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嫡女 第五十五章 容顏病了

作者 ︰ 涵江雪

但現在,還有必要再牽扯下去嗎?

她討厭他。

他現在也恨上了她。

為什麼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還要這般的問他,還要不要她?若是以往,他歐陽靖能因為這句話,高興的發瘋吧。

但現在,既然已經清醒,何苦再強求入夢?

他轉身,看著女子滿身狼狽,心微微動搖。但他,絕不再允許,對著她心軟了。他的神情冰冷帶著厭惡,嘴角微揚,帶著一抹諷刺的笑︰「容顏,你覺得,我歐陽靖還會不會要你?」

容顏緊緊地閉上眼楮,渾身細細的顫抖。听到歐陽靖的聲音,刺骨的寒冷。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睜開眼楮,原本清澈靈動的眼楮,此時像是蒙上了一層死灰。她不想再听他的話了,傷人的很。傷的她,整個人五髒六腑都開始疼痛起來。

她淡漠地道︰「歐陽靖,你不要我了,就不要了。我早就說過,這世上,要我的男人多得是。所以,無所謂的。」

歐陽靖狠狠地看著女子,卻發現,女子身上狼狽,面上卻一片淡漠。就好像,真的無所謂了一樣。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指節發白,因為用力,手的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隱忍著怒氣,冷笑︰「沒想到,還沒被我王府休棄出門,就已經想好退路了。容顏,現在我才知道,你真的讓我驚訝。而我,竟然曾經愛過你?」

曾經愛過你。

到如今,雖然恨著,卻掩飾不了深入骨髓的,濃濃的愛。

曾經?愛過?所以,歐陽靖現在已經不愛了嗎?為什麼偏偏是她覺得心動了,他卻這般地抽身而退了?她眼角的淚滑落,埋入發絲,消失無蹤。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容顏雙眼無神地看著紗帳︰「歐陽靖,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後悔認識過你的。要是我們從來都沒認識過,該多好?」

漫漫人生路,難道,我要獨自忍受寂寞與黑暗嗎?說不愛,你就能不愛,這樣,寧願從未愛過!

歐陽靖整個人微微一顫,她竟然說,她後悔認識了他?她一句話,就否決了他做的一切?是啊,她從來就是不愛的,當然恨不得從來不認識自己。

他整個人失落的很,就像是被抽光力氣,她現在還怕什麼?他不會纏著她了,再也不會了。

「那你就當做從來都不認識我吧,容顏,你要是還怕我纏著你,那你大可放心,不會的,絕不會再纏著你。我跟林宛月,雖然最後一步沒做,但是,也只剩下最後一步沒做。我自己會對著她負責的。也好了了你的心願,娶了她。這事應該合了你的心意了吧。」

容顏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動一動,都讓她疼得很。很累了,真的很累了,想要睡一覺。他跟林宛月成親,容華就能回來了。一切,回到原點。

歐陽靖見容顏不再說話,便看向了她。她縮著身子,整個人,小小的一團。讓他忍不住心疼,咬了咬牙,他逼著自己不去看她,走出房門,門狠狠地關上。

容顏听著門的踫撞聲,微微一顫。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容顏實在累極了,前幾日,一直糾結著下不下藥的事情,幾晚上都無眠。現在又這般的折騰,整個人自然是累得很。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若不細看,會覺得像是沒了呼吸。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容顏起身,又有液體留下,低頭一看,竟然是血。難怪,那次像是有什麼流了出來,緩解了疼痛。原來是血。掀開被子,容顏被嚇了一跳,竟然都是血,整張床上,都染著亂七八糟的血跡。

容顏終于回過神,忙為自己把脈。第一次,這般的粗暴,已經嚴重的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來。這樣的損害,是會影響到生育的。

