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季 第十一章 為朋友嬌女妥協

作者 ︰ 葉羅修

徐穎劈頭蓋臉的打下去,毛驢子是她的親弟弟,她的丈夫是科長,她的承受底線被無情地挑戰,她有打人的充分條件和足夠的理由。「找你的家長來,」邊打她邊向吳迪身後的敵人宣戰。

吳迪沒有家長,他只有擔當,雙臂舉過頭頂本能的防護,瓊已經耐不住性子爬了出來。「哎呀,床底下太臭了,藍鞋破襪子還有胖乎乎的潮蟲,」她用力的咳嗽並歪著頭滿意的瞅著吳迪巧笑嫣然。「我本來不想出來,看你被我媽打死。」

徐穎終于停下來雨點般的攻擊,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脖粗臉紅的瞪著女兒。「回家!跟我回家!」她顫抖著命令。

「我為什麼要回家?你不是能打我嗎為什麼又來找我?吳迪我們玩撲克!」瓊拉著吳迪的手,大大方方的趴在了床上。「我讓你玩,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你還知不知道廉恥?」說著徐穎把撲克牌用力的揚出去,如同自由散落無法收拾的心傷。

「回家,跟我回家!」憤怒夾雜著哀求還有無奈的哽咽,徐穎的雙眼里燃燒著血色的怒火,緊握的雙拳不停抖動,她的憤怒伴隨著毀滅自我,因為她的心髒和血壓都有問題,她已經搖搖欲倒。

瓊有些擔心,從心里深處流出一點點的憐惜。但是嘴上還是忍不住強硬到底︰「回就回唄,瞧把你氣的得,犯病了別怨我。」她起身出門,徐穎扶著牆喘息休息片刻,然後回首怨毒的盯著原地不敢稍動的吳迪︰「你離我的女兒遠點,否則你會活得很慘。你們現在攪和在一起,不會受到我的絲毫祝福,只有仇恨,因為你毀了我的女兒,你听明白了麼?」

徐穎硬挺著堅硬的腰板昂著頭高跟鞋響亮的敲擊著路面,她在吳迪的面前屹立成一片堅強的堡壘,警示著吳迪她的女兒不容侵犯。

拐過那個破敗的街門,她終于癱軟的扶著木頭張柵欄無力的坐在了一塊灰塵密布的石頭上,窮養兒子富養女,她自認給了賈瓊所有想要的東西,吃的喝的玩的都是最好的。沒想到嬌生慣養的女兒竟然從那個窮的叮當亂響的家里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會和那麼個貧賤男孩子嘻嘻哈哈取樂玩耍。她想不明白她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讓她最愛的人來懲罰她。

終于回到家里,徐穎看見瓊嬌媚的身影躍進臥室,片刻換了一套淺藍色的休閑衣褲,她把爬滿灰塵的髒衣服扔在地板上,伸手從果盤里抓起一個香蕉。

瓊要偽裝成沒心沒肺的頑童模樣,否則媽媽會和她沒完沒了。徐穎無力的長嘆;「我哪輩子做了缺德事情?今生今世遇到了你?」言罷眼淚一對一雙的滾落下來,說著彎下腰撿起女兒的髒衣服進了洗手間。

瓊吃了一半的香蕉噎在了嗓子眼里,酸酸的滋味涌上心頭「不就成績下滑了一點點,曠課了小半天,和吳迪玩了一會撲克牌,至于她前世今生的抱怨麼?」瓊覺得媽媽不愛她了,吳迪的爸爸媽媽不就扔下她跑了麼?瓊想到了這里握著半根香蕉稀里嘩啦的哭,直哭得雙肩亂顫天地昏暗。

「怎麼了?剛才還又吃又喝,怎麼現在又哭成這個樣子?悔不當初麼?」徐穎手上是肥皂沫,眼底是不解的疑問。

「我願意哭,我想哭,誰讓你打我?誰讓你說我是你的債主?誰讓你那麼凶的罵我?」瓊瞪著大眼楮連聲強詞奪理的質問。說著嚷著她不由自主的撲進了母親的懷里,徐穎忍不住緊緊地摟住女兒的肩膀。

「瓊,你能不能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有個好前程,?媽媽這輩子只求你平平安安的長大,可是你•••」徐穎貼著女兒的耳邊柔聲說教。

「我好好學習,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許為難吳迪。不許告訴我驢子舅舅嚇唬他,」瓊仰起淚臉。

徐穎的心「咯 」一下,「我什麼時候難為過他?徐穎吞吞吐吐。

「現在不會,將來呢?你就快吞了他了,我看到了你燃燒他的目光!」瓊推開母親。

「我那是欣賞的目光,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讓我的女兒改變得這麼徹底,還懂得了妥協。」徐穎努力的牽動嘴角想帶出笑意。

「虛偽!」瓊不相信母親。

「我保證成績絕對的優秀,你保證吳迪一直都在!」瓊咄咄逼人。

徐穎不得不點頭,「成績絕對優秀,全學年必須前五,否則免談!」徐穎轉身又進了洗手間,瓊咬著牙憋著勁瞪著狠毒的老媽,「前五?我以前也沒這個成績呀!故意的吧!我是超級賽亞人麼?我拼了!」

可是,她曾對著吳迪發過誓,在課上的小紙條上,她說她會是他一輩子的朋友,不離不棄!這些慷慨直言並不是沒有經過大腦的傻話,她真的喜歡他呀!

而現在瓊能為他做的就是像個不知疲倦的沖擊鑽直奔知識的地心之城,用全學年前五的光輝戰績換得與他同在,瓊必須做到。

考試結束按列要開家長會,就是由學校發起家長參加的聚會。沒有特殊的事情家長同志不許請假,不能遲到,家長必須在這個重要的時刻表現出對孩子的重視和對學校的支持。

每個家長面前都是一個成績單,外加排行榜。小小的分數連著大大的將來,一張成績單成了家長臉上的晴雨表。

總覺得學習好的家長趾高氣昂,臉面是孩子給賺的嫉妒又能怎麼樣?學習不好的孩子家長只好灰溜溜的找到孩子的座位坐下,正眼招呼別人的底氣都不足了。

窗外是金秋十月,太陽高高的掛在遠天,天空是一塊通透的碧玉,這是個收獲的季節。

王小青老師守在講台上等著家長簽到,不露聲色的打量每一個人的外貌穿著行為舉止。秦佳雨的媽媽頭發梳的光光溜溜,露出有些瘦削的臉龐,衣服嶄新像是參加一個重要的宴會。她總是無條件的听從女兒的吩咐,在同學面前不能給女兒丟臉這是她此行的重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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