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澈 第八章神魔亂舞(中)

作者 ︰ 死神之秋

「寒淵之泣!」

在場眾人無不驚愕,要知道此劍並非凡物,乃是傳說中妖王伏重的隨身佩劍,更是冥界之物,伏重既然已經身亡,那現在此劍必定會在伏光身上,再加上前不久妖王伏光重新現世的消息傳出,此刻這「寒淵之泣」四個字對眾人來說,無不如晴天霹靂。便是那萬千新軍將士,聞言也不禁臉色大變,雖然關于妖王伏光的事跡自古便被當做傳說對待,然而突然被人提起,亦是驚恐難當。

初夏驚恐之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公孫無極問道︰「女娃子還想知道什麼?」初夏搖頭道︰「不想知道了。」公孫無極笑道︰「如此正好,今日我且不與你們為難,不過這咸寧我們卻定要帶走。」

赫連錐「哈哈」笑道︰「實在不巧得緊,這咸寧或許對你們有用,不過卻也恰恰對我有用,是以老夫不抬手,你們誰人也別想動他。」話語間氣勢自然強了公孫無極幾分。

公孫無極道︰「如此說來是不打不行了,早就听聞大行劍赫連錐修為通天,今日定要見上一見。」雙手變爪,真氣畢集,大喝一聲沖了上來。赫連錐絲毫不懼,立身凝神,只待公孫無極攻到近處,斗出奇招,將其一招擊破。公孫無極見到赫連錐有恃無恐,知道其中有詐,猝然將招式止住,喝到︰「你為何不出招?」背手踱步,又道︰「我知道了,你既被世人稱為‘大行劍’,那便非得有劍才行。」指著帝延宸道︰「這小子的磐恆劍乃是上古名器,與你倒也般配,你便用它如何?」

赫連錐笑道︰「用劍之道,不在劍而在人。」就近拾起一把普通兵士使用的長劍,輕輕舞動,已然欺上。公孫無極不敢大意,只覺勁風撲面,灼熱氣浪迫得自己臉面生疼,急忙左右開弓,全力抵擋。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化作兩道黑影,分錯,殺的不可開交。周圍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但見兩人斗法之處,土塵滾滾,狂風四射,此等級別的對戰更是見所未見。盞茶功夫,二人已然拆了數百招,赫連錐一邊舞劍一邊狂笑,神情甚是自在,反觀公孫無極卻越戰越是心驚,要想自己可是世間罕有的頂尖高手,如此處處被赫連錐所制,看來世間傳言非虛,這赫連錐的修為果然較頂尖高手還要強上許多。眾人一旁瞧見,紛紛拍手叫好。

公孫無極、赫連錐激戰之地不遠處,邀菊見咸寧此刻沒人看護,當下躡手躡腳,悄悄模進,待人群中再次爆出一聲叫好的浪潮,猝然閃入,想要趁亂將咸寧救出。卻不料這一切都被初夏瞧在眼里,初夏故意裝作不見,乃是為了讓邀菊高興之余撲個空,但見邀菊即將觸及咸寧身體之時,初夏一個箭步竄出,已然搶先將咸寧移走。初夏一招得手,「咯咯」笑道︰「姐姐真是心急,剛才不是說了嗎,待公孫無極與赫連錐前輩交手完畢之後,如果公孫無極勝了,咸寧自會交還于你。」

邀菊被初夏戲耍,目光變得歹毒無比,忖道︰「大行劍赫連錐絕非浪得虛名,他修為自比公孫無極高出許多,此戰下來,恐怕公孫無極敗的幾率更大一些。」喝到︰「死丫頭休要胡攪蠻纏,快些將他還給我。」初夏揪著咸寧不放,笑道︰「我將他還你也可,不過你得承認他是你得親親小情郎。」

「你!」邀菊惱羞成怒,再也顧不得許多,怪叫一聲,沖了上來,初夏身子一側,閃身避開。帝臨見狀上前一步,八荒氣勁極盡其能,與邀菊廝打開來。初夏退到一旁,但見帝、邀二人皆是赤手空拳,帝臨雖然先前得赫連錐指點劍術,但他此刻手中無劍,如此這番打法,頓感余力不足,剛剛過了幾招,瞬間顯出敗象。

