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乱:何处惹尘硙(虐心高干) 沈时硙?穆之枫?(4)【求收藏】-过去,不可追回(2)

作者 : 卯未庚辰

沈时硙?穆之枫?(4)求收藏

莫伊尘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昨晚,她哭得累了,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醒来时脸上泪痕交错,粘糊糊的,极不舒服。

她洗了个澡,便下楼。路过书房时,一记声响,让她驻足,不由得靠近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漏了条缝,她好奇地张望。

书房内,气压低得骇人,沉默的莫洪涛让人恐惧,还有穆叔叔,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穆叔叔,沈时硙的父亲!

莫伊尘一骇,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越发疑惑,脑袋向门缝又靠近了几分,耳朵竖得老高,仔细地听着动静。

良久,穆长昇深深地呼了口气,尽量地心平气和:“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可是,谈到“这件事”时,他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加大了力度。

绝对……不能说?

莫伊尘困惑,眨巴眨巴了眼睛,继续注视着。

“长昇。”莫洪涛重重地唤他,希望他冷静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所有事都有知情权,而结果是好还是坏,他们要自己承担。”

“所有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件事,它会随着我的死,带进棺材。”穆长昇闭上眼,疲惫的脸上尽是岁月的沧桑。

他不过五十多岁,可时间的痕迹如此明显。妻子的死,儿子的恨,心脏病的复发,他身心俱疲,比同辈的莫洪涛老了许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长昇,凡事不要这么固执。难道……难道你想他恨你一辈子?”莫洪涛站起来,踱到窗前,仰头望着明媚的太阳,喃喃着,仿佛呓语:“或许,没有我的自作主张,尘儿会过得幸福点。”

穆长昇闭目假寐,静静地靠在沙发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随之,书房内,又陷入一片可怖的寂静。

那件事?恨?他们说的那件事,和沈时硙有关?!

莫伊尘侧着头,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使劲地听着,一不留神,手没扶住门,门自动开了。

忽然,穆长昇睁开眼,莫洪涛转过身,两人直直地盯着她,却不说话。那眼神,好像要将她看穿,灼热探究,使她心里直发毛。

莫伊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尴尬得想挖个洞,当场把自己埋了。她转念一想,挺了挺腰杆,大步凌然地进了书房,问得风轻云淡:“这件事,指什么?”

穆长昇和莫洪涛对视了一眼,齐齐望向她,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的对峙,莫伊尘憋屈得慌,试探地再问了一遍:“跟硙有关?”她似乎觉得不够,补了一句:“跟筱柔阿姨有关?”

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惊讶,稍纵即逝,穆长昇平静地起身:“洪涛,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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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叔叔。”莫伊尘不甘心,本想追出去,却被莫洪涛喊住了脚步:“尘儿,别追了。”她讷讷地回头,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筱柔阿姨的死,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莫洪涛一顿,他的宝贝真的聪明了,可惜,他不能回答。

见他不语,莫伊尘更确信自己的猜想:“爹地,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

“尘儿,穆家的事,你不应该插手。”

莫伊尘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爹地……”

如果当年的事是误会,如果硙没有离家出走,那么,她和他会是注定的天生一对,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可惜,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最终,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她,不该插手?不该吗?

她呆呆地转身,刚抬脚,莫洪涛的声音就飘进她的耳朵:“让家骏送你过去。”

“嗯。”莫伊尘顿顿地点头,飘飘忽忽地去了医院,见到沈时硙的那一刻,顾碧媛正搀着他,离开医院。

临近夏日的阳光,有些炽烈,有些晃眼,尤其是笼在他们身上,俊男靓女,迷乱了她的眼睛。她的脑袋浑浑噩噩,双脚有些瘫软,仿佛站在棉花上一般,晃晃悠悠的,身形不稳。

沈时硙一愣,直直地凝着她,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清里面的波动。顾碧媛咬牙切齿,扶着他的手不由得一紧,迅速恢复自然,脸上一闪而过的嫉妒和怨恨被很好地藏在波澜不惊的平静之下。

