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齋在空曠的客廳里坐著喝茶,心事重重。送完王守財和郝允雁回家實在無法平靜,他太喜歡王守財的太太了,總感覺造物主弄人。
七年前王守財的父親死後,為逃避仇家報復,母親帶他來上海找親戚求助,認識了上海寶順洋行的老板白敬齋,臨時住進了他的家,王守財在他的寶順洋行當職員。那年,白敬齋的太太病逝不久,有意續妻看上了王守財的母親,只可惜王母一心守寡不願背叛死去的丈夫,被拒絕後白敬齋很不甘心,有天乘她兒子王守財在寶順洋行上班時,他中午在外喝醉了酒回家再次向王母求婚被嚴詞拒絕,結果白敬齋****了她,王母不堪羞辱,又不願意得罪他而影響兒子的前途,毅然上吊自殺,沒有留下一句遺言。由于王母平時想念丈夫一直郁郁寡歡的樣子,在巡捕確認為自殺後,大家普遍認為她患的是抑郁癥,包括王守財也這麼認為。王母的死令白敬齋分外內疚,又怕被鬼纏身,于是出錢將王母風風光光的進行了安葬,王守財不知內情因此對他感恩戴德示為恩人。白敬齋為了去晦氣,當年娶了二十三歲青幫弟子的妹妹,也就是現在的二房太太,這樣,王守財繼續住在他家顯得不太合適,便搬出白府外面租房,後來認識了一個沒落的富農家族女兒郝允雁,同年閃電結婚,兩年後又搬到現在的霞飛路。
白敬齋想過放棄,但郝允雁小家碧玉的美讓他難以自制,晚飯的時候,也許是下午在華懋飯店的酒還未醒干淨沒胃口吃,三姨太是個討巧的女子,芳齡二十五歲,是白敬齋去年在白樂門舞廳認識的舞女,看她長得嫵媚,帶回家成為三房妾室,此時她銀鈴般的聲音道︰「老爺是否累了,賤妾扶你去房里靜息一會,餓了我再熱飯給老爺用。」
白敬齋酒氣哄哄的「嗯」了聲被三姨太攙進自己房內,二太太氣憤的筷子桌上一拍,起身也回了自己房間,佣人察言觀色砌了茶送去讓她消消氣,她大聲罵道︰「這不要臉的狐狸精整天纏著老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早晚我讓人砍了她。」
二太太身材高大性格暴躁,長的不算漂亮,其哥哥是青幫悟字輩的人物,在上海小有名氣,白敬齋為了寶順洋行能夠得到幫會的保護勉強娶了她,本來就對她本人沒有多少好感,七年過後更是審美疲勞,尤其兩年前她哥哥在與洪幫的一次火拼時被砍死,白敬齋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在家里晚上很少在她的屋里過夜,二太太沒有了哥哥的靠山鋒芒也磨去了些,敢怒不敢當面在白敬齋面前放肆,只能在他背後處處刁難三姨太。三姨太是三教九流見慣了舞女,根本不答她的腔,平時恭恭敬敬的把她供著,張口不離「二太太請好。」既討好了她,也刻薄的提醒她不是老爺的原配,二太太是個粗人根本听不懂。
白敬齋在姨太太房間里一躺就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佣人端來洗腳盆,三姨太支開她親自給白敬齋洗腳揉捏,乘機進讒言道︰「老爺,賤妾好受委屈,你听剛才二太太在客廳這頓罵,她只比我大五歲,可我一直尊她為大,她不領情倒罷了,我服侍老爺還受她威脅要砍死我,難不成她連老爺也不放眼里麼?」白敬齋嘆口氣道︰「你們倆啊,心里怎麼想的我清楚,整天嘰嘰嘎嘎的勾心斗角把我惹煩了討個新的進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白敬齋說這話時心里想著的是郝允雁,雖然人家現在有丈夫,也架不住他心魂蕩漾的要去臆想討回來做四姨太,三姨太听出他這話的弦外之音,試探地問︰「老爺是否有相中的?」