「痕兒……」

痕兒進門,一貫地低著頭︰「小姐。」

容顏穩了穩呼吸,淡漠地道︰「準備一下,我要去後堂溫泉。」

溫泉的水是流動的,以她現在的狀況,若是在浴桶沐浴,不知道得換幾桶水呢。痕兒很快便又回來,將一切都準備好。便扶著容顏去了溫泉處。

容顏將自己泡在水里,整個人微微地舒服了些。還是痛的厲害,連走路都不敢跨大步。听到腳步聲,容顏的眼楮仍然閉著,說道︰「痕兒,去外面守著便好。」

歐陽靖沒想到一進來能看到這樣的場面,溫泉到了女子的渾圓處,浮浮沉沉,在外的皮膚青青紫紫的,充滿著誘惑。他看不到她的臉,卻記得,最後一眼看到,她的臉的蒼白透明的。

容顏听到身後突然沒了聲音,微微蹙眉,轉過頭,卻見歐陽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才想起,因為自己的動作,她幾乎全果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去,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誘惑他?她一著急,忙將整個身子往水里沉了沉,背對著他。

歐陽靖看著女子的動作,眼神一黯,忍不住地冷笑︰「又不是沒見過,現在再這般地遮遮掩掩,不嫌矯情了點?再說,你難道這真的,不想再跟我發生些什麼?」

容顏一听歐陽靖這般說,心頓時沉了下去。她就知道會這樣,在他眼里,她已經成了人盡可夫的女人了。「王爺怕是誤會了,若容顏想與王爺發生些什麼,恐怕只要我想,早就發生了。我只是不想,你不是知道嗎?」

歐陽靖的臉徹底地黑了下去,他冷著聲︰「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容顏。我早就說過,就算你月兌光了躺在我身下,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想法,因為你,說實在的,你真的讓我難以下咽的。」

容顏微微一笑,隨手拿了件輕紗披在身上。她的皮膚潔白如玉,身上帶著青青紫紫的痕跡,更加充滿魅惑,旖旎。她的雙腿緊致修長,平坦的小月復,渾圓的胸,高雅的頸,一張淡漠的臉。這樣的女人,是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的了的。

尤其是,她現在半遮半掩,美艷絕倫。歐陽靖自然也起了反應,他看著女子緩緩地向著自己走近,輕盈的體態,貼在他的胸膛。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柔軟甜美,一如想像中的美好。他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她第一次主動地深吻他。吻技並不純熟,帶了些磕磕絆絆,卻格外地撩人心弦。

歐陽靖突然間拖住她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狠狠地吻了上去。容顏嘴角微揚,小手抓了他的,微微一動。

歐陽靖不可思議地看著容顏,滿臉通紅,伴著陣陣低吟。容顏學著以前歐陽靖拉著自己的手,替他解決的時候的樣子,動作著。

(……接下來,大家懂得,和諧,和諧,明白意思就行……)

伴隨著一陣低吼,歐陽靖抱著容顏,深深地呼吸。手開始動了起來,女子卻突然離開她的懷抱,依舊是一臉淡漠。「王爺不是說,就算是容顏月兌光了躺在你身下,也絕不會有任何感覺嗎?那這是什麼呢?」容顏舉起手,白皙的手上,又一陣黏黏的物體。

歐陽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這個女人,真的欠教訓。他大步上前,想抓了她的手。容顏急急地後退兩步,繼續說道︰「所以,以後還是請王爺您別大言不慚,您說的那些話,真的沒意思的。」

她頓了頓,又道︰「你看,我不過是用手,您都能這麼激動,我要是用身子跟嘴,是不是您會發瘋?」

歐陽靖覺得自己真的快氣瘋了,他冷冷的看著容顏︰「真沒想到,容顏,你竟然能下賤至此。你只是為了試探我,就能用上自己的身子,跟手。看來,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賤呢。」

容顏蒼白了臉色,嘴角卻還是驕傲的揚著,微微抬著下巴,看著歐陽靖︰「我下賤,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歐陽靖看到容顏蒼白的臉色,心里卻奇跡地好受了一點。他看著容顏︰「其實,你有過的男人也不止一個兩個,也應該知道,男人被女人主動勾引,有反應是正常的。不是因為你是容顏,所以有了反應,而是因為,你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無下限的女人。其實,這樣的女人,是最容易勾起男人欲yuwang望的。」

