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哥哥,請別引誘我 第74章 全都是瘋子

作者 ︰ 芯葬

第74章全都是瘋子

「無夢樓里的下人說,昨晚只有白皓一人找過余中南,除了他之外,再未見到過其他人。舒駑襻」蘇尋說著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睜大了眼楮看著落宣道,「你們莫非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讓人假扮白皓去了無夢樓?」

落宣面上仍是掛著笑容,卻並不回答蘇尋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問梓瑤,「小瑤瑤,現在平靜下來沒有?」

「你想要我怎麼平靜?」梓瑤的雙手一直緊攥著自己的衣裙,「你說這些都是哥哥計劃好了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我如何能分辨得清,你講的話是真是假?如果你這話是安慰我的,哥哥其實真的出了意外……」

「你作為景離的娘子,還能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嗎?」落宣見她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地打斷她的話,「若非他做好了計劃,怎麼可能連容嵐都不帶,就只身前往無夢樓?怎麼可能安心把你交給我,讓你獨自呆在水鳳山莊?又怎麼可能不讓其他人來報信,而是放任蘇尋瞎編亂造?」

「哥哥他真的不會有事嗎?」梓瑤見落宣點了頭,又繼續問道,「那他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這事?你又為什麼一直都不講?等到他被抓走之後,你才說這些都是他計劃好了的,你們為什麼非要瞞著我?」

落宣輕輕嘆了口氣,「若是提前就對你說,他要去血魔教受苦受難,你肯定絕不同意他這麼做。況且計劃都是有變數的,要看具體情況而定,很多事情並非一成不變。所以在一切還沒發生前,將計劃全都告訴你,除了讓你擔憂煩惱,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既然是這樣,索性就不讓你知道,免得你整日瞎操心。」

梓瑤听到他這番話,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道,「眼下哥哥已經被人帶走了,你也不可能再瞞著我了,你應該可以把那些計劃全都講給我听了吧?」

「我會慢慢為你答疑解惑。」落宣拍了拍她的背,掃了一眼伸長脖子的蘇尋,「還請蘇公子先回屋休息,不要打攪我們談話。」

「落宣,你就讓我也听听唄!」蘇尋討好地笑了笑,「我多少也算得上是你們這個陣營的人。」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識相,就馬上滾出這一間屋子。」落宣的聲音帶上了冷意,「如果你仍是嬉皮笑臉的,我也用鐵鏈穿你的鎖骨,把你吊到桃樹林里,讓你一輩子都呆在里面。」

蘇尋見落宣表情突然變得不悅,立即心虛地站起身,慌慌張張跑出屋子,「我滾!我滾!你們慢慢談,我不打攪了,你們有事記得叫我就好。」

他明白落宣之所以不把他殺了,是想要從他這得知,如何能夠進入總壇。或者說,想讓他主動帶他們去總壇,找到景離和盤龍印。若是他再不假裝識相點,落宣說不定會立即發威,不再把他當一回事。到那個時候,他或許真的會被吊在桃樹林里,淚流滿面地等死了。

落宣見蘇尋走遠了,便讓小書童在院外守著。他自己則是關上了房門,走到床邊坐下,認真地看著梓瑤道,「我一點一點地講給你听,所以你別再苦著個臉了好不好?」

「嗯。」梓瑤雖答應他了,但仍然是苦著個臉,「你快一些說,別磨磨蹭蹭。」

「白羿也在查探白老宮主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沒什麼收獲。他前段日子命人假扮成了白皓,去余樓主那里套話。本來以為可以成功,不想白皓早有準備,每次和余樓主談到暗宮的事時,都必須要先說暗語。白羿的人不知暗語是什麼,讓余樓主給識破了,並且還被趕了出來。」

落宣說話時,語調十分緩和平穩,「景離從白羿那里得知這件事後,原本是打算抓來余樓主,給他喝下忘塵露,直接讓他說出全部秘密。但景離最終沒有這麼做的原因,一是因為有所擔心,怕余樓主告訴白皓這事,讓白皓提前將白老宮主轉移到其它的地方;二是因為另有打算,想要找個機會接近蘇尋。」

