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軍突起 第三卷 布政新軍起 第125章 編俘思聲事

作者 ︰ 陋室寒山客

戰甲卸下之時,才知劉克武身帶重傷仍堅持不戰罷不卸甲的消息,當天就傳遍了各營。那些將士們听到後,又添油加醋的傳進了民間。劉克武想要的情況,自然就出現了。

另外一方面,楊度、華世奎和陸建章三人,在暗中提供素材又出錢,收買了大批北京的評書藝人、天津的評彈藝人,听聞此事後只用很短的時間就創作出了他們的節目,用他們的嘴在兩大城市的各處書寓、茶館、街頭巷尾之間傳誦開來。

制造聲勢,這是劉克武現在最需要做的。只有把自己的聲望真正的揚播,讓自己先在民間的呼聲高起來,又不去震主,那麼自己將在老妖婆和那個皇上面前,能穩坐即將得到的寶座,以圖日後更好的壯大自己。

但謀奪聲名,劉克武還想到了另外一群想在這個時代站住腳,必須要穩定乃至收攏的人群。那群人如果幫你,則朝堂之上很容易自保或者自成一派。如果要反你,天天的叫罵、死諫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了你的命,那就是仕子群體。

自己身邊現在雖然有了已經正式給光緒賞賜了同進士出身的楊度、吳景濂和王永江、陳定一四個人。但他們的聲望,于仕子群體之中卻並不很有呼聲。

而華世奎,畢竟現在還沒有真正成為自己的人,自己也只不過是動用了關系,先幫他弄了個直隸布政使的實權差使。但是這只能是暫時的收買,真想讓他全心為自己做事,還需要再加點猛料來收伏他的心。

目光掃描全國,劉克武眼楮里看著面前的手下,將日本戰俘重新整編,心中卻在度量起來了該去收羅哪個人才。

由帶著傷的劉朝先領行,奏報北京獲準後,此時在寧河縣城內外,暫時被統一調配的魁、慶、銘三軍,將日軍那些戰俘按此時魁字九營的體系就地整編著。至于這些戰俘,北京那邊光緒也力主支持劉克武的想法,確定了必須受大清的懲戒。

光緒敢這樣壯起了腰板說話,還要力挺劉克武,完全是因為就在日軍把兩個軍一運到天津,山海關內外的毅軍就在馬玉昆的統領之下,接到聶士誠的電報迅速向關外推進。

日軍本來是將部隊全都壓到了山海關一線,在人數上是對清軍各路人馬起到了壓制的。結果他們自己斷了自己的勝利前程,為了給山縣和桂太郎報仇而把兩大主力全都抽調了天津。

如此一來,馬玉昆、馬金敘、宋得勝等人的面前,實際上只剩下了一萬六千多鬼子。而雖然丟失遼東了,但集合到山海關內外的清軍各路人馬,加到一起人數卻達到了三萬多人。

裝備上其實清軍各路將領也都很清楚,鬼子的許多兵器,實際正是他們從遼東和朝鮮撤退的時候,那些不爭氣的手下丟下的。雖然繳獲了那麼多武器,但日軍人數一處于劣勢,各軍頓時又都重新燃起了斗志。

當然,這之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老將宋慶一返回山海關,就大談劉克武天津必勝。加上在遼東的時候,各軍將士也都親眼或者第一時間听聞到了劉克武的威武,也都知道了日軍對上劉克武士氣先敗,所以宋慶一聲令下,兵分三路直奔關外。

三萬打一萬,雖然各路清軍中戰斗力並不高,但因為有了馬玉昆和宋慶以劉克武做榜樣來激勵那些士兵,還真創造了一次奇跡。

短短三天之內,馬玉昆為先鋒、馬金敘為左翼、宋得勝做右翼以宋慶為中軍,就從山海關一路連破錦州、營口、海城等諸縣。此時,已經將剩下的一萬多點鬼子,趕到了鴨綠江邊,扼守九連城與清軍對攻起來。

只要有些軍事常識的人,如果看到了宋慶的八百里加急戰報,都會清楚鴨綠江畔現在是什麼景象了。原本堅固的九連城和虎山要塞,本來應該是清軍抵擋日軍的。現在,卻成了日軍抵擋清軍的。

不過宋慶畢竟是老將,火攻、圍攻、騷擾戰都給用上了,攪的日軍日夜不得安息。畢竟,這一路追殺下來,實際上清軍只損失了六千多人,和日軍打了個平手。但人數上,清軍以兩萬四圍那一萬余日軍,勝者必為清軍。

