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妹妹有心了!」賀丹寧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抬眼讓靜寧收了禮。狀似不在意殿中的人壓抑的笑聲,淡然道︰「既然都來了,大家都請坐吧!」
「淑妃,往年你這生辰通常是如何過的?」水靈兒歪在貴妃椅中,那姿態很隨意並不端雅,但這樣的美人做反而顯慵懶得賞心悅目。
「往年多數是各宮的姐妹一起品茶用些小膳食,就去戲園子里听听戲。或是自家姐妹自已上節目鬧一鬧。」她說完,拿眼光有意無意地掃了高賢妃一眼。這高賢妃能唱得一腔江南小調,委婉動人,年年會借著賀妃的生辰來給皇帝唱一段。
高賢妃臉上一熱,象給人糾住小辮子一般,馬上接口︰「不敢當,我們可比不上淑妃娘娘的才氣。淑妃娘娘每逢生日便會既興給皇上做幾首詩,那意境便是連太子太薄也贊不絕口。」
水靈兒一張臉即時大放異彩,她饒有興趣地注視著賀丹寧青黃不接的臉,四目相逢,賀丹寧忙轉首避開,那表情恰如高考偷看題當常給抓包後的便秘臉色,心里早通曉賀丹寧華麗麗地走了穿越女的才女路線。
「哦那真是日子過得比戲台上唱得還精彩。」她頓了一頓,突然憶起賀丹寧最喜歡的是晏幾道鷓鴣天,她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問賀丹寧︰「是不是有一首這樣念來著‘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水靈兒果然從眾人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猛地暢然大笑,雖然笑得讓大家有些莫名其妙,但大家看得出,貴妃很開心,心情很愉樂,于是殿中所有的人都跟著歡快地笑。
「果然與眾不同呀」語未罷,人已如行雲移至賀丹寧身傍,輕輕柔柔地俯身摟住她的肩,暖昧地在她耳畔吐氣如蘭︰「丹寧呀,你比我聰明呀,一落地就懂得走才女路線,高風亮節的。嘖嘖,我本沒想沾你的光的,可你偏要捎上我坐上你的快車,結果,我運氣還是比你好,司機偏偏瞧著我比較順眼,你成了路人甲。」
「多謝貴妃娘娘夸獎。」賀丹寧忍住想將懷里的人掐死的沖動,勉強回矛眾人一笑。
眾人又隨意地搭聊著,水靈兒提議道︰
「大家伙空坐著,怪悶的。我倒有個主意,听說你這琉月宮的大宮女靜蘭做得一手江南小菜,叫她弄幾樣,我們一道喝酒猜物謎如何?輸的人就興來點節目,當做給你慶生。」
「貴妃娘娘,這後宮不讓妃嬪飲酒,不如我們以茶代酒吧。」賀妃芫爾一笑,又道︰「臣妾願為眾位姐妹泡這茶。」
「喝點果酒總沒什麼大事。不過,你們要是喜歡喝茶,也隨你們樂意,只是今日是你壽辰,泡茶這功夫嘛,就讓你的另一個宮女代為泡便是。她跟你這麼久,自當也學得一二了。」水靈兒指著桌前的幾盤梨,道︰「叫人去了皮切成小塊,拿上來大家一同吃了吧,從冰窖里取出來,不及時吃了,就不新鮮了。」
靜蘭動作很快,一會就上了十來樣的小菜,眾人圍一小桌。
坐定後,眾人發現這謎一般身世的靈貴妃並非她們想象的來自民間,她吃相端莊優雅,甚至舉止衿貴從容,象自小便受宮庭禮儀嚴格訓練過的名門淑女一般。
尤其是看她不必借用宮女之手,輕輕巧巧地吃掉一只霸王蟹時,吃盡了女敕肉而將余殼完整地拼成一只蟹時,眾人驚呆了。
賀丹寧卻是知道,水靈兒出身名門世家,她自小受的是歐洲貴族教育,剛來學校,言行舉止甚至被列為異類,後來她慢慢棄這些繁索的習慣融入大眾生活。如今到這深宮倒駕輕就熟。當初她剛穿越而來,也是幸得水靈兒以前教過她這方面的禮儀而幸不被人看輕。
眾人吃半飽,便開始玩樂。
猜謎自當是壽星先開始,壽星出了題後,便轉動了盤子中的一個湯匙,等停下來後,柄朝哪方,哪個就給答案,說不出來的,便要罰一個節目。
「金鉤吊銀圈,姐妹隔座山。若要來相會,需到天色晚。」賀妃出了此題,便轉了湯匙。最終在鐘德妃面前停了下來。
水靈兒笑著,淨吃著面前的一盤雪梨。這答案太簡單了,是耳環。但鐘德妃向來和賀妃不對勁,若是別人出的這題估計她很快能想得到,因是賀妃出的,倒心里急著想答,反而一時想不起。
待鐘妃急得臉有些漲紅時,邊上的繡嫣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時辰到了。」
「是耳環!」賀妃報出了答案後,笑容可掬地望著鐘妃,道︰「不知鐘姐姐來什麼節目呢?」
「那就讓本宮給大家獻首曲吧,也祝淑妃娘娘生辰快樂,福壽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