「哥哥接近蘇尋,是不是為了拿回盤龍印?」梓瑤漸漸地放松了緊握著的手,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不錯。」落宣點了點頭,「我听景離說,自從搶到了盤龍印,戚戎就把它藏在了總壇。蘇尋雖然已經月兌離血魔教,但他在戚戎的身邊呆了十多年,與戚戎的感情非常深厚。除了戚戎和他的大護法,就只有蘇尋和素月兩個人,知道進入總壇的路。」

梓瑤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哥哥為什麼不給蘇尋喝忘塵露,讓他直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而是選擇了被教主帶走?」

落宣听後苦笑一下,「忘塵露是個好東西,但偏偏就有那麼幾個人,喝下它之後沒任何反應。這其中除了你相公,還包括了蘇尋那個混小子。」

「這次景離故意告訴蘇尋,鎮樓之寶被藏在了何處,不但引得蘇尋動手偷竊,還讓余樓主陷入了慌亂。」他未待梓瑤提出其它的問題來,繼續往下道,「蘇尋其實不喜與人深交,很少主動靠近他人。可是這次被景離利用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死纏著景離,討一個說法。景離就想著趁這個機會,利用蘇尋進入總壇,把盤龍印給拿回來。」

「哥哥好黑心。」梓瑤嘟囔了一句後,仍是顯得十分不解,「白宮主得知無夢樓的鎮樓之寶被偷走,余樓主還被哥哥給要挾,難道就不會有所動作嗎?難道不擔心余樓主告訴哥哥白老宮主的消息嗎?而且听你說,只有幾個人知道進入總壇的路,那里莫不是像你的桃樹林一樣,也布了陣法?」

「你的問題還真是不少啊!」落宣笑著道,「能制服蘇尋的人並不多,這其中包括了白皓。但是余樓主絕對不會告訴白皓,鎮樓之寶被偷走了。因為白皓若得知這件事,定會從蘇尋的手上,把東西搶走。到那個時候,余樓主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說不定還會被白皓滅口。如果不是戚戎故意告訴了白皓,白皓到現在都不會曉得這件事。」

「至于血魔教總壇嘛!確實布了陣,並且是十分的復雜,連我都沒辦法破解。」

落宣說著挑了挑眉,「景離曾派很多手下前往血魔教總壇,但是因為破不了陣,沒有誰能成功進去。他自己也親自闖過,同樣是模不著門道,總找錯地方。這次本想靠著蘇尋進去,不想橫空殺出一個戚戎,我們昨晚商討之後,覺得直接被戚戎抓回去還來得快些。所以景離才會只身前往無夢樓,見機行事後,和戚戎攤牌,假裝昏倒再被帶走。」

「攤牌?」梓瑤听完後,難過地耷拉著肩膀,「落宣,既然你清楚計劃的全部,可以不可以把昨晚發生過的事情,都給我講講?我真的不想一直這麼稀里糊涂。」

「都說了會告訴你的,你干嘛要這麼難過。」落宣笑著拍了拍她,「我們剛到燕歸谷的第一晚,千舞就尾隨蘇尋去了戚戎的屋里,並見到蘇尋把鎮樓之寶交給了戚戎。因此在馮老怪大壽的那日,也就是昨日,戚戎說會幫景離的忙時,景離就覺得有一點奇怪。等到昨晚蘇尋告訴景離,要去鬼嶺取鎮樓之寶時,景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悄悄地帶上千舞一起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千舞半途回來同我說的。」落宣接著道,「景離在鬼嶺見到了蘭杏,知道戚戎把鎮樓之寶被偷之事告訴了白皓。戚戎這麼做,是想讓白皓尋找假的鎮樓之寶,借此讓白皓和景離爭斗,激起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最好的狀況,就是讓他們在不斷的斗爭之中,將矛盾放大,變成暗宮和花暝宮互相的廝殺,除掉這兩個世家中的一個。」

