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別再穿了 112第一百一十一節

作者 ︰ 秝子

那鮮紅的色彩刺得恭語辰心髒沒由來的一緊,他腦袋也暈眩了一會兒,好似有什麼畫面在眼前閃過。

宋凝竹以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背靠石柱慢慢地爬了起來,當下恭語辰的意識也回來了,望著眼前人,他心里有些發懵,可是一思及眼前狀況,他很快地就將心中異樣的情緒給壓了下來。

「滾恭語辰的眼里已不容絲毫感情,望著她就像在看陌生人,不……比起陌生人更似仇人。

縱然如此,宋凝竹還是告訴自己不能走,她必須保護恭語辰,不能讓他再受到這個小三的挑唆。哪怕她的心疼得比胸口還疼,哪怕恭語辰早已忘記了她,只要她還在這里,她就必須想辦法阻止!

「這樣吧,我們來比賽宋凝竹眨掉眼角冒出來的淚水,朝假幽凰笑道︰「我們來比……誰的鎖煉施展得更為順暢,如何?」

幽凰眉角一抖,冷哼道︰「無聊,我何必隨之起舞,清者自清

欸!裝什麼白蓮花呀?搞得好像她才是誣陷的那一個。

「辰兒,送客幽凰坐回石椅,伸手執起已泛涼的清茶,動作優雅地啜飲幾口,不再理會她,儼然相信恭語辰會選擇自己而非宋凝竹。

恭語辰說是幽凰的忠犬也不為過,聞言的當下便攥住宋凝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她帶離結界。

耳聞呼嘯的風聲,驟降的溫度使她渾身簌簌地打起顫來,靈力低弱的宋凝竹沒得抗拒,轉眼間就被帶到山下,撲面而來的極寒空氣當即把她凍成了棒冰。

宋凝竹咬著唇瓣直打顫,見他欲松手離開自己,立即反手攥住他的腕,嗓音顫抖地道︰「恭語辰,就算你和那個假幽凰這樣待我,我都可以原諒你,但是絕對不要……不要和她成親,更別洞房,就怕你以後恢復記憶,她會以此要挾你……」

「你到底……」恭語辰心頭亂糟,望著眼前雙目含淚的人兒,盡管長相不在記憶之中,可是卻觸動到他的內心深處,他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告訴自己是被他的謊話給影響了,卻又不得不去在意。

「你現在看見的容貌並非我原本的樣子,前陣子我被炘爾……啊,你應該已經把他給忘了,因為他將我囚禁在魔界,我為了逃出來而吃了易姿丹,以至于現在的容貌並非我原本的樣子

宋凝竹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渾身上下虛軟無力,怕是適才讓恭語辰傷及了肺腑,且此地位置又高,空氣本就較為稀薄,受傷的肺難以支持驟變的氣壓,但是有些話現在不說清楚,只怕沒機會了。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若說唯一可以證明的是你,你可信?只要你恢復記憶到……明白自己為何會來到此地,你就會知道……我說得是否正確了宋凝竹因胸腔泛起的刺痛,無法克制地露出了猙獰的模樣,恭語辰見狀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扯了扯臉頰道︰「可是你看來很討厭我

什麼?你捫心自問,這段時日我每天……為你準備你喜愛的食物……比佣人還像佣人……這樣的付出,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討厭你?」嘶啊——空氣呀!我是這麼的愛你,為什麼你卻這麼稀薄!

恭語辰聞言陷入沉吟。

「我不知道你等的人……是不是我,但是就我與你相處僅十日,你的記憶……就已大幅恢復這點來看,應該與我……月兌離不了關系

「我該走了恭語辰松開她的手,神情凝重地轉身離去,宋凝竹望著他的背影,再也無力追上去,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小屋。

天蒼蒼,懶洋洋,風吹草低趕羚羊啊趕羚羊。

「師父您怎麼回來了?」正悠閑作畫的宋東循,一見到宋凝竹的來到,倏地將畫作全數掃到身旁的床榻上,略顯慌忙地上前。

宋凝竹干笑著,可淚水卻無法自主地落了下來,如今在這時代,宋家祖先就是她的親人,望著眼前的宋東循讓她想起自己的兄長,無法訴說的委屈只能隨著熱淚墜落,然而這副模樣讓宋東循看得不僅愣然,還看得心疼。

「難不成……天地樓的人不願意讓宋家加入?若真是如此,師父也不用傷心,這是我宋家沒這福分宋東循下意識伸手拍拍她的頭,又突然思及眼前人可是自己的師父,他不該做出這種動作,連忙收回了手。

「沒有,連個人影都沒有……嗚嗚……」宋凝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伸手握住他的腕,將他的掌心放回自己的頭頂上,不止不拒絕他的安撫,還要他「努力」安撫自己。

