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的輝煌永遠停留在大鬧天宮.他為什麼鬧天宮卻從來就沒憶起過.但那些顯然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鬧過.挑戰過權利的極限.別人沒做過的.他做過.所以他受人敬仰.
有關天界的往事無形在我們後來的話題中投下了陰影.豬八戒不想談及.孫悟空說不出新意.沙僧總是很沉默.要麼若有所思.要麼有些煩惱.
這一天.我們在樹林里遭遇到劫匪.他們搶劫的本是前面兩位客人.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一身黑色裝束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楮.另一個是穿著深色長袍的年強人.裝束貴氣.儼然富家公子.他的武藝高強.但是面對一群劫匪的攻擊.還是久戰不下.
孫悟空一听到廝殺聲.三步並做兩步的跳進了打斗圈.飛快地在那些劫匪中轉了一圈.沖著他們一個個做了個鬼臉.劫匪見從天而降出來個雷公.嚇得四處逃竄.
唯有一個頭目是不怕死.拿著一把大刀不由分說就像孫悟空砍來.孫悟空一惱.一掌在他胸口一推.他向後飛去.「砰」地撞到樹干.頓時血肉模糊.斷氣身亡.
孫悟空也知道凡人不經打.他打慣了妖怪.力道不分輕重.回擊時想也沒想.因此這凡人如此慘烈的死法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對于師傅.他就不好交待了.
被救的年輕人帶著女子對他千恩萬謝.孫悟空卻是一派愁眉苦臉.
隨後跟上來的師傅一見劫匪尸首就知道是孫悟空打死的.「悟空.你沿路斬妖除魔也罷了.偏你殺氣忒重.天上的.人間的.個個不放過.我若帶你去見如來佛祖.只怕還未到靈山.就該下地獄去超度那些亡靈了.」
「師傅.」孫悟空認錯.「徒兒不是有心殺他.只因這人太惡.即便我不殺.他總有一天也會死于非命.」
「這是說何道理.人世間的凡人都有一天會死.你替天行道.省事地個個將他們結果了不成.這樣頑冥不化的徒弟我怎麼還敢留在身邊.」唐僧惱道︰「你走吧.不要跟著我了.」
孫悟空一下子跪倒在唐僧面前.口口聲聲求唐僧原諒.我這才知道孫悟空一路也打死過好幾個凡人.唐僧希望他改過自新.次次還是原諒了他.
被救的年輕男女一直注視著這一幕沒有說話.此時.年輕人突然上來對唐僧說︰「師傅勿要錯怪了這位小師傅.歹人是我打死的.與小師傅無關.說來.我倒不覺得打死他有什麼不對.師傅有好生之德.不殺生也罷.但這歹徒在半路上搶劫.又何嘗不殺人.此番除去.正免了更多的無辜之人被殘害.雖殺生卻救人.原是功德之事啊.」
唐僧雖不能苟同.但听聞年輕人自認殺人.也不好再怪孫悟空.默然不語.
孫悟空見年輕人講義氣.生了幾分好感.感激他出言.免了被師傅趕走之過.
他們一問.我們也是去天竺國.正好同路.便要求與我們同行.孫悟空滿口答應.唐僧心念慈悲.見他們兩人勢單力薄.也同意了.
我們這一路遇到的大多是妖.雖說兩人舉止無異.終讓人不放心.豬八戒悄悄罵孫悟空「多事」.孫悟空笑言我們只管放心.原來他早就用火眼金楮照過了.這兩個確系凡人無疑.不足為慮.
我是女子.只因隨唐僧行路才雖喬裝成男人.現在多個女伴自然高興.也不住地朝著那年輕女人打量.只可惜她一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除了眼楮.看不出一點額外的端倪.
年輕男人見我關注她.介紹這是他妹妹.只因生活在鄉下.害羞靦腆.不喜說話.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她那雙眼楮流露出的氣質.毫無膽怯之意.回望我們也是落落大方.即便是黑袍加身.也掩不住雍容的氣度.我認為絕不像鄉野村女.
年輕男人自我介紹姓霍.此番帶著妹妹出來去天竺國走親訪友.我這才看清他的模樣.堪稱俊秀挺拔.只可惜臉上有一道醒目的傷疤.視其言談也出自大家.我們便稱他「霍少」.
沿路我們行得特別快.我們乃神仙.師傅雖為凡人.也有白龍馬相助.霍少習過武.勉強能跟上.但那女子跟在後面就頗為吃虧.
好幾次霍少想勸妹妹停下來歇息.卻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止住了.我發現她也在趕路.似乎急于到達天竺國.霍少對她俯首貼耳.言听計從.甚是尊重.她的身份也就更令我好奇.
終于看到天竺國.女人的眼里有種異樣的光芒.充滿激動.似久違.似悲傷.
一入關.他們便于我們分手告別.
天竺國很熱鬧.因為三天後是他們的重大節日拜月神的日子.
據說以前的天竺國沒有這個節日.只因五年前.公主得了場怪病.夢見嫦娥仙子後就好了.自此以後就把她夢見嫦娥的日子定為拜月神的節日.
按節日的習俗慣例.天竺國公主會在這三日坐花車沿街游覽.接受民眾親近.鼓勵大家敬拜月神.
孫悟空.豬八戒都是好熱鬧之人.我也閑不住.鼓動小白龍暫變做普通凡人模樣.去街上湊熱鬧.唐僧師傅不喜喧嘩.寧願坐在客棧內參讀佛經.沙僧願留下陪著她.
我們一行觀賞街上巡游的花車.那公主端坐其中.美貌大方.儀態萬千.
豬八戒為了一近芳姿.不惜變了個花環擠到花車前敬獻.熟料公主鬼死神差般對豬八戒嫣然一笑.直把豬八戒笑得回客棧後.吃了幾碗飯還食不知味.足足又被孫悟空取笑了一回.
晚上.我們圍坐在客房內說笑.卻又迎來那兩位不速之客.女子一進來.倒頭便拜在唐僧師傅腳邊.請求師傅幫忙.
師傅狐疑地看著他們.只叫他們說明緣由.女子將面罩拉下.她.赫然是我們在白天見到的天竺國公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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