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長生 第二卷 少年慕仙山 209 各有心思

作者 ︰ 一笑彎彎

談笑沉下心,緩緩地又坐了回去。

「你還有臉見你師父?早早交代了因果,本君或可讓你活的時候痛快一點。」雲燁真君道。

談笑竟淡淡笑了,「待師父醒來,弟子自當負荊請罪,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之後要殺要剮斷不會有半句怨言。」

雲燁真君冷冷一笑,「怕就怕你等不到那一天。太平觀是個什麼地方需要本君提醒你的嗎?」。

談笑看向司羽烈,「太平觀弟子已不是第一次來,有清烈真人作陪,弟子有什麼好怕的。」說著眼楮眯了眯,透出一兩分諷刺的意味。

雲燁真君一進門句句都是針對她,分明認死了這事與司羽烈無關。她不知雲燁真君為何一向袒護司羽烈,但她未坦言之前,司羽烈當與她同罪。

司羽烈見是雲燁真君進來,一開始便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時候听談笑拉他下水,稍稍意外了一下,心想談笑這小子真的是變了,早回去十年,他定然說不出這番話來。看來這十年他也算長了些腦子。這麼一想,他心中便回憶起往年與談笑交鋒的經過。他眼楮眯了眯,腦海中浮現當年弱小的談笑在他的掌下痛苦忍耐的模樣,想著想著便覺得心火乍起,熱血沸騰。他斜倚在黑暗的角落里意味不明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更加喜歡破壞和毀滅這兩個詞。

雲燁真君臉一沉,「那麼如果你師父再也醒不來了呢?」

談笑從心口涌上一波*叫人全身無力的疼痛,她緩了緩,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修道之人本就該順應天命。那凶獸本就不好對付,本君與雲海真君一同為他療傷,然他與凶獸爭斗傷了元嬰,無藥可救。他命中有此劫,全是拜你所賜。」

談笑咬咬牙,「不可能。便是真的如此……我……也會救活師父。」

雲燁真君忍不住眼楮眯了眯,王清潤也微抬起臉看她,司羽烈則是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燁真君突然放聲大笑道︰「你?毛都沒長全的小子也想救元嬰的大修士?是本君听錯了還是你太異想天開了」他雖笑著,雙肩卻略有些緊繃,那仿佛是某種在緊張中等待的姿勢,大笑並不能讓他表現得輕松一些。

司羽烈敏感地察覺到雲燁真君的不對勁。他望了望王清潤,王清潤一直沉默著,沒有更靠近,也沒有退後。

「我有辦法……」談笑突然像是想明白了。她想著的正是神器。世界上最其妙的就是神器,就算世界上一切一切都無法讓師父清醒,神器也一定會有它獨特的方法能夠酒醒師父。她有這樣的信心,于是更加強烈地想要見到姬雲華。「讓我見師父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雲燁真君斂了笑。

「見到師父,我自然會說的。」談笑的中心思想很明確,不管怎樣先見到師父再說。

「大膽你私自放了那妖獸傷人,還有臉見掌門?你若再有心害他,死十個百個你也救不回他」

「我沒有要害師父,我怎麼可能害他。」

「口說無憑。你要怎麼證明?」

「雲燁長老想要什麼樣的證明?」

「說出你救你師父的方法,本君和雲海真君自會照做,若此法有效,雲華真君醒來,本君自會信你沒有歹心。」

司羽烈隱約明白了雲燁真君的意思。他皺著眉看向談笑,很快發現談笑也明白了。因為她的目光從茫然到清冷,嘴角也揚起淡淡的諷刺。

「長老無非是想問神器吧。我十年前離開天華去了一趟青蒙山,談家墓穴便在青蒙山中紫君山內。我听說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談家得了神器,長老想問的是這個吧。」

雲燁真君不語。

司羽烈走過來小聲道︰「你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那個是我的,你若抖出來,別怪我翻臉無情。」

談笑看也不看他,又道︰「只要讓我見師父,見到他安好,長老想問什麼我都會說。」

雲燁真君稍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當場黑了臉拂袖而去,只留下了王清潤。

「大師兄……」雲燁一走,談笑就沉不下心,直接撲了過來抓著欄桿。

王清潤嘆了口氣,走近一步道︰「你太沖動了。」

「師父怎麼樣了?」

王清潤慢慢斂眉,本想說師父已無大礙,相信不久就會醒來了,可是方才談笑挑明了說的話讓他心中波瀾暗起,一時拿捏不準關心和私心的分寸了。

「真的傷得很重?」談笑慌了。

王清潤嘴唇動了動,「是傷得重……」他暗暗一嘆,壓下萬千思緒,道︰「你莫急,雲燁真君和雲海真君已為師父施法療傷,來之前雲燁真君也說這幾天應該就會醒來的。」他看了看談笑急切純善的表情,終沒忍心騙她。「只是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妖獸……真的是你放出來的嗎?」。

