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乱:何处惹尘硙(虐心高干) 夜探琳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6)-沈时硙?穆之枫?(3)

作者 : 卯未庚辰

夜探琳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6)

“走吧!”穆之正牵起她的手,小声地催促了下。

角落里,琳达开始瑟缩,黑暗在她背后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渐渐扩大,终于吞噬了她颤抖的身体。莫伊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厚重的房门发出粗糙的响声,仿佛正在压抑琳达脆弱的灵魂……

寂静地过道中,三人的脚步声异常清脆。忽然间,一下多了两人的声响,却也不奇怪,这是疗养院,不是入者即死的禁地,自然有其他人能随意出入。

只是一个转弯,四目相对,一时怔忪,莫伊尘脚尖不小心撞到地面,脚一崴,身体向前倾了下去。穆之正眼疾手快,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双眼直直地对上她的,满是担忧:“怎么样?没事吧?”

莫伊尘脸上一红,尴尬地别开头,缓缓地摇了摇脑袋,站直,轻轻地推开了他。

不远处,双目的主人,漠然地站着,一手不羁地插在裤袋中,一手绕着顾碧媛的纤腰。妖娆的顾碧媛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如猫咪般,乖巧可人,却不失性感魅惑。

是他?!沈时硙!

莫伊尘的心头一窒,明晃晃的灯光刺得眼睛一片迷蒙,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有片刻停留在她的手上时,下意识地想挣月兑,却被另一只手握得更紧,十指相扣,一生相守,宛若誓言!

朦胧间,她仿佛看见他的眉微微皱了下,心猛然一震,瞪着眼睛想看个清晰,他依旧是冷若冰霜、寒如冬雪的面无表情。

她失望地再次打量了这个男人,与某那个午后为她上药的人,完全……完全不能重合。心一点一点地下沉,仅存的那一丁点温暖渐渐转凉,眸中残留的火光渐趋黯淡。

穆之正拖着她的手,她怔怔地跟着,越过沈时硙,没有回头,没有不舍,没有留恋,仅剩下……麻木!

等两人消失在走道尽头,顾碧媛不屑地冷冷一哼:“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手段,刚失去了一个逸少,这么快就有一个穆少顶上来。”当年,她还缠着自己的老公,真是有够放荡!

沈时硙不以为然,淡淡地动了动搁在她腰间的手:“去,快去看琳达吧!”

顾碧媛别扭地回望了他一眼,蹬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进了病房。

沈时硙踱步到窗口。

大门前,穆之正小心地将莫伊尘扶上车,细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锁好车门。他跑回驾驶座,加油门,离开。

月光清浅,穿不透夜的黑暗。

可是,每一个动作,每一分小心翼翼,他眸中的柔情似水,她笑里的深情款款,沈时硙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似烙在心底般,深刻清晰,不知为何,莫名地带着隐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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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帘,将屋外的光明和亮堂隔得严严实实,屋内漆黑一片。隐约间,沙发中似乎蠕动着什么,只一下,又恢复原先的沉寂。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直到陈奕迅沧桑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荡漾,莫伊尘嘤咛了一声,随手拉过一个抱枕,捂在耳侧,又要沉沉睡去。

可是,电话的主人似乎铁了心,故意和她作对,铃声久久不散,一阵紧接一阵,刺激着她的耳膜。

莫伊尘忍无可忍,手模索着茶几上的手机,慵懒地接通电话:“喂?”

“还在睡?!”梁秉逸有些无语,这都几点了,“尘儿,快6点了,收拾一下,6点半我让人去接你。”

6点?早上6点?还早!还是……傍晚?这么晚了?

“不是吧?”莫伊尘倏地清醒了,一下坐了起来,扯动睡得有些酸疼的脖子,一阵钝痛,不觉惊呼出声,“啊……”

“怎么了?”怎么听,都觉得这叫声有几分凄惨,“尘儿,你怎么了?”

呃……莫伊尘犹豫了阵,干笑了两声:“呵呵……没事,脖子好像……好像有点落枕了。”

“……”梁秉逸甚是无奈,吩咐了声:“赶紧收拾下,6点半去接你,先到我公司,稍后一块儿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也好,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嗯!”莫伊尘乖巧地应了声,收了线,走到窗前,双手用力一扯。

光瞬间钻进房间,她闭上了眼睛,适应了一阵,缓缓地睁开,开了落地窗,倚在阳台的栏杆上。

西边,似血夕阳,落霞飞鹜,世界仿佛蒙上蝉翼般的金纱,神秘而辉煌。

晚风徐徐,她深深地呼吸,冲淡了脑中的混沌和迷蒙,转身望向客厅。凌乱的沙发,散落一地的抱枕,还有茶几上那一串突兀的钥匙,记忆渐渐回笼。

昨晚,她和穆之正去疗养院看望琳达,遇见了沈时硙。沈时硙,记忆蓦地顿了顿,心不自觉地疼了一下。然后……然后,穆之正送她回家,将钥匙塞在她手里,木讷地回家,累得脚趾都抽筋,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漫长的睡眠,身体舒畅了不少,只是脖子有些酸疼,还有那串钥匙,隐隐有些不安。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她拎起包包便出门。在门口,犹豫再三,左思右想,还是回头将钥匙放进包里,心想着找个时间还给穆之正。

“尘儿!”穆之正倚在汽车旁,一手随意地搭在车顶,一手跟她打招呼。

莫伊尘想忽略他,挫败地低着脑袋往前走,手不由得攥紧了包包的带子,突然想到那串钥匙,一顿,转身走到他面前。我叫莫伊尘,已婚(2)

“你怎么会在这?”确切地说,她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她这个时候下来。

穆之正扬了扬手表,煞有其事地说着:“7个小时54分。”

“……”莫伊尘纳闷地盯着他的脸。难道,他一直在这里等她?7个小时54分?蓦地,背一僵,愣了!

“饿死了,先去吃晚饭。”这一愣,完全忘了反抗,穆之正迅速地将她塞进车子里,离开小区。

古朴的中式餐厅,实木的装饰,实木的桌椅,温馨典雅,古色古香。四处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气息,沁人心脾,宁人身心。

穆之正点了满满一桌菜,莫伊尘却没了胃口,为他的出现耿耿于怀,更担心他有别的想法,局促着该怎么拒绝或者解释。

他吃了两口,见她始终没动,放下筷子:“尘儿,想什么呢?”

莫伊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他的话如耳边起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尘儿?尘儿?!……”穆之正增了分贝,唤了她两声,无奈间,手指轻弹她的额头。

“啊……”莫伊尘吃痛地惊呼,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他,“你干嘛?”

“我喊了你好几声,都不搭理我。”穆之正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无赖,痞子!莫伊尘心中一阵月复诽,夹了个包子,重重地咬了一口,顺便用力白了他一眼。

不过,他无赖的样子也挺潇洒,颇有风度。而且,他一个喝洋墨水长大的人,居然喜欢来这种餐厅,跟他的风格也完全不搭,真是有够奇怪的!