「白皓不像戚戎想得那麼傻,無端端和景離發生沖突,讓暗宮和花暝宮斗起來。所以他不但沒上這個當,還完全不把這事放心上。而且他甚至面都懶得出,只派出作為棄子的蘭杏,去鬼嶺里演了場戲,同時再派人去無夢樓那,想封了余樓主的嘴。」

落宣的語氣帶了點嘲諷的意味,「景離明白這一切後,就讓千舞扮作白皓,攔住了暗宮派去的手下,趕在戚戎到來之前,親自找上了余樓主。因為余樓主已不再打算為白皓保密,所以並未在意暗語,很快就被千舞套到了話。而千舞在離開之時,給余樓主施了妖法。因此即便戚戎拿著真正的鎮樓之寶,即便戚戎用盡各種方法,都不可能從余樓主那里得到有關白老宮主的消息。」

「哥哥已經告訴了我,昨日教主跟他談話的內容。」梓瑤本來有些放松的神情,突然間又變得擔憂起來,「既然教主所講之話有假,又在暗地里動手腳,那麼他在挑撥未遂,又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的情況之下,會不會對哥哥發難?畢竟他之前暗算過哥哥,而且如今又得知了,哥哥已集齊通往地陵的物件……」

「他已經對景離發難了啊!不然干嘛要把景離給帶回去呢?」落宣說著站起了身,「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我若是想起有事忘了講,會立即再告訴你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你相公,他雖然遭了些皮肉之苦,但于他而言算不上什麼。」

梓瑤听到這話,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又像之前那樣苦著小臉,「可哥哥現在被鐵鏈鎖著,到了血魔教總壇後,肯定會被關在牢里。那個教主人那麼壞,說不定還會對哥哥上刑,變著法子地折磨他,想讓他把東西交出來。我知道哥哥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但眼下就只有他一個人,身邊沒誰可以幫忙……」

「我都說了千舞跟著他的。千舞同我講完昨晚的事,就又去到了景離的身邊,變成小蓮花藏在他身上,跟他一起進了總壇。」落宣無奈地緊抓著梓瑤的雙肩,大力前後晃動著她,「你別再苦著個臉了好不好?也別做無謂的擔心好不好?你相公他福大命大,又皮糙肉厚,就是被剁成了肉醬,也可以再活過來的。」

與梓瑤面上帶著的愁苦相反的,是景離面上一直未曾消失過的笑容。

被帶到血魔教總壇之後,景離即刻被關進了地牢。兩只胳膊被綁在木樁上,鎖骨上的兩條鐵鏈被高高懸起,劇烈的疼痛一直都沒有緩解過。而且在這個基礎上,還要接受著戚戎無止盡的鞭笞,任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

「戚教主記得別打臉,我還要靠著這張臉迷惑我娘子。」景離似是對這疼痛絲毫不在意,淺笑著說道,「而且你到時還要用我來威脅她,若把我傷得太重了,她說不定會走極端,直接選擇跟我一塊兒赴死。」

戚戎猛地甩開鞭子,拍了拍手冷笑一聲,「被花老妖折磨那麼多年,你都能好好活下來,這幾鞭子對你來說,不過只是撓個癢癢。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但是你能無數次地死里逃生,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戚教主過獎,我可承受不起你的佩服。我之所以活了下來,也只是命太賤而已,閻王爺看不上罷了。」景離說話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抬起頭對戚戎笑道,「我那小娘子來到的時候,戚教主可別忘記了賞給我一套新衣裳。不然她見到我這個模樣,定會頓時哭死過去。」

「等到蘇尋把她帶來,她就不再是你的小娘子,而是血魔教教主夫人了,所以你少在我的面前洋洋得意。」戚戎踱步到一旁的椅子,緩緩坐,「你現在不但是內力盡失,身邊也沒個能幫忙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無聲無息死在這里。與其念叨著梓瑤那丫頭,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若是告訴我物件在何處,我說不定還會大發慈悲,饒了你一命。」

