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第22章

作者 : 卧龙生

韩士公道:“应该等等一夜也不算长。”

香菊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就快些坐下啦!”在这阴森、荒凉之地她一直心存恐惧如今有这两人在石室内相陪自是求之不得。

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那白衣女才缓缓地由素梅怀中坐了起来。

韩士公早收敛起对她轻视之情一抱拳道:“姑娘醒了么?”

白衣女举起纤纤玉手轻轻操下眼睛道:“累你们久候了。”

韩士公道:“不敢不敢!在下等心中还有一桩思解不明之事还得姑娘指点、指点。”言词之间十分恭敬。

白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吧……唉!不过不要把我估计的太高了。”

韩士公道:“姑娘适才所言‘梅花江湖现血流成渠尸如山’可就是指这白梅花的主人么?”

白衣女闭目沉思片刻道:“自然是了!”

韩士公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三日后在这烈妇冢设筵大会群雄岂不是大劫就在眼前么?”

白衣人道:“想来不错。”

韩士公道:“姑娘未卜先知还望能为天下群豪一尽心力。”

白衣女摇头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岂能奢言救人?”

韩士公想到她适才那病之情此言似非故作谦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言呆了半晌开不出口。

林寒青一皱眉头正待开口白衣女却抢先笑道:“我虽无能救人但却可告诉你们趋吉避凶的法子。”

韩士公道:“在下恭聆教言。”

白衣女笑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聚会徐州是何等震动人心的大事但天下尽多名山胜水为什么他选择了这样荒凉的所在……”

韩士公喃喃自语道:“是啊!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处荒凉的所在呢?”

林寒青道:“姑娘识见过人心细如确非我等能够及得。”他原想这白衣女当真的会什么星卜奇数之类旁道异术但此刻听她分析事物竟然见及细微算无遗策分明是才智识见异常人甚多不禁油生敬仰之心。

只听那白衣女娇声说道:“他选择这片荒凉所在既非绝地亦非死谷纵然他武功高强别人打他不过但此处四通八达尽可一走了之……”

韩士公:“姑娘说的不错。”

白衣女喘息一阵接道:“他要那秦飞虎准备酒席在众目设跃之下送入这烈妇冢显是未存在酒菜之中下毒之心。”

韩士公点头赞道:“姑娘料事如神件件叫人心折。”

白衣女道:“他既然无能一网打尽与会之人何苦尽树天下英雄为敌。”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言来有如耳闻目睹句句使人五体投地。”

白衣女叹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言罢娇喘不息。

韩士公怔了一怔道:“还望姑娘指点!”

白衣女取出一方白绢拭去顶门间的汗水道:“他如存心已相谋与会之人定当先作手脚请君入瓮此地满生荒草深可及膝那手脚必然作在深草之中凡是进入这荒家之人自是无一幸免了。”

韩士公叹道:“姑娘才华果是并明日月世无人及。”

白衣女道:“你总该明白了吧!”

韩士公道:“明白了待在下通告与会之人早作防备就是。”

白衣女道:“不行你如通告与会之人那白梅花的主人岂不一样知道?”

韩士公茫然道:“那该如何?”

白衣女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们不会先他在这荒冢内做下手脚么?”

韩士公道:“不错不错……”

白衣女讲过了这一番话人又累的娇端起来缓缓闭上双目倚在素梅肩上休息。

韩士公连说了几个不错之后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只觉那白衣女说的有条有理言已尽意但却不知该在这样深草之中做下何等的手脚。

沉吟半晌转望着林寒青道:“兄弟老哥已经被闹昏了头你帮我想想看咱们该在这深草之中作些什么手脚?”

其实不用韩士公问林寒青早已在苦苦思索但一直想不到一个完善之策当下摇头苦笑。

韩士公道:“如若那李中慧姑娘在此那就用不着咱们愁了……”突然间脑际中灵光一闪接道:“有了有了咱们可在这深草之中布下剧毒……”话刚说完又自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别说目下还没有用毒的能手纵然是有也不能让与会的天下英豪尽管中毒。”

白衣女突然睁开眼来问道:“李中慧是什么人?”

韩士公道:“提起此人大大有名白姑娘可知黄山世家么了”

白衣女微微点头道:“听我爹爹说过!”