不由得,眼角泛起点点涟漪……

穆之正瞧她的那认真的模样,不觉起了玩味:“尘儿,这么深情,这么含情脉脉,喜欢上我了?”

瞬间,莫伊尘变了脸色,从痴迷到冷漠,只一秒,连一丝过渡都没有。

“啧啧啧!”穆之正感叹着,戏谑之色一点不减,“你这样,我会认为是,被人戳穿心事后恼羞成怒的表现。”

莫伊尘火气大盛,一下站起来,身体前倾,脸凑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这才是愤怒的表现,再见!哼!”一挺身,拎起包包就走。

面对面,鼻尖只差0.5厘米的距离,长长的睫毛几乎要蹭到他的;温热的气体,喷在他的脸上,带着她独有的气息;气愤的话语,好似娇嗔,钻进他心里,暖暖的,痒痒的。

一个愣神,面前的人早已消失,隔着空气,他痴痴地笑着。淡淡的灯光泄下来,镀上那高高扬起的唇角,在浅浅的梨涡中流淌,婉转……

原来,这就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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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莫伊尘的脚步声消失,穆之正回过神,搁下筷子就追了出去。

“尘儿,对不起。”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臂,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夜色早已深沉,可满街的璀璨将它点缀得如同白昼,餐厅又处在闹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到处都是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人。再加上她这张国际化的脸,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莫伊尘使劲挣月兑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一时服了软:“这里人太多了,换个地方再说。”

“好!”穆之正突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拔腿就跑,穿过拥挤的人群,熙攘的街道,漆黑的小巷,漫无目的,一味向前。

莫伊尘窘迫极了,好歹得体谅她穿的是高跟鞋吖!

终于,他停了下来。她甩开他的手,弯着腰,狠狠地喘着气。

粗重的呼吸,如雷的心跳,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缓过气,默默地环顾周围,皓月锦湖,清辉漫漫,安详得宛若一切都睡了。

穆之正静静地站在湖边,凝望着这汪湖水,安静俊美得好似一个大男孩,没有痞气,没有轻佻风流,就如上次在海边见到的那般,让人心疼。

莫伊尘一顿,忽地想起那串钥匙,上前给他:“这个,还给你。”

清脆的声响,唤醒了沉醉的穆之正,也惊了这一片难得的安宁。他并未回眸看她一眼,淡淡的话语,波澜不惊:“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

“我不需要。”莫伊尘陈述着事实,却怕他不信,补了一句,“真的,不需要。”

这一刻的真诚,触动了穆之正心底的那根弦,猛然回头,依旧一片淡然,却眉头微蹙,似乎染上了一丝情绪:“他不适合你,这个你留着,迟早用得到。”

“……”莫伊尘不知该怎么解释,默默地将钥匙塞到他的手中。

穆之正的心一下子像被刺了最柔软的地方,语气激动了起来:“尘儿,你知不知道梁秉逸是什么人?”

“我知道。”

她的平淡更让他恼火:“你知道什么?他不简单,从一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子,到风光无限的梁家二公子,他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真的知道。”

“你不知道!”穆之正抓着她的肩膀,力道狠得犹如要将她捏碎,“不管你之前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他绝不是能让你托付终身的人。”

“够了!”莫伊尘厉声喝止他。

“他结婚了,他有老婆,你这样跟他在一起算什么?”

“够了!”莫伊尘用力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听,他越激动,就越在乎她,她不要,不要!

“莫伊尘……”穆之正开始语无伦次。

“我就是莫伊尘……我就是莫伊尘!”我叫莫伊尘,已婚(4)

“我就是莫伊尘”,短短的六个字,生生地硬击在穆之正心头,字字顿疼。他呆滞般凝着她的脸,没了声响,手上的劲道丝毫不减,指指嵌进她的肩膀。

莫伊尘眉头深锁,像是疼的,可嘴唇紧抿,只是静静地望向他。

突然,穆之正开了口,声音嘶哑,像在隐忍什么,又似怀疑着什么:“再……说一遍。”

毫无退缩,莫伊尘迎上他的眼,火光荏苒,仿佛在期待什么,心不免一噤,咬了牙,语气淡如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带起层层涟漪:“我叫莫伊尘,已婚!”她狠狠地咬了“已婚”两字,决绝果狠。

穆之正漆黑的眸子一片黯淡,如没有璀璨的黑夜,浓稠得化不开,锁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缓缓地滑落。莫伊尘朱唇微启,想安慰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得让他在她的担心中,转身,上车,离开。

清辉是月光的本色,蒙上大地,笼出一片淡淡的神秘。不远处,闪耀的光芒,渐欲迷人眼睛。

钥匙?!他还是没带走!

心一突,她还是捡起了它。

风掠过湖面,吹出层层褶皱,湖的心绪清晰可见,湖就这样失去了含蓄美和层次感,像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急于在有生之年想做点什么,可老眼昏花,行动迟缓……

她怔怔地凝视着,宛若看着自己的心。她的内心又何曾不是苍老年迈?何曾不是冷得发颤,冰得失了知觉?谁能感知?

昨日的风采和光华,早已在风霜中消失殆尽,唯有那简单的三个字能让她的心再次跳动,明知傻,仍无可救药。

沈时硙!三个字!

每次在心里默念千遍万遍,他可曾听见?每次平静地唤着他,心头涌起的无数思念,他可曾知道?每次淡然地望着他,心底泛滥深深的痛楚,你可曾知晓?

四季的轮回中,她安静地守望着自己最初的誓言,可他在哪?

五月的风微凉,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怀抱着瘦小的自己,落寞地转身,沿着路慢慢地走。脚跟泛起阵阵疼痛,刚才跑动时,高跟鞋磨了脚,起了泡。她稍稍倾了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无意间,她想起了先前的那幕,如此疯狂地奔跑在大街上,若是相爱的情侣,定是浪漫的事,肆无忌惮地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生生世世”,无穷的幸福,无尽的甜蜜。

可惜,她和穆之正,不是!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知身边,一辆黑色的车跟了她一路。

车窗缓缓地降下,熟悉的脸,又却是那样的陌生。

“上车!”清冷的声音响起,隐怒不发,听上去,有种宠溺的责备。莫伊尘甩甩脑袋,将荒唐的感觉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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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莫伊尘几乎要月兑口而出,却在转头对上沈时硙的瞬间,所有的勇气卡在咽喉里。她承认,自己真是有够孬的。不过,与他,她早已输得一丝尊严都没有,胆量又值得了几分钱。

于是,她释怀了,略微轻松地钻进车里。

狭小的空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心不安地跳动,砰砰地撞击着胸腔,要不是车子在行驶中,估计那动静,他一定觉察得出来。她窘迫地别过头,望向车窗外,细数着倒退的香樟,一心一意,连余光也不敢瞄向他。

沈时硙摆弄着笔记本,一语不发,连气息都微弱得听不真切,静得仿佛不存在。要不是她总觉得脊背发凉,她一定以为车里只有她一人。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莫伊尘依旧侧着身子,双眼凝向窗外,心乱如鹿撞,却装得好似专心致志。

“到了!”清冷洪亮的一声,明白地提醒着她。

她猛然一怔,忽又窘迫地垂眸,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座山,心中懊恼不已:“丢死人了,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亏得还一直看窗外,看什么看,装睡不是更好?真是……真是的!”

