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量阻止那種事發生.」萬聖龍忽然道.粉紅色彩衣泛著流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的神情變得堅定.「我要化解他們的恩怨.」她很鄭重地說︰「靈珠.他們的仇恨因毀壞你的真身而起.現在你已安好.他們之間的間隙為什麼就不能化解呢.」她過來握住我的手.輕巧而柔軟.「靈珠.你會幫我.是吧.」
「幫你.怎麼幫你.」我對她的要求始料未及.心里卻如針扎.我幫她.那靈珠仙子的消逝不就毫無價值了.我皺了皺眉.默然不語了.
她察言觀色.知道我不情願.幽幽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他們這三百年來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個困在鷹愁澗.一個鎖在瑟寒湖.也不好過啊.出來卻還懷著仇恨要斗個你死我活.值得嗎.」
「你多慮了.以後.他們一個奔波去西天.一個在碧波潭安安分分做女婿.恐怕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化不化解有那麼重要嗎.」我冷冷地說.
萬聖龍淒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很關心三太子.你以為我只擔心九頭蛇嗎.其實兩個人真的對峙起來.斗敗幾率大的是三太子.九頭蛇早年父母雙亡.自幼混跡仙妖海界.法力高強.朋友眾多.連三太子的大哥二哥都曾是他的朋友.更別說其他妖仙.他此番能免罪.也和這個不無關系.三太子卻是在呵護中長大.心性單純.一次挫折就差點毀了一生.難道你還希望他再受磨難.」
我心暗暗顫栗.她正說到我的隱憂.一直不安他和九頭蛇的對訣.我想他大哥的不放心也源于此.
眼見小白龍的性情一日日開明.我真身的恢復也將讓他的仇恨逐漸減弱吧.那樣的話.我真不希望他還為過去報仇.
「你希望我怎麼做.」我淡淡問.
她漂亮的臉龐彎起一個美麗的笑容.拉著我的手也多了些許殷勤.「我知道你會幫我.」又道︰「三個月後.九頭蛇會放出來.他想為我補辦一個婚禮.到時候你們也來吧.」
「你和九頭蛇已經成親了.」沒想到.
萬聖龍看了看遠方.波瀾不驚道︰「我們已在兩個月前悄悄成親了.」
兩個月前.從我被雨淋到困在禿鷲島也差不多兩個多月了.時間好快.
也是.九頭蛇既然得到萬聖龍的首肯.他自然會迫不及待地想花好月圓.況且還有個夜長夢多的小白龍.
我的心痛起來.忍不住懊惱道︰「你不覺得過分嗎.三百年前.三太子為了討好你.讓我變著法的在海上興風作浪.結果引來九頭蛇的爭奪.造成浩劫.自此之後.你和三太子是你情我濃的一對情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現在你公然嫁給九頭蛇.在別人眼里三太子已是情場失意.你還要他前來為你笑顏道賀.不覺殘忍嗎.」
萬聖龍一陣驚愕.估計以前的靈珠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她急急辯白.「我只是希望他們能有個場合握手言和.婚禮是最適宜不過的了.即便兩人有再大的怨怒.也不會在和和滿滿的婚禮上動手.不是嗎.」
我的頭也痛起來.「萬聖龍.我得好好想想.就算我願意.三太子未見得肯與九頭蛇冰釋前嫌.再說.既然當初九頭蛇與西海的大太子二太子是朋友.為什麼不顧情誼.還要對身在西海的明珠肆意搶奪.可見此人也是不講信義之人.」
「我也問過.他說早聞天界明珠的奇特.一直不知其真面目.那日你變回真身在海上施展做法.才知道你的能源確實純厚.修行能事半功倍.當時喜愛.就忍不住奪了去.于是和三太子打斗起來.釀成大禍.」萬聖龍臉一紅.解釋.
「我直至如今.其實也沒恢復如初.只是勉強能聚集人形.不知道九頭蛇哪天又會忍不住.窺探我的能源.」我諷刺著.
萬聖龍臉更紅了.「我知道你恨他.待這一切風平浪靜後.我讓他給你低頭賠不是.」
靈珠仙子的命就值一句低頭賠不是麼.恨意又在我心內滋生.我只惟願有能力打敗他.討回血債.即便要不了九頭蛇的命.也必要他付出代價.
但萬聖龍的話也讓我清醒許多.她說得沒錯.不應該再把小白龍牽涉進來.
「我會試著說服他.」還是勉強答應了萬聖龍.
當我再次送回到唐僧隊伍時.惠岸就要告辭了.臨行前他又給我一個禮物.是一把小金弓.三支神箭.據他說這把小金弓與二郎神的銀彈金弓制作相同.材料相同.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體態小得多.
惠岸不殺生.很少使用弓箭.多半也只是射箭練習.平日將它掛在牆邊作為裝飾.
我拿著小金弓左右瞧著.這算什麼弓.僅比那小愛神丘比特的箭大一點.能殺妖.再說箭怎麼只有三支.太小氣.射丟了.不就完了.
「不要小瞧它.弓是神功.箭是神箭.」惠岸看出我的不屑.
「只有三支.」我疑惑.
「足夠了.平時只用得一支.」他將小金弓握到手中.小金弓竟然隱形不見.但並不妨礙惠岸使用.他看似憑空做了個拉弓的動作.晃眼小金弓又見回到他手中.箭在弦上.弓拉得飽滿.「嗖」的一聲.箭徑直飛出.接連穿過五個樹桿後.箭又回到了惠岸手中.
原來弓的出現也是憑意念而動.想到它.就會自動顯現手中.多多練習.久而久之.和所有神器一樣.隨心所欲.
神箭能自行回入箭囊中.無需多備.之所以三支則是便于三箭齊發.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
「上次見小白龍送你寒凝劍.就想為你備件遠攻的兵器.盡量防止敵人近身.你體態輕盈.身形敏捷.用弓箭很合適.」他說.理論和紅孩兒的長鞭有相同之處.
我就覺難過.此一別.他將回南海面壁三個月.卻是因我而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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