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榮光 第八章 怪鳥可怕還是他可怕?

作者 ︰

金黃色的麥田洋溢著陣陣糧食成熟的香味,一襲白衣穿過田間的小徑,他的金發猶如晨光,他的眼眸美如鑽石,他握杖的手修長潔白卻有力,他……

他可以一天都不吃不喝不休息的走路簡直就像個加強版待機時間超長的機器人啊啊啊!!

小柯怨念地盯著走在前面的吟游詩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小柯承認,他的樣貌足以讓人目眩神迷,舉止也優雅有禮,小柯完全明白奧尼爾的魅力有多大,如果一般的少女見到他芳心暗許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小柯不情願地再次回憶起這幾天被催著趕路的痛苦回憶就悔啊,自己干嘛要跟著他走啊,找罪受啊,前面那個不是人啊,每天趕自己就像趕著一只羊或者一只豬一樣,區別只是趕的人走在前面。最重要的是,每天的伙食,居然只有一點點的干糧。天哪,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需要減肥塑身的人嘛?虐待,這是紅果果的虐待!!

「喂……奧尼爾……」無力的小柯第n次喊道。

詩人回過頭,看了看,黃昏中的小柯臉頰漲的通紅,嘴唇干裂,臉上的汗一大滴一大滴地滾落,于是他好像帶些困惑地說︰「我走的太快了嗎?」。小柯看著他那張連頭發都沒亂了一根的臉,郁悶地回了句︰「不,你飛得有點低。」

奧尼爾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小柯話中的諷刺,只是說︰「那歇一陣吧。」

此話一出,小柯如臨大赦,一頭栽倒在地,倒騰著嘴里這幾口有的進沒得出的氣。憋屈地覺得自己就像一跟著正常人的殘疾人,人家還困惑自己為什麼時不時地拖拖人家的後腿。

奧尼爾自己坐下來,坐的姿勢曲線優美,如同高貴的天鵝,小柯的的臉,猛然令他回想起當初一起打仗行軍時的事,那時候的他,也是這般,動不動就要休息,但踫上軍情緊急時,他卻咬緊了牙累的說不出話也徑直趕路。

他低下頭,露出一個無人察覺的苦笑︰怎麼能想起他……

小柯望著奧尼爾的那線條優美背影,竟無端端地感覺到了一絲淒涼。淒涼?他甩甩腦袋,一定是自己累出幻覺了,那人就是一台機器,永遠冷冰冰硬邦邦的,怎麼還會淒涼寂寞?

然而歇了許久,奧尼爾也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淡淡地看著遠方,直到涼氣逐漸上浮,光線淡去——夜幕逐漸降臨。小柯心覺奇怪︰「奧尼爾?我們不走了?」

那人的表情終于有所變化,盡管很細微,但是小柯還是察覺出了奧尼爾仿佛驚醒似地表情。他看了看開始變暗的天空,淡淡地說︰「不走了,今天就在這里夜宿吧。你去拾一些干木頭回來。」說完,便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樹林。

小柯正在驚奇這個往日趕路不要命的家伙今天轉性了,只見金發的吟游詩人看了看由于光線暗淡已經開始模糊不清的天空,然後,從背包中掏出一把弓。那弓看起來平平無奇,是由最普通的木頭做成,已經被磨得有些老舊了,奧尼爾抽出三支箭,搭弓上箭動作,滿月,射出——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的就像呼吸一樣。只听一聲破空,三支箭同時凌空而去。接著,在小柯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天上掉下了三只鳥。小柯是這樣驚訝,驚訝到竟然忘了歡呼。

他再次轉頭看看,奧尼爾淡然收弓去尋干木頭,仿佛這真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柯緩緩吐出一句︰「我覺得……你才是魔獸。」