白敬齋遇事不避她,不像二太太動不動就跳,感嘆道︰「可惜啊,人家是有夫之婦只能夠隔岸觀望。」三姨太一听放心了,她並不在乎老爺有多少女人,只要不領家里來自己就不會失寵,她看得出老爺喜歡漂亮溫柔的女人,二太太人不漂亮性格又暴躁,早晚會惹上事情被老爺休掉,自己就可以讓他明媒正娶當白三太太。她抱起白敬齋面盆里**的腳,扯開衣襟貼在自己軟綿綿的胸部,假惺惺委屈的啜泣道︰「老爺是覺得賤妾對你不好麼?」白敬齋心軟了,敷衍道︰「好了,我又沒說領她進家來,哭什麼嘛。」說著閉上眼楮享受著姨太太把他的腳在胸部搓來搓去的癢,大腦里呈現出郝允雁肥沃的身軀與細女敕的皮膚,為下午沒有干成好事情感到惋惜,突然想到一個念頭,收腳說︰「不捏了,你快收拾一下穿上那件今年我給你做的彩花旗袍,再披上貂皮坎肩出來見我。」
三姨太以為老爺要帶她出去夜宵,屁顛屁顛的照此打扮好站在白敬齋跟前說︰「老爺這要帶賤妾去哪里?我們好久沒有這麼晚出去過了。」白敬齋抖抖西裝帶她去了車庫,把司機老寧波叫來吩咐他坐在後座扮演下午在車里醉倒的王守財,老寧波不明就里照著斜靠在車椅上,他又讓三姨太躺在司機腿上睡覺,把三姨太嚇一跳,她好歹也是這個家的三姨太,怎麼可以在老爺面前做出如此悖逆之事?連忙說︰「老爺,這怎麼行,什麼意思啊?」老寧波下午也在場明白老板的意思,慌了神,讓嬌貴的女主人靠在自己這個窮癟三司機身上,借他膽都不敢,灰白著臉為難的楞著,白敬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下午在車上沒有盡心越想越郁悶,就像□□時突然被中斷,就想喚過這口氣,模擬下午在車上的情景。
白敬齋朝他們倆瞪眼珠子,滿臉的麻子愈發顆顆突兀,他們都不敢再出聲。三姨太蒙在鼓里只覺得是老爺****想玩新花樣,怯生生的坐在後座中間,白敬齋擠進去,重演了下午對郝允雁的猥褻動作,三姨太生生的僵尸般躺在司機腿上閉著眼楮,白敬齋慢慢、饒有興趣的開始模三姨太,又挑開她旗袍的衣襟,**完全暴露出來,這是他下午沒來得及做的步驟,司機老寧波眯著眼楮縫偷偷瞧著平日里一本正經的白老板的那副丑態差點笑出來,很快轉移到姨太太的**上,老寧波別看五十多歲的人,平時也逛過窯子,但面前是女主人的身體,而且在唾手可得的位置,心里慌張起來,好在白敬齋全神貫注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還哼著王太太身體支來支去著……
二太太沒有睡覺,肚子餓差佣人熱飯菜送進房,又問老爺是否也餓了,佣人稟報︰「二太太,老爺與三姨太出去了。」二太太听罷很震驚,都晚上十點多出去干什麼?她跑到院子里問看門人︰「老爺開車出去了嗎?」看門人回答︰「沒有啊,我只看到他和三姨太去車庫但沒有出來過。」二太太覺得要出事故了,會不會三姨太這妖精要害老爺?她讓門衛操家伙跟她去車庫,老爺的小汽車果然在,靠近過去端詳發現車身在微微的搖晃,茶色車玻璃隱隱的透出車廂里亮著燈,更讓她心驚肉跳,命門衛打開車門,門衛也緊張兮兮的一手握駁殼槍,另一只手使勁拉開車門,迎面先映入眼簾的是老爺褲子褪到膝蓋的******在扭動,而姨太太赤身**讓老寧波咬牙切齒野蠻的按住手臂掙扎著。
這車門一拉,里面的人全部驚了出來,二太太暴跳如雷,也顧不上老爺的面子呵斥道︰「你們這是在干什麼?造孽啊。」
老寧波驚恐的一下跪在二太太面前求饒︰「這不管我的事啊。」
白敬齋提起褲子不以為然的問二太太︰「你怎麼來了?」