韩士公道:“那李中慧李姑娘就是黄山世家第三代的传人和乃兄李文扬齐名武林喝!江湖上提起黄山世家李氏兄弟谁都得伸起大拇指说一声后起之秀!”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可惜我未能遇上那位李姑娘日后倒是得见识一下。”

韩士公心中一动暗暗骂自己糊涂暗道:这眼下现有一个女诸葛料事才华只怕更强过那李姑娘我却不知请教当下一抱拳道:“咱老猴儿跑了半辈子江湖自觉经验老到但今宵得姑娘数言指点深觉自跑了大半辈子江湖。”

白衣女微微一笑也不谦辞。

韩士公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姑娘每句每字无不使在下心折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姑娘指点指点对付那白梅花主人之策略。”

此人古道热肠处处以天下英雄安危为念好像那与会之人个个都和他有着深厚的友谊一般。

白衣女缓缓说道:“不能用毒!”

韩士公道:“这个老朽想过了这法子纵然能够对付那白梅花的主人但也将伤害到天下英雄。”

白衣女摇头说道:“武功如那梅花主人者只怕已百毒难侵世间第一流用毒能手也不过只能多伤几个与会的江湖英雄。”

韩士公叹道:“姑娘一言又开了老朽茅塞老猴儿当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白衣女凝目沉思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既敢邀集天下英雄会集于此自然是早有准备了江湖上一般计谋岂能害得了他……”她突然伸出手来目注林寒青微笑说道:“扶起我到外面瞧瞧地形。”

这话对着林寒青说韩土公虽想出手效劳却也是不好出来。

林寒青怔了一怔缓步走了过去。

白衣女左手扶在林寒青的手腕上站起娇躯右手却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笑道:“接过去。”

林寒青缓缓接过金针满脸茫然之色。

白衣女道:“你认穴之术如何?”

林寒青道:“在下自信不致有误。”

白衣女笑道:“好吧!刺入我任脉‘紫宫’穴。”

林寒青举起金针却是不敢下手他不通医理那‘紫宫’又是人身要穴这一针关系非浅不敢胡乱刺出。

白衣女道:“刺啊!只要你认穴的部位不错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林寒青右手一棵那金针刺入了“紫宫”穴位。

只见那白衣女柳后一耸动大眼眨动了几下那神光焕散的双目之中突然暴射出奕奕神采娇声笑道:“咱们走吧!”左手扶住林寒青肩头之上缓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当先开道香菊、素梅却紧随在白衣女身后而行。

林寒青道:“到那里去?”

白衣女道:“绕着这巨冢走上一周。”

林寒青暗暗忖道:“此女的举动诡奇、神秘莫可预测就依她吩咐行事吧!”其实此时此情之下他已身不由主只好依言行事绕着那巨大的青冢而行。

那弱不禁风的白衣女自经金针穿穴之后精神突然大好起来竟然能踏着及膝的杂草绕着那巨大的青家行了一周。

她走得很慢对所经之处的景物也看得十分仔细走一圈足足耗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光。

回转石室天色已经是三鼓过后。

白衣女慢慢的坐子说道:“我得休息一下了太阳出来后咱们再动手布置吧!”右手一抬疾快地拔下“紫宫”上的金针。

金针一除双目射出的神光骤然消失眉目间一片困倦缓缓倒了下去。

素梅展开棉被盖在那白衣女身上说道:“两位请找个安身之处男女有别不便同处一室。”

林寒青道:“姑娘说的是。”转身向外行去。

韩士公道:“我等就在石室外面替几位守夜。”

香菊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有你两位守夜我们也可以放心的睡了。”

韩士公道:“几位尽管放心吧!”大步走了出去。两人在石室一处草丛中坐了下来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韩士公心中盘旋着无数的疑问那里能静得下心抬头看去只见林寒青胸月复微微起伏似是已调匀真气。

他心中虽不愿惊动林寒青但却忍耐不住终于低声问道:“林兄弟很累么?”

林寒青睁开眼来说道:“韩兄有何见教?”

韩士公道:“看样子那白姑娘不会武功倒不是装的了?”

林寒青道:“她智慧过人精通医理故能按时辰计算出血脉运行之理用金针刺入穴道激出生命潜力至于不会武功恐非虚言了。”

韩士公道:“唉!咱们见过那梅花主人的使者武功确是高强想那梅花主人定能强过属下老朽就是想不通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能凭藉智慧之力和武林间第一流的高手相抗!”

林寒青接道:“也许她别有布置?”

韩士公道:“这就是老朽想不通的所在了既然不能用毒那要如何才能使那梅花主人受挫屈服呢?”

林寒青思索片刻道:“她才智绝世胸中包罗玄机想必穷通易理河洛、五行奇术看她查视四周形势的仔细或将以奇门阵图之术挫辱那梅花主人?”