容顏的臉色越加蒼白,連身子都止不住地有些顫抖。她拿了衣物便要離開,歐陽靖這個人,沒想到說話這麼難听。每一句,都能讓她疼上半天。

歐陽靖見容顏就要離開,拉了她的手。才兩天沒見,她似乎瘦了,連手腕都變得越加縴細起來。他的眉眼忍不住地開始柔軟起來。他自然不會知道,容顏是足足地昏迷了兩天。

容顏感覺男子溫熱的大掌拉住她,微微一顫,忙甩開。她絕不能再感覺到溫暖,又失去。那樣,她真的會瘋的。她的神情淡漠疏離,甚至有些防備地看著歐陽靖。

歐陽靖見女子這般,怒意橫生,冷冷的道︰「別誤會,我就是想跟你說句話。三日後,我跟宛兒成親。」

宛兒?他竟然這般親熱地叫著別的女人了。也是啊,她們是快成親的了。所以,林宛月,你總是有本事踩在我的頭上的。前世也好,今生也罷。

容顏的神情越加淡漠,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沒有絲毫情緒︰「是嗎?那恭喜你了,王爺。」

是他吧,曾經說過,這輩子,只要她一個的。他說過,這輩子,娶了她,就不會再娶別人的。現在,現在都忘了吧。

其實,容顏不怪歐陽靖。他以前對她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只不過是她自己,毀了這一切。真的,誰都不能怪。

歐陽靖想要從女子臉上看到一點情緒,他這麼生氣,這麼憤怒,而她怎麼能這麼淡定,淡定到無動于衷呢?

他冷冷的道︰「我曾經告訴過你,娶了你,就不會再娶別的女人。我歐陽靖,素來說話算話。所以,三日之後,我成親時,我會給你休書的。至少,娶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

話一出口,歐陽靖便覺得自己是有些隱隱的後悔的。他不想休了她,不想將他們最後的一點聯系也斷開。他希望女子能拒絕,畢竟,生在這樣的年代,被丈夫休離,是會被人笑話的。

休書?

容顏大腦一陣茫然,她沒想到,原來,那句讓她一度沉淪下去的話,像是情話一樣美麗的話語,竟然還可以這樣來解釋。不過,正妻上位,她自然是要讓位的。回神,微笑︰「我知道了,那一天,我一定早到。」轉身,離開。

歐陽靖沒想到容顏竟能這樣淡漠,心中冷笑,她也許就是巴不得吧。她是不是早就想這樣了呢?見容顏要走,又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難道她就沒什麼要對他說的嗎?「這樣最好。」

容顏臉甩開他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用另一只手,撥開了他的手。離開,真快啊。沒想到,嫁過來幾月,就要被休了。

走進房間,容顏就叫來了痕兒︰「我要見歐陽明。」

痕兒低著頭,頓了頓,像是思慮了一會,隨即點頭,向著門外走去。手拉開門,頓住,回身︰「小姐,您現在不適合見公子,我能感覺得到,我已經被人盯上了。」

容顏抬頭,看著痕兒。她第一次听到痕兒說這麼多話,忍不住地便多瞧了幾眼。又低下頭︰「小心點,我一定要見他。或者,你幫我傳達,就說,歐陽靖三日後成親。」

痕兒點點頭,出了門。容顏覺得整個人累得很,躺在床上,又開始睡了過去。她開始發燒,整個人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燙的皮膚都開始微微犯了紅。

直到晚上,痕兒再一次走進房中。看著沉睡容顏,靜靜地站在一邊開始等著。等了很久,也不見女子有任何轉醒的跡象。她忍不住上前,推了推,卻發現女子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一樣。

容顏本就睡得極不安穩,被痕兒一推,就馬上醒了過來。整個人因為發著燒,看上去臉色好了不少。臉原本蒼白的唇色,也變得嫣紅起來。她看向痕兒︰「怎麼樣了?」

痕兒退開幾步,低下頭,掩了眼中的擔憂,規矩的說道︰「公子說,見面,馬上。」

容顏蹙了蹙眉,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夜色,現在見面,行嗎?如果,歐陽靖知道的話……容顏晃了晃腦袋,這時候,還怕歐陽靖知道干什麼?

