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四節成娶妻鄔仙華講好條件父不殺
解放後的第一年，農村是清匪反霸、減租減息，除了偽保長鄔銀山和鄔萬豐被關進東縣大牢之外，烏 樹灣還算是風平浪靜。鄔萬豐的小女兒鄔仙華，芳年十七歲，在縣一中讀三年級。縣城解放的那一，她報名參軍了，分配在東縣大隊工作。由于她寫得一手好鋼筆字，所以安排在縣大隊當了一名收發兼文書。鄔仙華生麗質，心靈手巧，縣大隊的單身漢們，人人見了眼饞。縣大隊長左成，是一名山東大漢，一臉 嘴胡子，年已三十七歲，還未結婚。鄔仙華到縣大隊工作的第三，左成就以談工作的名義，把她叫到房里個別談話。在談完工作後，左成直言不諱地要她嫁給他，鄔仙華听了大吃一驚，嚇得說不出話來，趕快跑出了左的房間。出來後，她六神無主，心里既害怕又矛盾，當就到縣一中找二哥商量。二哥鄔錦程說︰「人到屋檐下，誰敢不低頭？你現在是他的下級，得罪他不起。再說，找個大樹，也好歇蔭。」她第二又回到大烏 樹灣，找母親商量，先把二哥的意見對母親說了，她母親听後說道︰「只要左成能不讓你父親坐牢，你跟他結婚也可以。」從母親家回來後，她內心矛盾極了！左成比自己整整大了二十歲，長得又丑，和他結婚真是不願意！但除去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父親關在牢里受苦，做女兒的不能不管，左成又是自己的上級，得罪了他，今後日子怎麼過？再說他有官有權，嫁給他說不定還能享點福。這樣一想，她的心里也就平和了許多。在一個電閃雷嗚的夜晚，左成把鄔仙華又叫到他的房里，盯著她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她低著頭，過了半才小聲地說︰「如果你能保證把我父親放出來，我就跟你結婚。」左成知道她的父親鄔萬豐是大惡霸地主，已經關在牢內，但由于他急于要跟眼前的這個美人結婚，于是百依百順，把胸口一拍，說︰「這有什麼問題？我向你保證！」邊說邊走到鄔仙華的身邊，冷不防地把她抱起來，又是親嘴又是解衣，她滿臉通紅，喘著粗氣，頭不停地搖晃躲避著他的嘴，用雙手阻止著他伸進自已衣內的手，慌亂地說︰「現在不能這樣！」一個弱女子的話，又怎能阻止一個三大五粗、欲火中燒的壯漢？不一會功夫，她就被他抱到床上，月兌了個精光，接著他餓虎撲食地撲了上去。
一個禮拜後，左成和鄔仙華在縣大隊會議室舉行了熱鬧的婚禮。鄂中地委副書記兼軍分區政委鄔汝安也來了，但他不知道新娘鄔仙華是大烏 樹灣鄔萬豐的女兒。結婚之後，左成在鄔仙華的催促下，跑去找他的老上級鄔汝安，請求他給東縣政委兼縣委書記汪仲華打個招呼，對他的岳父鄔萬豐從寬處理。鄔汝安听了，把桌子一拍，大罵大吼︰「你這個王八蛋！專做些糊涂事，你還有臉來找我？」左成二話未說，就抱頭鼠竄地跑回家了。由于問題未解決，鄔仙華經常找左成吵鬧。不料到一九五零年六月，鄔仙華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這使左、鄔兩家高興萬分，也使兩人關系有所緩和。
一九五零年冬，鄂中地區的土地改革與鎮壓反革命同時開展。作為一個縣大隊長，哪有權力赦免一個有血債的大惡霸地主呢？鄔仙華的父親鄔萬豐，最後還是在土改工作隊進村不久，被押回大烏 樹灣，在灣前的亂葬崗槍斃了。當深夜，東縣大隊的一間宿舍里，左成夫妻二人大吵大鬧，兩個半歲的嬰兒在床上模爬翻滾，哭得聲嘶力竭。鄔仙華抓著左成的衣領和頭發，大罵左成欺騙了她，是說話不算數的大騙子。左成被罵得火起，從抽屜里拿出一把二八盒子槍，朝著披頭散發、哭喊地的鄔仙華，甩手就是一槍，「叭」，鄔仙華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接著，左成又朝自己的頭部開槍，由于扣動扳機用力過猛，槍口偏移，子彈沒有擊中太陽穴，而是穿過了頸脖，頓時身體倒在鄔仙華的身上。鄔仙華死了，左成沒有傷著氣管，經搶救醫好之後，因殺人罪被判了十二年徒刑，只留下了兩個半歲的嬰兒。當時菱湖區的區政委左鐵山，與左成既是同鄉，又是一塊南下的戰友。妻子沈淑珍，時任東縣婦聯主任。他們結婚四年多還沒有生孩子，于是抱回了一個嬰兒，請了一個保姆帶在身邊撫養。鄔仙華的母親朱宛秋，得到女兒被殺的消息後，悲痛欲絕。她當時正在土改中受打擊，被「掃地出門」之後，只給她留了一間單房，生活可說是十分艱難，自身難保，但她嘆惜女兒命苦，割舍不下親骨肉，還是咬著牙去縣大隊抱回了另一個小外孫。為了生存下去，她就縫了個大布兜，像背背包似的，每背著小外孫，在外沿門乞討，受盡了屈辱和人間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