“我……我有事跟你谈。”迟疑了许久,莫伊尘瞥了他一眼,便垂下头,细若蚊声。

沈时硙好奇地注视了她一会,唇角微扬,不易察觉的弧度在他开口间,完全被隐藏:“好。”

莫伊尘受宠若惊地抬头,小脸上的兴奋,毫不掩饰地展露着。这一切,在顾碧媛的眼中,显得益发讽刺,恨意渐长,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不知不觉地嵌入肉中,浑然不觉疼痛。

医院后面的空地。

“我……我……你……你……”莫伊尘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知不知道……”

刚做好的心理建设,被一句无厘头的“早上好”打乱,她愤恨地回头,狠狠地瞪着突然而至的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要将那人凌迟处死。

穆之正意识到她的撅嘴瞪眼,讪讪地跟她打招呼:“尘儿,早上好!”

“还好?你一出现就什么都不好了。”莫伊尘不满地咕哝着。

沈时硙视而不见,只是漠然地站着,不言亦不语。

穆之正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扑哧一笑:“别生气啦。”说完,他便越过她,缓缓地踱到沈时硙的面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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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硙眼角一抽,有些嫌弃地转开头。莫伊尘忽地一愣,脸上掠过一丝讶异,稍纵即逝,却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

其实,她不该惊讶的,只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他的身份,不适应他们曾经有过的婚约。

他明白她的不习惯,双眼直直地盯着她,权当穆之正是隐形的:“你,找我什么事?”

她应该高兴的,至少他会主动询问她。可惜,她一心扑在筱柔阿姨的事情上,被目前混沌的情况搅得六神无主,全然顾不上这些。她偷偷瞄了穆之正一眼,犹豫不定:“我……那个……那个……”

“哪个哪个?”穆之正夸张地叫嚷着。他很不满,不满他们的视而不见,不满他们的旁若无人。一个是他的哥哥,一个他喜欢的人,彼此陌生的两人,只因一场英雄救美,就熟识了?而他,却被视作透明,他怎能甘愿?

莫伊尘也上了火,狠狠地瞪着穆之正,冷冷一哼:“哼,没事!”

“哦!”穆之正乖巧地应了一声,讨好般地对着沈时硙,“哥,这周六有空的话,回家吃饭。”他左一个哥右一个地唤着沈时硙,亲热得好似兄弟情深一般。其实,他被接回家的三个月后,沈时硙便离家出走,而那三个月,两人也是冷眼相对,情谊淡薄如清水。

莫伊尘望着他们兄弟俩,心中更确信,她一定要将筱柔阿姨的事查清楚。

无关爱情,无关婚约,单纯地,为了沈时硙,为了穆之正,为了穆叔叔,或者为了筱柔阿姨早日安息……

*

郊区别墅,卧室中。

顾碧媛站在化妆台前,右拳狠狠地捶向台面,光净的镜面,清晰地映出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莫伊尘一再挑衅,她却无计可施。当然,她不是没计,也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当年的事,沈时硙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知道真相。这些年,她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可他却冷冷淡淡。她不想再多波折,不想被他察觉一切都是她自编自导,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莫伊尘太得寸进尺!

她双臂用力一甩,瓶瓶罐罐散落开来,破碎了一地。偶有几瓶飞向镜子,啪地一声后,多了几条裂缝,倒映着她的脸,有几许狰狞,几许恐怖。

——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成为国际巨星,沈时硙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琳达出事时,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她冷静地翻着皮包,将藏在夹层中的那个号码取出,牙一咬,心一横,拨了电话。

她要沈时硙,她要将莫伊尘踩在脚底,一切代价,她都不在乎,正如当年,她用命做赌注,如今,同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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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顾碧媛第二天就飞往澳洲工作。沈时硙身边少了个人,更有时间去考虑穆家的事,也更加心烦意乱。

——哥,这周六有空的话,回家吃饭。

穆之正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回家吃饭吗?回家?他还有家吗?没有了妈妈,那还是他的家吗?更何况,那个屋子里住着那个陌生的女人。

*

周六晚上八点,穆家。

“爸,不如先吃吧。”穆之正有些自责,明知沈时硙恨自己,还去劝他回家。自己失望没关系,连累爸一起伤心难过。

“嗯。”穆长昇凝重地点头,强颜欢笑着,“来,尘儿,多吃点。”