光緒本來就是主戰派真正的主心骨,此時見前線以毅軍為首的各路大軍,和天津這方面的聶、劉之軍全都大勝,立即就給李鴻章去了電報,讓李鴻章在下關跟日本人重新談判。目標,就是再談出來個中法之間打完台灣的那樣的條約來。

有了給李鴻章的電報在前,劉克武和聶士誠的奏折進了皇宮後,自然就也都照班全準了。這讓劉克武很是一樂,因為手上抓著這即將整編成三十營的日本俘虜,雖然把那倆親王已經遞解到北京去了,依然可以讓日本人對自己更加畏懼。

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劉克武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要帶軍去山東、編聯新軍的兩使之中,有自己了一個了。

其實這樣的結果,劉克武並不滿意。原本他想做的,可不光是要奪兵權,而是要直接就把那個袁大腦袋排擠出歷史洪流之外。冥冥之中似乎還真的有什麼天意,無論自己怎麼做,還是不能把那個家伙排擠出去。

日後這袁世凱一旦新軍到手,再和自己同時訓練上一段時間。將來一旦自己想做大事的時候,那個老東西準要成了自己最勁之敵。

正因為如此,劉克武現在才想著,該怎麼樣把自己的聲望提高,並且可以一直壓著那個袁世凱走。不然的話,將來謀大事的時候,光是那些仕子階層就夠自己受罪的。

走到劉克武的身邊,楊度看到本應開心看到日軍接受重新編隊的劉克武,竟然緊鎖著眉頭,不禁開口問到︰「爵帥,這東洋人也投降了,朝廷那邊也確定咱想從姓袁的手奪的新軍編練權要給您了。您這,這是又為什麼愁悶呢?」

被他的話音驚覺過來,劉克武看了他一眼,說到︰「你光讓天津、北京那倆地民間給我制造聲望,我感覺還是不夠的啊。我現在在想,咱怎麼能在讀書人中,也建立起威望來。最重要的,光你們幾個是不夠的啊,欲成大事咱至少要有一群讀書人吶。」

听完自己的話,楊度的眉頭也是皺了一下,顯然他也很清楚這個問題。略做沉思後,他抬頭的時候卻是換上了神秘的笑容,對著劉克武說到︰「爵帥不是提過嚴復先生嗎?余純之父前段時間,不也來信與余純說,他們二人已為摯友了嗎?況且,韓伯父那信中所說,似乎嚴先生對您,也還真是有些仰仗和依托之心呢。」

在韓玉國去世之前,他在和劉克武談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听出了劉克武日後必然會想到要營建仕子、謀士團隊。所以,他給他的老父親去了電報,讓他的老父親從松江先是搬到了上海去住,之後攀交上了正在那里教書育人的嚴復。

嚴復出生在一個醫生家庭里,先是考進了家鄉的福州船政學堂。學習英文及近代自然科學知識,五年後以優等成績畢業。

其家庭出身,在這樣一個講背景、講出身的時代里,首先就讓他從一出生,就可以擠身于上流社會之中。

從福州船政學堂畢業之後,嚴復被公派到英國留學,先入普茨茅斯大學後轉到格林威治海軍學院。

留學期間,嚴復對英國的社會政治產生興趣,涉獵了大量資產階級政治學術理論,並且尤為贊賞達爾文的進化論觀點。

畢業回國後,先是到福州船廠船政學任教習,次年調任天津北洋水師學堂任總教習(教務長),

後捐得選用知府餃,並升為會辦、總辦(校長)。嚴復還曾擔任過京師大學堂譯局總辦,此時正擔任著上海復旦公學的校長。此時那所大學,還沒有象後世里那樣的出名,但也是滿清天下此時少有的學術中心,而且還是新學中心。

一直擔任著教習之類的職務,讓本來是要和那些從海外回來的人一樣,去北洋水師服役的嚴復,卻轉成了對學術思想上獨具造詣。

回國後,嚴復從海軍界轉入思想界,積極倡導西學的啟蒙教育,完成了著名的《天演論》的翻譯工作。

他的譯著既區別于赫胥黎的原著,又不同于斯賓塞的普遍進化觀。在《天演論》中,嚴復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生物進化理論闡發其救亡圖存的觀點,提倡鼓民力、開民智、新民德、自強自立、號召救亡圖存。譯文簡練,首倡「信、達、雅」的譯文標準。

以他這樣的身份,雖然年紀和資力上還比不京師里那幾位帝王之師,但卻已經和狀元張謇儼然成了仕界中洋務新政派的領袖任務。

人雖亡,路已建。韓玉國在臨殉國前一天也,還在和劉克武談著該怎麼樣,能把嚴復或者張謇收入劉克武的門下。現在听到楊度又提起了此事,劉克武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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