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第23章

作者 : 卧龙生

又斗了二十余合皇甫岚已觉不对只见身上愈来愈冷双手双腿运用似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如若不能在十合之内胜得对方不但英名将尽付注流水且恐要伤在对方的掌指之下情急之下突施绝学一招“流星赶月”手中宝剑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血雨飞洒溅落了皇甫岚一脸。那黑衣怪人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逝。

荒凉的草地上遗落两枚枯黑瘦长留有长指甲的手指。

韩士公急步跑了过来道:“你留下来的他两个指头……”忽然觉皇甫岚脸色苍白神情不对赶快伸手扶住道:“皇甫兄你怎么了?”

皇甫岚道:“我有些冷。”

韩士公大惊失色道:“你可是中了他的阴风掌了?”

皇甫岚强行一根精神道:“不要紧。”

这时林寒青也已跑了过来伸手抵在皇甫岚后背之上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皇甫岚微微叹息一声道:“多谢兄弟了……”一语未毕已觉出林寒青掌心内的热力传入了体内急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他内功深厚又是童身再加林寒青以本身内功助他果然驱除了不少寒意。

盏茶工夫之后皇甫岚突然一挺身月兑开了林寒青的掌心道:“有劳兄弟。”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好些吗?”

皇甫岚道:“好多了咱们不能延误那白姑娘的性命早些冲进去吧!”

林寒青道:“兄弟开道。”

韩士公、皇甫岚都已和敌人动过了手只有林寒青仍是毫不在意凝神待敌。

皇甫岚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好么?”

林寒青回过头道:“有何教言?”

皇甫岚道:“拔出剑来他们掌指上练有上门功夫都是不需要兵刃动手的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看他关注之情溢于言表不忍负他好意探手模出参商剑握在手中。

皇甫岚接道:“兄弟听我话他们出掌力中有一股侵肌透骨的阴寒之气这等邪门毒功原本不足为奇但如和他久战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如已出手不妨全力致胜小兄的经验前十招内他们掌内蓄含阴寒之劲还难挥出来十招内如能伤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多谢指点。”仗剑当先而行。

那知事情大出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未再遇上拦击直入了烈妇冢。

荒凉的墓园高大的育家依然是那样孤独肃索所有的黑衣人。都不见踪迹何在?

韩士公看四周景物依旧也未见黑衣人布下阵势、遗迹不禁一怔道:“奇怪呀!他们劳师动众而来岂能一无作为而去?”

林寒青道:“咱们先去瞧瞧那白姑娘再说。”

韩士公道:“不错兄弟如不提起老猴儿几乎忘去了此来用心。”大步奔向石室。

但见石室中空空荡荡那里还有白衣女和两个小婢的人影。

韩士公一跺脚:“糟了定然是被那些黑衣人生擒而去。”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她作事极是谨慎既有了防范之心岂有再接人以可乘之机也许他们主婢三人早已避敌而去。”

只见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林相公。”

回头望去只见香菊手横宝剑急急奔了过来。

韩士公迫不及待的问道:“白姑娘好么?”

香菊道:“小姐很好啊!”

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擒了。”

香菊冷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啊我们都被人擒去。”

韩士公知他会错了意但懒得和她开口持髯一笑默不作声。

香菊望了韩士公和皇甫岚一眼笑道:“林相公我们小姐请你移驾到她的新居一叙。”

林寒青茫然道:“新居?”

香菊笑道:“就在那五行奇阵中嘛!”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

香菊接道:“素梅那死丫头把你们撵走之后小姐就醒了过来立刻要我们迁到那五行奇阵之中她说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果然我们迁入那阵中之后就有很多黑衣人。

韩士公听得三女无恙心情一宽忽又想起那些黑衣人的行踪来忍不住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香菊道:“一切都在小姐的算计之中那些黑衣人带了甚多白色的木棒竟也在这烈妇冢内布起阵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笨的要死摊开了一张图左量右划了半天才插上一根木棒刚刚见根就听到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些黑衣人闻得啸声;拔起已经插好的木棒跃上马背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韩士公想到那几根木技青竹插布的奇阵岂能挡得那些黑衣人的视线忍不住问到:“你们三人躲在那里难道就未被黑衣人看到么?”

