶,惹人怜。苏怜是个幸运的女人,那个她爱的人定是会为她倾尽一生,或许家族和责任都要丢掉,可是如果是他的话就没问题,这是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坚信的。就算在世人眼里不被认同,可是就算知道是错的也坚守着为了一个人不放手的错误也是世上最美丽的错误,一切只因有那个人在身边,时时刻刻想着恋着挂着。丢弃一切放弃一切,只因为找到比这一切都要重要的一个人,可是他丢不下那些俗世的牵绊,就是表示在他心里你没有那些俗事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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