「我昨夜才同你講過,她已經不再是丫頭,而是我景離的女人。她既然已經嫁與我為妻,那就一輩子都是瑾王妃,怎麼可能會是教主夫人?戚教主你若懷念安王妃,直接去泉下與她相會還來得快一些,像這般打她女兒的主意,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況且蘇尋那混小子也對我娘子有想法。」景離的笑容里帶著輕蔑,「你難道就不怕蘇尋陽奉陰違嗎?」

「蘇尋向來對我忠心耿耿,我就是想要他的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呈上。瑾王你別想要挑撥離間,最好還是省幾口氣,考慮考慮自己的後路吧!」

戚戎見他仍是不願說出物件在何處,知道他不太好對付,便沒有再步步緊逼,「我給你一日的時間,你自己慢慢想清楚。我需得提前知會知會你,我這地牢里的刑罰,可是比花老妖的那些手段還要讓人痛不欲生。你如果想要試一試,我不介意陪你玩玩。反正都走到這步了,我也不害怕得罪花暝宮。無法借你之手滅了暗宮,那我就先親自動手,滅了你還有花暝宮。」

他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大護法見狀,跟隨著他走了出去,同時命手下在這看守著。而素月見教主離開,卻並未立即跟上去,只是仍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景離看。

「你還好嗎?」過了許久,她很是擔憂地問他,「我可以讓他們把你先放下來。」

景離此時已經斂起笑容,冷冷看著她,「三年前我差點命喪遮天林之時,怎麼不見聖姑如此關心?今日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皮肉傷,聖姑卻這般的體貼。」

「景離,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素月朝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怨我騙了你,怨我同你說了謊話,怨我偷走了你的盤龍印。可是你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當時在遮天林里對你說過的話,也全部都是發自內心……」

「我想聖姑你怕是弄錯了,我並沒有在怨你。你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我怨你做什麼?」景離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是不想听見你講話,不想看見你而已。一想到你當初故意學我母妃的樣子,還借此來靠近我,我就覺得惡心。」

素月听到他這話,身子猛地一顫,「我惡心?你當初明明是喜歡我那個樣子,為何到如今又覺得我惡心了?你若是覺得惡心,為何答應娶我為妻,為何還要對我心懷愧疚?」

「為何?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景離眸光帶著寒氣,「你明明知道,母妃對我有多重要,你卻利用我的這個弱點,想盡辦法來接近我。也怨我當初瞎了眼,沒有看清你的把戲,還以為自己遇見了一個和母妃一樣的女子。」

「但你也知道我那是逼不得已的啊!我是血魔教的聖姑,我沒有辦法像其她女子那般去愛你,沒有辦法像你的王妃那樣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我只能夠掩飾我自己的身份,用另外一種方法接近你。」素月神色哀戚地看著他,「我害怕你會不喜歡我,害怕你會不願意與我做朋友,所以才想著故意學你母妃的樣子,想要讓你對我另眼相看。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想要和你在一起,你難道就不理解嗎?」

「素月,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又何必還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你以為我還會像三年前那樣,被你隨便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嗎?」景離轉過頭去不想看她,「你從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就打算從我這里得到關于地陵的消息。你所做的這一切,確實是為了我,但卻不是為了我這個人,而是為了我身上的東西。」

「景離,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素月顯得很是焦急,「我接近你的時候,真的什麼任務都沒接到,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後來教主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曉得了你正在尋找進入地陵的物件,才讓我跟你一起去的遮天林。我在那之前真的一次都沒有騙過你,也沒有想過要害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就算你如今講的是真話,我也不可能再相信你了。若你真是如你所說那般,不是因為任務而接近我,為何之後三年都不現身?為何騙我說你睡了三年?」景離輕嘆了一口氣,「素月,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請你不要再自降身份,也不要再跟我撒謊,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加厭惡。」