莫伊尘望着满桌的佳肴,顿时没了胃口。那天在医院,被穆之正打断她和沈时硙的谈话,本想今天能再见他,她还莫名的兴奋,只可惜,等了一晚上,还是不见他。

穆长昇随意扒了两口,便搁下筷子:“你们吃吧,我饱了。”起身便向书房走去。

“爸。”穆之正轻轻地唤了一声,穆长昇停在原地,却没回头,“没事。”他放下碗筷,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莫伊尘侧着头,想开口,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空旷的餐厅,寂静得有些渗人,气压低得有些喘不过气。

“尘儿,我送你回去。”沈时硙几乎用抢的力道,拿过她手中的碗筷,草草地搁下,便拉着她,迅速地出了门。

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倒退。

莫伊尘慌张地抓紧了车门,眯着眼睛,背紧紧地靠着座椅,一动都不敢动。或许,是感觉,车窗外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仓惶地回头,入眼处,只有无尽的黑暗。

幻觉吗?

她缓缓地回神,一个急刹车,狠狠地头撞向车窗,疼得她龇牙咧嘴,刚要质问,却瞧见穆之正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瞬间,她收了怒意,静静地望着他。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是?”穆之正猛然回头,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关节处已泛了白,双眼直直地盯着她,急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不是。”莫伊尘回答得很坚定,却在他眼中看到疑惑,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不是,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不是任何人的错,她相信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突然间,穆之正搂过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中,轻轻地道着谢,一次又一次:“尘儿,谢谢你,谢谢你,谢谢……”

灼热的气体,扑在她的脖颈上,淡淡的声音,一直变得暗哑,哽咽,也没有停止。莫伊尘出奇地平静,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安静地任他抱着,安静地任他发泄内心的苦痛。其实,心里有他(2)

不知过了多久,穆之正才轻轻地松开莫伊尘,有些不舍:“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她打量了他一下,打趣道,“就你这幅模样?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就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睡一觉说不定就雨过天晴了。”或许没那么快,但她一定要解开误会。

“天这么……”穆之正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连拉带拽地塞进了出租车,报了穆宅的地址,便迅速地甩上门,朝启动的车子扬了扬手臂,转身回家。

突然,脑中闪过刚才的那种感觉,毫不犹豫,拦了车,往穆宅赶去。半路上,她就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停车!”她奔下车,冲过去,忽而一顿,愣了片刻后,缓缓地走过去。

沈时硙瘫坐在地上,靠在车头,地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啤酒瓶,意识到有人靠近,眯着眼仰起头,拿起酒瓶狠狠地灌自己。

莫伊尘无奈地蹙眉,蹲下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满是疼惜:“别喝了,你……”

沈时硙蓦地靠近,狠狠地攫住她的唇。顿时,浓郁的酒气盈满她的口鼻,涌上大脑,她有片刻的怔忪,缓过神后,激烈地挣扎,却被他死死地扣着脑袋,不得动弹。

她慢慢地失了反抗,全身渐渐放松,手上的瓶子不自觉地滚落到地面。清脆的声响好似惊了他,他放开她,额头紧紧地抵着她的,重重地喘息。

莫伊尘一时之间缓不过神,眨巴着眼睛,一脸无害地近距离凝着他的眼睛,却见他唇角不经意地上扬。下一秒,他将她完全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喃着:“尘儿……尘儿……”

幸福的醉意萦绕,她越发不清醒,双臂无意识地环上他的腰:“硙……”当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她的嘴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回家,幸好公寓有空余的房间,暂时就让他住下。磕磕碰碰间,她好不容易将他扛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转身欲走时,被他一拽,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灼热的唇,触到她冰凉的肌肤。她浑身一个战栗,身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她那生涩的反应,更是激动,手绕进她的衣服,沿着腰线,抚模她的每一寸肌肤。

