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傾城 十一

作者 ︰ 余慕仁

「錦妃娘娘恭迎聖駕」遠遠地,隨侍太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錦妃再一次對鏡看看自己的容貌,自信的一笑「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為了這一刻她可是精心準備了半天了。

杰一跨入錦妃的門檻,就見錦妃側臥在床榻上,烏雲半墜,眉目如畫,雖沒有描畫卻更見精致,目光似水,如怨如訴。身上僅披一件月牙白的薄緞外衣,似要就寢,衣帶半系,露出一半香肩,肌膚勝雪,宛如一朵靜寂的白蓮。她一見皇上進來,忙要起身下床,一副力不能勝的樣子。杰一見她要下床,忙道︰「你好好養著,不必下來」說著,就走入屋內,坐在她的床邊。錦妃欠身坐起,將頭靠在杰的肩上,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無。她嬌柔的說道︰「皇上……臣妾恭迎皇上」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口中說道「錦妃不必多禮」。錦妃見皇上無動于衷,又像杰靠近一些,用手輕輕撫模杰的臉頰說道︰「臣妾日日思念皇上,如今皇上坐在臣妾面前,像在夢中一般」杰輕輕將錦妃的手拿開,溫言道︰「你現在身體欠佳,還是多多休息吧」說著就想扶她睡下,沒想到錦妃煙視媚行看著杰道︰「臣妾已無大礙,皇上每日勞煩,還是讓臣妾伺候皇上早些安歇吧」說著,從身後摟住杰的腰,軟玉溫香的身子緊緊貼在杰的身上。杰坐在那里,一動沒動。

自杰出門之後,楓就呆坐在那里,淚水不爭氣的一滴一滴濕了衣襟。宮女雙喜忍不住插嘴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這宮里的妃嬪們搶皇上都搶不到,您卻要往外送」她見楓不說話,膽子壯了一些,接著道︰「您看不出來嗎?錦妃娘娘分明就是故意這樣做,要博取您的同情,當年她受寵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娘娘呢?這會兒姐姐妹妹叫的好不親熱。她若是再得皇上的寵愛,也絕不會念娘娘您的好處」很顯然,她很為主子氣不忿。

「別說了,雙喜」慕容楓終于開言,「這些我都知道。」「知道您還讓她得逞」雙喜依舊憤憤不平。「我不是為了讓誰得逞,而是我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尋常百姓,而是一國之君。身在其位,我也無可奈何啊」不知楓是對雙喜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娘娘,您也早點安歇吧」雙喜似懂非懂,不忍見楓傷心,只得勸她早些休息。

「這兒不用你服侍了,你先下去吧」楓沒有睡的意思,她只是想獨自呆一會兒。這一刻,杰真的不在了,去了錦妃的寢宮,她才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惶恐和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情感上是千萬個不願意的,可是理智上好像又提醒她這樣做沒什麼錯。「此刻,杰在錦妃那里做什麼呢?」雖然強制著自己不要想,可是這個念頭還是拼命往外迸。

錦妃見杰沒有動,沒有拒絕,她的手開始在杰的身上模索。杰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面前的不是別人,也是自己的妻子,她美艷無雙,正溫柔的向自己求歡,可是,此刻自己心中眼前,竟都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似乎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不在身體內,也許,自己此刻應該珍惜眼前人,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在不停的抗拒呢?問什麼自己的身體無動于衷呢?杰正在兩難之間。忽然覺得一雙柔荑伸至腰間,正要解開自己的衣帶。他想都沒想,本能的站了起來,嚇了錦妃一跳。

「皇上,」錦妃眼圈漸紅。「難道我不及皇後美嗎?」

「不」杰暗嘆一口氣「小蝶,你很美,可以說天下無雙」杰的語氣很真誠。

「那,為什麼……」她的目光楚楚可憐。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竟不知說什麼才好,他該如何告訴她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全在慕容楓的身上,再也沒有一點空余的位置可以放下別人了呢?這樣的話會不會使眼前這個嬌柔嫵媚的女子更加痛苦呢?終于還是不忍說出口,只是盡量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朕……以後再來看你」說完便邁步走出錦妃的房間。

錦妃怨恨地看著杰的背影,眼中沒有一滴淚。

楓正在那里暗自垂淚,門突然被打開,抬頭一看,竟是杰站在那里。楓呆了一呆,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杰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說話,只是在那里看著她。就像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樣,顧不得擦掉淚痕,楓跑到杰的面前,緊緊地擁抱住杰,似乎怕他飛走一樣。沒有任何預兆的,杰瘋狂的吻住楓。他的吻瘋狂而霸道,良久,他停住,眼神帶一絲受傷害的委屈,深深地注視著楓︰「我已經把心都給了你,你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嗯」在燭光之下,杰注視著楓,楓臉上淚痕未干。杰輕輕擦去楓臉上的淚痕,「你明明舍不得朕,為何又一定這樣做呢?」楓沒有說話,杰輕輕牽起楓的手,看著她︰「我不需要一位賢德的皇後,我只是想要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朕不是一個什麼物件,你願意賞給誰就賞給誰,朕也是一個人,也有自己想要的人,你明白嗎?」「嗯,我再不會將皇上送到別人那里去了」楓用力的點點頭,身體卻軟軟的似乎要摔倒一樣,杰忙伸臂摟住她,緊張的問︰「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不,不礙事的,只是有些頭暈,」雖在燈燭之下也可看出楓的臉色很白。「傳太醫,快傳太醫」杰的聲音在夜晚顯得無比響亮,聲音中掩藏不住杰的心焦。

