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風流 正文 第十一章 劉少奇到礦區

作者 ︰ YC徐元芳

「1926年10月10日,湖北省總工會在漢舉行成立大會不久,中華全國總工會漢口辦事處秘書長劉少奇同志,于是年冬風塵僕僕來到應城膏鹽礦區,考察工人運動,進行社會調查。」劉少奇頭戴禮帽,身穿藍棉布長袍,背著包裹,夾著竹骨油紙雨傘來到YC,遇著討米的趙師傅,趙師傅望著這位先生打扮的青年,迎上前去,劉少奇在趙師傅面前佇立良久,問道︰「老人家,請問您一聲,您對礦區的情況熟悉嗎?」

「先生,我從小在膏峒里滾大,對礦區的情況一清二楚,請問,先生要找礦區的哪一位?」劉少奇笑了笑,說︰「我想了解一下工人的情況。」

「啊,是這個意思啊,我領您到楊根來的峒上看看。」劉少奇跟在趙師傅的後面,沿著田埂小路爬坡過嶺,邊走邊敘,听到膏峒穿水、趙師傅搶吊車的情景時,嘆道︰「老趙,您真是個好人啦!」

「先生,我如今是殘廢人了,是您瞧得起我們工人,才跟我一路走、一路敘的啊。」

「老趙,身體殘廢了不要緊,只要心不殘,只要心里裝著工人,是可以為工人謀福利的!」劉少奇雙手握住趙師傅綁著鐵匙、鐵碗的雙臂,搖了又搖。趙師傅含滿淚水回答道︰「兄弟耶,過去財主把我當牛馬,我的雙手齊全時,從來沒有哪位先生跟我敘半句家常;如今沒了雙手,您還把我當個人!從今往後,只要您用得上我老趙的地方,我會盡心盡力把您交辦的事情辦好的!」

說說敘敘,來到潘集楊根來的峒上,丁桂英一見救命恩人趙師父和一位陌生人來了,連忙搬凳倒茶,一面安排人殺雞買魚,一面派人找楊根來回來待客,不一會,白白淨淨、面如滿月的楊根來穿著羊皮襖、戴著禮帽回來了,一眼見了客人,雙手作揖打恭︰「稀客、稀客,」他打量了一下劉少奇,高高的鼻梁、濃濃的眉毛下一雙忽閃的眼楮透著睿智的光芒,高高的身材,一眼望去,如泰山北斗,是國家的棟梁之材。楊根來為師父和劉少奇泡了茶,問道︰「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湖南寧鄉人。」

「啊,您是湖南人,是君臨天下的人!」

「請教你,楊老板,話何以這樣說呢?」

楊根來為趙師父敬了煙,回答道︰「听老人講,中國的河流,大部分是從西向東流,唯有湖南的水君臨天下向北流,湘江、資江、沅江都是如此。」劉少奇笑了笑回答道︰「沾了廣西的光,湘江的源頭在都龐嶺,資江的源頭在越城嶺,沅江的一支源頭在湖南城步縣,另一支在貴州。」

丁桂英的酒菜擺上了桌,楊根來恭恭敬敬地把劉少奇、趙師父請到上首坐,劉少奇說;「我什麼都沒有做,論功勞、論年齡,這個首位不該我坐。」

楊根來說︰「劉先生,您是請都請不到的遠客,該您坐。」

趙師父說︰「劉先生,我能夠跟您坐一條板凳喝酒,是三生有緣,首位該您坐!」

劉少奇謙讓不過,只好坐下,楊根來雙手捧茅台酒,為劉先生和師父敬了酒,說︰「師父,沒有您,我的骨血早已和著峒中的鹽水熬干賣掉了;劉先生,是您瞧得起我才光臨我家的,蓬蓽生輝呀!只要您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傾家蕩產,也要完成您安排的事情的,如果說假話,天地不佑!」說完一口干了酒。劉秘書長起身向趙師傅敬了酒,說︰「為了中國勞苦工人的解放,我們工人組織起來,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成立工會。」說完一口喝干,右手擰著酒杯座,杯口朝下,左手接著,點酒不滴,說︰「我們家鄉稱這種喝法為‘打傘’」。酒後,劉少奇換了短棉襖、舊棉褲,下到峒底考察,和工人們交談,還走訪了十幾家膏峒,會見了上千名工人,和工人積極分子、中共地下黨員鄧先柱同睡一個稻草鋪,住了一個多月。

「1927年1月26日,由應城礦區工人聯合會、店員工會、馱運工會、機器工會、碼頭工會、船民工會等聯合發起成立應城縣總工會籌備處,並于2月21日,正式成立了應城縣總工會,使全縣工人運動有了公開的領導中心。」劉少奇秘書長于「1927年5月在漢口召開的國際太平洋勞動大會上,向到會的各國代表介紹了他考察應城膏鹽礦區的所見所聞,並嚴正指出︰‘為謀解除我們的痛苦,唯有向帝國主義進攻,唯有打倒帝國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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