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鏡子傻傻的看著那脖子上的淤痕,許久。突然,樓道里傳出男女的吵架聲,那可怕的淒厲的喊叫聲刺激著我的耳膜。顫抖著手將鏡子放下,身子緩緩的移到門口。我定楮一看,發現是住在樓下的那對神神叨叨的夫妻在爭吵。
夫妻倆都是外來客,老家哪里的不得而知。只知道男的姓楊,還是听房東太太與人閑聊時無意間說的。夫妻倆成天神神秘秘的,也不與人來往,平日里就知道在樓下念叨。什麼樓上的死人啦,那麼吵,不用睡覺啦。什麼龍頭關緊了沒有啊,水都滴到樓下來了。就是這些七七八八的家庭瑣事,個人對他們印象很差。
楊和他老婆鬧矛盾,竟然只因為一件衣服。只見他老婆披散著亂發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臉上那一大片惡心黏膩的東西,已經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她此刻看著就像鬼片里面的女鬼一樣陰森恐怖。突然,她爪子般枯瘦的手臂拉著隔壁的鄰居開始哭訴,
「那麼好看的衣服,他就不是買給我的,一定是買給哪個狐狸精的。那個沒良心的,男的都一樣沒良心啊。我苦啊……」
「你不要瞎說行不行啊。哪里來的錢買那種衣服,咱們的錢不都是你管著的嗎?」
老楊急急忙忙的沖過來拉住自己的老婆,看樣子想將她拉回房間里。只見他的臉色赤紅,表情因為著急異常的扭曲著,額上的冷汗不斷的滴落。盡管他一臉誠懇的解釋,無奈他老婆根本一個字都听不進去。那女鬼般的女人一把將自己老公的手甩開,咬牙切齒道,
「那不是你買的,就是那狐狸精和你好過留下的,我的天啊。你們都來瞧瞧,來看看。這個男人靠不住啊••••••」
「你別說,咱先回去。」
「誰和你回去,那狐狸精用過的床我不稀罕,你去找她去,別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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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拉拉扯扯一會說去離婚,一會又嚷嚷著去找狐狸精,老楊最後氣得差點對他老婆動手。最後眾人勸的勸,哄的哄,硬是將二人推進了房里。
直到晚上,我才弄明白整件事的始末。楊的老婆收拾衣服時發現了一套旗袍,結果悲劇的是她根本穿不進去,也就是說這衣服根本不是老公替她買的。于是找楊理論。可誰知楊莫名其妙的說哪里來的旗袍,沒買過啊。不會是別人送你的吧。于是他老婆又認定這是狐狸精來到家里和他好過故意留下的。
總之,里面的孰是孰非不是我們外人清楚的。說起旗袍,那抹血色的影子又出現在腦海里。記憶猶新。趁著晚飯的時候眾租客都在我狀似無意的隨口問,
「什麼旗袍啊?賓館前台穿的那一種嗎?」
「你還不知道啊?是大紅色的,听媽媽說只有新娘子才會穿的。」
回話的是一小孩,隨父母居住在這里,此刻也只有他還笑嘻嘻的。
我看著他清澈的雙眼,細細回味著他的話。大紅色的,新娘子的旗袍。和夢境中所見的類似應該只是巧合,畢竟夢境和現實不搭邊。可是,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同時聚集在了一起?幾個月前還平靜的租住樓里死了兩個人,人們認定的凶手到現在警方還未找到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頻頻發生。還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