宋東循見狀也不禁莞爾,眼前這位師父雖然不知多少歲數,可是模樣看來明顯比自己小了很多,若撇除神祇的身分,眼前人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見他傷心流淚,心也會隨之難過感傷。

「惡……」宋凝竹胃酸突然一陣翻滾,她彎□摀住有些反胃的嘴,慘白著臉,步伐緩慢地走入屋內,一見到放著被褥和一團畫作的床榻,不由分說地倒了下去。

不舒服,極不舒服,不僅是突然從暖和的地方轉移到極寒之地的不適,還有結界里的低海拔轉至昆侖山的高海拔,氣壓驟然的改變加上已受傷的肺腑,如今出現的癥狀恐怕正是所謂的急性高山癥。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宋東循,麻煩幫我一個忙……」她死氣沉沉地招了招手,宋東循听聞忙不迭上前半跪在床邊,視線時不時落在被她壓在身下的畫作,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師父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帶我離開此地,到較低海拔……到較溫暖的地方休息幾日,等我狀態恢復後再回到這里她渾身虛月兌無力,頭也開始發痛,若不及早離開此地,等發生肺水腫和腦水腫的癥狀就麻煩了,畢竟此地是漢朝,沒有先進的科技可以治療這方面的問題。

如今她不能再滯留于此地,只能相信恭語辰有將她說的話听進去,畢竟想要搶男人,還得有命可活才行吶!

「您這是怎麼了?可是生病了?」

宋凝竹擺擺手,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回道︰「是,而且還是很危急的病,不離開此地會死人,不,是會死‘神’的死她這個假神。

「竟如此嚴重!那徒兒這就帶您離開!」說著他面露擔憂地走出屋子,尋車夫狗子去了,臨行前不忘再看畫作一眼,好像在寶貝什麼似的。

宋凝竹見狀心也安定了,她知道宋東循可以處理得很好,如今她的命就交給祖宗了,至于她……

宋凝竹將壓在身下的白布抽出,一看見布上用水墨所繪的人物,她眼角一抖,忍不住翻下床把所有的畫全丟到床底下,而後氣喘吁吁地躺回床上。

老祖宗啊,肖像權懂不懂啊你?不懂也沒關系,可是也別把她畫成那副鬼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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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簸地往南行去,如同去程那般,宋凝竹窩在毛毯中只探出半張臉來,她不知道馬車已行走至何地,但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比較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

宋東循望著她欲言又止,想問那些繪在布上的畫作跑哪去了,但又不敢開口,其實他知道,師父嘴里說喜歡他畫的圖,可是實際上不太喜歡他將自己哭泣時的模樣繪出來,以至于消失的畫作一定是讓師父給藏起來了,唉,師父就是這麼害羞,宋東循如此作想。

天色漸暗,緋紅的天漸漸淬上暗藍,暗沉的色彩灑遍整座山林,別有一番美麗的風味,天空隱約可見月亮探出光亮,等待太陽西沉換上祂來照映大地。

夜晚,宋凝竹回到上次驅趕他們離去的村落,這回他們的祭典已結束,以至于對于他們的來到並未阻擋。

如同上次一般,這回他們又請到巫師前來協助療愈宋凝竹,和上回相同的是那碗黑糊糊的藥汁,讓宋凝竹看得忍不住吐槽,如果這種藥汁能治百病,那就還要醫生做什麼!

雖然如此,她仍妥協地將藥汁灌入嘴里,而後巫師又給她幾片不知是什麼植物的葉子要她嚼食,神奇的是身體的不適征狀隨後有了大幅改善。

晚餐,宋凝竹簡單吃了幾口薄餅後,便在一戶尚有空房的村民屋里就寢。

和上回喝了黑糊糊的藥不同,這回她沒有什麼睡意,夜里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時不時想起恭語辰和假幽凰,雖然她告訴自己別去想,但是這種擔憂的思緒卻難以壓制得住,她睡著不久又驚醒,反復幾回,睡得極不踏實。

直至夜深人靜時,她才翻開被褥下了床,動作利落地穿上衣衫後,撩開布幔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她走至門前拿掉木閂,隨即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板走了出去。

宋凝竹攏了攏衣襟,雖然這里地勢較低,但是和往常所住的地方相比仍是處高地,更何況位置又偏北,夜里寒意可謂噬骨。

冷風刮著她的頰,那頭隨意綁起的長發也因風而揚,宋凝竹步伐輕靈地走出了村落,而後縮在一棵松柏樹下望著月亮發愣。

此地不聞蟲鳴,安靜得只听得見風聲,忽然間宋凝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喚出銀鎖,一遍又一遍地模著銀色的刀刃,磨得發亮的尖端,因月光照射下而綻出亮芒,映于黑色的眸瞳內。

驀然一聲破空之音,宋凝竹右臂展揚,只見鎖煉銀輝快如雷電,穿透了右上方的樹枝,驚聞「呀」地一聲,霎時,一抹黑影狼狽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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