初夏瞧出玄機,轉眼望見帝延宸正咬著嘴唇在一旁觀戰,絲毫沒有助戰的意思,尋思︰「這小子最近是怎麼了,一直悶悶不樂。」殊不知那日與赫連錐相遇之後,帝臨得他指點,修為突然猛進,然而帝延宸卻性子高傲,不肯低聲下氣求赫連錐指點,赫連錐有意磨練他,也不主動教他。是以如此惡性循環,帝延宸遠遠超乎常人的自尊心終于開始作祟,漸漸變得自閉起來,此刻的他除了時時不忘修煉八荒氣勁之外,便是苦思提升修為之法,是以對此刻身處劣勢的帝臨,反而心不在焉。初夏不明所以,躍前一步自帝延宸手中奪過磐恆劍,拋給帝臨,道︰「帝大哥,接著!」帝延宸呆立當地,他此刻心有旁騖,對于此番變故竟然渾似不覺。

帝臨接過磐恆劍,氣勢陡然提升幾分,精招、妙招層出不窮,瞬間將邀菊殺的方寸大亂,可那邀菊也實在厲害,只是亂了那麼片刻,便已大體洞悉帝臨路數,雙爪招式疾變,又與其殺的不可開交。帝臨戰的暗暗心驚,自那日習得大行劍之後,自己苦心孤詣,修行片刻不敢怠慢,只想此時全力一出,戰勝像曲池那樣的二流高手應該不在話下,怎得對戰邀菊卻是絲毫沒有那般得心應手之感。其實是他自己不知,便是同為二流高手,那也有個三六九等,如果說曲池是普通的二流高手,那眼前的邀菊便是較高一等的二流高手,是以雖然帝臨修為有了精進,卻仍是只能與一個二流高手持平。

初夏在一旁看得焦急萬分,四下掃探,正躊躇間,突然面前閃出兩個人來,卻是畢渠、左三妹,二人雙劍合璧,正要去攻邀菊,卻被初夏阻止,初夏道︰「不可莽撞,你們二人先前真氣消耗甚巨,此刻不宜再戰。」二人听其說得乃是事實,此刻帝臨、邀菊二人全力對戰,邀菊更是化為獸身,修為精進數倍,自己便是前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或者會徒然添亂,然而不去又是大感不合道義,當下搖頭嘆氣,甚是氣餒。初夏四處打探一番,目光忽然停留在高陵手中天道劍上,但見其映著陽光,寒光閃閃,果然一把好劍。初夏上前一步,對高陵說道︰「先生可否將佩劍借我一用?」

高陵將天道劍拋給她,道︰「盡管舀去!」

初夏大喜,忖道︰「雖然赫連前輩言說御劍之道在人不在劍,可那是對修為高深之人所說,像我這般修為平平的人來說,用這寶劍當恰好合適。」手上發力,瞬間與帝臨並作一處,合力對付邀菊。初夏修為雖然較帝臨差了一截,可是二人素來頗有默契,一人攻罷,一人又上,配合的天衣無縫,宛如一人。邀菊與二人對戰,瞬間覺得大為棘手,想要憑對戰經驗豐富取勝,反而偏偏帝、初二人的招式絕妙之極,縱使她怎得奇招出盡,也奈何不得二人半分。

人影鬼魅,真氣縱橫,三人轉眼又斗了近百招,帝臨突然瞅個破綻,右腿抬起,「砰」地一聲擊在邀菊獸化的山貓頭顱之上,邀菊腦中一片轟鳴,倒地不起。恰此時初夏又向前補了一腳,正中邀菊胸口,邀菊身子橫著倒飛數丈,喉中腥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亦是惡臭沖天,與咸寧那血臭幾乎無二。

邀菊身受重傷,真氣潰散,再也不能維持獸化形態,骨骼脆響,身體一縮,緩緩變成本來模樣。口中粗氣狂喘,支支吾吾說道︰「不想……我邀菊縱橫一生,竟然……為你兩個女圭女圭所敗,當真……乃莫大恥辱。」猛的咳嗽幾聲,軀體瑟瑟如篩抖。

