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當道 卷三 割據 第九十九章 割鹿割頭

作者 ︰ 樓赫

終于寫到這里了啊,很快就要滿一百章了,這路走來感謝各位的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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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轎子代步,白露樓並不遙遠,而梅十一也早已備下酒水,整個白露樓都被包場,大廳中空無一人,我和丹雅行走進里頭,就感覺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氛。

余光中青影一飄,鼻尖似乎掠過一陣香風,二樓青色紗裙的女子遮著青色的面紗,好生眼熟,便是那之前在落日湖畔雁棲樓遇見的袁青衣了,不想她居然會在此處。然而站在她身邊的卻是一位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我吃了一驚,粗粗一看,差點以為是楊寧心,然而仔細看卻又不像,她要更細致更平和一些,單單從容貌來說,還是當年的楊寧心更出彩一些。

「小梅大人,似乎清冷了一些呢。」丹雅行余光注意四周,同樣看到了這清場的陣勢,不由一笑,「看來是一頓不容易喝的酒呢。」

丹雅行落座,黑金折扇在指間流轉,氣氛越來越冷。我盡量遠離二人,心中思量此間關系,希望不要牽連到我才好。

這時袁青衣下樓,道︰「二爺,許久不見了啊。」

聞言我不由心驚,這二爺一說又是從何而來?丹雅行似是早就料到一般,並沒有多少驚慌,對我眨眨眼,道︰「啊啊,似乎把你拉下水了。」

我面色淡淡︰「你不就是抱著這個心思嗎?」。

袁青衣湊近我,欠欠身︰「妾身袁青衣,這位就是薛崢薛公子嗎,有禮了,這件事情將你扯進來,還真是抱歉啊。姐夫,現在可是要怎麼辦才好?」

梅十一向著一干官兵招招手,道︰「那要看丹老板怎麼配合了。」

「等等,」我出聲喝止,靠近梅十一半分,指著丹雅行道,「小梅大人稱呼其為丹老板,而袁姑娘稱呼其為二爺,我這個局外人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若是方便的話,要麼請讓在下離開,要麼請解釋一下吧。」

袁青衣掩嘴淺笑,道︰「莫怪,莫怪,這位二爺身份特殊,才有那麼多稱謂,說起來,也是身份尊貴的人,本來和我們關系是極好的,只是突然出了一件岔子,我們才不得不這個陣仗,倒是驚擾到了薛公子了,姐夫請薛公子來喝酒,應該只是單純地招待一二,說來薛公子不常出利州,能夠來此做客,我這東家怎麼能不略盡地主之誼呢?」

「客套到此為止,我可是記得清楚,那位葉姓公子是怎麼一副盛氣凌人,我可不記得有這等待客之道。既然你們處理事情牽扯不到我,請讓我離開吧,對于這等宴席,我怕無福消受。」

話說到此處,梅十一面色一滯,丹雅行好整以暇,幾個人都盤算起了不同的心思,而我是去是留,似乎處在一個微妙的位置。只是我知道丹雅行把我拖下水並不單純,若是他真信了我是薛崢的事倒是還好,恐怕他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才將那枚小扇子吊墜讓我看,這才是令人頭疼之處。雖然我已經表現得沒有什麼興趣了,但要讓他徹底放棄打我的主意,怕有些困難,這就是奸商的狡猾之處了。

「薛公子勿惱,若有失禮之處,寧書多多賠罪。」從樓梯上款款而下,她鵝黃色的裙裾輕輕飄蕩,那眉目間五分熟悉,說話的聲音卻淡淡留香,恰到好處。其自稱寧書,定是楊薛的另一個女兒楊寧書無疑了。

「請教這位姑娘是?」

楊寧書欠欠身,道︰「我叫楊寧書,既然薛公子很不喜歡這里的氛圍,不如和我在二樓喝一杯茶水,等此間事了如何?」

「啊,美女相伴,崢自然樂得。」

袁青衣又是一笑,道︰「寧書,你這般作態,要是讓表弟知道了,怎麼是好?」

被袁青衣一說,那楊寧書原本淡漠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紅暈,微微低頭道︰「他怎麼會理會我。」似嗔似嘆,帶著些女兒家的嬌羞,這一刻,我像是看到了兒時的楊寧心,竟平白生出幾分熟悉之情,記憶中曾對著我哭訴的少女,早已不知所蹤。

「也罷,姐夫,你且在這里和二爺好好聊聊,我等陪著薛公子吧。」袁青衣率先上樓,挑眉道,「二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天不論怎麼樣,都要給妾身一個交代」

