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進去洗臉了,真珍說︰「王可.我表弟怎樣他?」
王可說︰「還好,比網上見他時更自信!」
「他來這幾天,你和他多聊聊,交流,能讓兩個人的心更容易相通,感動…」
「我跟學校請了兩天假,這兩天我都會和你們在一起…」
真珍特意選了一家海鮮館,我們找了一個包間,何西和王可坐一起,我和真珍擠一堆,王可不善于點菜,每次點菜都推托!今天有真珍的後家表弟在,我熱情的隨和,主隨客便。
喝著茶,等待上菜的空檔,何西說︰「表姐,我是叫他表哥,還是哥?」
真珍說︰「王可叫他大哥,你也叫哥吧!」
何西說︰「叫大哥顯得死板,我叫他喬哥,感覺親和許多…」
王可說︰「這樣好,我也得改口叫喬哥了!」
何西看著王可,那柔切而專注的眼神,令旁人臉紅,他說︰「王可,听表姐講,你和喬哥的相識挺富戲劇性的,說來听听?」
王可笑得很害羞,說︰「這糗事你都知道了!我怎好意思在講…當時太氣惱,覺著委屈,怒令智庸,一心只想證明給大家看,這世上有好人,不缺同情心,以安慰自已,不顧一切…事後想想,自己真夠傻的!還好遇上喬哥,不然,真不知怎麼下那台…」
何西說︰「正因你的執著,你的不顧一切…才是你的與眾不同,可愛之處…」
王可說︰「我知道,和關心我的人在一起,缺點也會被說成優點…但我更知道,被外人夸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我被太多的人笑,然後才明,你越在乎的痛,別人越是愛撥弄…人的心靈,在也不干淨了,就像這城市華麗的表象之下,到處隱藏著腌髒;深街柳巷,城西的煙囪,牆角的垃圾房;雨後污水橫流的街,車流不息的水泥路面,下面,那不見陽光的下水道…」
何西對王可的這番話不甚理解,說︰「王可,只要你想著這世界的美好面,你就是快樂的。你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就心生痛苦!你去愛一個,就會得到愛,你去恨一個人,只會換回恨,人生兼如此…」
雖然王可和何西年領相仿,但兩人一個出生在農村,從小便嘗透了酸甜苦辣,看破世太炎涼…一個從小生長在大都市,分不清麥苗和韭菜,不知道花生結在什麼地方…長大後,她們有共同的夢想,愛好和話題…小時各異的經歷,日後,在同一件事上,會產生不同的邏輯思維!兩人看著同一個面包,王可或許會看到一片片金燦燦的麥田,烈日下,收割機正噴著黑煙…何西在想;裝著面粉的托盤有沒有洗干淨,烤箱中香味四溢的面包,用的是不是地溝油…
我笑笑,想調節一下氣氛,何西大老遠的來,很期待的就是見王可,初次見面,不談情說愛,但也不該把閑聊弄得那麼凝重,嚴肅;我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問我何求!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們心里的世界卻很小,只要裝著一個她滿足!」
何西說︰「戀愛中的人就是不一樣!表姐,恭喜你終找到幸福!」
真珍藏不住那份羞切的驕傲,說︰「你也一樣…有緣千里來相會,這話很有道理喲!」
何西看著真珍的眼神很是關切,他想從真珍的這句對王可暗示探問的話里,尋得些答案!
