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元旦的晚上,我與羊子巷小學的小羅老師,在八一廣場見了面。我們又到省政府牆外的花台坐了坐,她今天的穿著,樸素的很顯老氣,精神狀態也不怎好。
小羅中師畢業,在教三年級的數學。家在南昌柴油機廠,有5個兄弟,只有她一個是女的。我今天好像感覺不算好,就產生了想設法辭掉的心理。
元月二日上午,我與敖老師在辦公室時,談到上次舞會觀摩不好看,一個人坐了一會就回來了。敖老師說︰「我以為你同朋友去看,早知這樣,就會讓我女兒小蘭同你去。有你在那兒,你肯定也會送她回來,我也放心。」
敖老師這樣一說,弄得我心里一熱,估計臉也紅了。難道我和她的女兒會有可能?就不知可否地答應了幾聲。
今天晚上與小羅老師約會,她今天的頭發和衣服都換了樣,在月光下,白淨秀氣的臉龐,高高的的鼻梁,輪廓分明;緊裹的身體,線條優美,顯得好看多了。不由改變了些看法。我們在交談中,也更進了一步,便再約了下次。時間定在後天,明天我可以松動一下了。
怎麼辦呢?明天如有可能的話,探探敖老師的口氣,是不是會有希望。晚上看情況去小雪家里,對她不可有始無終,應該有所交代。我與她的交情畢竟和她人不同,如果不成,也好問心無悔。這兩個若都落空了,就定下心來,與那個小羅老師談下去,看起來,這位姑娘還是很誠心的。
元月三日,今天敖老師家里請裁縫,比較忙,我不好跟她扯這樣的事。白天沒事,我跟學校的老師在一起開開玩笑,消磨時光。
晚上來到小雪家,她的嫂子說到大姐姐家那去了。我索性去了小樊那里,又沒有找到人。我再去了附近的同學徐漢華家里,同他聊到9點多鐘。
回來的路上,我轉到了小雪家的樓下,見她家的窗戶沒有燈光,想想這時也確實太晚了,就沒有進去。
我再來到小樊的住處,他仍不在,便干脆回家去了。真沒勁,又浪費了一個晚上。
元月四日,我得知敖老師的那位小女兒,比我相差十歲,年齡太小了,也就死了這門心思。晚上,我又與小羅老師約會,實在談不出什麼東西,她也真太難吸引我了。回家後,我決定拒絕她,慎重地寫了一封信,筋疲力盡的睡了。
元月五日上午,我在辦公室,把給小羅老師的信,再整理了一下,發了出去。了卻了這件心事,心里覺得輕松多了。
下一步怎麼辦呢?應該是與小雪清楚的時候了。我何必一定要得到她呢?從明天開始,學校又要抓考勤了,在這里真是窩囊。
晚上本想去去董老師家的,外面又下起了雨,也就不出去算了,干脆在家好好休息。
元月六日晚上,彭國寶老師到我家來了,談了一晚上著作權的糾紛。這件事對于他老人家確實是個傷害,但願能合理公正的得到解決。
元月七日,我來到董老師的學校,把自己和那位小羅老師的事情,跟她委婉地交待了一下。
後來,我看到過小羅老師兩次。一次是在新華書店出來時,本準備去百貨大樓買珍珠霜,走到立架橋上,正看到她從另一頭上來。我為免尷尬,趕快避開,也沒去買珍珠霜,干脆回家來了。還有一次,是在我下班的路上,看到她從中山路的另一邊騎著車,車上搭著一袋米,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我還收到了小羅老師的一封回信,說她收到信後,十分痛苦,好像是上帝在冥冥中的安排,意思是希望跟我能夠繼續接觸。
怎麼回復呢?我決定還是不跟她有所聯系好。這是別人介紹的,自己又不怎麼很喜歡,何必還要跟人家粘糊呢?
元月九日,我又去了小雪的家里,這一次我們倒是很融合的。我給她看了發表的小說《情感的天平》,這是以前跟她討論過的。
我還給小雪看了一篇最近整理的詩稿︰
強音
已翻過去的日歷,
一頁頁——無聲無息,
卻鐫刻人生深深的印跡;
事業的追求,
愛情的尋覓,
伴隨著流逝的年華,
凝固成一個個痛苦的記憶;
多少次的雨中散步,
多少次夜幕中的徘徊,
多少次煙酒的麻醉和抵抗,
無形的憂郁,
在較量那顆執著的心。
人生的意義,
原本就是搏擊,
死死沉浸于過去,
何能感受到生活的溫馨?
應拿出曾一貫的自信,
洗去滿目的風塵,
勇于踩踏迷途的艱辛;
應該相信,
會有知音的共鳴,
用後者的春光,
去驅散前者的陰影;
寧可春水東流,
不可同乎流俗,
這才是強者迸發的強音。
小雪看了很有感觸,我們談得很為投機、歡快。最後,詩稿被小雪留下來了,她說還要細細推敲一下。這次,她幾次情感明顯外露,但我仍保持了一定距離——為慎重起見。
離開的時候,我們戀戀不舍。我意味深長地說︰「我叫你來我家玩,你又不敢來。」
「好,好。」這小東西仍是這樣說,還是那樣子。
幾天來,總是下雨,十分的煩人,人也覺得猥瑣了。這兩天頭痛得厲害,身體也覺得虛弱。明天要好好休息一下,後天監完考,準備理個發,洗個澡。
這次我廠要進行文藝匯演,搞到票後,再去請小雪來看。到那時,看情況跟她決定下來,不成也就算了。
元月二十二日,我晚上來到了小雪家,還給她帶了台灣作家三毛的小說——《沙哈拉的故事》和《稻草人手記》。這兩本書,還是學校敖老師推薦給我看的,據說她女兒小蘭很喜歡看。我想,小雪應該也喜歡看,便送去給她先看。
小雪見我帶來這兩本書,果然很高興,我們談得也很盡興。這一次由于我沒有帶手表,忘了時間,坐到了11點來鐘才回去。她主動向我表示,這幾天會到我家來玩玩。
元月三十日,我本以為26號左右小雪會來的,可是等到今天,她還沒有來。晚上又是停電,按耐不住,我只好又去了她家。
「你那兩本書還沒看完啦?」我有些用意地問。
「早就看完了,這幾天很忙,家里在整理和粉刷房子,本來我想打個電話給你的…」
我真拿她沒有辦法,名堂是這樣的多。
這一晚,我們倆算是坐得很近,十分的親熱,不著邊際地談到10點來鐘。她告訴我,準備後天去浙江椒州老家過年。她的父親退休後,已經在那里做了一份工作。
我本想在今天跟她把關系挑明的,見情況是這樣,那只有等她去浙江,過了年以後再說,反正這十天左右也會不到她了。說實在的,這一次跟她在一起還是很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