该死!趁醉行凶,倒成了他的专利了。

她急得涨红了脸,从脖子到耳根,都泛着淡淡的红光,如可口的糕点,格外诱人。身上的温度不断升高,她难受地扭动着身子,想挣月兑,却不能如愿。

最近不是很勤奋,先给宝们道个歉!sorry~~~

20号之前都要码《何处惹尘硙》的出版稿,可能时间上有点不足,更新不能保证,宝们,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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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沈时硙被她的反抗撩拨得益发激动,亲吻渐渐成了啃咬,那般粗鲁,所过之处,雪白的肌肤都呈现青青红红的痕迹。

“不要……”莫伊尘惊呼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突然,沈时硙好似听懂她的话,停止了动作,头埋在她的胸口,灼热的呼吸直接扑在她的皮肤上,逗得她酥酥痒痒的,心跳更是止不住地狂跳。

莫伊尘静静地躺着,不敢移动半分,过了许久,才发现他早已睡着了。她自嘲地一笑,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挪出来,替他盖好被子,便退出去。

才走了两步,她回想起他欺负自己的那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俯,在他的脖子处,解恨地咬了一口。她不敢下口太重,生怕把他弄醒了。

她瞥了眼自己的杰作,悠哉悠哉地回了自己卧室,忽又想起什么,转身将门反锁,把自己摔进了床里。倦意袭来,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毫不吝啬地填满卧室的每个角落。

床上的莫伊尘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随手捞起旁边的枕头,猛地压在自己的头上,遮掉那些该死的光亮。迷迷糊糊间,她又要睡过去,却被饥饿搞得十分不舒服。

“啊……”她大叫一声,挣扎着起床,眼睛紧闭着,脑袋低垂着,双脚胡乱地搜索着鞋子。几次无果后,她不耐地微撑着双眼,弯腰找鞋,无意中扫过自己的睡衣,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好像记得,昨晚还没洗澡,没换衣服,就累得睡过去了。那这身衣服,是谁换的?脑中掠过某张脸,顿时,风中凌乱了。

可是……可是,她明明记得,她反锁了门窗的。她冲过去检查,蓦地松了口气,还是反锁的。应该……应该是自己换的吧,只是记不清了。

她洗漱了下,出了卧室,却见沈时硙坐在餐桌前,淡然地吃着早餐。

他还没走?她一顿,愣在原地。

“过来吃早餐吧。”

她理所当然地坐下,照顾了他一晚上,这个就算是回报了。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她受得起!

她想到了昨晚,歪着脑袋,端详着他的脖子。他早已穿戴整齐,衬衫的领口挡住了半截脖子,看不真切。

“你干什么?”沈时硙一声厉喝,吓得她赶紧缩了脖子,埋头吃早餐。

笃笃笃,他听见敲门声,很自然地起身去开门。莫伊尘继续啃着面包,抬眸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想开口却已来不及。

沈时硙开了门,一下子怔住了。

来人究竟是谁呢?

打劫的,还是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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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沈乐微微一怔,随即笑靥如花:“叔叔,你怎么在这?”

沈时硙挑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乐,意思明确,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几天前,在美国两人还装作不熟,如今,一大早就登门拜访,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伊尘听声音便知是宝贝,早已吓得魂都丢了,大气都不敢出。

“我就住在隔壁。”沈乐指了指身后,已经绕过他,进了门,“女乃女乃多煲了汤,给姐姐送点过来。”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信。

莫伊尘轻轻地舒了口气,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对着沈乐调皮地抛了个媚眼。

沈时硙没有动作,依旧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良久,他才出声,别扭地纠正着:“阿姨。”

莫伊尘和沈乐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地对视着,好不容易才恍然大悟。她捂着嘴,偷偷地笑,难得见他别扭的模样,真是可爱!

沈乐却是十分不给面子:“为什么?”

“你叫我叔叔。”那他和她不是差了一辈?后半句实在有些矫情,沈时硙忍着没说出来,却又思索了下,理所当然地加了句,“所以,应该叫她阿姨。”

“尘姐姐,喝汤。”沈乐不睬他,献宝似地将汤壶送到莫伊尘面前,对着他甜甜地又喊了一声,“姐姐,小心烫。”

见他沉默,沈乐雪上加霜地补了一句:“姐姐年轻,你嘛,……”挑眉,一副“你懂的”的模样。

敢情,是嫌他老了?!