奧尼爾愣了一下,聲音浸染了一些冷意︰「你們冰巨人的能耐比這大得多,你不用嘲笑我。」

小柯抽抽嘴角,認定︰這就是一油鹽不進的主兒。

最後,在小柯也幫助四處尋找了一堆干木頭之後。奧尼爾堆起了木堆,就在小柯期待著他更加令人驚奇的技藝時,他還就真做了一件令小柯無比震驚的事,那就是——鑽木取火!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小柯看著一身優雅的他跟木頭較勁,臉上還一副淡然的表情,驚得連嘴都合不住,怎麼看也不能把他和那山頂洞人聯系到一起去啊。

平靜了半天,小柯慢慢地問︰「你,不是會魔法嗎?」。

奧尼爾抬起頭,一臉深邃,只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說︰「我的魔法不能隨便用,會泄露行蹤。」

為了盡快吃到那三只鳥來祭自己的五髒廟,小柯認命地嘆了口氣,在腦子里回想「野外生存手冊」的內容,然後他神經兮兮地問︰「你有沒有帶兵器?最好是很鋒利的那種。」

奧尼爾眼里閃過一絲戒備,但是小柯並沒有察覺。「沒。」他淡淡地回到。

「嘖,」小柯苦惱地咂咂嘴,看見了奧尼爾身下的大石頭。

「你起來。」小柯說。

奧尼爾不解地看著小柯。

「你起來。」小柯堅定地重申。

奧尼爾只得優雅地起身,只見小柯走上前去,活動了一下不久之前還是斷手的左手,竟然單手舉起了寬七八米的大石塊,將石塊鋒利的一面砸向地面。剎那間,火星四濺,跳躍的火星濺到了一旁的干木頭,火就這樣燃了起來。小柯聳聳肩,不排除心里有一絲小得意。

吟游詩人卻未出一語,上前撥拉幾下火堆,讓火燒起來,才吐出一句︰「本來還想教你魔法來著,現在看來不用了。」

小柯臉垮了,小柯糾結了,小柯開始思索這樣一個問題︰怎麼樣才能讓這個人不這麼悶騷呢?!

「喂,喂喂,」小柯小心翼翼地叫道,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語氣里的討好,「你說教我魔法?」火光映的他的臉有些火紅,黑發黑眸,本該是被人詛咒的顏色,在他的身上,卻有著不一樣的神采。

奧尼爾只是看著火焰上被烤的那三只鳥,不說話,仿佛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小柯就覺得,自己這個比較急躁的性子,是專門來到他這里被磨練的。就在小柯盯著他看了半響後,我們的吟游詩人終于輕啟那形狀美好的淡淡橘色的唇,說︰

「吃吧,再不吃就焦了。」

小柯頓時有一頭踫死在火堆上的沖動。他看了看那幾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鳥,卻又被勾起了饞蟲,于是笑呵呵地去拿。

就在這時,吟游詩人突然踢了幾腳灰試圖湮滅火種,灰迷了眼楮,小柯突然被一把拉起,不滿地叫︰「你……」第二個字還沒出口,就被詩人死死捂住了嘴巴,潛入了森林。

接著,小柯便看到了兩個黑色的大影子徑直從空中撲下,一頭扎到了剛剛他們坐的地方。定楮一看,竟是兩只巨大的面目可怕的大鳥!那鳥遍體烏黑,體型碩大,卻長了一副人臉,準確的說,是臉上的花紋像極了人的頭骨!!

