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委書記 1.修路勞動

作者 ︰ 鄭利和

第1節修路勞動

農村有這個習慣,過年過到正月半,即使在「與斗與地斗」艱若歲月,人民群眾正月十五圍在篝火邊開個會,十六才投入生產勞動。浪客中文網現在可以說打破了這個習慣,因為農村人大都到沿海城市去打爬,他們回家只過幾年,甚至于千里迢迢趕回一,第二就戀戀不舍離開了熱愛而熟悉的土地。

而趙爽初三就回到太湖,他值了一班,接著便是在兩個鎮之間跑來跑去應付酒會,王馬列請他到他家作客,趙有聲也請他到家作客李王村的村領導吃輪席的習慣一直延續至今,書記王大度與村主任李大江特意邀請趙爽加入,趙爽推辭不掉,只得答應參與一頓。

一晃二十過去,這些日子,趙爽大多的時間是在酒席中渡過。大家敬他的酒,他不得不喝,醉酒的時候很多。清醒的時候,趙爽也謹記了一個思字,總結了去年幾個月時間的工作,想著新的一年的工作怎麼開展。趙爽最擔心的是阮家林村的工路建設,不知道阮家林村修路的情況怎麼樣,十萬元錢能不能用到實處。他打了兩次電話歐陽燕,歐陽燕說正月初八就動工了。

二十一,趙爽辭掉了稅務所長的邀請,與向前進一道來到了阮家林。

阮家林村的公路建設正在進行,一道人流沿著山腳向西南伸展,紅旗招展,熱火朝,擴音器的響聲在山谷回蕩,真有一種大集體時期「與斗,與地斗」的熱鬧氣氛。男女老少,一個個毫不示弱,情緒高漲,他們叫著,喊著,他們擔著簸箕,抬著籮筐,推著板車,搬著石塊趙爽走到勞動的人們當中,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趙書記,你來了。」

趙爽停下一看,是阮良國。阮良國夫婦放下板車,向他走了過來。阮良國不好意思的遞給了趙爽一支煙,說︰「這煙不好。」趙爽接了煙,笑了笑,抽燃。

「你女兒可好呀?」趙爽問。

「好,好。」阮良國滿臉高興的說,「托了趙書記的福。她今年與他姑姑一道出去了,前打來了電話,找到了工作。」

「那就好,那就好。」趙爽說。

「趙書記。」阮良國妻子葉桂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趙爽說,「那四千元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謝謝你為我墊付了這麼多的錢。」

趙爽微然一笑,說︰「不要忙著還,好好生活,等以後有錢再還。」

「謝謝趙書記,謝謝趙書記。」葉桂花無比激動,「趙書記是個好人!是一個好書記!」

趙爽听了,心情蕩漾,群眾就是這麼知足,只要你稍微為他們做點事,就記住你,尊重你。舉手之勞,在群眾中的影響真是太大了,可是,為什麼一些人不願意這舉手之勞呢?趙爽想。離開了阮良國夫婦時,趙爽寬慰夫婦說︰「不要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等著這幾千元錢用。」趙爽又補了一句,「有錢就還,沒錢就算了。」

說出了這話,趙爽又有些後悔。四千元錢,可不是小數目,真的不還了,豈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趙爽拍了額頭一掌,懲戒自己出言不慎後,便又與向前進一道興沖沖的並肩前行。

趙爽與向前進都穿著黑色的短呢子風衣,穿著雪亮的皮鞋,向前進戴著眼鏡,兩人好似被熱鬧的勞動場面所感染,兩腳生風,躊躇滿志,風流倜儻。他們隱約听到幾個佇足而立的男女在評頭論足︰

「這就是趙書記,這麼年輕。」

「他就是救了阮良國大哥女兒的趙書記?」

「修這條路趙書記下了很大的決心。」

「看起來還是年輕人當官好。」

「只要為人民做事,就是一個好書記,我們農村也會過上好日子。」

「大家別說了,抓緊時間。」

阮升平與歐陽燕正在參加勞動,歐陽燕見趙爽來了,她放下工具,向趙爽走來。歐陽燕面帶微笑,滿面春風,她今穿著一件藍花上衣,扎了兩個大辮子,一條白毛巾搭在肩頭。她樂哈哈的握著趙爽的手,說︰「趙書記,你來了。」