“到了,伊小姐!”不厌其烦,又是那个声音。

她仓惶地去开车门,心中忿忿着:“什么人嘛?至于同一句话说两次吗?故意的吧?还有,不愧是他的司机,跟他一个德行,连呼出来的气体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不对,是冷血无情。”手因紧张而微颤,好不容易开了门,飞快地冲了出去。

在她拔腿逃跑之际,熟悉的嗓音自身后扬起,依然如千年寒冰般,冰冷彻骨:“少接近穆之正!”

莫伊尘突然顿住,愣是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缓过神,冲动地想吼向他:“凭什么?他不是已经不要她了,为何还要管她的事,在美国为何救她,相遇为何又视而不见?”太多问题系在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问清楚,可惜背僵得无法动,话语生生堵在喉咙中,双手只能紧紧拽着包包的带子,整个人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车子的引擎声再次传入耳朵,她迅速转身,车窗缓缓地上升,车子驶入夜色,那张染笑的侧脸,在朦胧的浓黑中,闪着夺目的光芒。

她悻悻地低垂着脑袋,进了公寓。刚进门开了灯,电话声就急促地响起,她一眼扫过茶几上的手机,难怪今夜特别宁静,原来根本忘了带,不免莞尔,接了电话。

“尘儿……”梁秉逸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莫伊尘幡然醒悟,竟完全忘了与逸哥哥约好这件事。她慌忙开口,满满的歉意:“对不起,我忘记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软安心的话语,听得莫伊尘益发愧疚:“逸哥哥……”我,就是豪门(1)范爷上身喽,求收藏~~

一大早,莫伊尘就被急促的铃声吵醒,烦躁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尖锐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尘儿,快来开门,我在门口了。”

她抓起床头的闹钟,眯着眼睛瞥了一眼,七点一刻,不甘心的撑起来,飘着去开门,不时地打着哈欠,挠着凌乱的头发。

一开门,白潼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拽着她就往卧室跑,在衣柜里随手拣了几件衣服,塞在她怀里:“快,快去换了!”

莫伊尘睡眼惺忪,歪着脑袋,不停地打着瞌睡。

站着都能睡着?!

白潼很无语,扯着嗓子:“快点,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莫伊尘忍受着她这高分贝的蹂躏,只是掸了掸耳朵,歪歪斜斜地拖着身子进了浴室。零碎的事,一向都是白潼负责的,她从不过问,如此火急火燎,一定有原因,她照办就是,不想多问。

她换了衣服,洗漱了下,就被白潼拖着离开。地下车库,小李早已候在电梯口,匆匆上了车,换了一辆黑色的普桑,她有些奇怪:“怎么换车了?”换车,她这个老板居然一无所知!

“没有,借的。”小李回答得利落干脆,专心地开车。

狗仔都堵到门口了,不换辆车,估计连这地下车库都进不来。

白潼显然没有他那么淡定,用力甩过手上的报纸,有了几分怒意:“喏,自己看去!伊小姐,你要不要总这么出风头吖?”天天上头条,还不是什么好事,形象严重受损。今早已经有几家厂商来抱怨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尘儿也就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莫伊尘展开报纸,整幅版面都是穆之正在湖边弃她而去的场景,“偶像巨星伊尘豪门之路再度受阻,继梁秉逸之后与穆少闪电分手”,赫然醒目的大标题,倒引起了她读下去的兴趣。

白潼见她津津有味、嘴角噙着笑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你非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她才不是太监!

莫伊尘无奈地耸耸肩,将报纸重新叠好,搁在一边,便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绕了几圈,确信已摆月兑那些狗仔,就朝着今天工作的地方去。

摄影棚内。

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莫伊尘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和谐的环境,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一见到她们,就低下脑袋,赶忙绕道走。平时几个相熟的导演、摄影师也对她们视而不见,假装着繁忙。

偶家尘儿要像范爷一样V5喽

昨个这是怎么了?1个收,没有留言,这是肿么了?

痛定思痛,承认最近节奏慢了点~~~偶会注意的,马上改善!!

宝们,别抛弃偶吖~~~偶很爱你们滴~~~/(ㄒoㄒ)/~~我,就是豪门(2)

莫伊尘倒是不以为然,进了休息室,准备换衣化妆。然而,她的化妆台堆满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有些诧异,正想开口,安娜摇曳着身姿进来。

“这是我的东西。”她冷冷地开口,高傲得不可一世。

这个比她早出道两个月的女明星,人气实力都远不如她,前段时间和她一起出演了部电影后,名气一度高涨。她一向“尘儿尘儿”亲热地喊她,这种嘴脸却是第一次。

“哦。”莫伊尘点了点头,嘴角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便想坐下化妆。刚弯了弯身子,就听见身后“啪”的一声,椅子被人踢翻了。

她一愣,没来得及开口,白潼就已经冲上来质问:“你做什么?”

安娜冷冷一哼,斜着眼睛无视她,手指缠弄着自己的头发,那副搔首弄姿的风骚样直让她心里犯呕:“我踢我自己的凳子,你管得着么?”

白潼刚刚在休息室外接了个电话,说广告商要换人,指名不让伊尘做代言人,敢情是这个女人使的手段,凉凉地开口,字字带刺:“呦,那个广告商朱老板油腻腻,肥嘟嘟的,整一块猪肉,你也吃得下,就不嫌恶心?”

“你……”安娜一听就气结,手直直地指着她的脸。

周围的人,一瞧有八卦听,纷纷望向这边。

“你什么你?”白潼瞥了眼那碍眼的手指,侧着身子,双手环胸,不屑一顾,“上次还看见你陪那猪肉去酒店,怎么,难道不是?林制片,曾导演,还有顾老板都夸你床上功夫好,看你这小身板,吃了这么肥腻的东西,怎么不见长?”她句句恶毒,却字字中的,这些艺圈不言明的潜规则,被她一下说穿,确实让安娜无地自容。

莫伊尘站在一边,淡然地瞧着。虽说她不喜张扬,也不爱和人冲突,但这安娜确实嚣张过了头。之前那谄媚的样子,她回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安娜气到极致,突然大笑着,“哼,我是贱,可你伊尘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从逸少到穆少,你不就是一只豪门的高等鸡?”自己好不过,也不会让她过得舒坦。

莫伊尘一脸不在乎,白潼却红了眼:“你……你才是万人骑呢!不要脸!”