丹雅行坐苦笑狀。

待跟著袁青衣和楊寧書到了二樓,侍者送來一壺好茶,我沒什麼喝茶的心思,權在盤算這些人搞什麼鬼,手中動作也算小心謹慎,卻惹來袁青衣一笑,道︰「薛公子是否好奇我們為何扣下丹雅行?」這話總算直白了,還好他們沒有把我當做傻瓜,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對于丹雅行可不只是留下來喝酒那麼簡單了。

「還請賜教。」

袁青衣撩了一記頭發,身子向後一仰,那雙含情的漂亮如星辰的眸子微微眯起,道︰「妾身今年二十有二,可算是一個老姑娘了呢。」

我正在喝茶的手一頓,差點想噴,難道袁青衣還看上丹雅行不成?不過這位竟州第二美女居然一直未嫁,也確實是一個未解之謎。

「可惜薛培將軍做了攝政王殷銀的夫婿,這世上大好的男兒又少了一個。」

我听著這話總覺得別扭無比,卻只能硬著頭皮,袁青衣話鋒一轉,道︰「寧書,你可要好好抓住表弟的心啊,這世上能讓他動心的……」她似是看著窗台嘆了一口氣。

「請恕在下愚昧,實在沒有听明白姑娘的話中意思。」

「薛公子,你看我如何?」

「袁姑娘貌美無雙,天資聰慧,麗質天成,實在是許多男子孜孜以求的良配。」

袁青衣咯咯直笑︰「所以說你們男人啊,只會將漂亮的女人往男人的附屬品上拉。若我鐵了心嫁人,憑我的家世和我自己,怎麼也能嫁個薛培這樣的吧?」

我點頭,真不知道這娘們想要說什麼,難道是故布疑陣?這也太扯了吧,言下之意似是對于丹雅行有什麼意思,那之前河督師要抓得又是什麼人呢?

「女人,終究要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嗎?要麼是賺的一個賢良的美名,要麼就是成為一個犧牲的工具。」袁青衣的話語落寞許多,聞言我也不禁深思起來,不由出口問道︰「那攝政王殷銀呢?」

她一愣,眸子緩緩睜開,那雙令無數男人著迷的眼眸比之寶石還要耀眼,在此刻,卻沉靜下來,良久吐露出一句話︰「青衣此生,唯慕殷銀。是羨慕,也是佩服。」

一瞬間我的胸口覺得異常窒悶,面對面被人這麼說,還真是特別的感覺啊。

「這世間能像她這樣活著的又有幾個人呢?作為女子卻獨攬大權,就算是當一名佞臣,也足夠在史書上記下一筆了。」

袁青衣的報復,是什麼?此刻我不禁開始揣測起來,她今日說出這一番話,對于我這個陌生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觀另外一個女子,卻是面色有些白,一只手握著衣服一角,嘴角似乎掠過一絲哂笑。楊寧書的表現,很值得玩味啊,她對于殷銀,報以的感覺,並不是好的方面。

「袁姑娘有巾幗豪氣,能欣賞你的男子,怕不多吧。」

袁青衣哈哈一笑,道︰「不錯,凡夫俗子落不了妾身的眼中。」

「那麼,二位要對我說的又是什麼?」

袁青衣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著我,我盡量讓表情沒有破綻,她道︰「薛公子呢,長年幽居利州,有何感想?」

感想?我搖頭。腦海中卻想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我劉國悠悠大國,卻多方割據,月國虎視眈眈,這一切,是因為什麼?」話音轉沉,她獻唱的手指握緊了茶杯,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惋惜。

「什麼?」

她沒有回答,只道︰「薛公子認為劉思齊是一個號皇帝嗎?」。

我笑了笑︰「這個問題,我想我無法回答,因為利州和泰州在一處,對于我們來說,只有少帝劉璧才是皇帝。」

「好吧,」她沒有反駁,托著腮反而俏皮一笑,眨眨眼道,「那麼薛公子認為少帝能夠執掌天下?」

「這個問題,我又很難回答了。」

袁青衣不惱,反而再次拋出了一個問題︰「論正統,七殿下江都王如何?」

直至現在,我終于明白了袁青衣的意圖,前文東扯西扯,不過就是為了這一句而做的鋪墊。她想要幫助他謀劃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城,而是一個——天下。

我默然,看著眼前戴著青紗的女子,女子身段,貌美傾城,心中懷抱的卻是這般心思這個女人的野心,讓許多男子汗顏。她羨慕殷銀,是因為殷銀執掌大權,在這個以男子為尊的世界,開闢了一方天地。

她居然是想要招攬我,而我頂著薛崢的名字,她就不怕我謝絕,將這個消息帶回利州嗎?不,也許這是多余的,因為在現在,割據的趨勢已經再明顯不過,河間王後反了,那個曾經裝瘋賣傻,多年隱忍的男子,我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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