在他心里,自己本來就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就算是半夜出去,他應該也不會有多少意外吧。況且,他都要休了自己了,還在乎什麼?這時候,容華才是最重要的啊。

想到此,容顏點了點頭︰「我整理一下,馬上過去。」

痕兒張了張嘴,還欲說些什麼,卻乖乖的閉上嘴巴,退了出去。

容顏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便匆匆地跟著痕兒出了王府。

另一邊,小黑站在書房前,有些忐忑。推門而入,單膝跪下︰「王爺,王妃跟痕兒已經出了王府。」

歐陽靖狠狠地攥起了手中的書,她還真的是急不可耐。下午自己才跟他說,要休了她。晚上就馬上要找其他男人了?他的唇狠狠地抿著,透著涼薄的意味。整個人,有種壓抑的怒氣。

「嚴密監視,回來了通報。」

「是。」小黑退下,舒了口氣。也不明白這王妃究竟是哪根筋不對,王爺對她這般寵,這般好,就是偏偏這般不識好歹。

容顏到了景江茶樓,便熟門熟路地找上上次見面的房間,推門而入。歐陽明已經等在里面,喝著茶。見到容顏,他放下茶杯︰「坐。」

容顏點頭坐下,依然是歐陽明的對面,她的神色的淡漠,連敷衍的笑容也不曾有︰「皇上,王爺已經定了在三日後成親,你可以將容華放了吧。」

歐陽明拿起水,為她倒上一杯茶,听到她的話,手微微一顫,滾燙的茶水,濺在他的手背上,他放下茶壺,將茶放到她面前︰「喝吧,上好的雨前龍井。」

收回手,細細地擦著手背上的水漬,面帶微笑︰「容顏,我們的約定是,他成親那一日。就是在那一日。你知道的,我本來是叫你拿暗衛的令牌的,但是,你拿不到。我只能換個人,相對來說,簡單了不少吧。」

只有歐陽明知道,一想到,她整天想盡辦法地要那他貼身的令牌,心里就濃濃的嫉妒。他就是故意讓林宛月嫁給歐陽靖,依著歐陽靖的性子,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沖動的休了她的。到那時候,她就是自己的了。

至于暗衛令牌,說實在的,他太了解歐陽靖,憑她林宛月,還是沒本事拿到手的。容顏之所以有機會,不過是因為,仗著歐陽靖愛她而已。

從他進宮,想要求的賜婚的聖旨開始,他就知道,容顏,就是歐陽靖命中的克星。因為他明白,歐陽靖也明白,那次進宮,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兩個人的戰爭,正式開始。

所以,他才讓容顏嫁給他。這世上,只有愛情中的人,才會是不清醒的。他甚至有把握,容顏能做到。但事情都快成功的時候,他卻突然想要收手了。

歐陽明太了解歐陽靖,光是令牌被容顏拿走,他會原諒她,他們會在一起。但如果是將他送到別人床上,依著他驕傲的性格,一定會發瘋的。不出所料,他瘋了,瘋到要休了容顏。他可以保證,歐陽靖會後悔的。

所以,他在今夜,再添上一把火。她只要背著他出來見自己,他就會徹底瘋狂了。

容顏腦袋昏昏沉沉的,听到歐陽明這樣的語氣,更是有些氣憤起來。她冰冷地說道︰「歐陽明,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已經快用盡了。如果你在騙我的話,歐陽靖,你的毒,很快就會發作的。其實,死真的不可怕,容華也好,我也好,應該都沒有你那樣的價值吧。」

歐陽明失笑,看著面前臉色緋紅的容顏,竟感覺到了一些生氣。她竟然會生氣,他還沒見過她這般生氣的模樣呢。「容華是不可能放的,不過,你的丫鬟,還有那小孩兒,跟你的女乃媽,這些人,倒是可以提前讓你見見她們。但是,是不可能放走的。」

容顏一听可以見到紫雲,晚夕她們,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但听到歐陽明的後半句話,頓時蹙眉︰「為什麼不能放?」

歐陽明看著容顏︰「容顏,我覺得,一直以來,你都有些低估歐陽靖了。你這大半夜的出來,回去帶這些人,確定他不會懷疑什麼嗎?還是,你覺得,讓他知道,讓他查,跟我對上,幫你出氣?」

容顏搖了搖頭,她不是低估了歐陽靖,而是低估了他歐陽明。他說的,都對。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心里,她還是不想要歐陽靖誤會自己的。「那就走吧。」