香菊道:“我们在深草之中铺上了毛毡躺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瞧不见了。”

林寒青默想那白衣女选择的布阵地势果是乱草极深之处如若隐身其间敌人如不注意搜寻实是极难现但那片地势却又位居这烈妇冢的心脏之区。

林寒青、皇甫岚、韩士公只得随她身后向前跑去绕过那高大的青绿素梅早已在阵外相候欠身说道:“小姐请林相公入阵一叙。”让过林寒青却挡住了韩土公和皇甫岚。

韩士公一拉皇甫岚退后了数尺低声对皇甫岚道:“那白姑娘是一位充满着神奇的人物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听也没有听过世上有如她那般奇怪人物?”

皇甫岚道:“如何一个奇怪法呢?”

韩士公道:“她胸中熟记了天下最深奥的武功但自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皇甫岚道:“这虽是有些奇怪但也称不上神奇二字如是她骨胳不适习武但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明机缘巧合使她看到了那载述武功的秘籍或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起武功默记于心此等事前有先例。

韩士公笑道:“这一点老朽领教了她身体弱不禁风稍有劳累人就要晕倒过去可是她竟能借一枚金针刺入穴道之中立时就精神大振脸泛红光精神的健旺尤过常人。”

皇甫岚沉吟一阵道:“这或是医道中高深之学兄弟不解医理不敢妄论。”

韩士公道:“她体弱胆大履险如夷料事之能如具神通这又作何解释?”

皇甫岚略作沉吟道:“兄弟未见过那位白姑娘但听韩兄口中所言那白姑娘当是一位具有大智大慧的才人她信任自己的智慧、判断虽是不会武功却能临事镇静心神不乱……”

他仰起脸来凝目沉思了片刻接道:“凡属智慧过人的人一旦觉事与愿违判断错误又十分轻谈生死所谓大智者必具大勇。”

韩士公道:“高论高论兄弟这么一说老哥哥算是增长了一层见闻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眼看你和林兄弟这等少年英雄实叫我这老哥哥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皇甫岚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随口乱言了几句如何敢当韩兄这等夸奖倒是那林兄弟……”

韩士公接道:“他怎么样?”

皇甫岚道:“他气宇轩昂相非常人如若投身仕途不失度相之位如若是混迹武林之中亦将为一代宗师身份还望韩兄多多赞助于他唉!可惜兄弟父母在堂不能常年随他身侧助他创出一番勋业造福苍生。”

韩士公奇道:“兄弟你可精通相人之术?”

皇甫岚道:“家母精于此道兄弟只不过得蒙指点一二谈不上精通二字……”

微微一顿又道:“但林兄的内心之中似必有着一种难言的苦衷这使他人生中充满忧郁如要他振奋雄心在武林中争一派宗师身份势必要先解去他心中的忧郁之结这点还得韩兄随时相劝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只要四指宽一封便函兄弟当尽起六星塘中精锐兼程赶往候命。”

韩士公道:“自来英雄最相借你这般对待那林寒青……”

忽听香菊高声说道::喂!你们两个人过来啦我家小姐有请。”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这小妞儿说话毫无礼貌兄弟千万不要介意……”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不过她对咱们林兄弟倒是温文有礼。”

皇甫岚微微一笑默然不言。

香菊看两人神色不对白了一眼道:“鬼鬼祟祟的不说好话。”

两人也不理她大步行了过去。

素梅迎上阵外说道:“两位请紧跟我身后入阵若是走错了方向陷入阵中那可是自找麻烦。”

韩士公心道:“几根区区的木桩、青竹难道还真的能挡住人不成?”心中虽是不信但人却紧随那素梅身后而行。

但见素梅在阵中东转西折明明是几乎可到的地方她却偏偏绕了两个大圈子转了几个弯子进了奇阵中心只见草地上铺了一幅红毡那白衣女盘膝坐在毡上林寒青坐在一侧两人相距有两尺多远。

皇甫岚仔细打量白衣少女一眼是人间绝色除了稍嫌瘦弱些外无一处不是生的丹青难绘。

韩士公对奇阵阻敌一举虽然心中存疑但对她料事之能确已大为惊服一抱拳道:“姑娘受惊了!”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两位请坐啦!”

