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時代之願和你共度一生 第二章 我的故事

作者 ︰ 宇殿せ

第二章我的故事

「嗡嗡嗡~」

一道手機的震動傳來,把男生從睡夢中喚醒,隨手一按,震動便停止了下來。

眯了眯酸澀的雙眼,男生身上彌漫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憔悴,散亂的長發直披到肩,出奇整齊的劉海掩蓋了接近七分的容顏,雖然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不過從臉部的大小輪廓便能判斷出男生並不是很丑,甚至有點很特別的氣質,如果說最奇特的,就是那一雙充滿迷茫的眼楮,透著發絲的間隙隱約閃現著各種負面的情緒。

我叫凌宇,今年15歲,是一個學生,也是一名中國人。

因為從小的一次車禍,所以在五歲那年,就從韓國移居到了中國,開始了日復一日過著不真實的生活。

一直以來,我被一個夢境不停的糾纏著,就如大家所想,剛剛又是同樣的夢境,我想這大概也是我頹廢的理由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段時間的苦痛,因為從車禍過後,我的腦子有一段記憶的空白期,直到後來才知道,我整整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之久,而這年我才剛剛六歲,在一年的時間里,我看不到光,看不到能讓自己開心的東西,在一個充滿黑暗的角落里,我經常發呆,腦子里時不時蹦出「泰妍姐姐」這個稱呼,讓我十分的懵懂和好奇。

記得當我從醫院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父母那激動的表情,然後則是主治醫生那吃驚的眼神,因為按他所說,這次車禍雖然對我的身子傷及不大,但卻讓我的意識停留在虛無中,造成了潛意識進入休眠狀態,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人;而對于一個五歲就成為植物人的小男孩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耗,其中不單單浪費的是金錢和時間,誰也不確定本就年幼的我會在什麼時候醒來,或是今年?或是明年?或是以後?

醫學上說治療植物人需要喚醒病者腦海里沉睡的潛意思,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非常的難,曾經听媽媽說過,她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沒日沒夜的陪在自己身邊,雖然最後我醒來了,可是我始終覺的媽媽不可能喚醒我,而是另外一個人。

「泰妍姐姐在哪?」剛剛醒來,我便問出這樣一句話。

醒來的那年我已經七歲,因為其中一年的空白期,所以我的心理年齡還停留在五歲,後來父親和我說,我只是因為發燒而住院,而我所說的「泰妍姐姐」,不過是一個動畫里的人物,最終我信了下來。

伴隨著時間,在我13歲那年,這個夢境越發頻繁起來,好似在冥冥之中有一個小男孩在催促著我,讓我去重視這個夢,讓我去記起那些原本就不該忘掉的東西。

夢里的小男孩好似有些不甘,不停的在我腦子里呼喚著「泰妍姐姐」四個字,無奈之余,我只有再次問起父親關于「泰妍姐姐」的事情。

「爸爸,泰妍姐姐是誰?」

「我不是說了嗎?是動畫里的人物」父親臉上帶著許些不耐煩。

「可是我找了好多動畫,卻沒有一部有泰妍姐姐的」

「那是因為那部動畫已經不在播放了」父親臉上的表情在變換,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樣噢——可是為什麼我的夢里總有個小男孩喊著泰妍姐姐這個名字呢?」

父親的臉上帶著凝重,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不可能騙我一輩子,不過事後父親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對我說在長大一點便會告訴我。

由于父親的一句話,所以在那段時間里,我心里最渴望的就是長大,長大,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泰妍姐姐」到底是誰,又為何讓我如此的執著。

時間對于一個少年來說本身是短暫且充滿歡快的,而我卻每天思考著該如何長大,用度日如年四個字來形容我當時的生活,可以說很貼切吧,直到現在想起來都會感嘆一番。

有一天,當我再次問起了父親同樣的問題時,父親臉上浮現的不在是不耐煩,而是好似決定了什麼,略微猶豫之後,便把所有包括「泰妍姐姐」的事情都坦白了處理,包括小時候的種種場景,一字不差的都說了出來,而那時我才知道,父親對我撒了一個大謊。

