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懲罰

作者 ︰ 安然朵

夜色中,水靈兒牽著陶嫣鬼鬼祟祟地回到水榭花開樓院時,四周靜寂無聲,想必此時,大家都已見周公去了。

二人相視一笑,悄悄地走到二人居住的寢室門前,輕輕地推開門那一剎那,皆震驚當場。因為透過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寢房中呆滿了人。

「掌燈!」柳寒煙冷冷地吩咐著。

水靈兒這才看到,除了站了不少原水居的老資格的舞姬外,當中還坐著總司女蔣寶怡。

「到哪去了?」蔣寶怡冷硬地置問一聲,話未落音,一邊的柳寒煙已闢手奪過水靈兒手上的鹿皮袋,很快翻出了空酒瓶和兩個小酒杯,及未吃完的一些下酒菜。

陶嫣看著一臉鐵青的柳寒煙,忙拉著水靈兒跪下,道︰「我們二人違反了原水居的規距,請蔣總司責罰。」

水靈兒見陶嫣此連狡辯都不會,直接承認,暗暗叫苦。若換成是賀丹寧,當初二人違了多少校規,屢次都被二人詭辯躲過,二人即使沒有事前合謀,也配合得相當默契。

但如今一人做事只有一人當了,總好過二人一起受罰好。水靈兒道︰「是我強拉著她去的,我一個人喝酒覺得沒意思,所以陶嫣是被迫的。她沒喝酒,全是我喝的,」

蔣寶怡氣道︰「你太不自愛了,你知道違了規距,最輕的懲罰是什麼麼?」

「我知道,要罰抄一個月的錦冊,並一個月內不得參加任何原水居舉辦的舞宴。」水靈兒低下了首,垂頭喪氣地回話。

「那就好,一切就按規距辦!」柳寒煙冷冷地看著她,她等的就是這句話。想不到這丫頭挺省事,不用問訓便全招了。

「那陶嫣呢?她是被我強拉的,你們也知道,她向來膽小,循規蹈矩,若不是我強著要她陪,她肯定不會犯這錯。」唯今能保一個算一個。

陶嫣突然開口求道︰「蔣總司,柳副司,能不能看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給一次機會,我們下次絕不會再犯了!我們」

「如果每個人初犯一次皆給一次機會,這原水居豈不是亂套了?」柳寒煙很快打斷她的求情,「不要再多言,沒有體罰,已是最輕的懲罰!」

柳寒煙原本目的就不在陶煙,便又道︰「看你原本是規距之人,也不象是貪杯之人,就罰你半個月的例銀,蔣總司,你看如何?」

「這原先就是付總司的職責,你既如此定,我自然無任何意見。今夜遲了,你們先各自休息去,我和嚴姑娘還有些話要說。」

蔣寶怡也吩咐陶嫣暫避。讓水靈兒起身站著。

之後,盯了水靈兒沉默許久後,方問道︰「原本看你雖不合群,倒一直懂得潔身自愛,本想讓你自已在此磨練一陣。現在還是趁早提點你一下,免得你廢了自已一身的才華。你可知你今晚如何被捉個正著的?」

「自然是膳食房的丫頭告的密!」

「這原水居里里外外幾乎都是柳副司的人,她在這里呆了二十來年了,你在這一舉一動能逃過她的眼線?你佔了她辛苦培養的韓佳凝的領舞的位置,她豈不想盡辦法抓你小辮。人家早挖好坑,就等你跳,你倒好,半分謹慎也無,一頭栽下。你可知,你是如何進這原水居的?」

水靈兒道︰「當時听葉司女說,是總司您特招我的。」

「我哪有這權力!雖是位及總司,但說穿了也不過是個份位高點的奴才而已。這原水居向來在招選舞姬一塊是最嚴格把關的,你連祖籍出處都不能詳細提供,能特招的也就六王爺瑞王。當時你在笙月碼頭跳舞,恰巧給王爺看到,便傳了我去問詢了你的情況,你這才進了原水居。」蔣寶怡徐徐飲了口茶道︰「當日王爺被你的舞姿所驚艷,還特意交代,讓我好好裁培,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所以你進來後,才這麼快做了人家五年才能做到的領舞的位置。你倒自已撞上出這等無謂的差錯,如今柳副司一定要按規距辦事,我也不得過于干涉,更不能讓這點小事去打撓王爺。其它的倒沒什麼,當是下個月原水居要舉辦中秋舞宴你就要錯過了,」

「你一身才華,要自當珍惜,需記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既進了這,必當事事謹慎,莫落人于口舌。原水居雖不是皇宮深院,但也需步步為營,切忌行差蹈錯。」