韩士公、皇甫岚就地坐下那白衣女又抢先说道:“那些人被三位逐离此地决然不肯甘心我料他们即将去而后返此地此刻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特地请三位来此暂避敌锋……”

目光一转投注到皇甫岚的身上接道:“你受了伤么?”

皇甫岚道:“适才和强敌动手时被他们一种外门掌风所伤但此刻在下已自觉不碍事了!”

白衣女摇头接道:“你用内功抗拒住那阴寒之毒暂时不能作实则阴寒滞积体内再经据战或是染患小病阴寒必将趁势内侵。”

皇甫岚道:“姑娘高见在下亦知体内积存的寒毒未除。”

白衣女道:“如你肯信任我我就用金针过穴之法替你除去体内阴寒。”

皇甫岚原本打算返回徐州店中再请父亲以内功代为逐出体内明寒但闻那白衣女自愿代为疗治的一番感情自是不便拒绝当下笑道:“姑娘尽管出手。”

白衣女缓缓取过三枚金针笑道:“一点也不疼不用害怕。”这两句话说的天真浪漫尤带稚气。

皇甫岚道:“纵然断去一臂在下也自信忍受得住!”

白衣女扬起手来分把三枚金针刺入他左臂“天府”、“白侠”、“尺泽”三穴之中说道:“你似是通达医道竟然把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完全逼入了“手大阴肺经”之中疗治起来方便不少。”

皇甫岚道:“略知一二姑娘见笑。”

白衣女道:“你好好静坐一会……”目光一转望着韩士公道:“从此刻起到明日午时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这奇阵了……”

她娇喘了两声接道:“等一会定然有很多人在这阵外走动你们且不可大惊小怪只管伏在草地之中休息就是也许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内情。”

韩士公暗道:此刻离去明天也要来参与这场盛会多留在这里一夜也是一样说道:“好吧!就依姑娘之见。”

忽听守在阵门的素梅叫道:“来了咱们得隐起身子。”

皇甫岚突然接口说道:“在下必得赶回徐州城中一行只怕是难遵姑娘之命。”

白衣女道:“为什么?你定要回到徐州城中一行?”

皇甫岚道:“因为家父还留在徐州城中纵然是此行必死在下也得冒于死万难而行、”

白衣女笑道:“我瞧是不用了。”

皇甫岚骇然道:“百善孝为先姑娘此言是何用心?”

白衣女道:“令尊如若是心怀你的安危定然会找到烈妇冢来咱们在此相候于他接迎他入阵就是。”

皇甫岚道:“如是家父不来呢?”

白衣女道:“如若是令尊不来他定然是一位智机绝世大智大勇的人物虽然父子情深他不愿轻身涉险未届时刻孤身轻试敌锋……”语音微微一顿接道:“你自己想想看令尊到底会不会来?”

皇甫岚沉吟了一阵又觉两者皆有可能竟是拿不定主意霍然站起身来拔出臂上金针道:“多谢姑娘施救兄弟不愿委作预测就此别过。”

林寒青突然挺身而起道:“皇甫岚兄我伴你一行。”

皇甫岚摇头道:“林兄犯不着和我同冒此险白姑娘说的不错如若留在此地生死各半闯出去的话却是九死一生。”

白衣女忽然盈盈一笑道:“你不用劝他他外貌随和内心刚复看去对人冷漠实则一腔热情他除非忍下不说如若是话说出口劝也无用!”

皇甫岚道:“你明白此去凶险异常为什么要他轻身涉险?”

