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國 第二卷 第206章 長者陶謙

作者 ︰ 石晶藍

能夠通馬車的道路到沈嶺這兒就沒有了。要往南走,當然就不能再乘車駕了。但楊奉仍然讓士兵把空車駕趕進了城中。這是為了盡可能地擺月兌追兵。

沈嶺城,楊奉說是空城,其實也不是。里面還是有人住的。只不過,里面的青壯年男人已經被楊奉抓過一次了,百姓家里的糧食等物品也搶過一次了,因而楊奉才說,這是一座空氣。楊奉說空城的意思,主要是指沒有油水了。

把獻帝的車駕趕進城中,楊奉及其匪徒就帶著聖駕及百官往南走。後面的百姓跟著楊奉逃到這兒,很多人就進了沈嶺城中。因而當李傕、郭汜追來的時候,就誤以為獻帝逃進了城中。二人就驅使士兵,挨家挨戶地搜查。最終,自然是一無所獲。

楊奉等人逃往南面洛谷,人數也不少。楊奉自己,逃到長安附近的時候有八百土匪。遭遇朱元,大戰之後,死了三百,俘虜了一百。最後只剩下六百。而這六百人呢,又派了一百個人在隊伍的後面去驅趕百姓。最後,楊奉身邊的士兵有五百人。

獻帝這兒。有御林軍兩百人。這兩百人原被李傕抓了起來,獻帝啟程的時候,李傕才釋放的。這兩百御林軍有一個校尉,叫做周克。是個克己復禮的性格,老老實實的。走了這將近一日的路程,就沒說過話。楊奉最先非常注意這個人。到後來,楊奉甚至懷疑他到底會不會打仗了。

百官,說是百官,實際上卻沒有多少人。原本就只有四十多人,路上又走失了二十來位,最後就剩下十幾個人了。不過,這正符合楊奉的意思。人多好栽秧,人少好收谷嘛。沖鋒的時候人要多,吃飯的時候人要少。這些所謂的百官,在任何時候都是白吃飯的,因而自然是越少越好。只是不能夠全沒。如果全沒了,就沒有人證明獻帝的身份。獻帝一失去價值,自己就又成了土匪了。

宮娥彩女早在李傕那兒就沒了,因而也沒那些累贅了。有一個老宮女,是做飯的。身體壯實,勝過了一般的男子。既然不是累贅,因而也就跟到了洛谷。

就這麼八百人往南而走,留下的痕跡自然是非常明顯的。李傕、郭汜在沈嶺城中沒有找到獻帝,當即就往南面追了過來。

……

卻說那日田蘭眼見關羽一刀殺了張遼,大叫一聲,栽下馬去。眾親兵慌亂救起,並讓士兵列了個簡單的陣式。提防關羽來攻。

在另一邊,有文丑帶領的四五千人。這些人眼見田蘭過來,便也跟了過來。太史慈這時也找了匹空馬,翻身上馬,前來拱衛。一時之間,倒是關羽這邊的人馬相對稀疏了。

關羽要解釋,也沒有解釋的機會。張遼的親兵在旁邊,郭嘉沒在。郭嘉在遠處。關羽這時非常緊張,若田蘭這邊發動進攻,估計是攔不住的。

田蘭這邊的人馬,論身份,太史慈較高。只不過太史慈卻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太史慈就想讓田蘭的親兵給拿個主意。而田蘭的親兵,本來就是沒主意的人。在她們看來,這種自己人跟自己干起來的事情最復雜。

好在田蘭並沒有昏迷多久,轉眼就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的田蘭就說︰「我們往南撤。」這不是田蘭的本意。田蘭的本意就是沖上去,把關羽碎尸萬段。但是,在這樣的悲痛關頭,田蘭依然恪守,萬事反著來的準則。想沖,就是不沖。想往北,就應該往南。于是。田蘭才下達了那樣的命令。

