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痕與葉俊雲又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房間,確切的說是戰無痕得意的晃進來的,而葉俊雲像害羞的小媳婦扭進來的,一進來站定撲閃著無辜的眼楮望了一下戰無痕,戰無痕對他努努嘴。葉俊雲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走進靠近獨孤方的鋪位,一邊對獨孤方說「對不住」一邊開始整理。戰小爺則心安理得的躺在了整理好的鋪位上,還翹起二郎腿,我剛從壁櫥拿出被褥之類,看到這躺享其成的主就很來氣,將被褥扔在了靠里的鋪位,尋了戰無痕與葉俊雲的空隙也躺了下去。戰無痕一看我這潑皮模樣,挑高了他的濃眉,我也斜著我的大眼望了一下扔床上的褥子,這廝也算會看眼色,慢騰騰的爬起來抖弄兩下,我一下佔據了他的位置,也得意的翹起二郎腿。戰無痕剛想撲上來與我開架,一看房間還有其他人,只得認命的再抖弄兩下,待得葉俊雲都又收拾好了,戰無痕那廝還在抖弄,沒有一點進展之處,還不住的罵爹咒娘,唯獨沒有他爺。許是葉俊雲這家教良好的娃听不得這等大逆不孝的潑皮話語,便上前接過了那抖弄成一團的被褥,細細展了開來,開始鋪上床位。
獨孤方見得此情此景,又冷哼一聲端著木盆之類出了房門,葉俊雲也很快再收拾妥當,端了木盆喚我與戰無痕一起去澡堂梳洗換裝。去澡堂???我縱使有勇氣違背蘇院首,也是萬不敢迎合葉俊雲。我客氣的對葉俊雲抱著拳表示歉意與感謝,葉俊雲慌張的回了個禮,風一般旋轉身跑出了房門,就像我有多恐怖似的……
房中剩下我和戰無痕並排躺在鋪好的床位上,當然,戰無痕將最里的位置讓與了我。
「戰無痕,揍人家了!?」我蔑視的對戰無痕說著這個話,肯定的語氣大于質疑。
「長孫佳仁,你小子就不能有點腦子,對于這等酸腐的人,是不能用武力說話的,我就告訴了他兩點。」戰無痕似乎是故意吊我胃口,就停頓了,不繼續,臉上帶著欠揍的表情「問我啊,問我啊。」
我承認我這人是真的很隨大流的,我就隨著戰無痕的意滿足了他的小虛榮,虛心請他賜教。
「我只說兩點,這第一,像葉俊雲這樣的養在深院的公子見到你長孫佳仁是不可能的,但是北郡昌平四害他是听過的,就那猛虎,水怪,土匪和你長孫佳仁。這第二,葉俊雲的爹一直在巴結獨孤方,讓葉俊雲除了和獨孤方有同門之誼還有同鋪之誼,這對以後他爹見到獨孤方不是又有一層話說。」戰無痕說完,得意的等著我的崇拜膜拜加跪拜。
「我錯了,真的!」我無頭無腦如此回應了戰無痕。我一直以為戰無痕就像我一樣,禍害鄉鄰,啃老王庭,毫無建樹,憑著「官三代」的身份在王城朝堂有著小小的一席之地,沒想我那慧眼識英雄的長孫老王是真真看出這就是一顆暫時包裹在泥土的珍珠,還特別大的一顆。看看這小子面對葉俊雲做的,就恐嚇再加利誘,不戰而屈人之兵乃兵之上乘啊。如此想來,今日在廣場上他也沒有被催眠而是知道我會忍耐不住做出出頭鳥的事情,就等著順風順水的跟著,這麼一個有謀略有計策的騷年我竟然把他歸類為我一樣的紈褲,我錯了,真的!!
戰無痕見我這又開始精神崩潰近乎失常,開始審視自己,不就是讓這小子膜拜一下自己,打擊有這麼大麼?隨即則招來我的無敵神拳︰「戰無痕,你這王八蛋,知道我第一次被人喚著仁兄嗎?仁字啊,我努力的維持自己的形象就是想听葉俊雲的那聲仁兄,你一句話就說破我長孫佳仁是昌平四害之一,還硬生生霸佔了人家的床位坐實這個稱號,你看看把那葉公子給嚇得。」突地又想起葉俊雲的驚慌,一下子又得意的笑開了,昌平縣的四害那豈是浪得虛名,小爺我也是混出了名氣的!
戰無痕只道我是哪里又受到了什麼打擊,原來是為了這個「仁」字虛號,見我恢復流氓的本性,又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門外有青衣小廝在喚我和戰無痕收拾妥當就開始行罰,戰無痕三下五除二去掉身上的紅色勁裝從壁櫥里拿出一套月白色學子裝套上,別說,這廝穿上這個顏色,也還深得幾分儒雅謫仙的感覺,他理著衣襟看著還捧著衣服的我︰「趕緊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