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 第五章 江羽移情別戀

作者 ︰ 亭夏

照片上,世萱和聞若站在桃花叢中,世萱去親吻聞若,聞若開心的笑著。梅花看到這張照片,不禁感嘆道︰年輕真好。

聞若和梅花並肩走在鋪滿青石的桃花林小道上。聞若轉過頭,問道︰「梅花學姐,為什麼九月份桃花會盛開?」

「因為天氣的緣故,大概是遙遠今年的氣溫偏高,桃花才會盛開,往年可沒有這樣美麗的場景。」梅花輕輕摘下一朵桃花,拿在手里。她用手指向那片花海,「這個地方算是海大的後花園,里面的花,樹,數不勝數,大概有多少種類,沒有人曉得。」

「校長也不知道嗎?」世萱拿起相機,正準備拍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

「大概也不清楚吧。」

世萱說,「那真是夠可悲的。」

梅花說,「是夠可悲的。」

世萱和聞若一路欣喜的走完海大的後花園。快到圖書館的時候,聞若加快步伐。

世萱在後面大聲喊道,「聞若,等等我,我的行李太重。」

聞若似乎沒有听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她望著圖書館頂層,雕刻的女塑像頭那顆閃閃發亮的藍色五角星。那顆五角星如閃電,激起她心中萬丈波浪。媽媽靜靜躺在棺材里,她遺囑中曾寫道,「我唯一要帶走的就是那顆五角星。」

「喂,看什麼呢?」世萱用手在聞若的面前揮了揮。

「沒什麼。」

「那邊就是你們的宿舍,請跟我來。」梅花學姐說。

聞若和世萱分到同一個宿舍。

聞若心神不寧。

外面一陣吵鬧。突然闖進四個女孩。

其中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子說道,「看來308的美女終于齊聚一堂了。」

另外三個女生,小聲笑了起來。

說話的便是郁爾蘭,性感高挑的身材,如刺血的玫瑰。妖嬈而致命。她便是聞名校內校外的商學院校花兼校內主持人。

穿著泡泡裙,大大的眼楮,齊齊的劉海,便是慕容雪,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球里,聞若仿佛看到清澈透明的湖底。

齊耳短發,短褲短袖,帶著大大的耳環的是徐詩雅,校報記者。

黑色長裙,高傲冷漠的是李默默。

六個人在懵懵懂懂中過了兩年的集體生活,這一年剛好大三。

「聞若,快來上海吧,這里出事了。」肖穎的聲音緊張而急促。掛完電話,直沖碼頭,登上第一班輪船。到達沿海體育學院。肖穎背對著她,聲音低沉而又顫抖,「江羽在圖書館後面的花園里。」得到這個消息,她馬不停蹄的到達目的地。

眼前的一幕,讓她望而止步。這就是傳說的腳踏兩只船吧。

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親密的擁著另外一個女孩,時不時還傳來甜聲笑語。她努力保持一個淑女的風範,漫步到他們身邊。

走到他們身邊,她小聲的咳嗽了一聲。

兩個人齊齊看向她。

江羽抽出手,站起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聞若聳了聳肩,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這個情況,我再不來還行嗎?」那個「嗎」字在空中加了重重的味道。

那個女子嗲聲嗲氣說︰「江羽,她是誰啊?」

聞若直視江羽,那個女子也深情的望著他。

「其實不用了,這個情況不是很明顯嗎?」聞若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碎聲。她听到骨頭縫里發出的哀鳴。仿佛在祭奠死去的愛情,死在細胞里。最該死的是,校園里正放著一首歌,「有一種愛叫放手。」

聞若感覺被全世界遺棄。形影單只。明燦燦的陽光里,天突然間就這麼黑了。眼神里忘不到一丁點光。黑暗中賣火柴的女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不斷地奔跑。眼淚從臉頰兩旁順勢流下,她已顧不得上,而現在她卻不知道奔跑的意義了。

江羽沒有了,六年的感情輸在距離上。是誰說距離產生美。其實距離只會產生距離,其他的東西產生不了。

站在外灘的欄桿前,看著一艘艘巨輪,還有泛濫的黃浦江,一條骯髒的河流。

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一個黑影朝她走來,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她回頭望去,是肖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她問道。

「三個月前。」肖穎的聲音有點嘶啞。

「哦。」隨後兩個人保持長久沉默。呆呆的望著那條平靜的黃浦江。

仿佛過了很久。

她站起身,風吹起脖子上那條絲巾。像五星紅旗一樣飄蕩起來。想起高中時,他們專注著五星紅旗高高飄起的時刻。只是我還是當時的我,他已不是當時的他了。

「我要回遙遠了。」

「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回去吧。」

「不了,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她的語氣冰冷而又絕望。從頭到腳的絕望。也許肖穎比她更絕望,只是她的表現要比聞若鎮定多了。

「那好吧,我送你到碼頭。」

「嗯。」

到達遙遠城市的時候,天剛微微亮。很清晰的看到,紅色的四個大字閃閃發光。「海風大學。」

下車的時候,明顯看到五個人影站在校門口,像迎賓的隊伍,紛紛注視著來人。這架勢就像是迎接著某位著名領導人。清晨的海大校門前,一片空曠的景色。只有那淙淙的流水聲,異常響亮。

「歡迎聞若同學歸隊。」爾蘭向前邁出一步,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隨後,她們五個人集體鼓掌起來。「恭喜聞若同學晉升為單身貴族行列。」

「一群幸災樂禍的家伙。」聞若白了她們一眼。眼神飄向別處,嘴翹的高高的。

「哎呀,聞若同學,我們等待你這個時刻,真的很久了,真是沒有白等啊。」詩雅拉著她的胳膊,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什麼呢,徐詩雅。」爾蘭瞪了一眼徐詩雅。

「得了,我去睡覺。」

「別。」詩雅拉著聞若的胳膊,嘴里小聲念叨,「快給我說說具體情況,江羽是怎麼個移情別戀的,具體細節又是怎麼樣的。」幾個人一同瞪向徐詩雅。

在車上呆了一夜未睡,此刻困意襲來,她也顧不得上這幫舍友在那里嘰里呱啦的了。

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困意消失。

世萱趴在聞若耳旁輕聲問道,「會不會搞錯了。」

「不會,我親眼看到的。」

「江羽,對你的感情,有目共睹的。不應該會出現這個情況。」

「人會變的。」世萱听到這句話,沉默不言了。任何事情在這一句話上都會一敗涂地。

長達六年的馬拉松戀情還是敗給了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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