林寒青道:“此乃兄弟之意……”白衣女笑道:“你们可听过老僧割肉喂鹰的故事么?”

皇甫岚道:“你要我们学那老僧舍身全人如若在下一己之死却能救得天下武林同道那死我一人也就够了如若在下之死无补大局又何苦让那林兄弟陪上一条生命。”

白衣女道:“你这人满好心嘛……”淡淡一笑又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甫岚道:“这倒要听听高见。”

白衣女道:“你一人之力决难是那梅花主人属下之敌但如你们两人联手那情势就大大不同了纵然失手被擒亦必将惊动到那梅花主人至低限度将使他们大费一番手脚只有惊动那白梅花的主人你们才有生存之机。”

皇甫岚、林寒青若有所悟但却又不尽了然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白衣女举手理一下鬓边散笑道:“如若你能伤得那白梅花主人几个属下高手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为什么?”

白衣女笑道:“那才能使他动了生擒你们之心啊!”

林寒青冷冷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如其为他们生擒受辱倒不如舍命一战。”

白衣女突然放声咯咯娇笑起来。

林寒青茫然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那里不对了?”

白衣女道:“匹夫之见何足言勇!”

林寒青脸色一变道:“姑娘讲话最好是不要出口伤人!”

白衣女笑容突敛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凝注在林寒青的脸上瞧了良久缓缓说道:“我不是有心骂你但就事论事你们决然逃不出那梅花主人属下的围击!”

只听见素梅急急的跑了进来说道:“小姐那黑衣人去而复返而且来人众多不下三四十个之多。”

白衣女点头一笑道:“不用大惊小怪此事早已在预料之中。”突然取过两枚金针目光一栋林寒青和皇甫岚道:“趁他们阵势未成我送你们出去。”

林寒青急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那白梅花主人属下个个武功高强只怕我们保护不周。”白衣女淡淡一笑”我如不送你们你们两人很难冲得出去……”回顾了韩士公一眼。接道:“有劳你代守门户。”

韩士公道:“老朽奉陪一行如何?”

白衣女道:“不用了我们送这位皇甫兄出阵之后就立刻回来!”双手一场两枚金针尽刺入穴道之中。

金针入穴白衣女那苍白的脸色上立时泛现出一片艳红之色星目中也暴射出奕奕神采。

只见她轻启红毡一角缓缓取出一个玉盒说道:“咱们走吧!”当先举步向阵外行去。

皇甫岚低声对林寒青道:“兄弟听家母说过世间有一种深奥针穴之法可激一个人生命中的潜力但此术失传已久这位姑娘的手法颇似那失传的针穴之术?”

林寒青道:“她手无缚鸡之力但那豪勇之气却是大的惊人!”

说话之间人已出了奇阵。

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黑衣人并肩站在数文之外长飘垂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诡奇无比。

林寒青一抬手拉出短剑大近两步走在那白衣女的身前神色凝重横剑胸前暗中凝集了功力戒备。

皇甫岚却落后一步拔出短剑护住那白衣女身后。

只见那并排而立的黑衣人数十道目光一齐盯注在三人身上但却肃立不动有如几十个木雕泥塑的黑衣神像一般。

那白衣女低声对林寒青道:“要他们执事人出来答话。”

她语气温柔桥脆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林寒青怔了一怔高声说道:“那一位当事请出来答话。”

只听一声冷哼遥遥传了过来道:“尔等不守信约提前赶来此地藐视梅花令主还是自裁了吧!”

林寒青转脸望去只见数丈远一株古柏下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面对古柏背向三人。

皇甫岚短剑一挥欺进了两步说道:“姑娘请回阵中去吧……”微微一顿接道:“林兄弟今日之局只怕是难免一战咱们闯吧!”