小柯遍體生寒。卻听見那兩只怪鳥中的一只口吐人言︰「看,這火沒熄滅多久,剛剛這里一定有人。」聲音如同患了重感冒的人一般沙啞。

「有人?桀桀桀,那可是一頓美餐呀~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啃人骨頭了,還想咧!桀桀桀。」另一只這樣說道。

小柯顫了一下,如果不是奧尼爾察覺的及時,現在在哪里享受美食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那兩只食人鳥了吧。想到這里,小柯感激地看向奧尼爾,只見他還在凝神听著什麼,他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力道既不大也不小,不會讓自己發出聲音,也不會妨礙自己呼吸。月光靜靜地披在他身上,為他罩了一件外衣,長發滑落,眼神更加迷離,他的容貌美得能奪去人的呼吸,自己與他距離很近,倒不如說,是被他夾在懷中,有一種淡淡的,仿佛茵野的霧氣的味道隔著衣服傳來,竟使得小柯平靜下來,不再恐懼。

「先別說了,看看這幾只烤鳥,還是完整的,他們一定跑不遠,咱倆找找啊!」一直怪鳥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振了振翅膀,歪著頭打量起周圍。那樣子說是詭異又可怖。

「哇哈哈,找到啦!」另一只怪鳥突然騰空而起,尖叫著就往小柯藏身的方向撲來,小柯不禁心中一震……

怪鳥的尖喙襲向了一個陌生人,那個人就藏在里他們不遠的一棵樹下,此時抱頭滾出,他衣衫襤褸,好像是一個落難的旅人,他恐懼的大叫著︰「啊啊啊!」

小柯無法見死不救,他掙了兩下,想讓奧尼爾也幫幫他。可奧尼爾竟然收緊了手臂,眼楮看都沒看他,只是把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柯更急了。

就在這時,一聲 哨由遠及近,一個閃著寒光的回旋鏢撕破夜空直襲向了那只怪鳥,怪鳥尖叫一聲瞬間升高,閃過了攻擊。它的眼楮在夜里閃著森綠色的光,非常可怖。

回旋鏢落回在一人手中,黑暗中,小柯也看不清他的樣貌,只是看衣著非常普通,那人喝了一聲,擲出幾乎與自己身體一樣大的回旋鏢,鏢如同閃電般斬向怪鳥。另一只怪鳥尖聲而起,想趁機攻擊,不了又一只回旋鏢逼開了它。兩只鳥氣結,不斷的升高,以便增加俯沖時的速度。然而就在升到一定高度時,仿佛突然撞到了什麼,一個巨大的金黃色魔法陣籠罩在了小柯這片森林的頭頂,復雜的文字與回路卻交織成異樣的魅力,那兩只怪鳥如同遭遇雷擊般墜落。剛要接觸到地面,又立刻沖出了兩位銀甲武士,手持重劍與盾牌,砍向巨鳥。巨鳥雖然受沖擊,但是一張口,便噴出了黑色的液體,那液體一接觸到鐵甲,便立刻把鐵甲腐蝕出了個大洞,同時,巨鳥還揮舞著利爪襲擊著武士。

就在這時,一回旋鏢出乎意料地飛來,只見紅光一閃,登時便削下了一只怪鳥的腦袋,那怪鳥還來不及呼喊,便化作了黑霧消散了。另一只見狀不好,忙振開雙翅再次升高,拼命沖擊著那高空中如穹頂般華美的結界。地面上最早出現的那人,正模著回旋鏢的利刃,手上一片紅光。接著,那大型的回旋鏢再次離開主人飛速襲向了怪鳥,同時,怪鳥尖叫一聲,從口中吐出了黑煙,毀壞了一部分魔法陣,突出重圍,揮動雙翼消失了。

那個狀似領隊的頭拿回了回旋鏢,有些懊惱地說︰「施加了咒文,還是讓他給跑了!」小柯這時才注意到,那人身後跟著幾個鐵甲武士,再之後有三匹白馬,馬上是披著斗篷的人,他們手里都攥著一根粗大樹枝魔杖。在馬與馬之間,站著三個弓箭手,均是滿月拉弓狀,此時才慢慢收起了弓。

原來,這竟然是一只訓練有素的隊伍!他們是什麼人?難道在這里狩獵怪鳥嗎?

小柯意識到自己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冷風一吹居然頗有寒意。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他想回頭問問奧尼爾,卻發現,背後的那人居然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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