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累了,風箏,好好伺候小姐休息。」端太尉林豪和夫人愛憐地看著女兒說道。
「是。風箏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的。」風箏恭恭敬敬地答道。
「小姐,今天累了,晚上我給小姐點一株迷迭香可好?也睡得安穩些。」風箏一面幫林秋渡換上家中棉布的長裙一邊問到。
「不用,還燻茉莉香氛便好,我喜歡這個味道。你不說我還記不起,爹爹上次送來的那些香料,種類挺齊全。你揀喜歡的拿去,剩下的去送給那幾房姨娘和丫頭吧,我不愛聞那亂七八糟的香,別好好糟蹋東西。」林秋渡對著鏡子微微笑了一下,臉帶紅暈。
「噢,謝謝小姐。」風箏歡喜地道。
「行了,你去吧,我要睡了,別在我眼前晃了。」
風箏答應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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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的夜晚,是熱鬧的。而熱鬧是別人的。
住的地方離德順樓並不遠。綰沒有乘車。她自小多走生路,方向感很好,走過一遍的地方便能熟識。
今夕何夕,月色朦朧。
相逢驚鴻一瞥,誰說的把酒話風月。晚風清涼,打在臉上全是陌生的氣息。誰是一生的戲子。誰是一生的王。
月滿樓,小有風味的一座客棧。綰當初見名字有趣便在這兒落腳。乳白色二層小樓,落得清輝滿身,與四周暗紅或青灰吊腳院落格格不符。或是與當地居民風俗出入太大,即使眼下選秀大流涌入各茶園客棧,這兒依舊不甚繁鬧。
還未走至院前,遠遠便看見白牆下立著一個黑影。
「劉叔,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啊。」綰說著便去挽了劉暢的胳膊。她小時便是這麼挽著劉叔的手。黑影卻是一顫。
「結果、結果怎麼樣?」對上一雙炯黑的眸子,擔憂著慌暴漏無疑。
綰按上他輕輕發抖的手,「嗯,安親王身體不好,承嘉帝讓我進宮照顧。」
劉暢眉間緊蹙,「皇帝讓你做安親王侍妾?」
「不,是側妃。皇帝還賜了封號,順。」說著,綰嘴角抿了笑。
「順?」眉間的紋摺清晰,眉毛也有幾根白色,一雙炯目卻幽黑明亮,睫毛濃密翩長。說話間已走到房間。
「小姐,听聞安親王身體病弱,朝不保夕。」酸澀和苦笑。
「對,但現在,他是我的夫。」綰抿了口茶,悠悠地道。
劉暢一愣,沒有說話。
「三日後,宮里來人接。安親王會繼續住在宮里。劉叔,這兩天你就四處逛逛吧。您也有近二十年沒來帝都了吧。然後你便回虞域去,告訴父親,我呀,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