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別偷懶,快招攬客人!」紅矯的聲音總是溫柔中帶著「反抗的人就去死吧」。
墨靜靜坐在鏡前,看著那鏡子里光艷的自己,指尖不經意地觸踫了一下鏡面。
「好像一場戲啊」竟會被紅矯救回來。
雪國很大,鞠湘樓也是在境內的,只是與那皇城間相隔了一座雪山。那是戰場吧墨差點喪命的地方
前幾日開始離開雪國,想著也不必再呆在皇城了,于是才向外城出發去。只是墨想不通,為什麼離開前非要來這兒找裘闌?
裘闌自從雪王一死,也算是任務完成,到這兒來了。墨墨想不透的是︰她甘願賣身的嗎?
還是被宿拿生死來逼著?
下次的任務她有什麼作用嗎?才來找她
「唉。」墨低下頭。
一切與我有又有什麼關系呢?
「小墨!該下來了!」又是紅矯的聲音,叫的還是自己
墨只好起身回應︰「來了!」
墨墨的排場是很大的。她走出來時,身後還跟了幾位女子。
她們也是難免的一身華麗,單論姿色,只比墨遜色那麼一點。倒像是襯托。
墨也一貫如此的穩定步伐,低調的神色中已裝滿成熟。
對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宿。他的氣勢是強大的,現在卻同墨相踫撞起來。兩方都站定了,像是接下來要有什麼切磋一樣。對峙起來。
墨定了定神色,微微一笑︰「歡迎。」
宿沒說別的,只是不明所以︰「你是墨?」
「是。」
再也沒問「你沒死?」好像是知道她的經歷一樣。
而墨,總會為他這樣了解自己而感到不安
下一刻,已是只有他們獨處在一間小屋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斜著眸子,莞爾一笑。
「我還沒問你。」這話讓她心頭一緊。問我?為什麼問我?
只是宿又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你沒事做嗎?」。話到一半,他便逼近墨,緊緊抓住她縴細的手腕,「跑到這兒來?也不與我們會合?」
墨緊張的甩開他︰「我自己有分寸再說,這不是又一起了嗎?」。
「」宿沒再說了。
墨便疑惑的抬頭向著他。只感到他硬塞給自己一樣東西。
是陶塤。
破碎後被重新拼接起來的陶塤。
「你還給我?」墨的內心像五味雜糧。
「不然咧?」
墨很是明白的不再問了。該說感謝嗎?可這是他自己摔的仔細想想,他當時好像是為了讓我恢復才算了少說一句是一句
回神過來時,宿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才是正事。
跪在宿跟前的女子,一臉待候。
「裘闌。下一個任務來了。」宿終于開口了。
「是。」
「不問嗎?」。
「不問。」她依舊沒有抬頭,別人也猜不出她的神色,「公子會說的。」
「希望你能成為下一個依佑」
這時,才能分明的看到她顫抖了一下。
下一個依佑?
是指像她一樣聰明吧?像她一樣能操辦好一切
所以依佑離死亡邊緣不遠了
裘闌的下一個,又會是誰?
無法感傷,不能感傷。
久久,她應了聲︰「是」
「好了。出去。把紅矯找來。」
裘闌無聲地行了小禮。靜默地退了出去。
「公子找我有事?」紅矯像是早已知道會叫她,在門口等候了多時。
「是你有事告訴我吧。」
紅矯嫵媚的笑了笑︰「呵呵。這事得要人到齊了才行。」
宿這才看了看此時畢恭畢敬的紅矯,開口道︰「那是不是現在要麻煩你」
「是。」她說著退了下去。也叫來幾位女子,將公子領到閣堂。
沒一會兒,她便帶著那身上一襲紫色的姑娘前來。紅矯給宿使了個眼色,輕笑道︰「你們都是熟人。」
是啊,因為這位姑娘便是墨。
「紅矯。你這是什麼意思?」墨好像能料到什麼。
「抱歉小墨我一直都是是公子手下的人」
紅矯這句話更是嚇到了墨。墨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匕首,推到紅矯,將刀鋒抵上她的脖子。並用危險的眼神警告她︰什麼都不許說!
紅矯微微閉眼一笑︰「對不起」
然後她一反手扳下墨手中的匕首,確定那凶器飛出去好遠,才又向宿道︰「這人便是東漢雪國瑰氏後裔——瑰筠。」
那話語在墨驚恐的眼神中結束。
怎麼會這樣。這個被父母相信了十六年的紅矯。竟然出賣了自己!
接下來呢?要殺了她嗎?他會嗎?