韩士公喜道:“不错啊!老朽也听人说过这门学问据说参仙庞天化也很精于此道避尘山庄中到处都布奇门阵图……”忽然一皱眉头尽敛脸上的喜笑之容说道:“如若武林中有很多人精于此道那就谈不上什么绝学咱们在那六星塘水阵中冲来模去难以寻到出路想来那皇甫岚亦必精于此道如是那梅花主人也精于五行奇术岂不是要白费咱们一番心机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明日即可分晓办若那白姑娘是摆奇门阵图咱们就先行问她一声。”

韩士公心知林寒育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再多问闭上双目休息但心中却是为此翻转不停难以澄清胸中杂念。

好不容易盼望到太阳出来立时拉起林寒青奔入那石室之中。

那白衣女早已起身相候见两人急急奔来一笑而起道:“两位来的正好咱们也该动手了。”

韩士公生性急燥直肠直肚向来是存不住话接口说道:“姑娘可是要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么?”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他也精此术咱们白费上一番工夫么?”

韩士公道:“不错啊!老朽确有此忧。”

白衣女道:“河洛、八卦、五行奇术算不得什么旷世绝学凡是稍具智慧肯下功夫的人都可以识一些此中学问。”

韩土公道:“这么说来姑娘不是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白衣女笑道:“我一个柔弱女子又不能抡刀、弄剑如若不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那要怎么办呢?”

韩士公道:“姑娘可是料定那梅花主人不懂五行奇术么?”

白衣女道:“我想他不但懂得而且还十分精于此道。”

韩士公微微一怔默不作声心中却暗暗忖道:你这话不是白说了么?明知他精于五行奇术还要摆出奇门阵来对付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只见那白衣女缓步走出石室向北行去韩土公、林寒青不由己的跟在她身后而行她身躯桥弱行走在乱草之中大有举步难艰之苦。

韩士公伸出左臂道:“姑娘请扶住在下的手臂走吧!”

白衣女回眸一笑道:“你这人真好心!”

韩士公轻轻叹了一声道:“姑娘既然明知那梅花……”

白衣女接道:“正因为他自负精通五行奇术才不把那些阵势放在眼中才容易轻心涉险自投罗网。”

韩士公冷哼了一声虽未言语但神情间显然对白衣女这番言语大不满意。

白衣女纤纤的玉手抹在韩士公手臂之上行动间方便不少。听得韩士公冷哼之声淡淡一笑接道:“你哼什么?可是不信我的话么?”

韩士公道:“姑娘之言在下是无不倾服只有这几句话叫在下难以相信。”

白衣女道:“如若那梅花主人不解五行奇术看到咱们布成的五行奇阵不肯进去你可有方法迫他进去么?”

韩士公听得一呆答不上话暗道:“只见那梅花使者武功我已非敌那梅花主人武功定然强过属下甚多那我是决然不是敌手了。”

白衣女回顾了韩土公一眼接道:“正因为他深通五行奇术我才用五行奇术对付他使他自陷泥淖无能自拔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加于其人之身……”

她喘息了一阵又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那梅花主人定然也将在烈妇冢的四周布置下五行奇阵以困与会之人。”

韩士公道:“难道与会之人都不解五行奇术不成?”

白衣女道:“依我推想与会之人会那五行奇术的人恐还不少。”

韩士公摇头叹道:“姑娘越说老朽是越糊涂了。”

白衣女道:“那五行奇术正如武功一般多一分功力就多一分威势这其间的变化、繁杂又非单纯的武功能望项背了。”

韩士公精神一振道:“姑娘这番解释使老朽明白了不少。”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明白那就快动手吧!”

在那白衣女口述手指之下韩土公、林寒青加上香菊、素梅一齐动作采集甚多木技布成了三罗接连在一起的五行奇阵。

韩士公看那五行奇阵不过是青竹、木枝插成的一片竹栅木材心中大为不然暗道:“凭几个青竹、木枝也能退得强敌不成?”

付思之间只见那白衣女带着香菊、素梅带了甚多鹅卵石踏着乱草行人阵中只见轻折柳腰缓握玉手亲自把那些鹅卵石摆入分阵之中。

韩士公凝目望去只见那香菊、素梅一个神色紧张的紧随在那白衣女的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大意好象一步失错就有失落阵中之虑。

但那白衣女却是十分从容堆好石头在二婢护拥之下缓步走了出来。

她身体娇弱强打精神工作完成已然累的香汗淋漓透湿了衣服。她举起衣袖拂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五行专门阵加上了八阵图那梅花主人纵然聪明绝伦谅他也难解得个中玄机……”一言甫落忽的身子一仰向后栽去。

素梅双手疾出托住了白衣女的身躯说道:“我家姑娘连连劳累病势复两位要是再麻烦她只怕她要没有命了!”