王可自然表露的笑,問︰「何西,你第一次到昆明,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何西想了想說︰「我一路看來,到處在修路,造橋,拆房子…到像是一座灰城!這里海拔很高,房子很矮,大多幾層十幾屋的,現在在建的,到有了高樓大廈的味道。氣候不錯,有春城的感覺…」
王可說︰「是啊!不但灰,還堵車厲害…但五年,或十年後,就好了!可不管怎樣,是永遠也比不了上海的…」
何西說︰「樓在高,城市在繁華似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它,有沒有牽掛,留戀…如我表姐,好好的上海不待,卻留戀昆明…」
王可說︰「樹長千丈春色無限,冬雪無情落葉歸根!有誰會不思念自己的家鄉呢!」
我說︰「思念,只是一種情感寄托,生活,卻冷酷無情,我又沒有那本事,人在那兒,就把家搬到那兒…」
王可說︰「就算你把東西搬來,把親人帶來,但你搬不來的是家鄉的山山水水,泥土的芬芳,那兒時美好的記憶,幼稚,甚至可笑的夢想…你能搬來的,並不是真正的家。♀如被毀壞的千年古跡,你在怎麼仿得完美如初,終是摹品,缺少原本的神韻,靈性…」
真珍笑說︰「喲!小小姑娘,看不出內心的感情這麼厚重,純粹…」
王可說︰「沒有。只是童年的記憶;幸福,易容被復蓋,代替。而那些痛苦,傷心的記憶,卻一刀一刀的留了下來…」
真珍說︰「我童年的記憶,只有漂亮的扎頭繩,書包,新衣服…現在都沒什麼可以回憶,如一瓶純淨水…」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一桌子的魚蝦,蟹貝…我早早發現了,只要是真珍點的紅酒,一直都是同一種酒!何西溫情體貼的為王可剝蝦扒蟹,她道謝的同時接受了他的盛情,這種時候,接不接受,與愛不愛無關,關乎禮儀與尊重!王可不在拒絕喝酒,她卻很能把握。沒有改變不了的人,只有改變不了的事;如我,恐怕一輩子也改變不了的窮…何西似乎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超月兌,開放…或是因為王可的含蓄,保守…
晚上的夜街真的很美,逛街,順道回家,省了打的錢,一舉三得。何西看著我和真珍手挽相擁的樣子,好生妒忌,一搓手心,說︰「王可,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王可說︰「剛才吃的蝦呀貝的,還沾手上,沒擦干淨。」
真珍燦笑,︰「何西,你不要著急,王可害羞呢!她之前可是沒談過戀愛的喲!」
何西臉上有著心喜的表情說︰「王可,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我要正式和你談戀愛…」
王可顯得睿智的靈妙,說︰「從真珍姐介紹我兩在電郵中認識起,我們就是朋友呀!從朋友到戀人,那是一個慢長的過程,我們都還在讀書,我還要三年才畢業,這其間會有困擾和痛苦,你有仔細想過,你不怕嗎?」
何西不加猶豫,顯得有些沖動的說︰「我不怕。只要你給我希望,我就不怕時間的慢長,在有一年我就畢業,到時我就來昆明,等你!我要買玫瑰在送你…」
何西用眼看通了一條街,也沒見一個花店,失望的氣惱,說︰「說什麼春城,鮮花四季開不敗,這麼大條街,連個花店都不有。」
我說︰「你不知道。這里的鮮花世界都有名,正因如此,街上花店少,是因為多數人都開著車,直接上花圃地里買去了。那萬畝的玫瑰,百傾的百合,那景象,何止是一個美字就能形容的!」
「那太好了,我要去,我們明天一塊去,買好多好多的鮮花,行嗎?」何西變得異常興奮。
真珍說︰「可以,這幾天我們都陪你,想去那兒都行。」
「離得遠嗎?」
「不遠,很近的。」
回到我們的住處,王可說要回學校住,明天在過來。何西比我們還急,說讓她不要去了,這里有兩間房,正好她和真珍住一間,他和我住一間,真珍也是拉住王可的手不放,她答應留下了。我們坐著喝了一會咖啡,真珍叫我帶何西回屋洗澡睡覺。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兩個男人共同睡一張床上。我說讓他睡床,我抱床被子睡沙發。何西說隨我,便進去洗澡了。我靠沙發上,打開電腦看新聞。
何西洗好澡出來,坐我跟前問︰「喬哥,你說,王可她喜歡我嗎?」
我說︰「她是不是真喜歡你,我也說不清;不過,她對你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專程請假來陪你的。」
「她那麼漂亮,之前真沒談過戀愛?」
「我們和她認識也不太久,她是這麼說的,真假也無關緊要。」
「我在學校,跟女同學上床,就跟兩人一塊去吃頓飯那麼平常,我都很迷惘,不知道什麼算愛,從認識王可,到今天第一次見面,我知道了愛,並不如做ai那麼簡單…我確定,我愛她…」
我說︰「戀愛這事,旁人就像丈夫看妻子生孩子,在你有力,也使不上,還得靠你兩的努力。你有的是機會,睡吧,你肯定累了!」
我們互道晚安後,何西進臥室睡覺去了。
真珍先尚了床,看著正在月兌衣服的王可說︰「看,你皮膚真好,又白又女敕的…女人啊!一但過了二十五,皮膚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松弛,皺紋就賴上你,在也甩不掉了…」
王可坐在床上說︰「珍姐,你才大我幾歲,說得那麼哀傷!你在過二十年,還是個大美女。」
「是啊!只是美女家媽!王可,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你呢?」
「我一直都睡里面,那讓我比較踏實,有安全感…」
王可說︰「那我就睡外面。」
「你睡著了翻身不怕掉下去?」
「不會,我睡覺從不翻身的。」
真珍撫模著王可的肩旁問︰「你以前沒談過戀愛?沒和男人尚過床…」
王可面紅耳赤,好似她正赤身果體的面對著一個男人般的羞慚,說︰「沒有…你不會笑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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