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禁 流年吻了罪 陳年舊事

作者 ︰ 姜遲

洛湛收到短信以後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一種藍調被人調戲的很愉快的感覺。

容陵在睡覺,他身體素質不好,精神力對他來說格外重要。

洛湛守在左砂床邊陪她說話。事實上,他們倆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從相遇開始便顯得格外錯誤,之後的相處更加是錯上加錯。

左砂一直沉靜著臉,可是洛湛一直不說話,她也做不到去忽略他的存在。自己糾結了一會兒,才狀似不經意的說道︰「要不然,就給我說說你跟她的故事吧?」

洛湛微微皺眉,斜眼看過來︰「誰?」

左砂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然後他笑了。

「為什麼想知道她的事?」他不經意的問,好像並沒有在意她答案,而是在給自己一個梳理過去的緩沖時間。

左砂的心反倒是疙瘩一聲,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卻還是懶懶的躺在床上,這下子在內心里洶涌澎湃起來,卻只有自己慌亂了一會兒,敷衍著說︰「反正閑著,想知道為什麼你們之前說我像她。再說,這麼些事情一直埋在你一個人心里也很累的吧?」當然,真正的在意卻有點說不出口。

洛湛果然沒有怎麼在意她的回答,微微的沉思回想著,她好像已經猜到他的回憶會是怎樣波瀾起伏的心境,來自百轉千回的過去。卻還是有點兒自虐的想看到,她默默的看著,突然發現拐角邊站著另一個頎長的身影。

左砂眉宇一暗,是容陵。

容陵睡覺極其的淺,而且還認床,在這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听見他們倆絮絮叨叨的說話,忍不住出來,卻听見這樣一番對話。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左砂。如果他沒有記錯,不久之前這個女孩子還打電話來要挾自己跟她合作。

左砂苦笑的看著容陵,眼神里倒沒有絲毫的驚懼。輕輕的笑容里面帶著一種不經意的嘲弄。

容陵也不出聲。

然後洛湛突然有些頹喪的說︰「我想不起來了。」

左砂一驚,「什麼?」

洛湛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我想,關于她的事情,我居然想不起來了。」

左砂在洛湛的臉上打量了一番以後越過他,去看容陵的反應。

容陵微微低下了頭,轉身就走開了。

「不可能的。」左砂一臉的不相信,「你怎麼會?還是說,你不願意告訴我。」

洛湛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吧。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次事情結束了,我就放你走。」

那天心心念念,哭著鬧著要離開,現在真的有這個機會了,心里為什麼好像破了一大塊似的那麼空空蕩蕩呢?如果說,這種感覺就叫做失落,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的失落?

不是沒有快樂過的。事實上,跟姚絳在一起的日子,大部分都顯得很快樂。就連後來的煩躁和郁悶也是因為太快樂了而產生的不適應。

洛湛呆呆的看著窗戶外面,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勉強的笑了笑。

升上大二以後,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緊湊起來。節奏在父親和外公的要求下被無限制的加快。有的時候跟卓靳,容陵一起嬉鬧的去網吧打游戲都成了一種奢求。

學院里面風花雪月的事情似乎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似的,雖然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听見自己的名字跟這個,或者那個,自己甚至完全想不起來臉孔人一起提起。

姚絳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雖然很多時候洛湛真的很不願意承認,然而,她就是有辦法在歷經千辛萬苦的考上他們學校以後,安靜的蟄伏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期待不期而遇或者是心有靈犀。

迎新會上容陵似乎永遠是不二的發言人,洛湛跟卓靳跟一群穿著整齊軍裝的人站在下面,就算容貌再怎樣出色,也免不得被淹沒的命運。

這次的新生代表岳千尾,相當拗口的名字。據說是特別從澳大利亞考回來的華人。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站在台上的時候笑的很純真,露著整齊標志的八顆牙齒,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想找一個最優秀的學長做男朋友。

雖然是征婚宣言,然而在這樣嚴肅的場合,還是顯得格外正式。連帶的,也多出了幾分心思。軍校里面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準戀愛,但是戀愛影響訓練的論調卻一直被反復提及。不過這份大膽確實讓不少人都對她印象深刻。

軍校里面出色的人其實還是很多的。然而各方面綜合起來,還是容陵的條件最好,再加上他愛笑,又愛玩,似乎理所當然的被人提及,然後招惹來岳千尾的圍追堵截。

原本會以為像岳千尾這樣特意考進來的學生想必智商驚人,各方面也不容小覷,看起來就是一副運動美*女的豁達樣子。

是這樣沒錯,但是,她在食堂門口攔住容陵的時候一開口就讓大家笑不可遏。

學校里的伙食其實還不錯,如果不是為了安靜的聚會,一般他們三個還是會在那里吃的,畢竟又方便又快。被堵住的時候身邊側身而過的同學紛紛交頭接耳,連帶著他們三個也立刻馬上的想起來她當時勁爆的宣言。