初夏收起天道劍,指著邀菊問道︰「我且問你,那日你為何要背叛他。」邀菊一愣,她既已猜出初夏身份,初夏口中的「他」自己也自然知曉,但是冷不丁被她這麼一問,仍不禁顯出少許錯愕,邀菊道︰「說什麼我背叛他,其實是他背叛了我。」話語無比淒涼,心中緩緩升起一副場景︰

那日乃是仲夏時節,晚間仍自溫熱,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迎著酥軟和暢的暖風,抬頭仰望墨空,天上那輪圓月便像專門為其所生一般,將其身影映襯的無比高大威猛。

此時的自己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傾心于這位愛慕已久的男子,一顆芳心更是「撲通撲通」直跳,周遭那片蒼翠欲滴的竹林更是像知曉自己心思一般,被微風輕輕一吹,瞬間起伏如青海,「沙沙」響個不停。

此時的自己年紀輕輕,便已被世人稱為妖族蠱聖,一年之前,她還是縱橫妖族,令四處生靈涂炭的女魔頭,可是之後她遇到了他,毒蠍心腸不知為何冰雪消融,雙手再也見不得任何鮮血,而是一心一意服侍在他的左右。每每想到此間,內心總是忍不住產生些許悸動。

她就這麼痴痴的看著他,突然他轉過了頭,雙目中絲毫沒有半分憐愛,而是變得冷冰冰寒光逼人,她吃了一驚,又听他冷冷說道︰「你來了。」她微微一怔,低聲說道︰「我來了,你……你就不曾想念過我嗎?」本想听幾句安慰的話,卻不料他又道︰「你苦苦蒙蔽我一年之久,我今日這才知曉,原來你便是前些年殘害我眾多妖族同胞的大魔頭妖族蠱聖。」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忖道︰「他什麼都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她心中千蟲咬噬一般疼痛,含淚說道︰「我之前是做過無數錯事,可是自從遇見你之後……」

「住口!」他一聲將其喝住,厲聲道︰「你自己承認便好,今日我就要將你正法,以慰我子民在天之靈。」話語間沒有半分轉圜余地。

她的心徹底死了,泣不成聲,視線一下子被眼淚掩蓋了,渾身忍不住顫抖,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自己也總算嘗了一次。接下來她什麼都看不清了,只覺自己胸前重重挨了一掌,身體不由自主飛了出去,「噗通」一聲,落到了就近的一條小河里,河水瞬間涌入了自己眼口耳鼻,雖然那河水略帶溫暖,但對此刻的她來說,簡直是冰寒刺骨。她知道此刻命懸一線,但卻如同遭受解月兌一般放松,心里想著︰「就這麼死了倒也正好。」

然而她終于沒死,她在落水不久後失去意識,然而再醒之時,已是順著河流不知漂出了多遠,雙目睜開,只見周圍盡是截然天半的高山險峰,自己此刻正處在小河邊緣的石子河床之上,半邊身子還泡在水里。

她掙扎著要站起身來,但覺渾身酸痛,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突然有什麼人將自己從身後攙起,回頭望去,卻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渀的男子,面容俊秀,和藹可親。她問他之時,他說自己叫做咸寧,咸寧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讓人听得極是舒服。咸寧把她帶到了自己住處,那是一個極其破敗的村子,到處殘垣敗壁,她听咸寧說道,這個地方前不久剛剛被人洗劫過,而洗劫這個地方的人正是自己全心愛慕的那個男子。她听得將信將疑,咸寧又緩緩跟她說起關于那個男子的一切,原來就這個讓自己死心塌地的男子,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她縱然再怎麼喜他、愛他,那男子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也不禁寸寸破裂。