雖然是夢境,但是里面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悲憫和苦痛,直到那年,我才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夢,而是從小就如紋身般烙印在我心里的回憶,那如同置自己于一個黑暗的封閉空間里,不停的喊著所謂「泰妍姐姐」之稱的小男孩,讓人不忍心在想下去。

也許是知道了真相的緣故,我整天萎靡不振,很難想象本是孩子的我卻有這番令人發指的經歷,而這些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仿佛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我無法形容在听到所謂的答案之後是怎樣的心情,最終……我選擇了適宜。

那段時間,在我的生活中,能使我忘記時間的,除了上課就是上網,腦子空閑下來,便會想起「泰妍姐姐」。閑著無聊的時候,我就會想她現在怎麼樣了。想她的時候特別痛苦,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腦袋炸裂開來似的痛。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上網玩游戲,讓自己的腦子不在去思考這些心痛的回憶。

睡不著的時候,我會坐在電腦旁打開游戲,任眼花繚亂的炫目場景刺激我的雙眼,可是我卻始終擺月兌不掉那種刻在骨子里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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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相隔很久,但是我卻深深的認識到,對于所謂的「泰妍姐姐」,我有著很深的依戀心理,不僅強烈的渴望見到她,甚至一想到她的笑容心里就會出奇的平靜。

現在,我除了用游戲和上課打發時間外,就是一直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可以回到韓國!回到那個和「泰妍姐姐」承載著記憶的地方,因此,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里的前三,甚至是全校的前三,因為只有這樣,去了韓國之後才不會被父親抓住話柄。

再者是我的韓語,雖然一直在中國生活,但是因為媽媽的教導,我對韓語也比較有自信,起碼和正常的韓國人溝通沒有問題,記得當時爸爸對于媽媽教我韓語十分的不滿,不過我卻固執的堅持了下來,因為夢境中的小男孩不斷哀求我,讓我去接受這些東西。

起身走向衛生間,經過一番梳洗以後,凌宇面頰的憔悴也淡了幾分,可是事後卻又是一陣發呆,他經常這樣,可以說這已經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習慣,想改都難。

「嗡嗡嗡~」

看著手機的來電顯示,凌宇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想要掛斷,最後猶豫了半響,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喂……」

「凌宇,現在在哪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語氣中透著一絲溺愛。

「我在哪里用你管嗎?!」凌宇聲音之中充滿了冷淡。

「只是有事情和你交代,宇宇」顯然中年男子已經習慣了凌宇的這種說話方式,並沒有生氣,而是耐心的說道。

「不要叫我的小名!」

「好好——凌宇,爸爸只是和你商量一下去韓國的事情」

「真的?」听到要去韓國,凌宇的態度略微轉變,不過還帶著一絲不信。

「是真的,相信爸爸一次」聲音有些急切,或許經過這次,說不定凌宇能真正放下因為自己欺騙所造成的隔閡。

「暫且信你一次」說罷,凌宇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中的通話記錄,凌宇又進入了放空狀態。

因為從小的欺騙,造就了凌宇對父親的隔閡,在凌宇的認知里,雖然在出車禍前自己對父親總是百依百順,甚至有些崇拜父親,但是卻因為這其中牽扯著「泰妍姐姐」和從小的欺騙,所以凌宇對父親慢慢的敬而遠之,直到現在凌宇獨自在外租了一間小屋子,只為不願多看到父親一眼。

不過凡事終有其成,凌宇的父親也知道因為自己的欺騙讓凌宇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凌宇的父親可以說是百般的溺愛,甚至凌宇做的事哪怕是錯的,他也不會多說一句,因為他覺的這是虧欠凌宇的。

當然,以凌宇的角度來看,父親所做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只是心中總是放不下謊言的包袱,所以一味用冷淡來回避父子倆人的關系,其實在凌宇的心里,他已經隱隱有些原諒自己父親的想法。可以說,如果去韓國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凌宇便會放下心中的隔閡,認真去對待父子的關系。

伸出細膩白皙的手,凌宇把眼前的劉海撩到一側,露出一雙微微發亮的雙眸,本來寒氣逼人的表情也為之一緩,雖然嘴角抬起的弧度不大,但卻比以往明朗了一些。

「該把頭發理一下了」

淡淡的聲音響起,凌宇穿上外套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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