歐陽明坐在位子上,氣定神閑︰「去哪里?」

容顏轉過頭,壓下了眼底的厭惡︰「去看紫雲,晚夕,李媽媽。你不是說過嗎?難道,打算說話不算話?」

歐陽明放下茶杯,心中是有些難過的。她眼底的厭惡與不耐煩,他不是看不到。作為帝王,別的不敢說,權謀心術,是絕對差不了的。他笑了笑︰「不用了,在這里就能看。」

容顏站著,看著歐陽明不明所以。歐陽明起身,到了一副畫卷前,推開,里面露出一扇類似于窗戶的小門,打開︰「看吧。」

容顏上前,朝里面看了進去。果然是晚夕,紫雲,李媽媽。幾日不見,她們都好像瘦了一大圈。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容華一定也很害怕吧,一個人在黑暗的地方,他也會無助的哭泣吧。

歐陽明見容顏退了兩步,便將窗戶關上。他看見女子眼眶微紅,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她會哭的。卻沒想到,女子只是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地將眼淚壓了下去。

其實,堅強的女人,真的一點也不討喜的。男人,都喜歡柔弱一點的女子。會讓男人很有存在感,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但是容顏,她堅強卻也柔弱,她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想抱在懷中安慰的女子。

容顏抿著唇,垂了眼眸︰「既然如此,那我們三日後再見。」

說著,也不等歐陽明在說些什麼,便匆匆的離開。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哭了出來。

一個人受了委屈,在外人面前,是不會哭的。但是一看到自己的親人,便會忍不住地覺得委屈。容顏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但是,親人就在眼前,卻說不上一句話,這樣的感覺讓她惶恐。就好像,浮浮沉沉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心中擔憂,擔憂容華過得是否安然。擔憂三日後,會出現怎麼樣的變故。會擔心,歐陽明,還會不會拿著容華,逼迫她做其他她不願意的事情。

容顏的心里,惶恐極了。她無處發泄,無處擔憂。只覺得,在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的。

「砰……」容顏急急地走著,撞上了一個人,抬眼看去,竟然是容月。「你怎麼會在這里?」

容月看了看痕兒,拉著容顏走到一側︰「容顏,容華沒再歐陽明手中,你可以不用听他使喚了。」

容月說出了自己無意間听到的話,才知道,原來容華根本沒在他手上。但他卻根本不在乎的,甚至,容顏不好過,她還高興得很的。但是,她听到後面的話,才知道,原來,之所以用了林宛月,只是因為,歐陽明還想得到容顏。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她知道,她不喜歡容顏在歐陽明身邊。她愛上了歐陽明,自然不能讓他在意的人出現。但她不敢殺了容顏,容顏在她心里,是一直都有陰影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盡量不會去招惹她。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若是真的殺了容顏,恐怕,歐陽明這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了。

所以,她只能選擇幫助容顏。她看得出來,容顏對歐陽靖是有感情。因為,她們從小一張大,她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

容顏整個人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容月,眨了眨眼楮,還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容月知道容顏不信自己,便細細地說道︰「我知道,容顏,你是不是以為我又在打什麼主意?覺得我沒這麼好心?你放心,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我知道,歐陽明將林宛月送到歐陽靖身邊,就是為了讓歐陽靖休了你,他好再娶了你。」

「但是,容顏,我怎麼能允許?容華確實沒有被抓,他們去抓過,但是沒有抓到。只留下一塊玉佩。人被救走了。」

容顏有些相信了容月的話,暗自低頭,開始細細地思索。就算容華沒再歐陽明手中,但是,紫雲她們也在啊。「我明白了。」

說著,轉身便要走。容月以及,拉住了容顏的手,卻感覺到女子,整個人燙的像岩漿。忙又撒了手︰「容顏,你在發燒。」

容顏回過頭,看著容月︰「容月,這一次,謝謝你。你放心,我絕不會嫁給歐陽明的。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嫁給他的。」