“你说什么?”安娜也完全不要了形象。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白潼脸上,安娜扬起的手反抽,顺势又要甩向她。

莫伊尘一手握住她的,狠狠一推,将她摔在地上:“安娜,我警告你,你说什么,我可以不计较,但不要动手伤我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清晰的字眼,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里,顿时,安娜傻了,周围的人呆了。

“谁要不客气吖?”刺耳的声音自休息室门口传来。我,就是豪门(3)

那个所谓的朱老板一摇一摆地进来,圆滚滚的头,圆滚滚的身体,每走一步,肥肉都禁不住抖几下。身后跟着四个西装革挺的保镖,咋一看,倒是声势浩大。

莫伊尘将白潼护在身后,一片漠然。

安娜一看,立马黏上去,双手环抱那肿胖的胳膊,丰满的胸部细细地磨蹭着,惹得朱老板心花怒放,脸上乐呵呵的,眼睛完全陷进了那团肉里:“朱老板,朱老板,你看她们……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白潼瞥了一眼,嫌恶地别开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做着呕吐的样子。

“你……”安娜气结,又转过身轻晃着朱老板的胳膊,那梨花带雨、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怜惜,“朱老板,朱老板,你看她们吖!”

“伊小姐,见到你很高兴!”朱老板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尚算客气。

莫伊尘却是觉得十分讨厌,那副满身铜臭、下流的嘴脸让她心里直犯呕,但语气也算平和:“既然这个广告已经交给安娜了,那我们告辞了。”说完便拉着白潼,向门口走去。

狭窄的门被朱老板庞大的身体挡住,她只得绕着走,却被拦了路,立刻沉了脸色,眉头深锁。

朱老板依然满面笑容,着实让人憎恶:“伊小姐,广告的问题,我们好好坐下来聊聊,这样,今晚我做东,请伊小姐吃顿饭,怎么样?”

安娜一听这话,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便不淡定了:“朱老板……”

朱老板视若无睹,仰视着莫伊尘:“伊小姐,怎么样?”

“哼——”莫伊尘冷冷一哼,用力甩开那肮脏的手,直截了当地拒绝:“朱老板,我晚上约了人,不好意思了!麻烦请让让!”

安娜舒了口气,朱老板见她不识相,有些不爽,却仍不要脸地贴了上来:“伊小姐,广告的事,好商量的,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话语间的威胁,毫不含糊。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如此好戏,切不可错过。不远处,沈时硙冷漠地盯着,而顾碧媛倒是饶有兴趣,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谢谢朱老板的美意,今晚我真的已经约了人,不好意思。”莫伊尘再次拒绝,声音开始有了一丝不悦。

“敬酒不吃吃罚酒,伊小姐。”朱老板翻了脸,对着身后的保镖沉声道,“拦住她,我就看看谁能救你。”

四个高壮的男人围了上来,将莫伊尘圈在中间,脸上的凶狠之色,让人不觉一噤。

“伊小姐,想嫁入豪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跟了我,保证让你吃穿不愁。”肥厚的唇舌翻滚,一脸的猥琐之色让人恶心。

莫伊尘冷冷一笑:“豪门?我就是豪门!”我,就是豪门(4)传说中的二更来喽~~~求收藏

我就是豪门!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样的伊尘是大家没见过。她一向优雅温和,时不时有些调皮,但如此傲然霸气,这姿态,这气场,绝对是第一次。

白潼晶亮的大眼,瞅着她的侧脸,满脸的崇拜。

安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朱老板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看:“给她点颜色瞧瞧。”

敢跟他斗?!哼!

莫伊尘沉了脸色,扯落白潼的手,轻轻地将她推出包围圈,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魅惑妩媚,美丽动人,直让心底一阵发毛。

出其不意,她一个侧旋踢,直接踹在男人的右脸,“砰——”一声巨响,重重地摔在朱老板的脚边。他不禁一颤,浑身的肥肉跟着抖了一抖,难以言明的肥腻感,令人作呕。

“呀——”很不甘心,三个男人粗壮的手臂呼啸而去。莫伊尘敏捷地闪过,一个过肩摔,又一个男人背部着地,呈大字型,摊在地上,昏了过去。

一个男人抡起拳头,直往莫伊尘的后脑勺而去。她身体微蹲,轻巧地侧头,双手抓住横在她脸侧的手腕,灵巧地180度大转身,再一个大回环,绕到他身后,那男人的手臂如麻花般,脸更是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人形。

她松开手,男人滚落到地上,痛苦地申吟着,潇洒地掸了掸衣服,一记厉眸扫向不远处的朱老板,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偷袭。

唯一安然的男人完全失了心智,顾不得伤不伤人性命,就随手抄起身边的木椅,狠狠砸向莫伊尘的后背。

那些看好戏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死一般寂静。白潼慌了神,想大声提醒,却喊不出一个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

突然,身后一暖,莫伊尘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随之而起,一声闷哼,重重的气息扑在她后颈,微凉。

她一怔,背上的人渐渐滑落,猛然转身,抱住那具瘫软的身体。当触及那片粘稠的鲜红时,眼泪不可抑制:“你怎么样?怎么样?……”

沈时硙微笑,“没事”的口型,发不出一丝声响。

顾碧媛焦急地奔过来,一把推开她,紧紧地搂着他:“救护车,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直到沈时硙被送上救护车,在场的人都不敢挪动一步。

莫伊尘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缓缓地踱到朱老板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平静地盯着他。

他双手微颤,抚着额上不停冒出的冷汗,紧张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安娜恐惧地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原本妖冶的脸蛋,此刻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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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莫伊尘几乎是咬牙切齿,字字锥心。说完,便在所有人诧异的注目下,离开。

一路上,莫伊尘的脸色沉得厉害,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流了那么多血,要是傻了,或者残了?该怎么办?

白潼完全没想起这回事,一直跟小李吹嘘着,难抑的兴奋:“你知不知道,尘儿一脚直接将一个高大的男人踢到那块肥肉面前,吓得他屁滚尿流!你没看最后那肥肉的表情,青青白白的,那叫一个精彩。哈哈……”

小李也被她的激动感染,不自觉地喜上眉梢,只是,他隐隐有些担忧:“尘儿……尘儿?”

见她毫无反应,白潼夸张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尘儿?尘儿?!”

“嗯?”莫伊尘忽地答应了声,迅速地藏好自己的仓惶,“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在烦恼工作的问题?”小李迟疑了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虽说朱老板面恶心丑,但他出手大方,每年的广告也多,代言费用也可观,所以,很多被他骚扰的艺人一向都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有些不洁身自好的,拼命地巴结逢迎。

白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方才的兴奋消失无踪,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怎么办?”