林寒青道:“好!”短剑挥摇和皇甫岚联袂向前冲去。

但闻那白衣女娇声喝道:“不要冲动鲁莽快追回来。”

两人身法奇快那白衣女活还未及出口时两人已冲近了那黑衣人。

但见那数十个肃立不动的黑衣人突然齐齐扬手劈出一掌。

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挟着一股阴寒之气直撞过来。

林寒青、皇甫岚同一心意怕这强猛的掌风伤了那白衣女不约而同的运起内劲挥掌硬接一击。

双方力道一接林寒青、皇甫岚同时觉着心头一震不禁心中一惊返身一跃而退。

皇甫岚道:“姑娘有何指教?”

白衣女道:“他们虽是数十人一齐掌但却是内息互通把数十人力量汇集在一起你们两个纵然是内功深厚也是难以硬挡锐锋不过他们的传力神功还未练到登堂入室难以挥奇效要不然你们接那一击非被震伤不可。”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刚才接得一击只觉对方力道猛而不继而且来势先后不同如若把那些来势先后不同的力道尽集一起势非被震伤不可。

只听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衣人答道:“不错这正是传力神功你们三人就是武功再高一些今日也是难逃危运。”

白衣女道:“传力神功何足为奇想破它还不是容易得很。”

那黑衣人道:“那你就不妨试试?”

白衣女低声对林寒青、皇甫岚道:“你们两人再冲上去运气护住身体凝功手掌但却蓄而不待他们内劲出再以内功顺敌来势引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拼斗可借你们没有学过那“导阴接阳”的手法只怕难以得心应手我此刻传你们口诀你们用心听着只要能依照去做纵然不够熟练难以尽导敌人的内劲相撞但凭你们两人内功运气护身导引他们一半掌力相撞也就不至受伤了。”

林寒青、皇甫岚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那白衣女已然低声接道:“气聚丹田劲凝右腕左手接力右腕抛出……”

林寒青、皇甫岚都是内家高手听她低还口诀不自主的用心思索起来。

只听那白衣女继续说道:“你们初次试用那是决难得心应手但当不无小助。”

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然逼近到几人身外数尺散布成合围但见林寒青和皇甫岚二人屏息凝神默不作声毫无准备拒敌的样子一时间倒不敢莽撞出手。

那白衣女仍然低声解释那日决所包罗的实用法门两人听的渐渐入神各自运用智慧推敲那出手方位竟连那黑衣人逼近身侧亦不自知。

但闻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衣人冷漠的笑声传了过来道:“你们已陷身入合围的阵中还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林寒奇心神一清冷笑接道:“大丈夫生死何惧你们尽管出手吧!”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向后一仰疾跃过来这一跃之势足足有数丈远近停子之后仍是背对三人而立。

林寒青。动中大为奇怪低声说道:“皇甫兄这些人何以始终不肯转过身来以面目对敌。”

皇甫岚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江湖中不少标新立异之辈故作诡奇以博怪名。”

只听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先试我一招看看?”反臂拍出一掌。

他虽是背对敌人但出手认向却是准确无比一股森寒的掌风直向皇甫岚前胸撞来。

那些困布在四周戴着黑色面具的长人一见那黑衣人出了手反而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了一大片草地显然是要那黑衣人和林寒青等先来一场单打独斗。

皇甫岚右掌一探硬接下了那黑衣人反臂遥击过来的一记掌风正待探剑欺身还击林寒青却抢先飞步而出说道:“皇甫兄这一阵让给小弟如何?”

说话之间人已欺身而上左手一探向那黑衣人长抓去。

那黑衣人右手反臂点出食中二指直点林寒青腕脉穴。

皇甫岚高声叫道:“兄弟用兵刃他们双手练有外门毒功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道:“多承指点。”右手短剑疾伸一招“空云摘星”寒芒闪动指袭向那黑衣人后背的“命门穴”上。

黑衣人左手反臂一抄疾抓林寒青握到右腕出手神变化无方。

林寒青右腕一流避开那黑衣人一抓之势短剑斜里一撩“王母卷帘”寒芒闪动间飘起了两朵剑花扫向那黑衣人的左腕。

那黑衣人虽是背对林寒青但举动的灵敏却有如目睹一般林寒青剑势一变他左手已然收了回去。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此人好快的身法!”短剑疾变连出三招刹那间寒芒电闪幻出一片剑光分袭那黑衣人数处大穴。