沈时硙嘴角抽了抽,坐到餐桌前,继续吃早餐,冷眸时不时扫过旁边的一大一小,那眼神,仿佛要将两人凌迟。

莫伊尘脊背发凉,不时地渗着冷汗,才喝了两口便放下碗,倒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林……乐乐女乃女乃的汤,很好喝。”她吐了吐舌头,差点就说错话了。

沈时硙见她这么乖巧,也圆满了。

沈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地开黄腔:“人老了,是该多补补,不然会不行。”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莫逸尘一眼。

“噗……”刚喝进去的汤,她一下子喷了出来,直接喷了沈时硙满脸。

“哈哈……”沈乐幸灾乐祸地抱着肚子,笑倒在一边。莫伊尘着急地道歉,拿起餐巾就往他脸上擦。

只是,怎么越擦越黄?刚才,她听见沈乐的声音,吓得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花生酱,溅了一些在餐巾上。

“哈哈哈哈……”沈乐笑得益发欢快。沈时硙起身,直奔浴室。“对不起,对不起……”莫伊尘追着他,不停地道歉。

沈乐敛了笑,正了神色,望着浴室门口,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带着几许狡黠的意味。

花生酱是固体,貌似不会溅出来!为了戏剧效果,算稀释吧~~嘿!其实,心里有他(5)求收藏

浴室中,沈时硙一把扯了领带,解了领口的几颗扣子,挽起袖子,冲洗着脸。莫伊尘在一旁手忙脚乱地递着毛巾。

他接过,擦着脸,敞开的脖子一侧,一道齿痕若隐若现。第一次看不真切,她踮着脚尖,歪着脑袋,直直地盯着他的脖子。

“你干嘛?”沈时硙有些好奇,她这个姿势……身体向一边倾斜,半个身子都快掉进洗脸池里了。

“呃……咳……咳咳咳……”莫伊尘立马收回身子,正犹豫着怎么回答时,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沈时硙用手轻拍着她的背,好不容易,她才止了咳,小脸憋得通红,宛若成熟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尴尬地别开脸。这一幕,正巧落入她的眼中,她的脸越发红润,火烧般,灼热难挡,羞愧地低垂着脑袋。

顿时,室内的温度连跳几个刻度,空气也变得压抑无比,彼此的心跳声,传入耳朵,格外清晰。

莫伊尘窘迫极了,找了个借口,仓惶得如逃命一般:“我去看看乐乐。”沈时硙跟在她身后,嘴角微扬,漫开丝丝温暖。

沈乐早就识相地闪人,她回到餐桌埋头喝汤,感觉身边多了个人,越发紧张,头都掉进汤碗里了。他瞥见她的模样,低低地笑。轻微的笑声,飘进她的耳中,动人心魄。

她转过头,怔住。这样的笑,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她想开口,嘴巴张合了几下,什么声音也没有,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犹豫了下,挺直了腰,直视着她的侧脸:“其实,你心里有他。”

沈时硙一愣,一时不知她在说什么,继而明白后,沉了脸,毫无迟疑,拉开椅子就往门口走,手刚触到门把,被莫伊尘的话止了动作:“他是你父亲,跟你有最亲血缘的人。”

“他不配。”沈时硙沉默,许久,口中才生硬地蹦出三个字。

“但是,你仍旧在乎,不是吗?”莫伊尘见他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也庆幸自己的坦白。如果她不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宝贝,可能这辈子宝贝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要他,可能也会恨一辈子。

沈时硙回头,讶异地盯着她:“不,不,我不在乎。”

“不在乎。”莫伊尘蹙眉,烦躁,烦他的自欺欺人,“如果不在乎,你就不会半夜偷偷跑到那个地方,更不会喝得烂醉如泥。”明明心里有他,为何不肯承认?忠于自己的心,很难吗?

沈时硙转身离开,狠狠地甩上门。砰地一声,震得莫伊尘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他心烦气躁地大步走向电梯,忽地一怔,扭头回来。

回来做嘛?

