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靈魂互換12

作者 ︰ 安然朵

這前所未聞的怪異,難怪鐲子發出蘭光,因為那身體傾受過邪術。

難怪鐲子並不傷那假的靈貴妃,因為她並非單純的邪靈附體。

她被眼前發現的秘密驚呆了。

突然,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奏報,她的功力不低,也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娘娘貴體不適昏過去,繡嫣已傳了孫太醫。」

邵景弘驀地抬起頭,眸里一抹一抹仿佛瞬刻被揉進大片的濃灰、黑鷙。

「讓趙敬聲代朕傳口諭,貴妃的身體不能出任何差錯,叫太醫看仔佃了。破斷,即日承乾宮加派六名暗衛,日夜看護,不得出任何差錯。」

暗衛退下後,邵景弘又招來幾個暗衛,低低地囑咐幾句,蘇莧兒粗粗地听話意,似乎要將這里的宮人盡數殺盡,這里的宮女全由女衛來擔任

心中一凜,想起施柏安那句︰皇上但凡在貴妃的事上,從不留一絲余地。

她怔怔的望著皇帝,心下駭然,為什麼他做這些事不避開自已?她知道了這秘密,不知道他會不會殺她滅口。

邵景弘似乎才回過神來,禪房中還有另一個人存在,當時便冷了臉,面無表情地道︰「出去。」

蘇莧兒一驚,抬腳準備退出。

邵景弘突然道︰「蘇小姐,借你的氅子一用。」

蘇莧兒忙月兌了遞交給他。

邵景弘包了水靈兒,輕聲道︰「我帶你去沐浴,我們換個地方,現在暫時不能帶你回承乾宮,怕那賤人有所察覺,那身子我替你完完整整地要回來。你先忍一陣,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什麼也不用怕。一切都有我。」

他抱了她,又對蘇莧兒道︰「你就留在這棲鳳宮中,替朕留在棲鳳宮做個幌子。」

她尚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已提步向外走去,邊走邊扔下一句︰「蘇相那朕自有交代,你便留到你師付回來那日。」

她雖然一時消化不了他所謂的幌子是什麼意思,但他的意思讓她留在棲鳳宮,她總是明白。

換了干淨清爽的里衣,躺在暖暖的的被褥中,被愛的人緊緊實實地摟在懷中,耳畔是一聲一聲的沉重的男性有力的心髒脖跳聲。

被他一番仔細清洗後,她早就開始生了困意,但她舍不得睡,既使知道這一切是真的,但還是怕,怕醒了後,一切都是夢。

邵景弘也沒有睡,一邊將事情的來籠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她,一邊在哄慰她讓她安下心來。直到殿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

邵景弘皺了一下眉頭,這時辰,趙敬聲卻勿勿而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發生?

「奴才叩」

「敬聲,挑緊要的說!」邵景弘打斷他的話。

「回皇上,剛承乾宮幾個御醫會診,說是娘娘那是喜脈。」

邵景弘心里一沉,拍了拍懷中不安的人,輕聲道︰「這事有我,你什麼也不要管,只管好自已身子便是。」

「娘娘一直在問皇上的去處。」敬聲雖不明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聞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你是怎樣回的?」

「奴才回娘娘說,皇上有急事去了京郊虎蹺營,估模著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娘娘好生養著。身體要緊,龍胎要緊。」

邵景弘笑夸道︰「有眼勁,不愧是跟了我二十幾年的人。敬聲,你進來,此事也不必瞞著你。」

趙敬聲低著首從屏風外繞出,皇帝那廂已掀了帳帷,趙敬聲瞄到皇帝的懷中抱著一個女子。

「不必回避,好好認認朕懷中的人。」邵景弘長指挑開她臉上的長發,讓她的整張臉露了出來。

趙敬聲抬眼細細一瞧,只嚇得雙腿一顫,跪跌在地。

今夜宮門太監回報,相府千金蘇小姐一早進宮探視蘇賢妃,但到宮門落鎖,蘇莧兒並未出宮回府,而內務府來了一些奉了聖諭的人,換了宮女服飾全安排進了棲鳳宮外,又去尚宮局領了一應俱全的女子用品,里里外外全是一品妃嬪用度,不僅僅是他,一時忙壞的尚宮局和內務府的人都估模著,皇宮又要添了新寵。個個都猜測是今晚留宿宮中,未回的相府小姐,就宿在了棲鳳宮,皇上沒準寵幸了她,準備給封個妃子。