莫伊尘不语,他的伤已夺去她所有的心思,至于小李的话,早成了耳旁风,完全听不进去。白潼和小李自是认为,她默认了,更平添了几分焦急。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去惹安娜,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也不会连累尘儿。都是我不好,是我……”白潼哭丧着脸,拳头不停地捶着自己,一声又一声,颇重。

莫伊尘抓住她的手,安慰着:“小潼,别这样,不关你的事,一个广告商而已。”

“得罪他,会影响你的发展。”小李很冷静,也很客观。

莫伊尘淡淡一笑:“无所谓,我本来就打算离开这个圈子,现在只不过提前了时间而已。”

“离开?”白潼惊讶地撑圆了眼睛,若隐若现的泪水濡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多了几许楚楚可怜,“你不要我们了?”委屈的嗓音,像是控诉;打转的眼泪,似乎随时都能淌下来。

“谁说的?你还是助理,小李还是司机,除非你们要炒我这个老板鱿鱼。”脸上依旧浅浅的微笑,静若止水,映着变幻不定的影子,明媚如昔。

小李若有所思地凝着她的嘴角,那道浅笑,那轮梨涡,似乎隐藏着什么。她如此简单,如此直率,如此不设心防,他总觉得看不透她,她的伤,她的痛,永远都在心的最底层,从未展露……

“小李,去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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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府!小李猛然一怔。

伊府,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象征着无上的权利和傲视天下的财富。

去那做什么?从后视镜中,他狐疑地打量着闭眼假寐的莫伊尘,想开口,终究作罢。

伊府,其实是坐落在半山腰的一个小庄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清幽雅致。主建筑物五层,面积并不大,外观也相当朴素,除了莫氏的大家长,莫氏和伊氏两家族几乎常年都住在这里。

车子刚驶上山,便有保镖站岗,奇怪的是,居然没人拦下他们。一路畅通,神秘的伊府渐渐呈现在眼前。

“传说中的伊府,就是这样。”白潼略有失望,还以为多金碧辉煌,不过就是一幢五层楼的民宅。

莫伊尘不可置否,夸张的外界传言,不可信。其实,她女乃女乃和外婆都是素净的人,不喜浮夸的装饰,简单舒适就好。

“哇,这是什么?”进了大门,白潼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这是蔬菜么?居然有人会在庄园里种这个?

她无奈地泪了!这跟传说也差太多了。

“这是白菜,这是韭菜,那是萝卜……”莫伊尘细细给他们介绍着。从小,女乃女乃和外婆就带着给它们锄草,浇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尘儿……”小李囧了,奈何他有多稳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吖!

“嗯?”莫伊尘疑惑,咋啦?

门开了,伊家骏守在门口:“小姐,欢迎回家。”

“小姐?”小李和白潼异口同声,惊呼,面面相觑。伊尘,就是莫伊尘?那个传说中的首席千金?他俩一下子风中凌乱了。

今天是怎么了?先是一向温和的伊尘打人,还身手不凡;再是来到伊府,却像个农庄;现在,伊尘顿时成了豪门千金。真是惊吓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莫伊尘见到伊家骏,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宝贝,身后两人的惊讶直接忽略不计:“家骏叔,你在这,是不是……也回来了?”

伊家骏心领神会,瞥了眼那张不算陌生的脸,他们是小姐的司机和助理,淡淡地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通知我?”莫伊尘娇嗔道,似是责怪,更似撒娇。

伊家骏方正的脸上,展露一抹和蔼的笑容,满溢的宠溺:“小姐,请吧。”

“是我的尘儿回来了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莫伊尘自然知道是谁:“妈咪。”一路小跑到客厅,溺在伊君蔚的怀里,乖乖地做她的宝贝金蛋。

“来,妈咪看看有没有长胖?”伊君蔚开心得合不拢嘴。这些年,她就很少回家,看今天这阵势,真如那个臭小子所料,她的宝贝金蛋要呆在自己身边了。

“妈咪,今天怎么在家吖?”昨天新闻不是说要会见某国外交官的吗?我,就是豪门(7)

伊君蔚一个爆栗,嗔怒道:“臭丫头,妈咪想休息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你妈咪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折腾了一晚上才把访问推了。”莫洪涛拿着报纸,缓缓地从楼上下来,“丫头,怎么舍得回家了?”

“爹地……”莫伊尘撅着小嘴,满是委屈,“我失业了,要你们养活了。”

“妈咪也是穷人,找你外公和爹地,他俩有钱,吃垮他们。”伊君蔚也学着她的模样,哭诉着。

“妈咪……”

“谁要吃垮我?哈哈……”伊瑄隆和莫锦鸿刚巧从书房出来,就听见客厅的热闹。

“外公,爷爷!”莫伊尘迅速地奔过去,一手挽着一个,亲昵地挤在两人中间。

“还知道回家?”莫锦鸿佯怒,轻声埋怨着,漫溢的宠溺。常年不在身边,这爷孙俩在电视中看到彼此的机会,远远大于两人在一起吃饭。

“爷爷……”莫伊尘轻晃着他的手臂,头枕在他肩上,柔柔地撒娇。

“这两位是……?”伊瑄隆首先注意到陌生的两人。

白潼和小李彻底呆了。

这么一家子,真的很惊悚!

“我助理白潼,司机小李。”莫伊尘解释着,扶着二老在沙发中坐下。

“你怎么个打算?”伊瑄隆问得直接。

打算?莫伊尘一愣,该来的还是要来,索性就干脆点:“外公,拍完最后一部电影,我会进公司帮你,今天带他们回家,也是这个原因。两个助理,我想请外公先安排他们进去,熟悉下环境。”

进伊氏集团?两人傻了……

“好,不过……”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莫洪涛接了电话,面色不是很好看:“尘儿,打架了?”

“嗯!”莫伊尘诺诺地点头,又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他活该!”

“怎么回事?”伊君蔚一下紧张了。打架?她的宝贝金蛋没受伤吧?