昨晚趴在电脑上睡着了,今晚补~~~其实,心里有他(6)求收藏

他去而折返,却没回她的屋子,而是到了她对面的门口,轻叩房门。屋子里的人好似知道有人要来,才敲了两下,门便开了。

一个很奇特的……女人,其实,一点也不像女人,那身材比他都魁梧些,只是那张十分秀气的脸,那堪比婴儿的女敕白肌肤,他不得不认同,似乎是个女人。“她”站在门口,平静地望着他,既不问找谁,也不问是否有事。

实在承受不住他们之间这怪异的气氛,沈乐从房里闪出,热络地和他打招呼:“叔叔!”

沈时硙不生分地自顾自进了门,将那个女人扔在门口。而“她”似乎也没打算关门进屋,只是冷冷地伫立着,直到沈乐一声吩咐,才转身进了厨房。

“‘她’是?”他撇了眼闪进厨房的女人,迟疑地问。每次见到这个孩子,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如何奇怪,又说不上来。而且,今天这种感觉,益发强烈。

“我女乃女乃。”沈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渐长。看他脸不红心不跳,满脸诚恳的模样,真是想不信都难。

沈时硙眯起眼,声音微扬:“女乃女乃?你们不像!”

“呵呵……”沈乐尴尬地冷笑两声,心中暴汗,像就麻烦了,“我像爷爷。”

沈时硙点点头,表示理解,忽而又一问:“爷爷做什么的?”

“军人!”穆长昇当过两年兵,也算是军人吧,至少,曾经绝对是的。这么一想,沈乐圆满了。沈时硙再次表示理解,娶这么魁梧的女人,男人是必然需要点魄力。军人的话,说得过去。

*

笃笃笃……听到敲门声,莫伊尘以为是他去而折返了,迅速扑上去,开了门,没想到是穆之正,双眸的光亮,瞬间黯淡。

“怎么?很失望?”穆之正调侃着,满是苦涩的味道。

“没。”莫伊尘轻轻地摇头,脑中想的却是其他的事。他一定生气了,一定的,早知道,她不该提穆叔叔的事,难得他们能这么和平相处,她不该的!

穆之正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清楚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我只是来看看你没事吧。昨晚没送你回家,打你电话又是关机,有些不放心,所以……”

“关机?”莫伊尘顿了下,回忆着昨晚的事,“没有吖。”她进了卧室,在包包里翻着手机,打开一看,屏幕黯淡,果然是关机了。她开了下,竟然能启动:“可能手机有点问题。”

“嗯。”穆之正点点头,随即便是尴尬的沉默,“我先走了。”

“嗯……”莫伊尘送他,回来便瘫在沙发中,回想着书房听到的那番话。她不敢跟他们说,怕穆之正有了希望之后再失望,更怕再伤沈时硙一次,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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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收敛起最后一丝光彩,当第七杯咖啡也渐渐转凉,莫伊尘已经在这里等了五个多小时。她本想来找穆叔叔询问点事,却不想他正在开会,无奈,只好在大厅了等候。

终于,她按耐不住性子,倏地一下站起来。旁边的保安高度警觉地喝止她:“你去哪里?”其实,她只想到处走走,不然脚都麻了,嘴巴一张,刚想解释,就听见莫洪涛的声音:“尘儿!”

莫伊尘望着朝她走来的两个男人,有一丝惊讶:“爹地?你怎么在这?”

“开会。”莫洪涛解释,也好奇地反问,“你怎么在这?来接爹地下班?”

“我找穆叔叔的。”莫伊尘打量了下他,不屑地望向他身边的穆长昇,潜台词是,爹地不要想太多。

莫洪涛冷哼,一副我不稀罕的模样。莫伊尘讨好般地缠上他的手臂:“爹地,我特地接你回家吃饭,顺便看望一下穆叔叔。”他不屑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

穆长昇被这对父女逗得笑逐颜开:“别这么父女情深,看得我起鸡皮疙瘩。尘儿,找穆叔叔什么事?”突然,他的脑中闪过穆之正的脸,心咯噔一下,敛了笑意。

“就是……”莫伊尘刚想开口,又扫了眼四周,散会的人益发多了,“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聊。穆叔叔,好吗?”