回顾了香菊一眼道:“咱们走啦!”

韩士公和林寒青碰了一个钉子不禁面面相觑林寒青低声叹道:“韩兄这座青竹、林枝布成的阵图是否真能困住那梅花主人暂且不会谈它但咱们已然尽了心力那白姑娘身体虚弱势难再受劳苦咱们也不用打扰她了。”

韩士公道:“话虽不错但那白姑娘应咱们之求摆这五行奇门阵图系旧疾咱们弃置不管纵然要走该等她病势好了再走不迟。”

林寒青道:“韩兄言之有理。”

两人又向那石室走去。

只见素梅双手插腰当门而立目注两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来作甚难道真想要把我家小姐累死不成快些给我滚啦!”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你骂那个?”

素梅眼圈一红热泪夺眶而出道:“骂你们我家小姐身体素来虚弱你们问这问那又要她布的什么奇门阵岂不是存心要素她么?”喇的一声抽出宝剑道:“你们再不走我就给你们拼命了。”

林寒青知她武功不济如若出物制服于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想到那白衣女两番晕倒确都是由己身而起当下叹息一声道:“好男不与女斗堂堂六尺男儿岂肯和你个孩子一般见识韩兄咱们走吧!”

韩士公一拱手道:“白姑娘醒来之后就说韩士公代天下英雄向她致谢。”

素梅也不理会两人长剑还鞘退回石室。

香菊两道秋波一直针住在林寒青的身上眼看两人背影远去冷冷瞧了素梅一眼道:“你又打人家不过凶什么?”

素梅缓缓坐了下去道:“要是不把他们撵走只怕小姐醒来后也是难得休息。”

香菊道:“我瞧小姐是高兴帮忙那林相公她要是不高兴帮他那也用不着咱们用马车把他拉到这烈妇冢中来了。”

素梅道:“那是因为林相公救过咱们小姐才以恩报恩救他活命。”

香菊道:“是啊!人家林相公既是咱们救命恩人你干吗凶霸霸的把人家骂跑?”

素梅道:“谁骂他了?”

香菊道:“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还想赖不成?”

素梅气的哼了一声道:“我不和你说啦等小姐醒来之后咱们请小姐评理就是。”

香菊道:“等就等吧我瞧八成是你输了?”

且说林寒青和韩士公离开烈妇冢直向徐州城中行去林寒青心中闷气一路上默不作声。

韩士公却在想着那几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阵如何能挡那梅花主人越想越觉不对忍不住大叫道:“不行兄弟咱们得回去瞧瞧!”

林寒青道:“瞧什么?”

韩士公道:“如若那几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阵当真能困得住人咱们也不用起五更熬半夜的练武功了。

林寒青道:“纵然是因不住人咱们去了又有何用?”忽然一皱眉头道:“马!”一把抓住韩士公提气飞上道旁一棵大榆树上。

韩士公倾耳听去果然闻摄蹄声得得似是一队快马疾奔而来。

凝百遥望徐州来路上飞起了满天尘土、片刻间已可见到一列马队疾驰而来。

马快如飞眨眼奔到韩士公暗中一数共有一十五骑每匹马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手捧着一捆白色木棒伏在马背迷漫尘土中只可见长飘飞看不清楚面貌。

韩士公看那一列马队奔向正对烈妇家心中突然一动道:“林兄弟这些人装束诡异定然是那梅花主人的手下了?”

林寒青道:“韩兄说的不错如若兄弟看的不错那当先一骑的快马之上可能就是咱们在那神武镖局中见到的梅花使者。”

韩士公道:“怎么?兄弟可是看到他的面貌了么?”

林寒青道:“没有但我留心他穿的衣服和那晚上所见一般。”

韩士公暗暗忖道:“那晚上我也在场怎么就没有看出不同呢?”

林寒青似是已瞧出韩士公心中不信淡淡一笑接道:“那梅花使者穿着的一件黑衫后领上裂开了一个三分长短的口子除非还有一个人穿着的衣服和他一般模样那人当是咱们在神武镖局中所见的梅花使者。”

韩士公道:“如此说来那是无可怀疑了。”

林寒青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果然不出那白姑娘的预料那梅花主人也要在烈妇冢中布一度五行奇阵。”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是了那些人却带了一捆捆白色的木棒想来那定是布阵之用了?”