“她在片场打了一个广告商的保镖,现在人家要告她。”莫洪涛挑眉,他老婆肯定一心只关注自己的金蛋有没有事,不免感慨,“还有那个助理的事,听说那女孩子神志清醒了,说不是尘儿做的,至于三个当初指证尘儿的人也突然间改了口供,所以得去趟警局。”

“你跟着去,把臻荣也叫上。”莫锦鸿也觉得事有蹊跷,他的尘儿到底惹了什么大人物。

莫洪涛拨了电话,起身上楼换了身衣服。

“记得晚上回来吃饭。”对那些事,伊君蔚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只要金蛋不再像五年前的那般遍体鳞伤,一想起鲜血汩汩的场面,她还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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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赐点吧~~/(ㄒoㄒ)/~~正面交锋,顾碧媛的恨(1)

莫伊尘离开家便直奔医院,警局那边的事全权交给爹地处理,心里此刻只记挂着那个人,不知道那椅子砸得重不重,不知道他是不是平安。

她随便买了个果篮,直冲电梯,心中一直默念着:“你只是来感谢的,你只是来感谢的……”有时候,她真的很怕,那是个无底的漩涡,怕被轻而易举地卷进去,怕自己的感情会失控,怕一切都不由自主,就如那个夜晚,热烈激情的一晚,幸亏他醉了,幸亏她逃得快……

不知不觉,她已到了门口,脸贴在门的玻璃上往里瞧。病房内,顾碧媛一勺一勺地喂沈时硙喝汤。

他没事!她的小脸上一片晴天。

然而,下一秒……

手兴奋地触上门把,她不经意瞥见他的脸,温柔专注,含情脉脉,那是对顾碧媛才有的深情,心不禁狠狠抽动,手不由地垂了下来,转过身,倚在门上,平缓自己的情绪。

“伊小姐?!”

莫伊尘侧头,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努力回忆:“你……你是他的司机?”

“是。”依旧是清冷的回答。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下属,这话真不假。

“哦。”莫伊尘所有所思地点头,良久,将果篮塞到他手中,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满满的只是苦涩,“帮我谢谢你家少爷,我就不进去了。”说话间,她情不自禁地瞥向病房,只在瞬间,却如受了惊吓般别开头,咬了咬唇,拔腿就跑。

北虎抱着那一大篮水果,透过玻璃瞥了眼病房中的两人,又回头盯着长廊中渐渐消失的背影,沉思。

“北虎,去查一下那三个人为什么给那样的口供,我需要他们说实话。这件事,尽快处理。”那晚,送完莫伊尘,车子还没开多远,沈时硙便吩咐他。低沉的声音,阴骛的神情,他至今难忘。

他推了门进去,将果篮放在桌上,默不作声。

沈时硙专注地望着那果篮,那丫头居然还记得,他最喜欢吃什么,心上掠过一抹暖意,冰冷的脸上,不自觉地化了寒霜,完全没察觉顾碧媛眸中一闪而过的咬牙切齿。

难道,她背对着门,他就以为她没发现病房门口的动静?

她一边忿忿地想,一边不动声色地收拾汤壶:“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沈时硙点点头,待她出门:“帮我削个苹果。”

淡淡的声音扬起,不轻不重,却刚好够她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她拎着汤壶的手,骤然紧缩,带着满腔的不甘和嫉妒,却在下一刻,身体重重地靠在门侧的墙壁上,不可抑制地向下滑去。

蜷缩的身体,因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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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碧媛缓缓地起身,挺直腰板,蹬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电梯。

顾碧媛,终究还是顾碧媛,坚硬如铁的顾碧媛!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纠缠不休,更何况是一个男人,一个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她完完全全掌控在手中的男人;

她有她的教养,她不会因为他这个不合格的丈夫,就像个泼妇那样,在他的办公室面前大吵大闹,让外人看笑话;

她有她的手段,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任谁妄想觊觎,都无法抢走,五年前的事,对付那个女人,她自问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她一向完美如此,美丽,自信,骄傲,聪明。

可是,为何?

每次,他盯着报纸和电视找那个女人的消息,她的心犹如针扎般痛,难道他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

落荒而逃的莫伊尘,甚至等不及姗姗来迟的电梯,冲向楼梯间,往下奔去。刚到医院大厅,她就见到了穆之正,独自一人靠在墙角,似乎是在等人。

冤家路窄!更何况,他应该也不想见她吧?!

她汗颜,硬着头皮,加快脚步,本打算装作没看见,直接越过他,却不想被他拦了去路:“怎么,见到我就跑?还是……才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莫伊尘抬头,讪讪地笑着:“没有,我只是走太快了,没看到,呵,没看到……”

“是吗……?”穆之正将尾音拖得老长,显然一副不信的模样。

不信又何必多问?问问问,有啥好问的?莫伊尘不免一阵月复诽,小脸自然随着心底的呐喊,随意地变幻着各种神采,委屈,娇嗔,鄙视,愤怒……

穆之正盯着这表情各异的可爱脸庞,顿时,心中的郁结似乎消失了,他的世界一下子阴转晴,好看的眉不禁扬了扬,合着唇角的涟漪,渐渐蔓延,直到整张脸都舒展开来。

莫伊尘一心想打断这尴尬的气氛,再加上他那可恶的笑,惹得她心里发虚,思索了半晌,终于找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在医院?受伤了?”

“你……你这是在关心我?”穆之正歪着脑袋,双眼与她对视,郑重地又问了一遍,“是在关心我,对吧?”看着她益发低垂的头,不禁轻笑出声。

莫伊尘被他笑得越发窘迫,恼羞成怒,狠狠地推开他横在她面前的脑袋:“谁关心你了,谁有空关心你吖!”

那天他那副样子离开,她是担心的,好几次都掏出手机,好几次都翻到他的号码,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此而作罢。现在见到他没事,她真的很开心,同时也不懂该如何面对他,只好做了逃兵。

穆之正见她愣着,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尘儿,我们聊聊吧!”正面交锋,顾碧媛的恨(3)

到了医院后面的空地,莫伊尘轻轻挣开他的手:“你怎么会在医院?”

“探望病人。”穆之正回得漫不经心,“你呢?”

“我?”莫伊尘料不到他会反问自己,支吾了半天,“我……我……跟你一样。”

“哦!”穆之正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莫伊尘轻轻地应了声,也闭了嘴。

随之,两人陷入了沉默。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喂?……好!……好,好!……我知道了!”穆之正接完电话,便离开。刚走了两步,他回过身:“尘儿,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朋友吗?

莫伊尘愣了一下,如释重负,甜甜一笑:“当……然,当然!”

明媚的阳光,在穆之正周围,染上一圈金黄的光环,在他微扬的嘴角上,洒下点点金辉,耀眼夺目得让她睁不开眼。

莫伊尘目送她离开,却在专注入神的那一刻,某个熟悉的声音扰乱了这一切宁静美好。

“还真是鹣鲽情深!”讽刺的话语,伴随着刺耳的掌声,直钻她的耳朵,狠狠刺入她的心。

顾碧媛刚出大厅就见到穆之正和莫伊尘,然后跟踪他们到了这,虽然没听清楚两人间说了什么,但那恋恋不舍的神情,那深情感人的场面,已是最好的证明。

莫伊尘不想理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差点就失去了宝贝,这五年来,一直忍受她的挑衅,却从不吭声,就是不愿意和她正面冲突而让他为难。

想转身就走,却被顾碧媛一句话喝止了脚步:“那些前仆后继为你的男人,要是知道你曾经那段不光彩的过去,你说,会怎么样?”