談笑相信王清潤,她緩緩松了口氣,道︰「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故意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一直都有些恍惚,到現在也沒能好好整理思路。」

王清潤想了想,道︰「雲燁真君也不是私心問起神器。只是對你有諸多誤會。」說著看了眼司羽烈,「這次也確實鬧得太大了。大師兄不能久留,你多保重,有些話要能等便等到師父醒來再說吧。」

他走向司羽烈的方向,「清烈,你出門游歷時,師父已經承認了四師弟入門,你二人如今身陷囹圄,你便多護著他些,大師兄在外面會想辦法的。」

王清潤走得匆匆,司羽烈抓著鐵欄桿對談笑冷冷笑了一下,道︰「談笑,你不要以為我將那個帶回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它。那個是我的,別說是你,就算是師父要與我爭奪,我都是不願的。所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若敢對雲燁真君等人坦白了這件事,哼……」他嘴角勾了勾,威脅的意味十足。

談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歪了,不過真正神器的事情她也肯定不會與司羽烈說的。

「你听到沒有?」司羽烈不滿意自己被談笑忽略。

談笑走到另一邊不搭理他,她在搜刮一切的記憶看能不能找到利用神器給師父療傷的方法。想著想著,她想到了白虎。

沒有人會比白虎更清楚神器的用法。而且白虎是上古神獸,它一定知道怎麼讓師父快點醒來這時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積雲洞,但她根本出不去太平觀。

司羽烈見談笑這個模樣,心中警惕更甚。他想依照談笑的性子,只要是為了姬雲華好的,她就會義無反顧去做,她方才說了那麼多話,暗中一定是在隱射神器。她若真是為了姬雲華而將他帶回來的家伙貢出去,他還用個什麼?

這麼想著,司羽烈心中有了計較。他想步行,他一定要出去,而且要帶著那東西一起出去,他不止是要出去太平觀,還要出去天華山,他要離開這個地方。

兩人各懷心思,便都各自沉默著。直到太平觀的地牢門口傳來淡淡的白色光線。

司羽烈首先感覺到古怪。他警惕地喝了聲︰「誰?」可惜站在地牢門口的白衣人沒有理他。

司羽烈帶回的斧頭被姬雲華拿走,這時哪怕想著手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卻始終沒有趁手的兵器。

「誰在那里裝神農怪,還不快出來」司羽烈又喝了一聲。

那個白衣人總算顯出全貌來。

司羽烈瞪著眼看著那個人飄一樣腳不沾地地過來,忍不住人往後退開兩步,直覺實在詭異。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羽烈將人藏得好好的「碧丹生」。

談笑明顯也看見了。她本是因為碧丹生生出了這麼多事情,此刻猛然見了本人,竟怔忪了。

「碧丹生」嗅覺靈敏。他聞著攤銷的氣息並走過去,冰冷的欄桿阻擋了他前進的步伐,他于是握著欄桿試探地問︰「阿九?是你嗎?」。

談笑愣愣地看著他道︰「你怎麼進來的?」也不答是。

「碧丹生」卻是無比確定說話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阿九。

「我自然有辦法進來的。」「碧丹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那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近處看了還髒兮兮的也不知他撞到了何處,可這不影響他扯開的燦爛笑容。「阿九,這樣子好不好看?」

談笑知道碧丹生有時候思維會跳躍得一般人李俊杰不了,但此刻他這麼問是不是也太月兌線了點?

「好不好看?」「碧丹生」興致勃勃,但扯著衣服的動作顯示出他的不耐來。

談笑皺皺眉,感覺到不妙。

不止談笑感覺到不妙,司羽烈也開始覺得不對。他雖然不太了解碧丹生這個人,但是從接觸過的經歷來看,他絕不是這樣說話和有這樣舉動的人。

穿著一身破衣服,頭發亂亂糟糟,臉色蒼白黯淡。這樣叫做好看嗎?

談笑茫然了一小會兒,卻違心道︰「好看。」

「碧丹生」聞言似乎十分高興,他手舞足蹈道︰「真的嗎?阿九果然比較喜歡人的身體嗎?」。

此話一出,談笑和司羽烈猛然對望,雙雙變了臉色。

司羽烈或者還未想得明白,談笑已經做好了防御的姿態道︰「你是誰你把碧丹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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