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謨的臉色很不好看。笑笑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抽出一張單子,拍向眾跟班,「得了,這個給你們。」雙喜一模臉上,潔白紙絹,清秀小楷,竟是一張竹蠱方子。
幾人在皇子身邊近侍,均是高手,知此苗疆之物來之不易,立刻不再打那錠金子的主意,忙忙收到懷里,听董笑笑大小姐的話,排好隊形跟在二人後面。只剩下南宮謨一張有點兒臭的臉。
董笑笑上前拽了南宮謨的胳膊,「走吧、八哥。」
南宮謨依言跟笑笑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把手掙出。董笑笑一驚,以為他看出什麼端倪。
誰知南宮謨轉身對眾跟班喊道,「統統給小爺滾回府去!」
說完又拉過董笑笑的手挽著自己,開開心心地向太傅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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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耘道宮門口送走南宮諾,回到暖閣,茗安正等在那里。
「怎麼了?」
「爺,姑娘來了。」
南宮耘抿了一口茶水,「嗯,我去看看。」
抒陽居的偏殿後,立著一個窈窕的身影,微風拂起青翠色的衣衫。
「怎麼穿的這麼單薄?初春里的病可不易好。」南宮耘遞過手彎里搭著的一件蒼青色披風。
女子未動。
南宮耘笑笑,溫柔地替她系上披風,女子小心地覆上那雙蒼白修長的手,抬起頭看著南宮耘,「耘你可知道,我想你」
南宮耘緩緩抽出手,淡淡地說,「我知道。天氣涼了,你若沒事便回去吧。叫人看見不好。」
「耘,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你到底愛過我嗎?我,我是只想守著你的」女子悲傷的聲音近似哀求。
「快回去吧,天黑了,你了解宮里諸多不便。」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只瓷瓶,放到女子手里,「靈術傷害太大,晚上若睡不好,這是安神的藥。一次一粒,不可多服。」
女子接過藥,輕輕收在荷包里,低笑道,「耘,你知我每晚,睡不著的時候,我就想你跟我說過的話,我把它們寫下來,然後再燒掉。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寫了幾遍,幾十遍。」
南宮耘轉過身,「你還年輕,日子還長,別這樣。」
「我年輕,我日子還長,嘿嘿,」女子盯著不遠處的宮牆,自嘲地笑,「日子,青春,加上我這幅身體,有哪個是自己的?只有心,只有心,只有我心里的你是我的。可是你是嗎?你也不是。」暮色是黑的,女子的臉龐精致美麗,盡是蒼白。
南宮耘微微嘆了口氣,將女子輕輕攬入懷里。女子身體一顫,僵住。
「你要小心,娘娘的事,棋妃可能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