莫伊尘缓缓地漫步到她面前,风轻云淡:“我不觉得,为爱放弃一切是多不光彩的事。倒是你,顾大牌,要是让记者知晓你曾妄想走捷径而被某富豪玩弄抛弃,你说,头条该用什么字眼比较好?”

一字比一字更犀利,一句比一句更尖刻,说得顾碧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然而,顾碧媛终究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顾碧媛,即使再难堪,瞬间就恢复平日的镇定:“论爱,伊小姐是当之无愧的博爱。从逸少到穆少,短短几天功夫,就将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过要论奉献自己的精神和速度,伊小姐的本事无人能及。”

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绯闻,莫伊尘一点也不愿理会,充耳不闻,干脆扭头就走。

“站住!”直接被无视的顾碧媛,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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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冒泡了吗?正面交锋,顾碧媛的恨(4)

虽不在意顾碧媛会说些什么,但好奇心还是让莫伊尘放缓了步伐。

“别再接近我老公!”每一字都仿佛用尽了顾碧媛全身的力气,又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冰冷,坚硬。

我老公!

字字如刀刻般,划在莫伊尘的心上,一下一下,疼得她发不出声,深到骨髓,遍及全身。忽又觉得讽刺,她老公,却和自己有个五岁的孩子,真是可笑。

毫不犹豫,她径直离开,独留顾碧媛一个人愣在原地。

五月的太阳,很暖,可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冷,寒冬腊月的冰冷。

这一次,她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感觉,正如五年前。

她和沈时硙亲梅竹马,一起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光,一直以为彼此认定,此生不弃。她任性,她妄为,可他却仍守在原地,寸步不离。

从小到大,他对她一向温柔深情,温柔得很僵硬,深情得很机械化。因此,她奋力在演艺圈闯荡,想让他见识不一样的自己;她游刃在不同的男人身边,极力挑战他的底线;她要做最耀眼的女人,在他的世界里大放异彩。

直到莫伊尘的出现,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无论开心还是愤怒,无论喜欢还是厌恶,无论热情还是冰冷,都牵扯到他的心,那些生动的表情,那些自然流露的情感,都狠狠刺痛她的心。

然而,当她不再执着于他的改变,一切为时已晚。

那天,当她抓着莫伊尘的手将匕首扎进自己的小月复时,她在赌,用自己的命在赌!

有人说,爱情是人生最大的一场豪赌。赢了,就赢了全世界;输了,便输掉自己。

她赢了,换来了五年的平静生活,以及一张结婚证书。原以为这辈子平平淡淡地和他白头到老,莫伊尘却再次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输了还能再来?而她自己,也居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这点。莫伊尘卷土重来,她还有什么筹码能迎战?

*****

莫伊尘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医院,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晃着,却恰巧遇上了从警局回来的莫洪涛。

“尘儿,怎么了?”莫洪涛有些担心。

白潼嘴快得很,又没心计,整个一多嘴的八婆:“不会是那个谁出什么事了吧?你愧疚?”

“那个……谁?”莫洪涛倒也十分好奇,居然能让自己的宝贝这幅模样。话说,那臭小子出生之后,他的宝贝仿佛一夜长大,懂得将所有的脾气和情绪收敛起来。

“就是那个顾……”

就是那个顾碧媛的老公,“碧媛的老公”五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莫伊尘捂了嘴巴,随便埋怨了两句就搪塞过去:“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别唧唧喳喳的?”

“不过,这个……”情人节快乐~~

“让我安静会儿!”莫伊尘扫了她一眼,本想闭目养神,无意间瞥见白潼手中的盒子,还有那献宝似的滑稽动作,扑哧一声,笑靥如花。

之前,在美国,她还去过拉芙,只可惜,卖完了,还意外地遇见了他。

难道?

她无奈地笑笑。

怎么可能?

“终于笑了。”白潼撅着嘴,抱怨着,“无名先生送的,拉芙巧克力。”没有署名,没有邮寄地址,没有只言片语,可是,每逢单月的16号都有一盒巧克力,风雨不改。

“不早拿出来?”莫伊尘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甜得发腻,淡淡地隐着苦,顿时,心中的烦闷消失无影无踪。

天快黑了,他们才回到家。

车子还没停稳,沈乐就冲出门,朝他们奔来。

“妈咪!”他一把冲进莫伊尘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一下倒在地面上,而他就骑在她身上,俯身望着她,“尘儿,你怎么这么笨?”

笨?莫伊尘恼羞成怒,一把揪着他的耳朵:“臭小子,你说谁笨呢?”

沈乐也不甘示弱,将某人的月复黑遗传得淋漓尽致:“谁承认,就说谁!”

“你……”莫伊尘气结,手上多使了一份力,疼得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臭小子,快认错。”

“不要!”沈乐断然拒绝,一脸的正义凛然,好似她的要求有多见不得人,多伤天害理。

“可恶!”莫伊尘挑眉,不断加大力度,手中的耳朵越发红润,心里益发得意,“臭小子,还不承认,耳朵要断了哦,不然就听不见声音啦!”

沈乐板起脸,认真地教训着:“尘儿,聋跟耳朵断是没有关系的,这是基本常识!”

“你……”莫伊尘火冒三丈。

“你们干嘛呢?”伊君蔚听见门外的热闹,好奇了一把。

“女乃女乃,救命,妈咪欺负我。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那声音可叫一个惊心动魄,声泪俱下!

莫伊尘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没断,她却要聋了。

伊君蔚一下抱起沈乐,搂在怀里,小心呵护着,却一记厉眸扫向莫伊尘:“你这样对孩子的?”

“妈咪,臭小子先欺负我的。”莫伊尘义正辞严。

伊君蔚:“……”

“我几岁?你几岁?”沈乐理所当然地控诉。

“就是!”伊君蔚附和。

“妈咪!”莫伊尘撒娇,“我才是你亲生的。”

“我还是你亲生的。”沈乐表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伊君蔚煞有其事地点头,说的很对!

莫伊尘:“……”

“……”莫洪涛抚额,问苍天,这都是几岁的对话吖?

宝们,情人节快乐!

有情人滴,去啃大餐;没情人滴,有偶陪你~~沈时硙?穆之枫?(1)

一大早,沈乐就来叨扰莫伊尘,她就奇怪,这小子不需要倒时差?

她忿忿地起床,缓缓地下楼,却像神游一般,双目无神,两脚发虚,明显睡眠不足。她用了早餐,白潼和小李便到了。

她有几分疑惑:“你们来做什么?”

“你发邮件让我们来候着,顺便带上一个果篮。”白潼扬了扬手中的果篮,笃定的样子让莫伊尘更是不解。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一阵颤动。她翻出来看:“妈咪,你不是要去看爹地?帮我问好哦!”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她眼眶濡湿,那个小子!

到了医院,莫伊尘打发两人,独自去了病房。

她进去时,沈时硙一手打着绷带,一手在笔记本上飞驰,忽地一愣,恢复往常的面无表情。

莫伊尘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犹豫地开口:“之前……的事,谢谢你!你……你没事吧?”