林寒青点点头道:“这么看来那位白姑娘当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韩士公道:“老朽在江湖上闯荡了数十年见过的是奇人异事不知好多了却是从未遇到过像近日这些骇人听闻的事一朵白梅花竟能使无数武林高人千里跋涉而来一位年轻轻的大姑娘身体弱不禁风但却胸罗玄机唉怪事怪事!”

林寒青突然举手按在嘴上嘘了一声道:“又有人来。”韩士公倾耳一听不闻声息正等待出口相调瞥见遥远处又有两条人影疾如飘风而来不禁暗道了一声惭愧。

那两条人影来势之快不输那狂奔快马眨眼间已到了两人隐身的大榆树下。

韩士公屏住呼吸从茂密的枝叶中向下看去只见两个身着天蓝劲装背上斜插长剑的少年靠在大榆树下低声相谈似是讨论什么事情。

两人研商一阵齐齐探手入怀模出两方黑巾包在脸上施展开上乘轻功疾向那烈妇冢方向奔去。

韩士公眼看两人去后低声说道:“兄弟你看出这两人的来路了么?”

林寒青道:“兄弟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如何看得出来?”

韩士公道:“这两人都是避尘山庄参仙庞天化的手下。”

林寒青道:“韩兄何以敢于断言?”

韩士公道:“庞天化世高胆大特别在属?*派献鲎帕讼拭鞯谋晔豆识?谎奂浼纯煽闯鍪桥犹旎?牡紫铝恕!包br />

林寒青道:“原来如此……”微微一顿接道:“那庞天化究境非没得虚名之士竟然能查出那黑衣人的落脚所在暗中派人听梢。”

韩士公道:“庞天化虽然不和武林同道来往生性孤傲自赏素不为人留下余地但他如和那神秘、诡奇的梅花主人相较老朽倒还是希望他能占得上风?”

林寒青道:“只怕事情难如韩兄之料。”

韩士公道:“唉!那梅花主人……”忽然一皱眉头遗:“不好了!”

林寒青道:“什么事?”

韩士公纵身跃落树下道:“咱们得赶回烈妇冢去救那位白姑娘?”

林寒青道:“话虽不错但时间上只怕已是迟了一步?”说着飘身落地。

韩士公道:“难道咱们坐视不管么?”淋寒青道:“我想如她早已有拒敌之策用不着咱们担心?”

韩土公忖道:“这话倒也不错她既能替我们借着代筹难道岂不知自避凶锋?”微微一顿又道:“咱们要不要再回去瞧瞧那梅花主人的属下究竟是在搞什么鬼……”目光一转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而来急急说道:“又有人来了。”

林寒青道:“躲避不及了。”

那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人已到了两人停身之处目光一扫林寒青的背影叫道:“那可是林兄弟么?”

林寒青转身望去只见来人袭青衫年不过二十三五正是那差人送剑曲意结交的六星塘少庄主皇甫岚当下一拱手道:“皇甫兄别来无恙小弟正是林寒青。”

皇甫岚早已急急奔了过来握住林寒青右手笑道:“别后想念甚切我也曾遣人到金陵青云观中相访但林兄已然离去正愁相见无期竟然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皇甫兄盛情赠剑兄弟……”

皇甫岚接道:“区区之物聊表心意兄弟如再提此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微微一顿又道:“我一向孤傲自负甚少交游唯独对兄弟一见投缘。”

林寒青道:“得蒙委顾极感荣宠兄不在六星塘中享福……”

皇甫岚一挥手道:“别提了兄弟这次是给人逼出来了不但兄弟……”突然放低声音接道:“连二十年未离开六星塘一步的家父也一齐到了徐州。”

韩士公看两人谈的十分亲热竟然把自己冷落一旁忍不住接道:“可是为了那梅花主人么?”

皇甫岚道:“不错啊老前辈也是被那白梅花诱迫到此么?”抱拳一揖。

韩士公道:“我和林相公彼此以兄弟相称少庄主也不年客气了咱们也平辈论交吧……”忽然想起还未答复那皇甫岚相询之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老猴儿四海漂泊居无定所那梅花主人纵然能下顾老朽他也是无法寻得我和林兄弟是碰上了这件事情。”

皇甫岚道:“原来如此。”

林寒青道:“皇甫兄既为那梅花主人而来想必知这个中内情了?”

皇甫岚一皱眉头道:“说起来惭愧的很不怕两位见笑兄弟虽是被那白梅花逼来徐州但对那梅花主人内情却是一无所知……”他脸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沉吟了一阵接道:“半月之前一个晚上六星塘突然被人侵入无声无息的杀死了两个巡夜之人留下了一张白笺……!”