容顏看了看痕兒,怎麼才能甩開痕兒呢?怎麼樣才能想辦法,救出紫雲她們?這般思索著,容顏便回到了王府,卻還是在不斷地想著。

也許,可以對著歐陽靖坦白。讓他幫自己救人,他應該會出手相助的吧。

想到此,容顏便匆匆的往歐陽靖的房間走去。這時候,他應該是在自己房間的。

抬手,敲門,容顏說道︰「王爺,我是容顏,我有事找你。」

房內一片寂靜,突然,燈亮起,有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王爺,快點,嗯……王爺,您真厲害。嗯,王爺,宛兒快死了。王爺,宛兒愛您。王爺……啊。」

容顏的手頓住,喉嚨干澀,連眼眶都是酸澀的。她的心鈍鈍地疼,像是被車輪碾過。疼得厲害。她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心口處,蹙著眉。轉身,離開。

看來,他是真的要娶林宛月了。原來,男人的感情,是能變得這麼快的。

她還想著,等誤會解開,讓他不要娶林宛月呢。現在想來,真的是不可能了。

歐陽靖得知容顏回了王府,忍不住地便去了她的房間。走到門口,卻又不知道進去了該說些什麼?他本來就快要休棄她了啊。但是整個人,卻還是壓不內翻滾的怒氣。

他推開門,走到她的床前,卻見女子面色緋紅,櫻唇也特別的嫣紅。不過就是跟別人見了一面,臉色怎麼就能變得這麼好?

容顏感覺到自己床前的聲響,忍不住睜開眼楮,卻見歐陽靖正怒目瞪著自己。面色微微一白,隨即恢復淡然︰「王爺,你怎麼會過來?」

這時候,不是正跟林宛月忙著的嗎?難道是听到自己的聲音?炫耀來了?

炫耀著,看,容顏,我都已經能放得開了。你就別想著糾纏著我了。

歐陽靖看到容顏的臉色,特別不爽。什麼意思?看到他臉色就成了這個樣子?不自覺地,他說的話也變得難听了起來︰「我怎麼過來了,你不知道嗎?容顏,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骨子里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話出口,看著她微微變色的臉,心里似乎是好受了一點。他這麼難受,她憑什麼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這麼安然若素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容顏緊緊地攥著手,指甲掐進手心,盡量讓自己淡然些。她不想跟他吵,原本想著,如果,能順利救出紫雲她們,她可以對著他解釋一切的。到那時,他若是還要她,那她就真的安下心,好好地跟他在一起。

但現在,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再多想。歐陽靖的感情,早已經盡數收回了。

只有她,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留戀著。

歐陽靖見容顏低著頭,悶不吭聲的樣子,火氣越加地大了起來。他素來冰冷淡定慣了,不高興了,直接殺了便完事。但對著她,他怎麼下的了手?

「怎麼?沒話說了?連你自己都是這麼覺得的吧。」

容顏抬了眸子,冷靜的看著歐陽靖︰「王爺,你別忘了,我們就快沒什麼關系了。過了今晚,就只有兩天了,你就要成親了,而我,也很快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就算有關系,那也是一個王爺的下堂婦的名頭。所以,王爺你又何必這麼在意,在意我晚上出去了,不守婦道了?」

更何況,他現在怎麼還能有精力,管著自己?林宛月,不是還等著被他寵幸嗎?

歐陽靖整個人散發著冷冷地寒霜,整個房間,因為歐陽靖的怒氣,氣溫急速下降了幾個度。甚至,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讓容顏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心髒都像是能突然停止了跳動般。

他上前,捏了她的下巴,抬起。覺得女子的體溫出奇的高,但是因為怒氣,直接地忽略了過去︰「容顏,現在,你還是我歐陽靖的妻子,你就最好給我規矩點,檢點些。」

他看著她過分嫣紅的唇,突然來了欲yuwang望,他邪魅笑著︰「既然你也知道,還有兩天一夜,你還是我歐陽靖的妻子,那是不是,也該履行做妻子的職責?」

容顏向後退了退,她現在,不能跟他做的。她現在的情況,下面已經嚴重損害,如果再做的話,難免再次損傷,到時候,也許真的就再也不能生育。那時候,就算一切誤會都解開了,她還能理直氣壯地站在他身邊嗎?還能心安理得地在他身邊嗎?