「來看看。」趙爽表揚道,「你們工程進度蠻快的。」

向前進也說︰「年輕人生龍活虎,老年人老當益壯,真是難得一見的勞動場面!」

「只要造福子孫的事,大家都有使不完的勁。」歐陽燕指了指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他胡須已白,身體微駝,「這是我父親,八十了。這老人家,我不讓他來,他就不听,他說他到這里看看听听都舒服。趙書記,我父親可念你一個月了。」

「我沒有做什麼。」趙爽笑著說,「是不是我把你家里一只臘豪豬吃了?」

「趙書記就會開玩笑!」

趙爽與歐陽燕幾人一直走到工地盡頭,幾人來到一間房屋里坐下休息。歐陽燕與阮升平匯報了公路建設情況,又討論了一下山林改造的事情。最後,歐陽燕與阮升平還是擔心後續經費到位的時間。趙爽站了起來,爽快的回答︰「你放心,我趙爽說的話一定兌現,會盡快的。不會讓你們的公路修得半途而廢。如果鎮政府沒錢,我趙爽就是討飯也要討回我答應的錢。」

「我相信趙書記!」歐陽燕站了起來,她擼了擼劉海,一雙大大而含情的眼楮看著趙爽,趙爽也看了看她,目光落到歐陽燕高突的胸脯,歐陽燕霎時露出羞澀之色。

歐陽燕秀麗的眉頭,歐式的眼楮特別有神,她穿著村姑的模樣,更有樸實無華的自然之美。趙爽看著歐陽燕羞怯而富著朝氣的臉龐,真的呆了,四川妹子就是這麼魅力無窮。趙爽意識到大家都在看著他,馬上別開目光,對阮升平說︰「阮書記,你看我怎麼樣?」

阮升平不知道趙爽的話的意思。

趙爽擼起雙袖子,顯出他白皙而結實的肌肉,他彎起手臂。趙爽哈哈大笑︰「看著你們阮家林村村民熱火朝的勞動,我的手也癢癢的了。」趙爽看了看表,「向主任,我們也湊湊熱鬧,大干兩個小時歐陽燕主任,今只得又煩勞你了,在你家吃飯。我也不會饞嘴,隨便吃點什麼,決不能把最好的東西搬出來。」

「哈哈哈,趙書記是不是激將法呀!我家里可沒什麼好東西。」歐陽燕笑著說。

大家听了,都笑了。覺得趙書記說話很幽默,大家的感情又增進了一分。

歐陽燕說︰「趙書記親自在我們這里勞動,為我們阮家林村做事,我歐陽燕哪能閑著。」歐陽燕看了看剛來的村婦女主任,對她說,「孫主任,只有煩勞你了,等一下幫我做飯。趙書記,今要好好喝呀,我們兩個婦人對你一個,怎麼樣?」

「**不是說,婦女能頂半邊嗎?」趙爽說,「你怎麼就不听**的話了!」

「我們兩人頂半邊,趙書記,你頂半邊。」歐陽燕說,「我沒有不听**的話呀。」

「哈哈哈。」趙爽笑道,「看起來阮家林村的人真是能文能武呀。」

趙爽與歐陽燕挖土,向前進與阮升平擔著簸箕。挖了一個多小時,趙爽覺得手有些麻辣辣的,抬起一看,右手掌磨了兩個小泡,可他還是沒停下來。

歐陽燕看到趙爽滿臉的汗水,對他說︰「趙書記,休息一會兒吧。」

「好吧。」趙爽這才放下工具,笑著說,「人真不中用,還沒干幾下,就磨了幾個水泡。小時候,看了地道戰,躲藏在山里挖了十十夜的地道,一點事都沒有。」

「現在你是鎮委書記了。」歐陽燕取笑道,「鎮委書記當然要嬌貴些。」歐陽說完,拿起趙爽的手,「哈哈哈,趙書記,這下夠你受的了!算了吧,你是個指揮者,只要錢到位,你就是我們阮家林村民心中的神!」

「不行,兩個小時還沒到,我就不相信,扛不過去。」趙爽說,「還挖半個小時。」

「那我替你包包。」

歐陽燕取下脖子上的毛巾,替趙爽纏在手掌上。

「趙書記。」一個聲音叫道。趙爽一時沒注意,看著歐陽燕的臉,歐陽燕還在替他包著。

「趙書記。」趙爽還沒注意。

向前進走過來,對趙爽說︰「趙書記,莫副鎮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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