韩士公道:“留笺上说些什么?”

皇甫岚道:“白笺上短短数语如想找回失去之物立刻赶往徐州待命。”

韩士公道:“哼!想不到那梅花主人竟还有鸡鸣狗盗之能。”

林寒青道:“皇甫兄可查出失窃之物么?”

皇甫岚道:“兄弟遍点存物竟是找不出失窃什么?正自奇怪家父忽然派人把兄弟找去先许我立时收拾应用之物动身赶来徐州家父早已不间俗事就是兄弟也难得见他一面突然提起要去徐州心中甚是奇怪他老人家吩咐一句之后立时命我去准备应用之物不容多问当天我们就动身赶来徐州。一住旬日不闻消息但眼看武林人物连绵涌来徐州城中想来定然有事家父日夜盘膝坐息用功甚勤绝口不提此来原因只告诉兄弟留心白梅花今晨兄弟起床之后店小二送上一封密函说是昨夜有人交来兄弟才开封简里面赫然是一朵白梅花附有短函要我们明日中午赶到烈妇冢去取失物兄弟把封简呈阅家父他看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一句咱们依时赴约就闭目用功唉!他老人家虽然未肯多言但我已看出他心情沉重似有无限的隐衷难言但却激起我先查一下烈妇冢的念头想不到竟然和两位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这么说将起来那白梅花的主人确是一位身怀绝技充满神秘的人物。”

只听蹄声得得一匹健马由东北方疾奔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横爬在马鞍上。

那快马本是沿着小径奔行但一见路上有人时突然一转头转入荒草地中奔去。

韩士公道:“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咱们过去瞧瞧。”纵身一跃当先追去。

林寒青、皇甫岚联袂而起紧随韩士公身后追去。

那快马听得有人追来全力飞奔三人追出了一里多路才把那快马拉住。

韩士公一把托起那马上人的下颚一瞧只见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脸上被人用尖利之物刻着:“不守约定时限者赔死!”身上余温尤存显是刚死不久。

皇甫岚冷哼一声道:“这赐死二字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忽然想起父亲那异常的神情似是对那白梅花有着极深的畏惧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气

韩土公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白姑娘主婢三人只怕也已遭了毒手咱们得去看看。”转身向前奔去。

林寒青心道:此人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结识了无数朋友这份急公好义的精神实非常人能及口中却大喝道:“韩兄不可造次。”纵身一跃拦住了韩士公的去路。

皇甫岚追了上来道:“那一位白姑娘?”

韩士公指着那尸体说道:“此人定然是去了烈妇冢遇到那梅花主人属下才遭杀害那白姑娘留在烈妇冢石室之内岂有不被他们现之理。”

林寒青道:“咱们纵然要去也得想个妥善之策。”

韩士公道:“救人如救火还想个什么?”一把推开林寒青向前奔去。

林寒青不再拦住随他身后而行。

皇甫岚不明详情但却听出有一位姓白的姑娘现在烈妇冢如是去得晚了那位姑娘将有杀身之祸救人事急也不多问跟着两人放腿疾奔。

这三人放开脚程当真是奔马难及片刻间已近烈妇冢。

忽然间黑影一闪韩士公看还没看清楚突觉颈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来是一条索绳飞了过来正套在韩士公的颈上。

但闻皇甫岚怒喝一声纵身飞起寒芒一闪索绳应手而断。

韩士公一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着实地。

林寒青低声赞道:“皇甫兄出剑好快!”

皇甫岚道:“林兄过奖兄弟早已拔剑在手预作戒备了。”

韩士公四目一望只见皇甫岚右手中横着一柄寒光四射长约尺许的短剑心动中暗叫一声惭愧道:“多谢老弟相救。”

皇甫岚道:“鬼蛾技俩决不止此两位要小心一点。”

转脸看去四无人踪只有丈余外一棵大树。

林寒青望了那大树一眼低声说道:“那人隐在树上敌暗我明必得先迫他现身出来才好。”

皇甫岚道:“这事容易。”忽的一场右腕一把金钱月兑手飞出直向那大树上飞了过去。

他手法十分怪异那一把金钱飞近大树之后突然相互撞击只听一阵叮叮略略六枚金钱突然向四外散飞开来。

但见枝叶横飞纷纷落下。

原来金钱四面的锋刃锐利异常四外旅去有如一把利刃在搅剑一般。

直待六枚金钱源力尽而落仍不闻树上有何声息传来。皇甫岚微微一怔道:“我到树上瞧瞧去。”纵身一跃直向那大树上飞去。

林寒青暗蓄功力戒备沉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

但见皇甫岚左手一伸抓住软技右手短剑护在前胸一个跟斗翻上了大树。

那知事情大大的出人意外皇甫岚在大树上转了一周飞身而下说道:“奇怪呀!大树上哪有人踪?”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那强索明明是由这大树之上飞下怎的会没有人呢?”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会限期未到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违者死。”