原來皇帝懷中的竟然是先皇賈貴妃,雖然容顏消瘦蒼白,但那容貌便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他在這宮中二十多年,是看著賈貴妃在原水居被先皇看中後,從一個小才人一步步到寵冠後宮。

他忍不住又端看了幾眼,狐疑著是不是看花了眼,但怎麼看就怎麼是。

可賈妃若在,按年紀已是三十,可此女雖憔悴不堪,看上卻也只有二十出頭。

他拭去額上的汗,心道︰或許世間真有人長得如此相象。

「不必緊張如廝,你並未認錯。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你記得,朕懷中的人方是真正的靈貴妃,那承乾宮的那個才是賈淑蓉。這事任是誰也信不得,便是朕,若不是元寶寺無嗔大師留下的那手記,朕也不信,這世間真有靈魂互換的詭異之事。」

原來,無嗔大師留下的手記里,寫了一件事。

夜,他和釋龍部龍祭司月下對奕,突然龍祭司仰天觀星相後,神色劇變,言黑龍部的人竟啟動千年禁術,靈魂互換,此禁術是哇氏一族留下,施此禁術招喚三界惡靈,逆天改命,被施術互換者,同生共死。且此禁忌,一旦啟動,若不妥善處理,所有的哇氏後人將遭惡靈反噬。

看星相,禁術是在南面的邵祁邊界處,他當夜便辭了無嗔,動身前往查看。

無嗔大師在信里寫了那夜對奕的時間,星相異變所指的方向。

邵景弘一看,便是當夜雲氏山莊水靈兒突然失蹤的那夜。

所有的狐疑,久久盤旋困擾的心緒不寧,終有了答案。

「敬聲,承乾宮除留下繡嫣和奼紫嫣紅外,其余宮女全部撤換朕的女衛。這幾日若有問起,你自已尋思著回答。那些人你管好了,承乾宮那個要是少了些寒毛,朕都唯你是問。」

趙敬聲捏著一把汗退下後,邵景弘安撫了驚懼不安的水靈兒,其實自已心里也堵得慌。

這喜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節骨眼來。

無嗔大師在手記中還提及,原本佛家不宜介入哇氏一族,但如今牽連到三界,他自是不能再袖手旁觀。他去南部邵祁邊界助龍祭司一臂之力。

大掌撫過她的額,「睡吧,還能陪你睡一個時辰,就要上朝了。」

她也極累,但心里著實不安,賀丹寧懷了身孕,這怎麼辦?要是換不回來又怎麼辦?

有口難言。

溫暖的手在她的背月復上輕輕來回摩娑著,其實他也睡不著。今夜意外頻頻。

一開始,他就算計到要改變水靈兒的狀況,棲鳳宮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必死。

但若無嗔大師一時半會不回,宮里人多口雜,時日一久,必會將他呆在棲鳳宮的消息傳到賈淑蓉耳邊,這便是他將蘇莧兒留在棲鳳宮的原因。

只是料不到,賈淑蓉在這節骨眼當頭有了身孕。

賈淑蓉有孕,身體卻是水靈兒的,那孩子是他盼了極久,其實算來應是他與水靈兒的,他自然想保住,何況水靈兒身體極難孕子息,若再有狀況,恐怕將來就更難了。

他擔心的是那身體有身孕,對施法換回靈魂之術有影響,若真如此,他等不及賈淑蓉將孩子生下,寧願失了那孩子,他怕遲則生變。

一旦此事拖長了,難保賈淑蓉發覺自已已知道靈魂互換之術,撐個魚死網破。

承乾宮

賀丹寧終于將胸口的嘔意壓了下來,笑道︰「奼紫,你小小年紀也是有一套,這土方子虧你想得出來。」

奼紫笑道︰「以前看嬸嬸害喜時,每回喝安胎藥時都要吐上幾回,後來這方法還是一個土郎中教的,把桔皮含在嘴里喝藥,不但去苦,還能緩了胸口的嘔意。」奼紫高興地將藥盅收起,樂呵呵道︰「等小皇子生了下來,奴婢還有一套方法教娘娘如何恢復身段,當初我看我嬸嬸不到滿月,肚子便收回去了。」