但见那黑衣人身躯乱闪身法之奇异竟然把林寒青三剑一齐避开左手掌劈右手指点双手一齐交攻了出来。

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了六七招竟然是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林寒青仔细看那黑衣人的背上衣服不见破裂之处显是另一个人。

皇甫岚高声说道:“林兄弟战决不可拖延时间。”

林寒青大喝一声剑法忽变刹那间寒芒飞旋剑气漫天排山倒海般直压过去。

这一阵猛攻势道凌厉只看的皇甫岚击节赞道:“好剑法!”

但见林寒青剑势一变奇招突出朵朵剑花中突然飞射出一道寒芒笼罩在那黑衣人后背上一十八处大穴。

那黑衣人似是亦知难以避过这一剑之危右掌突然反臂疾劈而出竟然是直入寒芒飞旋的剑花之中。

剑芒突敛血雨溅飞那黑衣人却突然一跃而起飞出去七八尺外。

就在那黑衣人飞起的同时另一团黑影越过了林寒青直向后面飞去。

皇甫岚右手一探抓在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齐时断了的小臂正待开口赞扬林寒育几句忽见那白衣女一撩白裙疾步向前行去一直行到了林寒青的身后取过一枚金针刺入了林寒青的后肩之上。

只听林寒青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来望了那白衣女一眼道:“多谢姑娘相救。”

皇甫岚一跃而至低声说道:“兄弟你受了伤么?”

林寒青点点头道:“伤的不重。”

凝目望去只见林寒青石胸之上一片血迹似是那黑衣人的断臂击在林寒青的前胸。

这时那断臂的黑衣人已若飘风闪电般疾奔而去转眼间踪迹全无。

那四周散布的黑衣人已然组成一座方阵把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并不出手团团把几人围住似是别有所待。

只听那白衣人低声说道:“时机转眼即逝快些向外面冲吧!”

林寒青短剑一挥当先向外冲去。

那些黑衣人眼看林寒青冲了出来齐齐挥掌击去。

林寒青吃过一次苦头心知这般人合力的一击威势非同小可当下暗中一提真气左手伸了出去依照那白衣女传述的口诀接下迎击而来的掌力。

这“导阴接阳”手法是一种内外兼修的神奇之技林寒青人极聪明那白衣女传述方法又能兼极细微是以林寒青听过一次后竟能牢记心头左掌一和那迎面撞过来的奇猛力道接触立时凝劲护住要穴同时运气内引果有一段极强的暗劲循臂而上内腑五脏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有如置身在澎湃的洪流中虽是早已有备运真气护住了要穴与心脉但仍有心神震动难以禁受的感觉心头大骇之下右手一推蓄劲外本身力道引着那承受下来的~股暗劲激射而出倒海排山一般涌了出去撞向那右侧的黑衣人。

但见右侧五个并立的黑衣人迅快绝伦的变成纵立的姿势由那当先一人挥掌推去。

一击之势汇合了五人的内劲。

两股强猛的力道一触立时旋起了一阵狂月兑沙土飞扬断草横飘。

皇甫岚长啸而起短剑挥摇间化作一道白芒直向南方冲去。

白衣女突然向前行了两步紧随林寒青的身后低声说道:“快些向前冲去!”

林寒青抬头看去皇甫岚已冲入了阵中短剑闪动起点点寒芒和那些黑衣人展开了近身相搏。

原来林寒青这一招“导阴接阳”手法承受下一方的力道反向另一个方向击了过去使对方阵势一乱皇甫岚借势冲入阵中短剑左扫有刺一阵猛攻迫使敌阵无法复合挥了妙用。

林寒青道:“姑娘也要深入阵中么?”

白衣女道:“我紧随在你的身后。”

林寒青道:“敌人众多搏斗之间必定异常混乱只怕在下保护不周。”

白衣女道:“时机稍纵即逝趁他们高手还未赶到快些冲入阵中去吧!”