三人急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头长垂的怪人站在两丈外另一棵大树之下面对树身背向三人。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朋友咱们的缘份不浅这次是二度见面了。”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第一次是在那神武镖局了。”

林寒青接道:“第二次是刚刚不久只可惜你未察。”

韩士公想到适才索绳加颈之辱心中大是忿怒厉声喝道:“既敢现身拦路何以不转过身来以面目对人?

黑衣人冷冷说道:“本门中人向不愿以面目对人。”

皇甫岚道:“既是如此在下代为效劳了。”双肩一晃陡然欺了过去动作奇怪无比左手一伸直向黑衣人肩头上搭去。

只见黑衣人回手一抄五指如钩疾向皇甫岚左腕脉穴之上扣来。

这黑衣人头不回望身不移转但凭两耳听觉回手一击中拿脉认穴竟然是准确无比。

皇甫岚吃了一惊陡然向后闪开五尺冷冷说道:“朋友出手一击已见武功不见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黑衣人冷冷道:“如是敞主人出手那还有你的命在!”

皇甫岚心下更是惊骇暗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是那梅花主人手下一名属下武功竟是如此高强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实非过多之虑了。

他自出道之后除了败在林寒青手下一次之外从未遇过敌手这黑衣人的出手一击使他警觉到碰上了生平未遇的——。

只听那黑衣人冷漠的接道:“敝主人这次邀集天下英雄聚会这烈妇冢限期早已定明明日午时自会技武林规矩迎接诸位眼下时眼未到却是不许擅自闯入此刻你们还来得及全身而退如是再往前值间一步那是自寻死路了。”

皇甫岚心前退意一则因对方武功高强这些话并非是吓唬之言二则急于回报父亲也好使他早作准备正待回身而去却听那韩士公大声说道:“咱们要到烈妇冢去接人……”

那黑衣怪人冷冷接道:“不用去了。”

韩士公怒道:“为什么?”

黑衣怪人道:“如是他已不在烈妇冢自是不用去接他了如是他还留在那里也是早已死了明天再来收尸不迟。”

韩士公想到白姑娘那弱不禁风的身体遇上这等武功高强的凶恶霸道之人只怕是早已死在他们手下不禁怒火上冲大声喝道:“这烈妇冢既非你们所有凭什么不让老夫进去?”

黑衣怪人接道:“你如是不想活了那就不妨进去试试。”

韩士公心头一震知他并非故作惊人之言但他生具暴操刚烈的脾气纵是明知自己武功不济难以是人敌手也要闯去试试当下举步向前行去双目却盯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严作戒备。

那黑衣怪人虽和几人说话不少但人却一直面对着那树身而立始终未转望几人一眼!

但韩士公已移脚步那黑衣怪人立时警觉有如背后长有眼睛一般右手一挥人已欺到了韩士公的身前来势虽快但却仍是背着韩士公。

复黑有如乌爪一般的五指反臂而出抓向了韩士公的前胸。

这等背向敌人的攻袭实为武林中从未闻见之事但韩士公却未有半点轻敌之心早蓄内劲的右掌迎势拍出左手一招”黑虎偷心”击向那黑衣怪人背上的“命门穴”。那黑衣怪人突然横里移开两步身法奇诡有如莫可捉模的飘忽幽灵一转之间不但避开了韩士公的攻袭之势而且人也欺近了韩士公的身侧。

韩士公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身法?右拳呼的一招“飞钱撞钟”左手却疾施一招“拒虎门外”。封住了全身见处要害。

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这份对敌经验实非林寒青和皇甫岚能够及得这平常的两招但见他运用的时机恰当竟是大见威力。

那黑衣怪人欺近的身子正好吃他击出一拳逼住左掌又刚好封住那黑衣人反臂点向前胸的一指。

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两招同是退了开去。韩士公左手和那黑衣怪人反臂点出的一指接实一幢之下有如和坚石冷冰相接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远。

林寒青看出了韩土公脸上神色不对心中甚觉奇怪这交手两招本是秋色平分之局这韩士公却吃了大亏一般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韩兄吃了亏么?”