「如果不是遮天林的事情,如果我沒有接下教主給我的任務,而是選擇了叛離血魔教,一直跟你呆在一起,你會不會娶我?」素月緊緊地盯著他,「你告訴我,你會不會娶我?」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為什麼要做無用的猜想?」景離仍然是不看她一眼,「聖姑還是請回吧!地牢里面太過陰濕,不適合久留。」

「你就嫌棄我到這種地步嗎?我就那麼污你的眼楮嗎?」素月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就算我當初是帶有目的接近你的,就算我是想要從你手里得到東西,我們至少也相處了有一年啊!整整一年啊!你听我彈琴,看我寫字,與我下棋,同我談笑,你難道全都忘記了嗎?我們一起游山玩水,一起闖蕩江湖的日子,你難道全都拋之腦後了嗎?」

「我沒有忘記,我都記著的。」景離終于迎上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把你當做知心的好友,覺得你就像我的母妃一樣親切,同你相處的那一年,我過得很開心,很快樂。就因為我還記著那些日子,所以我才請你快點離開。我不想讓它們全都毀壞,不想讓你的謊言弄髒它們,同樣也不想讓你變成我完全不認識的素月。」

素月听到他這番話,突然間冷笑了起來,「知心的好友?我曾問過你,我對你來說是什麼,你也是這麼回答我的。可是我一直都以為,那不過是你的客套話,只要我願你,你總會娶我的。因為你從不讓其她女子近身,也從不主動接近其她的女子,只有我是最特別的。」

「但是沒想到,你會喜歡上景梓瑤,而且那麼快就和她成親了,快到我都沒有時間反應。」素月走到他的身前,細細地看著他,「我和你一年的光景,卻比不上景梓瑤跟你十日的光景,她就真的那麼好嗎?你就那麼喜歡她嗎?可以為了她連王爺也不做,連皇位也不要,甚至還要逆大不諱,名正言順娶她為妻。」

景離想到那個心心念念的小人兒,不由地勾起了唇角,「你既然已經說得如此清楚,又何須再問我一遍?」

素月見到他的笑容,只覺得無比的刺眼,聲音在一瞬間變得低沉,「景離,我們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像從前那樣了?你是不是也不會再把我當成是知心好友了?」

「從你打算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從你開始對我說謊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景離看了看地牢外面的那些人,「你今日有些失態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從今往後,我是花暝宮的宮主,你是血魔教的聖姑,不是只身闖蕩江湖的景離和沈芮。我不會追究過去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再對我撒謊。」

「你以為你可以活著出去嗎?」素月沉默了許久後,突然問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被抓進來,但是你以為你可以活著出去嗎?」

「我可以。」景離淡淡地道,「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活著出去。」

「景離,你不要太過自負了。當初就因為你太過自負,太過于相信自己的判斷,才一直都沒有發覺我是在刻意欺騙你,還傻乎乎地上了我的當。」素月伸手撫模著他鎖骨上的鐵鏈,緩緩地道,「血魔教總壇不比其它地方,如果沒有人引路,是很難進來,也是很難出去的。就算你找到盤龍印,並且拿到手,你也不可能離開這。」

「我能不能離開這里,是我的事情,無需聖姑為我憂心。」鐵鏈被素月大力拉扯住,景離雖然感到疼痛,面色卻是絲毫不改,「聖姑有空在這與我閑話,倒不如去看護著盤龍印,免得哪日不小心被拿走,你三年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你既然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暢的。」素月又大力拉扯住另一跟鐵鏈,咬牙切齒地道,「我就先讓你嘗一嘗,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了教主的玩物,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景離听後冷哼一聲,「我知道聖姑有一些手段,但似乎還沒有那麼大能耐。」

「景離,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後悔你沒有相信我的話,後悔你沒有娶我為妻。」素月放開鐵鏈,最後再看了他一眼,「你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們走著瞧。」

「你只能是我的男人?」景離見素月走遠了,玩味地念叨了一下,然後喃喃自語道,「為何瑤兒沒有對我說過這句話?」

想到自家的小娘子,景離不由有些擔憂。他什麼招呼都沒打,就這麼直接跑開了,而且還是跑來受罪。瑤兒得知了實情後,說不定會傷心難過上許久,之後就開始火冒三丈,想要把他碎尸萬段。估計他回去的那日,迎接他的不是眼淚或者擁抱,而是不長眼的刀槍棍棒。