命令一下,田蘭的士兵就開始有所動作了。再過片刻,田潤自己也恢復了行動的能力。上馬就走,也沒有去管躺在關羽這邊的張遼的尸首。至于滿山遍野的曹軍尸體,就更不會管了。

緩緩南下,至山陽,與余則及其所部會合。這時候,山陽這邊,所有的士兵包括輜重兵都已經從作戰的位置出來了。大家集中起來,正在打掃戰場。

依著田蘭的意思,就不要打掃戰場了。但是,要反著來。田蘭就耐著性子,讓士兵們打掃完了戰場。

這個時候,時間倒早不晚。如果過九里山,是肯定不行的了。因此,田蘭軍就草草扎了個營,開始救治傷員。次日一早,才拔營出動,過九里山南下,到了小沛。

……

田蘭軍到小沛的消息,當日夜間就有人稟報了徐州牧陶謙。對于陶謙這邊來說,曹軍已走,危險已經解除。此時,田蘭軍到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糜竺早就從青州返回了。糜竺曾經向田蘭求援。這個事情糜等向陶謙匯報了。同時也匯報了細節。那就是田蘭一拖再拖,既不願意直接率兵過來打曹操,又不願意繞道泰山設伏。最後,曹操倒是走了,但卻是在攻城二十幾日之後才走的。假如是因為田蘭打兗州打得急,然後曹操才撤走。那麼田蘭軍就是友軍,就還依然是糜竺求助過的那一支軍隊。但是,陶謙早就偵察好了,曹操共有八萬軍,到徐州只來了四萬。雖然說來的這四萬屬于精兵,留下的四萬要稍稍差一點,但田蘭的軍隊就那麼點人,怎麼能打得過呢?更何況曹軍在城內,田蘭在城外。攻城戰里,攻城的一方,士兵的傷亡永遠超過守城的一方。就算田蘭真的去打,一座一座城池打過之後,田蘭就應該沒有什麼人了。士兵報告的是,田蘭如今可是有一萬五千人左右的。

因此,僅僅就田蘭的士兵人數,就可以得出結論,田蘭根本就沒有進攻過曹操在兗州的城池。只不過,這里又出現了一個怪異之處。曹操前腳走,田蘭後腳就到。計算其行程,兩支軍隊應該在九里山以北的山陽附近遇上。遇上了而沒有交戰,這是不可想象的。田蘭這邊先不用想,僅就從曹操的角度看。當曹操北上,眼到田蘭的軍隊南下的時候。會有什麼想法。

山陽之北,就是曹操的地盤。田蘭的軍隊從曹操的地盤而來,是不是意味著這支軍隊已經做下了什麼事情。因而,曹操一定不會不聞不問。以曹操用兵之能,以剩下的三萬士兵,對付田蘭這一萬五,二打一的局勢,必勝無疑。

而如果站在田蘭這個方向看,問題就更復雜了。因為糜竺的救援,田蘭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曹操的兵力部署的。田蘭一萬多士兵,在曹操的兗州老窩大搖大擺地行軍。這本身就是個問題。而在行軍之後,還遇上了曹操的軍隊。如果說田蘭一路上隱蔽行蹤,不僅躲過了兗州曹操城池的偵察,而且在遇見曹操大軍的時候,也事先發現了情況,順利地躲避了過去,那麼,田蘭到小沛的事情,又怎麼能夠被自己的士兵偵察到呢?

……

陶謙一夜沒有睡好,第二日,田蘭就來了。田蘭將軍營扎在徐州城西南方向約七八里的地方,然後帶了親兵和于禁,前來徐州。太史慈所受的傷雖然不重,但傷口卻多得驚人。因而短時間內,需得好好的休養休養。

田蘭,在陶謙的眼里是一個小姑娘。十八名女親兵,就是大姑娘。數來數去,就于禁一個男人。因而,這麼十九個人來徐州,不用猜,肯定是沒有敵意的。因而陶謙聞報之後,立即率人,趕到城門口,迎住了田蘭。

雙方客套了幾句。田蘭不怎麼會說話,大部分就讓于禁代說。而陶謙呢,則是個老學究類型的人,也有一點男尊女卑的觀念。由于禁代說,就再好不過了。因而氣氛非常融洽。

陶謙將田蘭迎進了州府衙門的一個議事廳。說了幾句閑話。田蘭道,此來徐州非因他事,乃為了買一點藥材。因為軍中連日作戰,藥材消耗過巨,急需補充。陶謙一听,便道,自願提供各色藥材。並且陶謙還問,是否需要郎中。