水靈兒听了後,遲疑半響方問道︰「不是說禁止一個月不得參加任何的舞宴麼?要是一個月後呢?」

「一個月後自然解禁,只是有此垢病後,將來想再當領舞就廢些力氣了。」

水靈兒眼中一閃狡黠之色,笑道︰「下個月中秋晚宴,開宴時,定當是酒宴先開始,之後方是舞宴。只要舞宴不在午夜前收場,那是否是不算十五,而算十六呢,只要是十六,我便不在禁閉範圍。」

「這倒是,年年中秋晚宴多數開至午時至未時,今年恰巧文恩公主和駙馬來邵國,聖上就此一個親妹妹,特賜宴原水居,可能會多飲幾杯,這舞宴會開得更遲。只是你被禁一個月,領舞身份自當有人頂替。你還是失了機會了。」

「蔣總司可否信任我,我可以獨舞!」

「獨舞?」將寶怡吃了一驚,道︰「獨舞在氣勢上遠不如于群舞,如果你在獨舞方面無法做到驚鴻一瞥的程度,不說你將來再無機會在原水居中出頭,便是這皇家盛宴也因你而顯得寒磣。要是六王怪罪下來,那更是得不償失。多少年來,這原水居沒有人敢獨舞了。」

「離下個月不是還有一個月時間麼?我可以偷偷排練,到時你再決定是否安排我獨舞。」

「好,真是初生之犢不怕虎,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這個月暫居在瑯玉閣,這是我排舞的地方,沒有我的吩咐,他人不敢隨便進,我對外說是閉門抄錦冊便是了。盼你在下個月中秋前三天拿出令我大開眼界的舞姿。在舞蹈所需的司樂及服飾,場景方面,你可以提前要求,這方面我會找可信之人安排于你。」蔣總司采納了她的意見,如果水靈兒能在舞宴上一舞成名,那她在原水居就不是無名小卒。柳副司便不能明目張膽地打壓她。她也不負瑞王所托。

「多謝蔣總司,嚴琢琳不會讓您失望的!」水靈兒高興地盈盈一拜。

「記住,原水居向來負責的是皇家聖宴,接待的常是各國顯貴,事關一國皇家體面,你好自為之。」

獨舞!水靈兒興奮地幻想著,她將在這個時空中舞出驚世絕艷,給這個時空的人留下無法磨滅的回憶,這是每個舞者的夢想。

在接下來的幾天,水靈兒一直在思考選舞的問題。原水居人才輩出,但卻沒人敢在宮庭宴舞上獨領風騷,她看出很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古代沒有一流的燈光及絢麗多彩的舞台背景。使獨舞在氣勢上遠不如群舞的氣勢及豪華。

而音樂背景和服裝方面卻是個優勢。她發現原水居的給舞者配的司樂團,竟不亞于現代的三個交響樂團,如此配樂,雖沒能現代的擴音技術,但完全能夠震憾全場。服裝在手工方面更是精益求精,特別是細節,刺繡的繁復,采用的金線消耗就是一筆臣大的支出。封建王朝,集國家財富于一小部份人享受,這些皇族世家自然用得起,玩得起。但對現代來說,既使有這人才和技術,但考慮到市場經濟效益,也沒有人會采用。

而選舞方面,在如此短的時間,水靈兒不可能重新編排新的舞蹈,而且以她目前的天賦當個一流舞者綽綽有余,但卻無法在編出冠絕天下的舞姿,她只能利用她在現代所學稍加修改。苦苦思索了幾天後,她決定采用當年她在學校一跳成名之舞《花魅天下》。此舞的精髓是集現代和古代于一體,利用肢體語言描述花的盛開到怒放,在百花爭艷時釋放出各自花語,魅了天下。

當初她在舞台上表演時,服裝非常簡單,上半身一件綠色的胸衣,下半身一條高開叉的長窄裙,身上全部彩繪滿綠藤和白色的山茶花,在舞台中央,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微弱集束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的彩繪發出妖異的光茫。在黑暗中舞動時,驚艷全場。

思考幾日後,她讓蔣總司安排著手弄她的舞衣。並將所有細節說了一次。

在蔣總司的幫助下,她將舞曲的配樂輕輕哼了一遍給司樂館的樂司,七日後,司樂館就配出了相應的組合曲樂,由簫,古箏,二胡等一系列的古典樂器組成。

離八月中秋雖不到半個月,但對水靈兒已綽綽有余了。只需和司樂的進一步配和及在舞步稍作修改,刪去對古代而言過于煽情的肢體動作。畢竟是在宮宴,不可太過驚世駭俗。所以余下的日子,每日除和司樂配合兩個時辰外,其余時間,水靈兒都在獨自練舞。過得開心又自在。