二太太口吐飛沐地大聲罵道︰「我要來晚了你們還不要干出辱沒祖宗的事情來啊?」白敬齋橫著眼楮不耐煩地道︰「這跟祖宗什麼關系,別危言聳听,給我滾開。」這話要是平時二太太屁都不敢放,這回她手里握著老爺的致命傷,她想借題發揮,所以威脅道︰「你倒無所謂的樣,這要給傳到外面去,你不要顏面我這個白太太還要臉呢。」
白敬齋听出二太太的威脅之意,自己在社會上算是個名流,家丑不能外揚,正要是得罪二太太傳到道上去,甚至報紙上刊登這消息,他將顏面無存,尤其又快到明年春天選商會主席一職,他現在資本雄厚完全有資格被選上,如果出這等丑事,夢想毫無疑問就會成泡影,所以不敢發飆,馬上變臉乖乖的認錯︰「是是,是我不好想出新花樣……」
二太太發火是醉翁之意,瞄了眼穿好衣服站在旁邊的三姨太,打斷白敬齋的話怒氣沖沖地道︰「你別包庇這狐狸精,老爺是上層社會的體面人,斷然想不出下等人的齷齪事。」白敬齋知道這下等人是在擠兌三姨太舞女人出身,忙解釋︰「不不,真是我的注意,是我不好。」二太太目標沒轉移成惱羞成怒,手指白敬齋威脅道︰「好,你替這舞女背黑鍋,很好,明天全上海知道別怪我不顧及老爺的面子。」說著轉身要走,白敬齋驚慌失措的望望三姨太,三姨太听到老爺當二太太的面保護她,趾高氣揚的神情看二太太出丑,可是關鍵時刻白敬齋考慮的是自己的名聲,忙改口道︰「二太太別怒,我承認是三姨太的注意。」
三姨太一下蒙了,如果這事情成為鐵案,老爺會迫于壓力把她掃地出門,她現在家里已經沒有人,只能夠重新回到舞廳,如果二太太再狠點,吩咐被青幫控制的全市各舞廳不許接納她,那麼自己只有流落街頭的下場,現在既然連老爺也出賣了她,自己就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的,她放下傲慢的架子害怕的低下頭,二太太乘機上去狠狠的扇了她兩巴掌,三姨太咕咚跪在二太太腳下。
二太太得意地狂笑起來,大聲喊道︰「你這****也有今天?看我怎麼用家法收拾你。」
白家的所謂家法有很多,大到毒打後趕出家門,小的打一頓後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天,三姨太認為自己的末日到了,平時二太太忌妒自己跟老爺親近,這回可是要打擊報復,听候她的發落了,唯有卑賤的求饒,能夠繼續留在白府,她抱著二太太的粗腿一個勁的喊著「二太太、二太太饒我。」
二太太滿足的俯視著這個平時搶他男人的女人,以她的本意就是干脆把她趕出門,但她審時度勢這是不可能辦到的,別看老爺現在息事寧人的樣子,真要奪走他的三姨太,怕非但不成反倒激怒他休掉自己,所以只想能夠教訓教訓三姨太完事,腳一踹她說︰「好,我饒你,但必須懲罰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白敬齋心里明白二太太不過是想報復三姨太,讓她出出惡氣這事也就會過去,朝她手一甩道︰「我去你屋睡覺了,你自己處理吧,但我告訴你適可而止。」說著喝退司機自己揚長而去。
三姨太怯生生的跟在二太太身後,她並沒有被帶到祠堂跪祖宗,而是直接帶到二太太房里,對著白敬齋讓她□□衣服站著,尺板狠狠抽在她的**上立刻紅彤彤起來,白敬齋實在看不下去,勸阻道︰「你這麼恨,怕要打傷了她這身細皮女敕肉,這幾下就可以了,還讓不讓我睡覺?」
二太太停手說︰「既然老爺心疼,那就作罷,且讓她跪上一夜知道什麼叫羞慚,以後就不敢再犯。」
三姨太順從的跪在他們的床前,屋里亮著一只用花罩套著的白熾燈,昏暗的光線冒著刺骨的寒氣聚焦在她的強硬的**,白敬齋本想勸二太太放她回自己屋,卻被糾纏著要行房事,無奈他剛才在車內被中斷功虧一簣,居然在三姨太面兩人裹著被子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