沈时硙抬眸,望了她一眼,表示没事,再次埋首在电脑屏幕上,专心一致。

“呃……”沉默的安静,让莫伊尘越发窘迫,越发想要逃跑,“这个……送给你。”将果篮搁在桌子上,转身就向门口逃去。

他声音扬起,让她止步:“帮我削个苹果吧。”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话,命令的意味十足,可她乐意,她甚至雀跃,只要能跟他多呆一分钟。

“哦。”她淡然地点头,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

简单幸福的两人世界,她最美的愿望。

谁知,这一切还是被人打扰,而且是个始料未及的人。

“穆叔叔?”莫伊尘一脸惊讶。然而,沈时硙却是一阵厌恶:“你来做什么?昨天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来了吗?”

“小枫……”穆长昇生气地唤了一声。

“住口!”沈时硙不满地打断,“我不认识你。还有,我叫沈时硙,请穆部长记住。”

小枫?

莫伊尘好奇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

“小枫,就算你再不承认也好,我始终是你的父亲,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穆长昇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铁了心,一定要说清楚。

“够了!”沈时硙厉声喝止,激动地撑起身子,却不料扯动身上的伤,疼得他冷汗直冒。

小枫?父亲?血缘?

莫伊尘呆了!

难道……难道,他就是穆叔叔的长子?就是和自己指月复为婚的那个人?

兜兜转转,命运还真会作弄人!

“你怎么样?”穆长昇见儿子这么痛苦,上去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滚……给我滚!”

“砰——”一个身影冲出去,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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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穆长昇也被气得愤然离去,沈时硙闲着没事就把玩电脑。右下角的头像闪动。

亲亲妈咪的宝贝:Hi,爹地!听说,你躺医院了?

沈时硙:小事!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没事就找这人消遣消遣,似乎,这人也没恶意,很奇怪的,居然还有种亲切感。

亲亲妈咪的宝贝:听说,是为了个女人?还听说,那女人不是你老婆?还还听说,那女人是你前情人?

沈时硙:你听说得倒挺多。那有没有听说,她是我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

亲亲妈咪的宝贝:……

指月复为婚?这次轮到沈乐模不着头脑了。

沈时硙:我很小就离开了家,我换了个身份,她也是。我是在她结婚那天才知道。

亲亲妈咪的宝贝:爹地,你不厚道。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沈时硙:那天她结婚,而我已婚,说了能改变什么。

亲亲妈咪的宝贝:……

爹地太无情,妈咪知道了一定会吐血。等下,跟妈咪指月复为婚的?穆之枫?穆爷爷的大儿子?

上天真会开玩笑!

沈时硙:反正,现在她也知道了!

什么?糟了!

顿时,头像灰暗。

沈时硙不甘心地发了好几个问号,依旧没有应答。

沈乐合上电脑,带着伊家骏直奔医院。

车子堵在半途中,他开了窗,焦急地探头张望:“骏爷爷,开门,我下车。”

尘儿,一定很难过!这么多年的爱恋,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头来,兜兜转转,仍在原地,只因一个阴差阳错!

“小少爷,这里离……”伊家骏想要阻止,转头瞬间,眼角瞥见路边的莫伊尘,“小姐?小少爷,是小姐!”

沈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莫伊尘沿着路,落寞地晃着,耷拉的脑袋,丧气的弯腰,他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眼角一定红红的。

“妈咪……”他心疼地皱眉,开了车门,越过被堵的汽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腿酸了,脚累了,莫伊尘蹲在路边,蜷缩着,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双肩轻颤,抽泣声逸出来,狠狠地揪着他的心。

沈乐悄悄地走上前,小手抚模着她的长发:“尘儿,乖,不哭,尘儿乖……”

莫伊尘诺诺地抬起头,眼泪如洪水决堤般,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宝贝!”

“尘儿!”沈乐轻轻拥着她,任她在他的怀里发泄着。

暖暖的阳光下,一大一小深情相拥,心酸的疼,心疼的爱,成了这五月早晨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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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硙?穆之枫?(3)

暮色深沉,华灯初上。

伊府,二楼的阳台,伊君蔚独自倚在栏杆上,焦急地望着门口。

穆长昇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时,她就知道坏了,她的宝贝一定很难过。果然,到现在还没回家。

“睡吧。”莫洪涛悠闲地合上书,朝阳台瞥了一眼,“尘儿没事的。”

伊君蔚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顿时来了气,重重地坐在床边,狠狠地瞪着他:“都怪你,要是当年告诉尘儿,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你忍心?”莫洪涛无奈地抚上她的头。

“……”伊君蔚沉默,她自然不忍心,所以当年他们选择了隐瞒,却不想终究还是会东窗事发,“那……现在怎么办?”

莫洪涛轻松地抱起她,小心地搁进被窝:“放心吧,乐乐追去了,没事的。”

一想起那个小子,伊君蔚不禁会心一笑。

沈乐在,她的宝贝会没事的!

她刚想睡下,卧室的门突然开了,莫伊尘一路小跑进来,扑进她的怀里:“妈咪!”

“宝贝,没事了。”伊君蔚紧紧地搂着她。

莫伊尘抽泣着,颤抖的身体诉说着无限的委屈:“妈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待她?她不懂,不懂!

她的控诉,在伊君蔚的耳中,却成了自责。

“对不起,宝贝,或许……”或许,当年的事,妈咪不该隐瞒,都是妈咪的错!她忍不住也小声地啜泣。

莫洪涛扶额,无可奈何。

“妈咪。”沈乐慢悠悠地推门而入,适时地打断两女人的哭泣,“爷爷女乃女乃,究竟当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瞒着妈咪这么重要的事?”

莫伊尘顿时止了哭,泪眼汪汪地抬头凝着伊君蔚,满满的疑惑。她乖乖地爬进被窝,沈乐也跳上床,躺在莫洪涛和伊君蔚中间。

莫洪涛开始回忆。

“三年的某个下午,长昇突然来找我,说是找到失踪十多年的小枫。第二天,我陪他去见小枫,发现沈时硙就是长昇的儿子,也是和宝贝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可惜,那孩子恨长昇,不肯认他,更别提你们小时候的婚约。几经艰险,宝贝才生下乐乐,又患上抑郁病,几次自杀,要不是发现及时,命早就没了。好不容易才治好宝贝你,难道又让你受打击?爹地妈咪都舍不得,才不告诉你这件事。”

莫伊尘转过身,将头深深埋在伊君蔚的怀里。

这些,她当然记得。

乐乐是她和他唯一的联系,不惜一切,她一定要生下来。多少次进手术室,多少次要她签终止怀孕的同意书,多少次她以为自己不会醒来,一次又一次,她终于熬过来了。

只是,他们的缘分,终究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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