「啪」水靈兒火極大地摔了自已一巴掌後,哀叫一聲,往地上仰面一躺。這個動作自已練了幾天了,但還是沒有成功。氣得她要吐血了。為了增強視覺效果,她采用了國際溜冰舞蹈中三千六百度璇轉中俯首含胸直至全身舒展而開的動作,動作一氣呵成,遠遠看上去,就象月光下一朵怒放的白茶花。最難的就是低重心時的璇轉。不是速度太慢就是重心不平衡。

「我一定行的,我一定行的!」水靈兒閉著雙眸反復地喃喃自語,給自已加油。

跳了大半天舞,一旦躺下,疲累加劇,困倦席卷而來。

「不舒服麼?」朦朦朧朧間溫暖覆上她的額際,一道潤玉般聲音從她的頭頂上飄來。

水靈兒張眼一瞧,恍然間,只見一雙弈弈生輝的桃花眼含笑地注視著她。她呆了呆,為這雙毫無預期進入自已視野的漂亮眼眸心漏跳了一拍。

當她一睜眼時,他也呆住了,眼前少女有一狹長妖邪漆黑如夜,而那瞳孔卻散發出如遠古森林的精靈,搖著攝人心魄的魅惑色彩。

兩人就這樣呆呆怔怔地互相注目著,忘記了一個是躺著,一個是半蹲著的。

水靈兒先發現自已和眼前這個如此奇特地會面方式,忙收回眼神,定了定神智不清的大腦,飛快地起身,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眼前一個體形修長,芝蘭玉樹般的白衣男子,他眉心舒展,神態閑雅,原來剛才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竟是個男子。難道,她也開始運入到所有穿越女的永恆的定律,遇到了一個極品公子了?神思恍然讓中,她不自覺地自勾勾地盯視著他,分毫不記得在這時空,女子不該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一個男子。

「你是新的司樂?」她見他手里握著一把玉簫,不加思索地月兌口而問,「是來幫我配樂的麼?」

「下次不要老是打自已的臉,而且下手並不輕!」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溫柔地對著她笑。

「總是?」她微蹙著眉,紅了臉,低聲問︰「這麼說,你不是第一次看我排舞了?」

他笑著指指隔著兩層紗帳的小茶居,不細看,還真不知別有洞天。

「我出錯,就會煽自已臉,一時改不了!」她感覺自已做了丟臉的事而無意被人無意窺得般,有些手無足措地立著,臉上紅滾滾一片。

而他,依然是一臉無害的笑,「這樣呀!」他回答得煞有介事般。

他至始至終的冬暖般的微笑讓她心里開始放松下來,她向來既排斥又懼怕與陌生人相處,但眼前的人讓她感到安全。

「你不是樂司!」她突然抬了首,那雙亮橙橙的雙眸對他一翻上下打量後,最後確定了自已的判斷!

「哦?」他也學著她那肆無忌憚似地上下打量著她,眼前的女子出乎意料地讓他感到心情快樂舒暢。

「你是瑞王!」她好象恍然大悟地樣子,「司樂的服飾是統一的!而你------」她頓了頓,「怎麼瞧也不象個太監!」這里是原水居瑯玉閣,普通人自然不能進,何況他在這看了她幾天練舞。

「既然猜到了,要給本王見個禮麼?」他負手而立,桃花眼灼灼耀如明月。

「瑞王還缺人拜麼?」她有些不滿地呢喃一句。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跪跪拜拜地做些繁瑣又毫無用處的禮節呢?

「哦,這樣呀,那不拜便好了。」他笑著,不以她的無禮為意,這少女似乎與眾不同。

「不如我們來個新鮮的見面禮?」她突然大著膽子想償試象別人一樣大大方方地與人相處。

「說說看!」他很喜歡看她那雙活靈活現,時而純靜如水,卻不自覺閃著妖邪如鬼魅的雙眸。

「你好,我是嚴琢琳,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了溫泉水滑洗凝脂般手遞給了他。

他輕爽地一笑,卻沒有學著她的姿勢,反而將手中的玉蕭輕輕一擊她的掌心,笑「幸會!」

她嫣然一笑,吐了吐舌,卻仍主動捉住他的手,用力地慎重握了握,放開了後道︰「這種雙方見面禮節代表和平,平等,和尊重!」

「好!」他那雙桃花眼一亮。

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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