沒多會,太醫就小跑著來到了帝後的寢宮,杰早已將楓扶到了床上躺下,正來回踱步等著太醫。「怎麼才來」雖然太醫是跑來的,杰依然不滿意。「皇後身體不適,你快看看,怎麼回事!」「是」一見皇上這架勢了,太醫嚇得不敢多問,趕忙搭上脈。

「怎麼回事?」杰一見太醫一直在那里反復斷脈,卻一語不發。似乎小心謹慎,不敢妄下結論的樣子,急著問道。御醫緩緩收回手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轉身向杰大大的施了一禮口中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的脈象是喜脈」「什麼?」杰似乎沒听明白「回皇上,娘娘有喜啦」

「這是真的嗎?」杰這回听明白了,他激動的扯住了太醫的衣領。「回皇上,千真萬確!」太醫依然小心翼翼。

「恭喜皇上」一旁候著的宮女太監們趕忙跪下一通道喜。

「賞,有賞」他本想說讓太醫下去領賞,可是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皇後!」他興奮的抱住楓,又趕忙松開,似乎此刻,楓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楓,我們要有皇兒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楓看著杰興奮的樣子,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杰已近而立,一直無子,雖然他不曾表露什麼,可是這卻是整個皇宮的一塊心病。如今慕容楓懷孕,簡直是普天同慶的莫大喜訊!

這短時間,似乎大習的內宮接連被轟動性的消息輪番轟炸。沒出兩個時辰,皇後有孕的消息就已經世人皆知。

太後自是歡喜的差點都暈了過去,暗自慶幸幸虧皇上非要搬去和皇後同起居。然而,在眾妃嬪的耳中這卻不吝為最糟糕的消息,她們本已沒機會,這下,更是翻身無望了。

「皇上,我們的皇兒叫什麼名字呢?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就好了,」楓躺在杰的臂彎,一臉的幸福嬌憨。

「是男是女都好」杰低頭看楓,一臉的柔情。「反正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孩子的」。

「嗯,」正一臉濃情蜜意的杰忽然皺了皺眉,「怎麼啦?」楓發現了杰面部的細微變化。「楓,如今你有了身孕,恐怕不能和朕同往了。你的身子和我們的皇兒都經受不起車馬勞頓之苦」杰的喜悅漸漸褪去,他的心中隱隱作痛。此一去山水迢迢,估計怎麼也要年余光景才能回來。一想到那麼長時間都不能夠見到慕容楓,真恨不得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朕多想守在你的身邊,看著我們的皇兒出生」杰目光深遠,象在自言自語。杰的話語也讓楓瞬間感染了離愁,她側身摟住杰的脖子,「我也舍不得皇上,皇上一定要去嗎?」杰看著她充滿期盼的眼神,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楓,君無戲言,而且,現在我們有了皇兒,朕更要給我們的皇兒打下一個海晏河清的江山。」楓看著杰斯文英俊的臉龐,和堅毅的目光,點頭道︰「皇上,你說的對!男兒本該志在天下,我們的皇兒長大後會以父皇為傲的」說著,她從枕畔拿起那只金釵,擺弄著︰「從今後我就要睹物思君啦」杰听他說的傷感,拉過她的手,貼于自己的肌膚之上游走,調笑道︰「君還在身側,你只顧的睹物怎麼行?」杰本想逗她,卻不料楓的手掌開始真在他的身上滑動,他的肩,他的胸膛,他平坦結實的月復部,他的背,一邊滑動,楓一邊深深吸口氣︰「我的眼楮,我的心,我的手,都要記住你,記住你的樣子,你的身體,你的肌膚,和你的氣息」杰身體緊繃,一動不動,忽然,他用大手緊緊抓住楓的手,禁止她的手亂動。「皇上!」楓瞪大眼楮,清澄無邪,不解的望著杰。杰努力壓制著身體的燥熱,嘶聲道︰「別動,很危險的」「什麼危險?」楓依然不解。「你在考驗朕的意志力,還是在引誘朕?」他目光中**涌動。楓讀懂了他的眼神,忙縮回手。「我……我不是的」「已經晚了」隨著話音,杰作勢要解楓的衣帶。「不行啊!」楓緊緊的拉緊衣襟,一臉緊張。看著楓一臉緊張的樣子,杰忍不住一笑「這麼緊張啊?嚇你的!夜深了,快睡吧」杰說著,幫楓拉好被子,躺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漸漸合眼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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