自兩人在亂葬崗相識以來,昨晚是他第一次沒有守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落宣有沒有認真照看她,有沒有防著她摔下床。她醒來之後發現他不在,又會是怎樣的反應,會不會大哭大鬧,又會不會跟自己較勁兒……

「王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給您上點兒藥如何?」不知是何時,千舞已經出現在了景離的身前,而那些守在外面的手下,一個二個都似是中了魔怔,雙眼無神地呆立著不動。

「不用,一點小傷不礙事。」景離回過神來,看著千舞道,「你先趁著這個時間,去探查一下密室的位置,試一試能不能進入。同時記得給容銘發出消息,讓他盡快帶人過來,守候在四周,等待我的命令。」

「我何時再過來找您?」千舞仍是有些不太放心,「你就一直這個樣子,能不能撐得住?要不要我把鐵鏈給您松開?」

景離搖了搖頭,「戚戎過陣子應該會找我,就維持著這個樣子,免得他起疑。我沒有問題,你不用擔心。等你全都查探完了,天要快黑時,再過來找我,我們等入夜後出去。」

這邊的千舞隱起了身形,開始了進入總壇後的任務,等到查探完一切後,安靜地呆在隱蔽處,等著夜晚降臨。而那邊的梓瑤,等到問完了蘇尋話之後,也是安靜地呆在院子里,等待著花暝宮的人能帶來哥哥的消息。

「小瑤瑤,我跪下來求求你了,你就快點吃一口吧!你再這麼滴水不進,飯粒不食的,真的會提前丟了小命的。」落宣無奈地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蘇尋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你就賞賞臉吧!」

「我沒有不要我的小命,也沒有絕食,你只要給我換一桌子菜,我立即動筷子。」梓瑤面無表情地道,「我不吃他做的東西,你要是喜歡就自己吃,不用管我。」

「小瑤兒,我錯了,我再不說那種話了,你就快吃點吧!」蘇尋可憐巴巴地對她道,「你也知道我是個大嘴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絕對沒有要詛咒景離的意思,你就不要再跟我置氣了好不好?」

「蘇公子,你剛才明明就在詛咒我家主子,這會兒又說沒有那個意思。我倒想問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容嵐雙目噴火地瞪著蘇尋,「你若是個男人,就敢作敢當,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自己作踐自己。」

「容嵐!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夕語把容嵐給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王妃現在本來心情就不好,你再這麼鬧騰,她更是吃不下飯了。」

「我這不是咽不下這口氣嗎?」容嵐氣呼呼地喘著粗氣,「主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不應該什麼都不說,悄悄利用他。但是主子沒有害過他啊!也沒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甚至知道他有其它目的,還在容忍他。可是他詛咒主子死是什麼意思?不但在送給王妃的香囊里面放藥引,而且還動手傷主子。看見王妃心情不好,他還在那又唱又跳,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容嵐,別說了。」梓瑤喝住了他,「你去讓人再備一桌飯菜,這些都留給落宣吃。」

蘇尋這一次沒有再辯解,因為確如容嵐所說,他剛才是有在詛咒景離,雖然是半開玩笑的心態,但也有一半是真心實意。

他這次之所以沒有完全幫教主,一方面是因為不太願意,另一方面是他知道教主有其它心思,想要讓小瑤兒做他的教主夫人。他不希望最後出現這一種情況,因此才會和落宣這邊通風報信,想讓他們制止教主。

可是同時的,他又有些期待,想讓教主折磨景離,甚至是把景離殺死。他知道自己這種想法不好,也很不應該,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不想每日見到小瑤兒和景離甜甜蜜蜜,不想每日都看著他們兩人恩恩愛愛。那種感覺很不好受,那種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自己喜歡的東西,在別人手里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