于是彼此看看,然後心照不宣的等她開口。

她也確實不負眾望,「洛湛,我比較了一下,覺得你配得上我,不如來給我做男朋友吧。」

不知道她這樣的性格跟口吻是怎麼養成的。洛湛的眉頭剛剛皺起來,容陵簡直就想要沖過去抽她了。

那時候洛湛還常常笑容陵不夠冷靜,覺得可能是因為容陵本來心安理得的認為別人會選擇自己,結果臨門一腳,反而天翻地覆,心理上或多或少的有點兒接受不了吧。

卓靳淡淡道︰「洛湛,這個姑娘覺得你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呢。」

洛湛撇撇嘴道︰「我不想站在她身邊。」

明明是面對面這麼站著,交流的時候好像隔了萬水千山,還需要身邊這本來看似非常多余的路人甲乙丙丁來中間傳話。

岳千尾好看的眉毛揚起來,很不甘心的問︰「為什麼?」

洛湛攤手︰「我也是有選擇權的。」

容陵插嘴道︰「我怎麼覺得把權字去掉更好。」

洛湛斜斜的瞥了容陵一眼,半含著贊許的笑意,又半帶著責備的嗔怒,眼波這麼掃過來,總覺得一番風情無限的樣子。

岳千尾繼續道︰「你的爺爺和外公都是軍人,我喜歡軍人。我練過散打和跆拳道。我喜歡戰斗和征服。我相信你也一樣。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合適你的。」

洛湛輕輕笑了笑,「你這麼固執這麼偏激,我這麼暴力這麼野蠻,我們倆在一起叫合適?我想,你要找的不是男朋友,而是陪練吧?我可不希望每天跟我的女朋友拳腳相向來展示彼此有多合適。」

「你不知道嗎?很多散打隊友和舞蹈隊友都選擇平時的陪練來作為終身伴侶,因為他們的理想還有生活都是緊密相關的,這樣的人才更能夠了解彼此的需要,這樣的生活才更好。」岳千尾不甘心的繼續說服。

洛湛笑了笑,「那麼,你了解我需要的是什麼嗎?」。

岳千尾自信滿滿的說道︰「你需要的是刺激跟征服感。這個只有我能給你,給你新鮮又難以征服的。」

洛湛無趣的笑了笑。「你錯了。」明明已經是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了,看著她執著的眼,還是不忍心的繼續補充道︰「且不說,我並不需要這樣的生活,那麼,對于被你強加而來的生活,甚至是人格,你覺得我作何感想?就算我真的如你所說,也不過是因為很像你自己吧。所以說,不管怎麼說,你需要的人不過是你自己,你實在是太自戀了,迷戀著你自己幻想和強迫的人上面,還幻想找一個最自己的人來生活嗎?」。

差不多相同意思的話在後來的某一天被姜奈含著笑提起,自己愣住的時間那麼長,想來也是一生都沒預計過會踫見這樣的情況。

後來這件事情一舉超越了岳千尾在新生發言上的風頭。讓洛湛也不大不小的紅火了一把,所以說,姚絳听見自己,知道自己,打听自己其實是很容易的,但是,她就這麼按兵不動的等待著。一直到某天兩個人在洗衣房門口遇到。

洛湛一直懷疑那次其實並不是什麼不期而遇,姚絳一直在自己可能出現的地方反復徘徊,當然,用的不完全是守株待兔的方式。她同時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像順便可有可無的等待自己一樣,這才花費了將近半個學期的時間才讓兩個人踫見。

真的,學校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萬個人在一起地方,不用點心思,可能真的踫不到。

那時候已經挺冷了,十一月的深秋,好像中間並沒有秋高氣爽的過度,直接從酷暑的軍訓里,一下子就寒流來襲。寬大的被罩和棉衣,只好拿到洗衣房來洗。其實洛湛可以帶回去洗的,可是想來想去,覺得更麻煩,于是便不了。連帶著容陵也變勤快了。一開始的時候還特賢惠的常常來幫洛湛抱衣服回去丟給家里的阿姨。他倒是挺隱晦的,隔三差五的來借洛湛的衣服穿,還專門選擇他穿過了,快要洗了的。然後沒兩天就白白淨淨的還回來。後來洛湛知道了,有點兒不好意思。其實在洗衣房里面洗也不如容陵想的那麼不方便。軍校里面的生活自理能力是很重要的。成天進洗衣服也不好。小件,薄點兒的都自己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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