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事情,她都做不到的話,連一個完整的家,她都無法給的話,她怎麼站在他身邊。

她嚇了一跳,原來,在意識里,她竟然還是能渴望著能跟他重歸于好?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人最可怕的,不是過不了別人的關。而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細細地拒絕︰「歐陽靖,你別這樣,好嗎?」

歐陽靖?

她又叫了他歐陽靖,細細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甚至,低三下四地妥協。他的心,猛地一痛。他要,她不要,他偏偏就要。

他冷冷的笑︰「容顏,你覺得,你有資格說不要嗎?我歐陽靖愛你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我不愛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覺得,我又憑什麼遷就你?你現在,還有能讓我遷就你的資格嗎?」

容顏整個人猛地一怔,不愛了?

他說,他不愛了。

是啊,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他說過的呀,他說,容顏,我真的再也不要你了。

她閉了閉眼楮,眼神帶著一些恍然︰「歐陽靖,別逼我,好不好。別逼著我,恨你,好不好。」

歐陽靖一下子吻上女子的唇,不想再從她嘴里,听到任何拒絕的話。憑什麼歐陽明可以,他歐陽靖就不可以?

他伸出手,揉上了她的柔軟,欲罷不能。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拼了命地想念她的身體。就算那一次,並不愉快,他整個人,都疼得很。但是他還是喜歡,想念。

她的唇,有些燙,有些魅惑。讓他不自覺地,沉淪下去。

容顏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就覺得自己的呼吸被掠奪。她整個人,有些窒息。一下子,暈了過去。

歐陽靖覺得女子柔軟地躺在自己懷里,低頭一看,竟已經暈了過去。他這是才發現,女子整個人都有些燙的異常。

他心里一急,也顧不上其他,忙吩咐小黑去找大夫。而自己,則在一旁守著她。往下看,卻發現女子的裙子染著血,一大片的血漬。

歐陽靖再也淡定不了,怎麼流血了?怎麼能流這麼多的血?她生病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這般脆弱。他若是抓不住她,她可能,就會徹底地離開自己了。

她是不是早就在難受?卻還要听著自己的那些傷人的話?她難受,她為什麼不對著他說出來?

大夫很快便來,是王府里的專用大夫,雲影。

歐陽靖忙起身,拉過雲影︰「雲影,你看她,整個人都在發燒,而且,而且……」歐陽靖掀開被子︰「而且她流了很多血,你快看看。」

雲影有些詫異,歐陽靖素來冷靜冰冷,什麼時候,竟會這般著急了?他不禁看向女子,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歐陽靖變得,都不像是他自己?

「靖,你冷靜些。」雲影的聲音魅惑柔軟,竟然听起來,比女人的聲音,還要柔軟。

歐陽靖听到雲影的話,終于冷靜了下來。雲影跟他一樣,從小一起長大,接受各種訓練。而他,是專攻醫術。曾經為了自己的腿,他沒少費工夫。但卻還是一籌莫展。

雲影看向女子,眉目安靜,微微蹙著,像是有什麼煩惱。她的唇嫣紅,有些紅腫。他笑了笑,風情萬種︰「靖,你太不節制了。」

他的手,就要搭上女子的手腕。卻被歐陽靖攔了下來︰「你不是擅長懸脈的嗎?」

雲影聳了聳肩,拿出細細的絲線,微微一抖,絲線像是有生命一樣,纏上女子的手腕。他開始細細地把脈,卻因為旁邊的男子,走來走去,有些心煩意亂︰「靖,你能不能安靜點?」

歐陽靖只得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容顏。「她怎麼樣?」

雲影收了絲線,又是一個風情萬種的笑,整個人,上上下下浮動著名叫情yu欲的東西,性感旖旎。「靖,你真的要節制些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她做過什麼?」

歐陽靖整個人冰冷起來,卻又有些頹廢,有些泄氣︰「我強qiang暴了她。」

雲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旖旎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你差點做死了她。說實在的,靖。女人,再怎麼不好,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對待的。只差一點,她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聲線多情輕和︰「你說過的,她為你治好過雙腿。她自己也是醫術高明的大夫,但她卻沒有自治,想必,是因為被你傷害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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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能還有一更,雪也不確定,五一想去玩的,看回來早不早。

祝親們五一快樂,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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