田蘭一听,大喜。郎中,正是田蘭所需要的。田蘭的人馬基本上都是急速擴軍而來的。輜重兵里人才嚴重不足。

田蘭這一高興,就暴露了本色。基本上就由自己說話了。而這時,已經在室內。陶謙的男尊女卑觀念是在人前的。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陶謙就是一名溫厚的長者。也就相當于田蘭的長輩,因而也不以為意。

此時,田蘭也就二十來歲,而陶謙則要滿六十了。故陶謙的閱歷不是田蘭所能比擬的。田蘭說的話,是真是假,陶謙一听就明白。很多時候,田蘭只說了上半句,陶謙就能猜到田蘭的下半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閱歷的差異,不服不行。

……

田蘭本來是路過徐州,這是田蘭的計劃。這個計劃,田蘭沒有問過郭圖。戰略上的事情,田蘭較少問。就戰術上的事情問得多一些。

田蘭自己想的,自然又是計劃的反面。田蘭想的是進徐州,不過並不是佔徐州。這是因為田蘭並不能長久地呆在徐州。面對田潤如此之近的青州兗州,就算田蘭拿下徐州,也必然是守不住的。

進徐州之後呢,當然是要給軍隊作一些補充。不過,田蘭的東西本來就比較齊全,需要補充的輜重不多。最主要的,還是傷兵的治療問題。

在完成了傷兵治療之後,田蘭就想到青州。田蘭相信,自己與關羽雖然鬧翻了,短時間內,田潤肯定還不會下令追殺自己。因而自己到青州是安全的。青州本來就是田蘭自己打下來的地盤。田蘭到青州就相當于回娘家一樣,可以很隨意的。

到青州是要干什麼呢?田蘭是想要幾個治理方面的人才。田潤有這樣的人才,而且還在不斷地培養出這樣的人才。但田蘭卻是沒有的。田蘭沒有,就只得從既有的人才里面打主意。青州這邊,剛剛開始的時候,自然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是很難抽得出人來的。強行抽人,就會引起懷疑。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那麼青州的政局一定已經安穩了。這時候抽一兩個人,應該不會引起什麼懷疑的。

田蘭想抽的人是鄭渾。一般人們對鄭渾的了解,就是他取得了怎樣的政績。田蘭看中的,是鄭渾不僅能夠治理,而且還能制作東西。田蘭看問題並不深刻,很多時候只能看到事物的表面。是因為神臂弓,提高了田蘭對于能夠制作東西的匠人的注意。

……

田蘭想這麼做,然後就作出了一個相反的決定。那個相反的決定,讓田蘭順利進了徐州城。否則,以田蘭大而化之的性格,軍隊在城外一站,徐州城一定會關閉城門。沒有人說陶謙會打仗,但會打仗的曹操進攻徐州二十多天卻沒有打下來。可知陶謙也不容忽視。退一萬步講,就算天助田蘭,莫名其妙就能打下徐州,但總之還是不如眼前這樣輕重走進徐州的好。反正田蘭本來就不想佔徐州。

田蘭心中很苦,一直都很苦。長時間處于一種擔驚受怕的狀態。田蘭父母早亡,就一個姐姐還是不管自己的姐姐。田潤,最後將田蘭認為妹妹,成為了田蘭的姐姐。但其實在田蘭的心里,卻一直都是把田潤當作母親的。小小姑娘,需要母愛啊。

父愛呢?難道小姑娘就不需要父愛了?父受與母愛一樣,都是具有自己的特色的,是不能被對方所代替的。如今,陶謙幾句話一樣,那樣的慈祥,那樣的威嚴。陶謙也沒有說什麼,田蘭這邊就暈了。一種見到久別了父親的感覺噴涌而出,嘰嘰喳喳,說了個不停。說著說著,田蘭就睡著了。

旁邊的于禁因為田蘭突然搶著說話,就沒有自己啥事兒了。于是,就心不在焉地打量室內的陳設。忽然間,于禁醒悟到似乎室內已經安靜了很久了。于禁向田蘭一瞧。見田蘭身體扭曲于榻上,擺了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正在呼呼大睡。一股口水,正從嘴邊潺潺而下。于禁非常尷尬,忙起身給陶謙賠罪。陶謙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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