「得,夸你一句,你就得瑟成這樣。那邊是皇上昨日賞下來的,你去挑一件,賞你了。」

奼紫喜滋滋地走到妝台邊的長案上,上面層層疊疊堆放著皇上這幾日賞下來的東西。連日來,皇帝都讓趙總管傳旨並帶了各類的賞賜,奼紫都來不及登記造冊收存好,那邊的打賞又下來,只好先堆一邊。

「娘娘,奴婢看皇上都要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搬到承乾宮了,這幾日奴婢光登記這些寶貝都把手寫酸了。」

「還虧你是本宮身邊的大宮女,手下管了幾十個小宮女不懂得使喚,讓她們去辦,難道你還怕短了幾件不成?」賀丹寧不以為意,這些的賞賜的東西剛開始看了,心里也是高興,但幾日來看不外乎是一些人參,補品,或是珠寶,飾物之類,也沒什麼新奇的。多了,便如撲克牌般堆放在那了。

「那不成,這可是皇上親賞的,奴婢可要代娘娘好好地保管好。那些宮女全是新來的,奴婢信不過。皇上的打賞,娘娘是習慣了,換別宮的,得了一件也要樂上天。」

她听了心里也沒多少高興,淡淡道︰「成日打賞,還不如多陪陪本宮,也不知近來皇上忙些什麼,戰都打完了,還成日往虎蹺營中跑。夜里又宿在御書房。」

這回也有五六天沒瞧見人了,上回來了,也不過是陪她說會話,看她吃了東西,又行色勿勿地走了。

奼紫笑道︰「是呀,昨日里奴婢還听趙總管在那絮絮叨叨的,說是皇上每日又要上朝,又要去虎蹺營處理戰後的撫恤,夜里還得在御書房看奏折批到半宿。以前還好,多晚還能回宮里陪著娘娘說說話,如今娘娘有了身子了,又怕打撓到娘娘休息,夜里只好獨宿在御書房了。那邊忙,這邊心里還老想著娘娘,想讓娘娘開心,一閑下來就想著送什麼給娘娘才能討娘娘的芳心。」

賀丹寧心里一寬,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原還有些怪著他冷落了自已,想來他也是身不由已。

心里雖喜,臉上卻還是帶著淡淡的不悅,道︰「奼紫你就會討本宮喜歡,趙總管是什麼人,還會跟你去磨嘴皮子?」

「哎呀,我的娘娘,這可千真萬確,您可別不信。這話是趙總管同繡嫣姑姑在一旁聊著,我剛好听著。奴婢別的本事沒有,記性可是好著呢,趙總管的這些話,奴婢可是一字不落地傳給娘娘了。」

賀丹寧心情好了,頓覺得精神勁提上來,看看窗外的雪停了,陽光明媚,便道︰「陪我去御花園走走,都悶了好幾月了。」

「娘娘,這雪雖然停了,但去御花園這一路上的積雪還在,要是不小心滑了,奴婢可擔當不起。娘娘您要是悶,在這承乾宮里走走便是,外頭的風景也不錯,奴婢每天讓小太監反復打掃積雪,可以放心逛。要是娘娘還是覺得悶,奴婢再給您說些小故事解解悶。」

賀丹寧一听這話,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就消失了。

自從太醫診出喜脈後,她便沒有踏出過承乾宮。趙總管也好,繡嫣,奼紫或嫣紅,總會以自已體弱胎息不穩為由,讓自已呆在宮里莫走動。

她想過乘輦子,但奼紫瞪著一雙大眼,比她還緊張道︰這雪地里,若抬的小太監一個不小心,他們人頭落地也罷,要是閃了娘娘,那怎麼辦。那倒不如自已慢慢走,奴婢扶著比也四人抬穩妥。」

她想想,奼紫的話也對,也就作罷。

先前她還能理解,如今她有些困惑。

也有一些害怕,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承乾宮的宮女幾乎撤換掉。

雖說邵景弘告訴她,如今她不同以往,身子底弱又懷了身孕,更需宮人的悉心照料,怕原先的那批經驗不足,便給她換了御前的宮女。這些全是老宮人,經驗豐富,會護她周全。

這理由原也說得過去,但被撤換的一批宮女中有一個是專為她提供棲鳳宮那里情況的。

如今斷了,她心里越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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