林寒青短剑一探道:“姑娘珍重。”疾向近身一个黑衣人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武功不弱身子一侧避开了林寒青一剑人却借势从旁例欺身攻了上来反手一把扣拿林寒青握剑右腕。

林寒青心知眼下情势利在战决拖延时间无疑予以敌可乘之机右手短剑刺出的同时左手却在剑势的掩护之下悄然递出点向那黑衣人助间。

那黑衣人右手抓出时才觉了危亡一林寒青的指尖已然将近右助的“天池穴”。

此人武功确也了得就在这间不容的一瞬间突然一吸真气向前欺冲的身子硬硬生生的向后缩回了半尺险险避开了林寒青的一指。

林寒青暗暗吃惊道:“想不到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五指一翻易点为抓随势一探抓住那黑衣人飘飞的长。

只听那黑衣人惊叫一声一个翻身疾向人群中冲了过去。

林寒青望着手中握住的长也不禁为之一呆原来那黑衣人头上飘垂的长竟然是伪制而成长被抓落之后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竟然是一个和尚。

但闻那白衣女侨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趁他们惊魂未定快冲过去。”

林寒青收好假抬头望去果然见黑衣人排成的阵势已然大乱正是破敌良机长啸一声探剑直攻过去。

原来那黑衣人长被林寒青抓了下来心中惊骇之下放腿狂奔把刚刚重行摆好的阵势又冲的七零八落。

林寒青、皇甫岚并肩猛冲剑刺掌劈一阵猛攻阵势更乱原本出手有序而持以御敌的奇阵此刻却不得不各自为战了。

这群黑衣人因为人多手杂阵势一乱反有着碍手碍脚之感恐怕伤了自己人虽有绝艺亦是难以施展。

林寒青和皇甫岚虽可放手施为但两人要兼顾那白衣女的安全也有着甚多的顾忌不能全力抢攻。

只听那白衣女高声说道:“你们抓他们的头这些人都是戴的假。”

此言一出那些已然各自为战的黑衣人更觉混乱起来。

要知他们身后飘垂的长动手时被风吹飘起长达数尺纵然是有着很好的武功也无法不容这头不披着。

皇甫岚大喝一声一剑“浪卷流沙”逼退了两个近身的黑衣人左手一探抓住了一绝飘飞的长。

那人长被抓心中似是甚为焦急右手一抄搭上了皇甫岚的左腕左手全力一拳捣向了皇甫岚身子也随着拳势向皇甫岚扑了过去竟然是不避凶险的拼命招数。

林寒青剑尖科指“神龙摆尾”横里刺了过去正中那黑衣人前胸要害惨叫声中鲜血喷了出来。

皇甫岚左手用力一顿那人头上的长果然应手而起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竟然也是伪装上的假。

林寒青厉声喝道:“这些都是和尚那梅花主人定是伪冒的假名。”喝声中剑势连变刹那间寒芒转流直攻过去。

皇甫岚长啸相和挥剑抢攻。

这些黑衣人阵势已乱再被两人先声夺人的气势所摄更见慌张片刻之间被两人短剑连伤五人冲开了一条血路月兑围而出。

林寒青心头惦记那白衣女不禁回头望去那知一转脸几乎和那白衣女撞个正着只见她满脸堆笑说道:“你可是不放心我么?”林寒青被她一言道破心事反而答不上话放腿向前奔去。

三人行出那烈妇冢白衣女当先停下脚步说道“皇甫相公诸吧!我们不送了。”

皇甫岚一抱拳道:“有劳两位相送咱明日午时再见。”转身急奔而去。

林寒青只待皇甫岚走的踪影不见才回目望了那白衣女一眼道:姑娘咱们要回阵去么?”

白衣女道:“自是要回去的怎么?你怕了?