韩士公摇摇头凝目不言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往事。

这时那黑衣怪人仍然是背对着三人而立凝立不动长、衣袂在风中飘飞挡在道中拦住了三人去路。

皇甫岚收了短剑道:“我再去会他一会。”纵身而上一拳击向那黑衣人的后背。

他自重身份不肯暗中施袭拳势击出的同时喝道:“小心了!”

那黑衣人仍然静立不动似是未闻得皇甫岚喝叫之言。

这皇甫岚平日里虽是自负甚高但今日所遇的敌人太怪他本是人随那击出的拳势一齐向前冲上左手却立掌胸前准备应变但见那黑衣人闻声不动十分漠然自己的攻势突然一沉丹田的真气硬生生把向前疾冲的身子停了下来双脚点着实地击出的右拳突然向前一送内力外传一股暗劲击向黑衣人的后背。

皇甫岚眼看着拳劲击中了那黑衣人的后背忽见那黑衣人身子随着拳劲一侧竟然的把一股举劲滑了开去皇甫岚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我中途变卦这一击是实拳中敌势非要吃大亏不可。

付思之间那黑衣人已然动反击随着那侧转的身子反臂推出一掌。

皇甫岚距那黑衣人还有四五尺远料他反劈的掌势决难伤得自己待他招术用老正好斯身而进扣他的脉穴攻他个措手不及突听韩士公高声吼道:“小心了阴风掌。”

一股奇寒的暗劲无声无息的撞了过来。

皇甫岚听得韩士公喝叫之声已自警觉陡的一闪横移五尺。

饶是他应变够快也被那奇寒的暗劲余力波及只觉一股寒风掠身而过不禁打了一个寒女敕。

忽然间人影一闪那黑衣怪人幽灵一般已然欺到身侧。

五指箕张抓向前胸。

皇甫岚一提真气一招:“画龙点睛”食中二指一骄点向那黑衣人右腕脉穴右腿突然飞出踢向那黑衣人的左肋。

目光一瞥开只见那黑衣人抓来的五指都留着很长的指甲尖锐、森白有如利齿一般。

黑衣人虽然背对皇甫岚但举动却是有如日见一般身子一斜险险让过一脚另一条手臂却疾快的伸了过去一点向小月复。

皇甫岚暗抽一口冷气一招“手挥五弦”斜斜扫出。

这是一场武林中从未闻见的搏斗那黑衣人始终是背对强敌但他出手诡异招术辛辣双臂运转灵活毫无背后御敌的滞笨情形。

皇甫岚尽展所学忽掌忽指突穴斩月兑门户封的十分严紧。

片刻之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十余招。

皇甫岚只觉那黑衣人每劈出一掌周围就增强了一些寒气数十招后有如置身在寒风冰雪中一般。

他一面要运动抗拒寒冷一面破解那黑衣人奇诡的招术掌指适用渐见迟滞不似初出手那般灵活。

林寒青有心出手替他下来但又知他为人高傲自负出手接替未必为他所欢只好暗凝聚功力准备必要时出手相救。

忽听韩士公高声喝道:“那阴风掌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武功和人动手时寒气能在不觉间侵入人体兄弟不要着了他的道儿。亮家伙对付他吧!”

皇甫岚也觉着身上感受寒气愈来愈强如若这般打下去终将落败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出对付之策韩士公这一叫立时警觉右手一探取出短剑。

兵器在手豪气一振短剑连挥寒芒电旋封挡那黑衣人的攻势大声喝道:“在下手中的宝剑锋利朋友也亮兵对吧!”

那黑衣人冷冷答道:“我赤手空拳也一样胜你……”右手突然一抢由上面拍了下来。

这人的手臂好似装有活动地机环一般背身动手运用自如灵活异常。

皇甫岚只觉拍下来一掌如同拉着冰雪而下掌势未到阴寒之气已山涌而至心头惊骇不已闭住呼吸右手短剑反撩而上横里削了去。

那黑衣人始终未回望一眼但却知道皇甫岚手中的短剑利害不落掌立时收了回去。

右手收回的同时左手却已攻出五对齐张挟张一股冷风点向皇甫岚的小月复。

皇甫岚被他上下交互攻势迫的又向后跃返五尺。

他手中有了兵刃仍然无法胜得这黑衣人不禁又羞又怕一退即进长啸一声挥舞短剑攻了上去。

短剑流转愈来愈快片刻间化成一团寒光卷袭而上。

这时皇甫岚虽已觉着全身寒意愈来愈浓但一股强烈的求胜之念迫使他强提真气通住寒气不能内侵短剑尽展所学着着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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