穆长昇点头。

附近一家茶馆的小包厢内,穆长昇临窗坐着,对面是他们两父女。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莫伊尘的脸,莫洪涛对他们的谈话兴趣不大,时不时欣赏着外面的夜景。

周围静得有些压抑,袅袅升起的热气变换着各种扭曲的样子。莫伊尘终究忍不住,率先开了口:“穆叔叔,我知道很冒昧,我想知道筱柔阿姨的事。”

其实她来找自己,穆长昇已猜到,只是听她说出口,确有几分讶异。在他眼中,她不过是大儿子无意中救下的人,或是小儿子心仪却不得的人。她对这件事如此执着,倒是让他有些疑惑。

“尘儿……”莫洪涛本想阻止,却被穆长昇打断:“你真的想知道?”

“是。”莫伊尘肯定地点点头。是好,是坏,他们都有权知道?毕竟这件事影响了她的一生,影响了穆之正的一生,更彻彻底底毁了沈时硙的一生。

“好。我告诉你,当年我搞婚外情,还生下了小正,逼死了自己的夫人,逼得儿子离家出走。这就是事实,以及事实的全部。”最后几个字,是穆长昇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几乎要用尽他所有的力量。

“长昇……”莫洪涛心有不忍。

真相是什么?是什么让他难以启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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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里有你。”莫伊尘顿了顿,望着穆长昇惊讶的脸,面无表情地继续,“昨晚,他一直在穆宅的不远处,不停地灌自己酒。我想,他一定很在乎你。”

他默不作声,红了眼眶,哑了声音,喃喃着:“小枫,小枫……”谁也猜不到,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也有弱点;谁也想不出,呼风唤雨的穆长昇,也会这般模样。

等不到答案,莫伊尘心里焦急,不由地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穆叔叔……”话刚出口,莫洪涛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地对她摇头。

莫伊尘的话堵在口中,十分不悦,双臂环着胸,气呼呼地坐回座位。

良久,穆长昇才缓缓地开口:“我能见见他吗?有些事,我想亲口跟他说。”

“真的?”莫伊尘见他点头,欣喜若狂,抓起包包,就往门口跑去,破碎的声音飘进两人的耳中,“我去……告……诉……他……”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两人才慢慢地收回眼神,莫洪涛一抬头,就发现穆长昇好奇地盯着他:“尘儿,似乎是小枫很熟,似乎很关心小枫,是吧?”

虽说是疑问句,可这语气笃定得如肯定句无异。

“看出来了?”莫洪涛挑眉,学着他的说话。

“当然,我又不是老糊涂。”忽然间,穆长昇好似又回想起什么,整理了下思绪,恍然大悟地锁了眉头,“八年前,尘儿在美国遇见的人,是小枫?”

他依稀地记得,当时尘儿为了找人,闹着去美国念书。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简单的事会变得复杂。后来,她如愿以偿,带着一帮保镖和家庭老师,登上了去曼哈顿的飞机。

莫洪涛凝重地点头:“不仅如此,他们五年前在一起过,尘儿至今还念念不忘。哎,这个傻丫头,太执着了!这性子随了她妈咪,受罪吖!”

“执着不好吗?”穆长昇低头抿了口茶,“君蔚要是不执着,你如今还能这么幸福?”

莫洪涛会心一笑,不语。是啊,要不是他家那个傻妞的傻劲,自己还指不定在哪边飘摇。夫妻恩爱,天伦之乐,哪轮得到他?

夜色越发浓稠,霓虹闪耀,晕染得天际也多了一抹色彩。

“洪涛,欠你一句,很多年。”

“……”

“对不起。”

“我更喜欢听谢谢。”

“兄弟,不需要了吧。”

“兄弟?我没长这么老的兄弟。”

“哈哈……”

“长昇。”

“……”

“我们都老了,该享享儿孙福了。”

“要是,筱柔还在,多好……”

“是吖……”

两人默契地仰望着天空,浅浅地笑着。时间好像回到了那些青葱岁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不远处,安静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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