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來繼續隨唐僧西行.生活又恢復到看似簡單的一成不變中.行路.休息.然後看著師兄們打妖怪.
雖然拜了唐僧為師.他們都知道我來自西海.此番是為了小白龍.所以並不要求我做太多.只是將照料馬匹的事交與我.這樣我和小白龍呆在一起的時間也比較多.
關于三月之後萬聖龍將與九頭蛇大辦婚禮之事.他的反應很沉靜.好像所有情懷已是過眼雲煙.無須再提.
他的心里依然恨著九頭蟲.不是因為萬聖龍.只是三百年前的那場劫難改變太多.九頭蛇現在逃月兌了.他還堅持著贖罪.曾經的我喪失最多.所有的技能和前塵往事的記憶.這些都不容易讓他放下來.
「小白龍.既然九頭蛇都可以免除罪責.為什麼你不也要求恢復三太子的身份.重回西海.這樣能免去你勞途奔波之苦.」我建議.
「我不是說過嗎.三百年的鷹愁澗改變了很多.我早已看淡浮華名利.既然心已回不去了.又怎麼可能重新做回三太子.再回西海.不是三太子.而是跟隨師傅去西天修得正果以後.」
「那你會受很多苦.」我難過.
他遙遙地望著天邊.好像一切理所當然.「真奇怪.雖然你就在我的眼前.但我從來沒認為我的罪責該有半點減輕.相反.一切苦難似乎就該是我所承受.好像.」他略略停頓.「你真的離開一般.現在的你像場夢.讓我常常感到不真實.」
也許他和靈珠仙子是心有靈犀.靈珠仙子魂魄已去.他的心也會空蕩蕩的.我這個意外之人的重生確實不太真實.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場夢.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見我埋頭沉思.他眼光熠熠的問︰「你三百年後也確實變了很多.」
「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我當然高興重新看到你.但又有很多不解和新奇.以前我很容易知道你想什麼.現在不行.琢磨不透.不過又很想知道你會怎麼想.怎麼做.」他嘴角揚了揚.淺淺.
談話到此沉默.他又督促我煉寒凝劍.他這麼勤于練功.只讓我有一個想法.他從未放棄過和九頭蛇的對決.
「小白龍.我們現在已放過九頭蟲.或許以後.也可能化干戈為玉帛.你不肯放下冰玄劍.還是一直想和他決一雌雄嗎.」
小白龍深情撫模著冰玄劍.「這次讓他如願.只是不想你受到天庭責難.也不想虧欠萬聖龍太多.但在我心里.他和我一樣.從來都是有罪的.不知為什麼.我認為我們終有一天還是會斗殺.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如果萬聖龍希望你們握手言和呢.」
小白龍劍眉一挑.好像從沒想過.又好像無稽之談.
這時.從師傅那邊忽然傳來打斗聲.我們一驚.慌慌張張閃過去.只見孫悟空生擒了一個妖怪.
豬八戒仔細瞧著那妖怪.卻是認識的.竟然曾是他任天篷元帥時的部下.也算是舊識.「怎麼.天兵你不做.竟然下界做妖怪了.」豬笑著說.「看來天上也不好混啊.」他揶揄.
那妖怪滿臉慚愧.卻是什麼話也不肯說.
「哼哼.連天兵也窺探我師傅的長生不老肉麼.這天上是怎麼管理的.倘若十萬天兵個個都下界做妖怪.那我老孫不得累死.」孫悟空不屑.突然把金箍棒往天上一指.大喊道︰「玉帝老兒你听著.管好你的徒子徒孫.別給我們添亂.否則來一個打死一個.」說罷.金箍棒就要向妖怪的頭上揮去.「給你們做個榜樣.」晴朗的天空突然打了一個霹靂.
「悟空.」唐僧急急喝道︰「若真是妖怪.你打倒無妨.現在明明知道是天兵.還要打.為師平日是怎麼告誡你的.」他很生氣.
豬八戒也不願意.「還是放了他吧.我和他到底算舊友.也不能這般沒情沒義.」
孫悟空被師傅師弟這麼一勸.在天兵妖怪的額上做了個印記.「也不能太便宜他.以後膽敢有天兵來犯.我都留個記號.看那玉帝和王母還好不好意思.」
天兵放了歸去.我想起和王母的上次見面.也難怪她對孫悟空時時不放心.孫悟空言行不懼.舉止囂張.著實容易觸犯天怒.
解決了麻煩.小白龍變做了白馬馱著師傅前行.幾人又像沒事似的向前趕路.
「豬.你任天篷元帥時到底怎麼得罪王母了.怎麼她對你也是這麼關注.」我突然問豬八戒.
豬八戒沒料到我有此一問.怔了怔.「王母問候過我麼.她倒是記性不錯.還記得我天篷.我卻好像都忘了.這五百年前的事.誰還記得.」
「哈哈.哈哈.」孫悟空大笑起來.「呆子.說你是豬.你就是豬.老孫還記得五百年前大鬧過天宮.十萬天兵都捉不住.」
豬八戒大嘴巴一咧.「是.是.師哥.你是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可除此之外還能告訴我點別的麼.」
孫悟空搔了搔頭.「天宮里發生的事多著呢.俺記得在鬧天宮之前.那小氣的玉帝只讓俺做個小小的弼馬溫.」他月兌口道.
「你為什麼鬧天宮.」我好奇地問.
「為什麼.為什麼.」他忽然不解.「我為什麼鬧天宮.……難道我是嫌官小才鬧的天宮.」
「哈哈哈.」這回是豬八戒大笑起來.「弼馬溫呀.弼馬溫.我天篷雖然被貶到下屆投了豬胎.可至少知道為什麼.可你呢.連自己為什麼大鬧天宮都不知道.任天下英雄白白敬慕你.為你折腰.卻也不過是個糊里糊涂的小毛猴.」
孫悟空大怒.一下子跳到豬八戒的眼前.抓住他那大黑袍的前襟.「豬悟能.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豬八戒也無懼色.只是咧了咧嘴一笑.卻對著騎在馬上的唐僧大叫︰「師傅.你看大師兄又在欺負師弟了.」
「悟空.休得造次.前塵往事還提它做甚.你們既然入了佛門.就是我佛如來門下的弟子.去西天趕路要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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