一個月後,她在咸寧的悉心照料之體痊愈,便在咸寧的陪伴之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那是一個隱蔽的山谷,自己雖然被世人稱作女魔頭,可她畢竟有自己的至親之人,她有一個剛剛及笄的妹妹,還有一個垂髫之年的弟弟。可是在她返回山谷的那一刻,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原來花鳥鳴蟲遍天飛的山谷此刻已然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自己的弟弟、妹妹此刻早已被人殘害,正值夏日,惡心蛆蟲爬滿了她們的尸體,豺狼正在分割他們的五髒器官。她永遠忘不了那副景象,永遠忘不了這種恨意。之後的一個月,她與咸寧四處打探,終于找出了些許眉目,原來殺害自己親人的卻也是那個自己愛慕的男子。她絕望了,內心復仇的念頭空前膨大。

再過一個月,已是秋日,她在咸寧的陪同下找來了數十位不世高手,決心報復。動手的那天晚上,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伴隨著天空中隱隱的驚天雷聲,自己愛慕的男子在自己眾人的圍攻下,渾身化作一條長數白丈的玄青色大蛇,與此同時,天上那輪圓月也同時化作了赤紅色。那一役下來,她的復仇成功了,但同時她也留下了淚水,這淚水百味交雜,不知是屬于自己親人的,還是屬于那男子的……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初夏一聲清斥,將邀菊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邀菊心中茫然,問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初夏道︰「那日你們合力將他圍攻,本來以為已經把他殺了,其實他當時還有一口氣在,他告訴我,在那圍攻他的數十位高手之中,雖然都是蒙面黑衣,但他一眼就認出了你,是以才對你處處留情。你且想想,他未獸化之前便被世人稱為一流高手,獸化之後,便是公孫無極這廝也要讓他三分,更何況是你,若不是他有意保你,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邀菊聲嘶力竭︰「你胡說,我殺了他那麼多子民,他早已對我恨之入骨,怎得還會憐惜我。」

初夏道︰「你當真糊涂,咸寧此人究竟何人,你還是不知道嗎?」邀菊一怔,初夏接著道︰「早在他對你出手那日之前,有一個喬裝打扮的樵夫曾經夜訪過他,那日他們兩個躲在屋里,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不過自那日之後,他便整日憂心忡忡,他曾對我提起,妖族將生大變,讓我早些將你打發走,為的便是不要你受到牽累,我也私底下跟你提起多次,你只是不听,他無奈之下,才想出了這個下策,不想你卻是恩將仇報,真個讓人寒心。」

邀菊道︰「那他還派人殺盡了我的親人,屠戮了我的家園!」

初夏道︰「簡直荒謬,自那日與那樵夫會面之後,他便整日精心布置妖族防衛,不敢絲毫懈怠,更不會分心去管你的什麼親人家園,即便是管,也只會去派兵保護。再者難道你就絲毫沒有發現,那樵夫便是今日的咸寧。」

邀菊嬌軀大振,覷眼瞅著咸寧,愈看愈覺得初夏說得話是真的,沉默片刻,突然雙眼含淚,嘟囔問道︰「你說……那日他還未死……那他……現在身處何處?」

初夏滿目憂傷,嘆道︰「他當時未死,但憑一口氣力猶在,整個碩大無比的獸身突然幻化為綿延數百丈的險峻高山,就此睡去。他坐化之前,曾讓我傳話給你。」

「他說什麼?」邀菊匆忙問道。

初夏緩緩說道︰「兩心知開盡之時,願散千金身家,與子耕獵漁樵,至死不渝。」

「兩心知開盡之時……」邀菊幽幽將此話念叨了幾遍,心中如絞,熱淚淌下。這兩心知乃是妖族特有的一種花草,必有兩人共同種下才可生長,兩心知花朵掉落之時,乃是兩人情愛結果之日,當年她便與那男子共同種下一顆,那時滿山桂花開遍,落英繽紛,男子一時興起,便與她一同定下了這句誓言,不想今日被邀菊讀來,卻是顯得無比淒涼。邀菊念叨片刻,突然仰天嘶笑,張牙舞爪似舞非舞,笑聲綿延悠長,甚是慘然。