林寒青吃她一激豪气忽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的安危。”

白衣女道:“这倒不劳费心。”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在兵刃拳掌的交飞之中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如若完全不会武功实是叫人难以置信?”心中暗想口里却未追问放步向前行去。

那白衣女紧紧的跟随在林寒青的身后一面笑着说道:“我把生命身体全都托付了你你如打人不过咱们两个人都不能活了。”

林寒青觉心头一震精神大为紧张起来他适才和那些黑衣人动手虽然击清对方的阵势八面威风但却觉出了那些人并非是酒囊、饭袋全要凭仗阵势变化和联手之力拒敌每个人都有着深厚的功力所以能破阵而出一则是有皇甫岚从中相助二则因那些黑衣人先行自乱手脚。可算胜之不武这番单人匹马重陷敌阵胜负很难预料听白衣女重言托嘱心中惶惶不定回头说道:“白姑娘生死决战独御强敌在下倒不畏惧只是保护姑娘在下一人之力恐难胜任。”

白衣女笑道:“不要紧我帮助你抵拒强敌。”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有的隐技自珍深藏不露?”

白衣女笑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却熟记了天下武功最深奥的各种奔决其中两种专以闪避强敌功袭的步法只要我精神支持得住你又能阻挡得住当面来的敌人他们就伤我不到了。”

林寒青道:“姑娘身体素弱如何能支持得住?”

白衣女推了推手中的玉匣笑道:“这玉匣中有一十二支金针可以帮助我振奋精神。”

林寒奇心中忽然泛生起一股寒意忖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如若是满身刻着金针其状实是恐怖至极。”

凝目望去只见她女敕脸上泛起了一片艳红双目中神彩奕奕嘴角间似笑非笑似是毫无畏惧不禁豪气一振道:“咱们走吧!”短剑护胸大步向前行去。

就这一阵时光那黑衣人似都已悄然退走阴风森森的古家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一皱眉头回头说道:“白姑娘他们都退走了么?”

白衣女道:“如若不是那梅花主人亲身驾到……”

一语未完突闻一阵朗朗的笑声传来道:“梅花主人何等身份岂能轻易临敌。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人从一棵大树之后缓步绕了出来。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人好一身奇怪恐怖的装着全身上下一色红衣头上带着一顶红色帽子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全身上下都罩在一身血红的颜色之中。

那人体态康洒步履间十分轻松目对两人停身之处走了过来。

林寒青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虽有一腔豪气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阅历看红衣人直行而来不知如何才好?

只听那白衣女娇脆的声音附在他耳际说:“不要怕他!”

林寒青胆气一壮厉声喝道:“站住!再要向前逼近可莫怪我要无礼了。”

这时红衣人已然逼近到两人停身处三尺左右停下了脚步说道:“兄台贵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那红衣人道:“那青家旁的五行奇阵可是兄台的杰作么?”

此人虽是衣着诡奇但言词却温文客气。

林寒青道:“在下没有那份能耐。”

那红衣人双目中寒芒一闪道:“那是另有高人了?”

林寒青心下为难不知是否该说出那白衣女来正感为难之间那白衣女突然挺身而出道:“一座区区五行奇阵算不得甚么?”

那红衣人两道目光凝注在白衣女的身上由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阵道:“那是姑娘的手笔了?”

白衣女道:“是又怎么样?”

红衣人声音突然转变的十分冰冷迢:“姑娘能摆出正反奇阵足见高才……”

白衣女微微耸动了一下柳眉显然她的心中起了一阵波动。

只听那红衣人接道:“姑娘在梅花主人邀宴天下英雄的会场之中摆下了这座正反五行奇阵不知有何用心?”

白衣女道:“你既认得为什么不把它破去何用多费口舌!”

红衣人道:“一座正反五行奇阵还难得住区区但武林中有此才人在下倒是不得不见识一下。”

林寒青突然厉声接道:“你究竟是何人?如若是那梅花主人何以又不敢承认?”

红衣人一阵冷厉大笑道:“如若你们想见梅花主人眼下倒有一条捷径。”

林寒青豪气飞扬地说道:“那种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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