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习惯于临时擦枪,我狠狠地捏了一下左耳,有一段清晰的话闪过,我有些理解,我专挑有做记号的地方看,不一会儿就看完了。为了表示一下,我又到房中找出相似的砖,打开一看,奇怪,怎么全是她的字。
“这本书是你的,这些字是你写的。”我不会无聊到拿这种破东西当纪念品的程度,便直接拿给她,免得让别人说我居心不良。
“是我写的,不过书是你的,干吗,不会又叫我帮你做作业?”我的作业竟是她帮我做的,太感动了,真沉醉于感动之间,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她夺过我的书,在上面补充了一些笔记,我这才发现她多么善良,善变没天良。难怪我平时的考评成绩总那么差,原来是她在捉刀,郁闷,简直是请盲人来扶我过街。
天边的墨色越来越浓,漂浮的身影挥之不去,可一伸手,抓住的是一串恍然的喟叹,叹声中低头沉思,正瞥见——
书是她的枕头,她正津津有味地回味书本,学海是无止境的,于是她垂涎三尺。
“你这小妖精。”我推了她一下,不想让她再糟蹋课本,坚决捍卫课本的尊严,“别用口水脏了我书。”
她迷迷糊糊地转身,我只好转到书桌的另一边,看她熟睡中张扬的睫毛。任性地挑逗灯光。
兴许她太累了,究竟她隐瞒了什么,我不愿多想,拾起丝被盖在她身上,熄了灯,离开。
这才辨明,眼前模糊了又消失的是浣紫身影,在路灯下茕茕孓立,孤傲惹怜的样子。异样的感觉扑朔迷离,时间在逆转,大家的脚步倒退,时钟逆时针旋转,时间在空间里混乱不堪,嘈杂的黑白色调铺天盖地。
我捂了捂双耳,惊出一身冷汗,竟坐在沙发垫上一节课时间,窗外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沉默的暗影从各个角度袅袅上升,在灯光下褪尽盛妆,孤独地啜泣。
走入房间,电脑处于待机状态,一定有人来动过,而且是刻意。
重重的感叹号下是“密码错误”一份5G的文件露出辛辣的笑。
谁来动过?文件是什么?
呼吸不畅,一口气逆,回旋着向脑袋扑去。
睁开眼,看到那张可恨的脸。
“干吗捏我鼻子,几点了,有病啊”刚才我竟睡去,此时正好午夜。
“这种天气很适合讲鬼故事,对不对,来,我们比一下,看谁的鬼故事吓人。”她饶有兴致地说着。
“真是的,明天还要考试呢。”我揉揉惺忪的眼。
“我开始讲喽。”
“停,等等,要讲鬼故事,得有个条件。”
“什么,快说。”
“等一下,你在我房间睡,不是啦,我是担心你听鬼故事后会害怕。”我表情有点不自然,心里毛毛地,不容我再继续伪装下去。
“哦,肯定是你胆小。”她指着我的鼻子道。
“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万一门打开,有一个……飘,飘进来。”
我作了个逼真的手势,想吓她,她却连点反应都没有:“哈——”
她在我的左边,可我的右肩被打了一下,我缓缓地转过头,设想着n种恐怖场景,竟没人,又缓缓地转回,左肩遭重击,下了一跳。
却见她笑得很没有淑女风范:你很胆小啊,还是没变。
“开始见讲吧。”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一个雕塑师在雕塑,然后一个头部雕塑的眼睛在动,他说,老弟,晚上辛苦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逼真,能得金奖,因为……”她讲得绘声绘色。
“这是神话故事,换一个。”没等她说完,我便打断她。
“在一个……”
“月黑风高的晚上,我知道。”
“不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
“拜托,既然夜深,就表明是晚上,有严重语病。”
“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