眾人瞧去,只覺邀菊必是瘋了,公孫無極本在一旁與赫連錐苦戰,見狀分神斥道︰「邀菊仙子,主公有令在先,你怎能為了兒女情長之事,亂了方寸。」、

邀菊「哈哈」笑道︰「什麼主公,什麼兒女情長,都是屁話,都是屁話,哈哈,哈哈。」一邊說著,一邊發足長奔,片刻時間已然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外。

帝臨見初夏三言兩語將邀菊逼瘋,不明所以,上前詢問。初夏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她欠我一個人情。」帝臨見她言辭閃爍,也就沒有再問。

另一旁公孫無極見邀菊敗退,而持舀青陽劍的神秘人又是一旁觀戰,毫不幫手,當下心中未免焦躁,忖道︰「一個赫連錐已是夠自己喝上一壺,如今邀菊又已不在,自己以一敵眾,恐怕大大不妙。」正要抽空逃月兌,卻不料赫連錐反而像是看穿其心思,大行劍劍招更是使得虎虎生風,片刻不離公孫無極要害,公孫無極全力應戰,內心叫苦。

「嗖!」一道影人鬼魅蛇形。帝天佑一聲驚呼︰「哎喲,二哥被那神秘人擄走了。」帝臨、初夏均是大驚,他們適才只顧對戰邀菊,絲毫沒有注意那手持青陽劍的神秘人,帝臨本來對他頗為在意,可是一心不容二用,時間一久也就忘了。此刻被帝天佑這麼一嚷,登時回神,卻見果真是那神秘人趁眾人不備,搶了帝延宸便走,帝延宸近幾日本就絲毫不在狀態,此刻被那神秘人鉗制,更是渾身動彈不得,只得任由他作為。那神秘人武功修為極高,恐怕也是一個頂尖高手,就在眾人稍一遲疑之間,已然攜著帝延宸去的遠了。帝臨、初夏不容絲毫懈怠,當下發足狂奔,跟著追了出去。

青丘國北方密林古樹高大參天,盤根錯節,那神秘人修為又較帝、初二人高出許多,二人只追出數里之地,便失去了他的蹤跡,當下又是灰心喪氣,好不氣餒。這時又听得身後人聲、馬聲響成一片,卻是高陵擔心二人安危,派了哥兆豐帶了百十人前來助陣。哥兆豐見二人停在當地,心中猜出大概,便讓眾兵士四散搜尋開來。

眾兵士剛剛分開不久,又有一人快馬來報,說是那神秘人已然重新返回高陵大營,正跟公孫無極合力對戰赫連錐,帝、初二人心中大驚,想到是中了那神秘人調虎離山之計,當下不容再多拖沓,腳底生風,重新奔了回去。

高陵大營,帝、初二人剛一趕回,不禁被眼前景象弄得一怔,但見四下里萬千兵士此刻正忙著收拾殘局,未受傷兵士的先後將受傷兵士抬走安置,高陵帶了相良正在為探查晏清影傷情,畢渠、左三妹也自忙的不可開交,見到二人歸來,搖手招呼。不遠處,赫連錐正席地打坐,凝神養息,帝天佑則在一旁無事人一般,自娛自樂。

帝、初二人急忙走向赫連錐,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赫連錐正在聚氣,不宜說話,帝天佑湊上前來,道︰「你們走後,那神秘人突然又趕了回來,與赫連前輩亂戰一處,那神秘人也實在厲害,信手出了幾招,便與赫連前輩打成平手。」

赫連錐听到此處,大為不悅,顧不得此刻需要靜心,猛的咳嗽一聲,打斷道︰「小女圭女圭休要胡說,若不是我現在這副身體還未長全,早已將那兩人打得屁滾尿流。」

帝天佑會意,急忙轉口道︰「那神秘人與公孫無極合力,始終只能與赫連前輩打個平手,不過後來,那神秘人突然使個陰招,擾亂了赫連前輩視線。這才有了些許喘息機會,他們自知不是前輩對手,便腳底抹油,先後逃走了。」

帝臨環顧四周,又問道︰「那延宸呢?」

帝天佑微微一怔,反問道︰「你們不是追他去了嗎,怎得他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帝臨心中一凜,忖道︰「壞了,延宸沒跟那神秘人一起回來,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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