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他的面?夏天衣衫單薄,我這要一除去外裝,里面的白色裹胸布的痕跡就顯現了,到時豈不要穿幫。我看著門外小廝在不耐煩的用眼神催促著,戰無痕也疑惑的看著我,我一鼓作氣勢如虎,一把將戰無痕推出門外關鎖上門,快速換上學子裝,打開門的時候正看到戰無痕舉起即將要落下拍門的手。
戰無痕看著我穿著與他一樣的學子裝,掩卻我平時的狡黠,更平添了許多靈氣,頓時就忽略了審問我為什麼關門,就看看他的衣服,再看看我的衣服,很是滿意,穿著一樣的呢!說說這戰無痕,這廝偷著樂個什麼,這里所有學子穿的都一樣好吧,連那老院首穿的都一樣,想想他見著那奸詐老頭的衣服也露出這樣一個像貓兒偷著腥一樣的表情我就惡寒。
小廝給了我們掃地的工具就走了,我和戰無痕連被褥都鋪不上床的人還指望我們能規矩的掃落葉,不知是院首高看了我們還是我們會低看我們自己——見過混混舞刀劍,但見過混混舞掃把麼?我們拖著大掃把,隨意走了幾步,尋得一處好景致,這里立著一處造型精致的假山,上面還源源不斷的流下活水,砸在那些山石上,顯得頗有活力。我和戰無痕靠著這假山下面坐了,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正當我點頭再點頭的時候,突然一陣煞風景的腳步聲響起,然後周圍圍了一群學子︰「喲呵,這就是今天剛來就被罰的小子啊?」一個有點矮胖的學子出聲譏諷道︰「剛來就得院首青眼相加,日後定當所成啊。」「是啊,是啊,讓我等好生羨慕」跟在那胖子後面的幾個人附和著說道。
我與戰無痕也是打模慣的,听不出這文縐縐的用詞,但那里面的嘲諷以及挑釁是非常清楚的,這些人不是和我們一同進學堂的學子,看這樣子,定是先年來的學子一想進來就給我們下馬威來的。
當然,如果我是其他王公貴族家規矩的公子倒也就罷了,大不了服個軟,順便再為自家結個關系,可是我這人從小就不太規矩,戰無痕那廝從小規不規矩我不太清楚,但至少現在他是不懂這里的規矩的。
我也懶得廢話,在戰無痕快出手的時候,一拳擊中假山,假山上本來直流的活水就順著那被拳頭砸出的洞咕嚕咕嚕冒著泡打著旋然後再流下了。對面那矮胖子被我這一拳震住了,用手指指我們,竟然說不出話。
「龐之,你們在干什麼?」一輕言慢語入耳,隨即走出一位溫和的少年,八月的光打照在他身上,灑下一身暖洋。
那胖子也就是龐之,果真有著好名字,听得來人聲音,迅速收起自己跋扈的樣子,站定在了那人身後默不作聲,還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假山上的那被拳擊出的洞。
來人順著胖子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假山的不同之處,又見我們處在劍拔弩張的對峙狀態,霎時就一個玲瓏心明白了。
「龐之,你們可又在欺負新來同門?」依舊是溫言軟語,但听得後面的胖子膽顫不已,不住的躬著身子,想抬手拭一下額頭的汗又不敢。
「在下長孫齊,是先你們兩年的同門,這些乃是我同堂,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我並不想過多的與這些人有所交流,安心的待在這學堂決計不會是我的本性,我手大度的一揮,長孫齊行了一禮,率先走了,身後的胖子一群也跟著散了開去。
戰無痕捉住我的手,揉了揉上面的紅痕︰「你小子為什麼要先逞能出拳?」
「學堂禁止私下打架。」
「呵,什麼時候你小子還成守規矩的人了?」
「我是怕你違反紀律我們關了禁閉妨礙我大事。」
「什麼大事?什麼大事?」就在我和戰無痕相互的嘴戰中,他突然住了嘴,然後望了一下剛才那群人消失的方向︰「長孫齊?那是順親王的兒子,竟在這里遇到他。」
我一听八卦又來了,眼楮拋卻了剛剛的昏昏欲睡,閃著八卦的亮光,來了精神︰「你認識剛才那人?」
「說起來,那長孫齊與你是有得一定關系來的。」
「廢話,我是長孫,他也是長孫,肯定都是長孫氏一脈,只是這學堂眾多皇家子弟,我哪識得,就是你,也不應全識得吧。」
「你說的是事實,但這人我卻認得,他老爹是負責守護京城和皇宮安全的禁衛軍首領順親王,也就是陳國皇帝陛下和長孫王爺的堂兄弟,你的堂王叔。」
「哦,想起來了,就是進京時候看到的那只綠青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