蘇尋想起了小時候的日子。他喜歡的人要麼被搶走,要麼再也不理會他,他喜歡的東西要麼被奪走,要麼被毀滅。總之他什麼都沒有,只要是他在意的人和東西,最後全部都離他而去了。

他殺死了蘇家所有的人,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看著他們哀嚎,他心里無比的痛快。他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沒有人再敢欺負他,沒有人再敢輕視他。他是血魔教教主的得力手下,他是世人皆知的神偷蘇尋,他所向披靡,他無人能敵。

可是漸漸地,他得到了他曾經想要擁有的,甚至是比他想要的還多,他卻覺得麻木,覺得空虛。沒有人再來跟他爭搶了,他想要的東西全部都能得到,無人可以阻攔得了他。一切都變得很是無趣,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原點。

就在這個時候,落宣送來的畫冊拯救了他。他很喜歡那本畫冊,喜歡畫冊里的那個女子,喜歡得不得了,仿佛入了骨。每日夜里,他都要拿出畫冊,細細地翻看著,然後再把畫冊像小時候那樣,藏在床底下,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後來他見到了這個女子,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對他微笑,和他說話,還接下了他的禮物。她已經屬于別人了,屬于另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恩恩愛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見到他們兩人親密無間,就越是想要把她奪過來。

有一個強勁的對手和他爭搶她,他一想到這點,就覺得異常地興奮,像是小時候大開殺戒時的感覺。他想要好好地折磨景離,想要把景離給殺死,想要把喜歡的東西從別人手里面搶來,然後極盡呵護,溫柔對待。

蘇尋知道,自己也是一個瘋子,和馮老怪,和景離一樣,全都是瘋子。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這種幻想,每每幻想到景離死在他的手下,他就激動得渾身都顫栗。

如今機會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如果他能夠把握住,如果景離真的死了,小瑤兒就是他的了,小瑤兒就可以成為他的妻子了,可以為他生兒育女,延續他的人生。

落宣見蘇尋一直不說話,面色也無什麼變化,遂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小瑤瑤不願意吃,那這桌菜就給我了,反正也不可能倒掉。」

蘇尋像是沒有听到他說話,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過了許久,他才反應了過來,見梓瑤仍坐在遠處,沒有離開,沒有動筷,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起身跑開了去。

「他這是怎麼了?」落宣不解地看著他跑遠,問一旁的夕語,「奇奇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夕語搖了搖頭,「希望他最好不要和容嵐撞上,不然兩個人打起來就麻煩了。」

「打就打吧!打不死就行。」落宣無所謂地邊吃邊說,「他們兩個人都欠揍,剛好也省的我收拾他們了。」

他說完之後,看了看梓瑤,「小瑤瑤,蘇尋那話半真半假,所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景離不會有事情的,你在見到他之前,還是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到時候若是氣壞了,或者是餓壞了,我也不好給他交待啊!」

「我沒有那麼脆弱的,我也不是在生蘇尋的氣。」梓瑤小聲地道,「我就是听到他說的那些話,心里憋得慌,而且有點擔心。哥哥一個人去了血魔教,雖說把握很大,但畢竟不安全。如果別人存了有壞心思,背後放暗箭,我怕他會出事。」

「不管是戚戎,還是蘇尋,我們都要提防著,因為他們確實有可能放暗箭。」落宣正色道,「但是現在還不能夠動蘇尋,我們還要靠著他去血魔教總壇。不然光靠景離和千舞兩個人,容銘他們很難帶人進入……」

「小瑤兒,我答應帶你去總壇,我親自帶著你們一起去。」蘇尋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剛才落宣和他提這事時,他還百般推月兌,可是現在突然間又同意了,梓瑤不由覺得有些奇怪,「什麼請求?」

蘇尋笑眯眯地走到她身前,將手里的鐵鏈遞給她,「你答應不再生我的氣了,然後像我對景離做的那樣,用這個鐵鏈把我的鎖骨也穿過,牢牢地鎖住,我就一輩子都听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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