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 第四章 記憶之城-遙遠

作者 ︰ 亭夏

遙遠是一個環境優美的的沿海城市。兩面環山,兩面環海,山山水水,被世人稱為人間仙境,現代版的世外桃源。沿海最著名的海風大學,便成為莘莘學子最渴望的大學,每年高考生便是踏著無數個尸身,從幾十萬學生里月兌穎而出,方可合格進入這所學校。

聞若便是這其中的一員。她和好友楊世萱從千軍萬馬,一路披荊斬棘,越過一座座高山險阻,抵達這所華麗受人尊崇的高等學府。而江羽卻逆流而上,一心想考沿海體育學院,借此完成他的籃球夢。

當楊世萱知道,江羽放棄被保送海風大學的時候,仰天嘆氣道︰有夢想的人都傷不起。

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江羽,聞若,楊世萱不約而同的帶上這三年來大大小小的試卷,爬到頂層教學樓,三個人相似一笑,拿起試卷,一疊疊的向空中拋去這白花花的卷子,陸陸續續的學生爬上來,大聲喊道,「拿什麼拯救我的青春。」

白花花的試卷,從天而降,隨處可見。一群瘋狂的傻子。七月的天空放縱了她們的行為。

聞若挽著江羽的臂膀,漫步在江邊,細雨柔絲,小鳥依人,「到了沿海體育學院,會不會時刻能想起我。」

江羽溫柔的用食指在她鼻梁輕輕一揩,「你說呢?調皮鬼。」

聞若忽然放開他的手臂,表情嚴肅,「沒有比分離更讓人痛心。」

「世間萬物不會如人所願。」

「只有這樣才明白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聞若望著滔滔的江水,不禁感慨到,「我念你之心如這江水滔滔不絕,不到黃河不死心。」

江羽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我心似黃河水,身在其中,深陷其中,不知人間煙火,你若如煙,我便如霧,誓死追隨。」

聞若深邃的眼神里,透漏出愛憐,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話語應該使她高興,但是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只有心跳驟然加速。

江羽在她額頭上輕輕的一吻。算是告別。

聞若和楊世萱站在甲板上,望著江水,各有所思。

世萱天真的笑臉里,一臉憧憬,聞若看到她可愛的笑容,小聲問道,「是不是在想海風大學?」

「我在想,我們下岸後,會不會有長長的拉拉隊列隊來歡迎我們?」

「海風大學個個身懷絕技,難道所有學長學姐們放低姿態,組成拉拉隊,歡迎每個學生的到來,豈不是很傻。在這個城市里,我們再普通不過。」

「我突然覺得考上這個大學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地方。」

「那個大學豈不是沒有任何意思。」

「我倒沒有這麼覺得,未來的事情不可預料,說不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下岸之後,正如聞若說到,碼頭並沒有任何喧鬧,只有進進出出的人群。在牆角的僻靜處,一張桌子,旁邊一個普通的牌子,上面寫道︰「熱烈歡迎海風大學新生報到。」

「熱烈在哪里?我怎麼沒有瞧見。」世萱嘟起小嘴,輕聲抱怨。

「一般這樣的情景,熱烈自在心中,你認為很熱烈,便是響聲片片,千萬個拉拉隊站在你面前,你站在台上,听到她們的吶喊,對著她們揮手致意;你若以為蒼涼,那變是大漠孤煙。」

「我怎麼覺得被忽悠到狼窩里了。」

「豈止是,我們是心甘情願被人牽著脖子進來的。」

「我怎樣看哪幾個學長,都像一頭頭餓狼。」

「專門吃人的狼。」面對如此蒼涼之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你好,學長我叫楊世萱,她叫聞若,我們是商學院08屆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的新生。」

「原來是學妹們啊。」一個男生笑嘻嘻的說道,邊說著,想從世萱手里奪過行李。

世萱恍然大悟,這是一群明目張膽的大惡狼,她怒吼道,「想干什麼?」聲音之大,旁邊的學長學姐不約而同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一位身姿婀娜,穿著白色的長裙女生,細聲細語道,「學妹,你誤會了,他是幫你提行李。」

「哦。」世萱低下頭,不再說話。兩個人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學姐後面。

世萱瞪著圓圓的大眼楮,大聲的說道︰「哇塞,這就是傳說的海風大學嗎?校門太別具一格了,簡直是世外桃源的世外桃源。」

聞若看到眼前景象,也被嚇到了。

校門是兩面山,相互重疊,中間不大不小形成一個拱門,水不知從何處而來,似散開的瀑布,向整個門下噴灑。聞若想起花果山水簾洞的景觀。大門的兩邊各有一條小溪,讓水源源不斷的流動,她在想這水的源頭是哪里?難道是渾然天成。

從她們驚異的目光里,學姐猜到了她們再想什麼。她解釋道,「這並不是渾然天成,一切都是人工而成,抽水泵24小時不斷的抽動。」

世萱說,「啊,這豈不是很浪費。」

學姐很自然的說道,「才沒有人管這個,每個人各自欣賞,各自陶醉。」

學姐打開準備好的雨傘,護送她們進入校內。

長長的隧道里,燈火輝煌,亮如白日。牆壁上更是金碧輝煌,半米一處名畫。看的她們倆目瞪口呆。

「聞若,看這,梵高的向日葵。」

聞若笑笑,看著開心的世萱。但從小就愛繪畫的世萱,她的眼楮快跳出來,目瞪口呆,「我的一生來此一回,便不虛此行了。」世萱自顧自的觀摩畫作,倒想不起其他的人來。

聞若便和身旁的學姐聊起天。

「請問學姐怎麼稱呼?」

「叫我梅花就好了。」

「冬日里的梅花,凌寒而開的梅花。」

「便是,你呢?」

「聞若。」

看到身子柔弱的她,「文弱,人如其名。」

「處處聞啼鳥的聞,人生若只如初見的若。」

「我還以為是文字彬彬的文,弱不禁風的弱。你很喜歡古詩?」

聞若低下頭,小聲回答︰「算是吧。」

「我最喜歡文藝女青年。」

聞若抬起頭,「為什麼?」

「因為她們活在夢想中,浪漫,有理想。」

「大多數人都具備這樣的特點。」

「不,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你漸漸會明白。」從梅花的眼神中,聞若察覺到一絲哀傷,就像春天的柳絮飄飄,漂浮不定,神情不可捉模。如落花一般的憂傷,寂寞,冷淡。

她高高的脖頸挺起,眼神冷漠。這一刻,聞若感覺到梅花學姐突然離她很遠很遠,用手不可觸模,你若小心翼翼的含在嘴里,她瞬間軟化。虛幻的即刻破碎。就如這金碧輝煌的隧道。

再往里面走,看到一排排桃林,現在正值九月,桃花卻開了。

聞若和世萱看到此景,放下行李,興高采烈跑到桃林里。梅花跟在她們身後。

「聞若,我們拼命考這所大學,真沒有錯,這里多美,就是世外桃源。快,給我拍一張。」世萱手捧一朵剛剛摘下的桃花,兩支眼瞪的大大的,余光看向聞若,示意她快點拍。

「 。」聞若按下快門。

「梅花學姐,你幫我和聞若拍一張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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