她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好像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她一樣。
「不打算看看我的表情嗎?被你這般欺瞞後。」
听這一句,墨反而冷靜了︰「不用因為我知道。你此刻看我的眼神中。除了恨還是恨」
宿的冷靜當然是正常的。只是,現在連他也分不清的,是誰與誰有仇。
誰才是恨的人,誰才是該傷心的人。
墨起身來︰「我瞞著你是我的錯,但我要感謝你殺了雪國叛臣」
宿一只手托著下巴,望著她若有所思。她是不知道嗎?現任雪王是我的人
而墨此刻的心里,正忍受著屈辱,紅嬌說的再殺一次,指的是現在的雪王是被某人控制的吧是他吧除了他還有誰,子車宿
然後誰也沒說話了,宿徑直起身離開。經過墨身邊時,墨也不敢看他,自己也就站著,沒了動作。
「紅矯好多事。父親看錯你了!」墨幾乎是狠狠甩下這麼一句才離開。
卻沒注意那紅衣女子一臉黯啞︰「那句對不起是真的我紅矯無牽無掛。只不過是為了生存」
墨一離開,紅矯就受賞了。
那是一塊紅色的石頭,紅矯感激地喃喃︰「‘女媧石’,謝謝我家的東西我保護好了誰又真武牽掛呢?」
只是墨還背在那石柱後。轉眼沉思︰「‘女媧石’?難道紅矯是」
那年西域大銀興起了長生不老之說,與雪國相談和。共同研制長生不老之藥。那藥便是——青碧。
墨的父親,原名瑰蕭瑜,母親,寧若被同為親人的雪王椎年公拿來試藥。他已經完全頹廢了。
墨的父母無奈將她送到鞠湘樓,那個最不容易被懷疑的地方當雅妓。
獻藝不賣身。
而同時,因國家的愈來愈落後,叛軍重建了雪國。但叛軍始終是叛軍
此刻的大銀國的景像也不怎麼樣。
君王還是一味的听信長生不老之說。
于是,大銀國一大家族——緋幕羅族向君王進獻了一樣寶物。
那便是「女媧石」。傳說就是傳說,只有那君王才信。
後來還有人竟宣稱自己見過西王母,能求得長生不老之藥。但大銀國王爺很是反對,偷出「女媧石」便消失了。
後來的事,墨也沒有再細細打听了。畢竟不是自己國家的事。
那紅矯說不定就是緋幕羅族後人。她只是為了保護全族的寶物。墨想著,也便是原諒她了才靜靜離開,不想再打擾她。
這人與人之間的事,又有誰說得清?這句話听得再多不過了。但是卻依然有一顆好奇的心。
好奇害死人。
不好奇憋死人。
瑰筠,您是叫不慣的。還是叫墨吧
墨不敢有太多心理,怕是自己做出的事自己也不相信
她踏入那後花園里,那兒沒有石刻的裝飾,而是一片草地,麥色的花相間其中。很是美麗。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樣的好地方?
墨感受著仰面吹來的風。身前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後面隨風無規律的晃動。一片神秘的紫點綴在這其間。
為了什麼?自己是為了什麼?心中的聲音在一片靜謐中放大了。
沒人回答。
「這位小姐?」
墨一回頭發現一個很是猥瑣的男子。于是警惕地問道︰「干嘛?」
「你是這青樓里的女子吧?」
「不是又是吧」
「那我給你錢。你接我的客。」說著他壞笑著撲過來。墨一閃身躲開,卻讓他更起興。
「給我離開!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他看著這瘦弱的女子冷笑︰「傷害?笑話!你能傷到我?!」
墨正要動手,就被宿攔下了︰「別無事生非。會引人注目的」
墨很是氣憤的別開頭︰「無事生非那你是要我去接他的客了?」
墨這一問是笑著的。宿回頭看著她︰「不是」
墨更是不想理他了,抱手在胸前,轉過了身。無語狀態
宿湊近她︰「那我哪天賠償你就是了」
「賠什麼?!」墨驚得向後跳了幾步。
「你不是要接客嗎?」。
靠!還有臉問!墨又一臉鄙見旁邊那人,咆哮道︰「還不滾?!」
那人像是被墨這陣勢嚇到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還不停喊︰「不接就不接。居然還有這麼彪悍的女的」
然後墨一臉寒光射向宿︰「你還補償嗎?」。
「算了吧上次你就把我抓得夠嗆」
墨的臉終于變成了疑惑︰「我抓了你的?」
「不然咧?我沒說而已」
「那你還真是好心」
好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