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一百零四章 :恶斗八歧大王蛇

作者 : 亚赫头人

可梦中那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却不绝于耳,难不成那黑白无常追上山来了,但是这朗朗乾坤,又有胖子在一边撑腰,就是来了又有何惧,但这铁链与地面磨蹭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不由紧张起来,与胖子四下查看,而“木棍”那货似乎还在酣睡不醒,不知道那货是在装睡还是怎么的!

“快过来看这边”胖子在那边的山崖下大喊,似乎他见到什么惊人的发现,我也小跑着过去,只见在那万丈悬崖云深不知处的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拖着沉重的铁链正在往上爬来,难道真的如同“木棍”说的那样,是另外一条蛇上来报仇来了?想到这里我跟胖子合计,最好在悬崖上堆积大量的滚木擂石之类的,到时候哪怕是大罗真仙上来也会被我们砸成肉饼!

可举目四顾,上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利用的石头,这下更是叫人抓狂了,我冲到那石庙里一看,那帷幔罩着的两人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有什么古怪呀,那刚刚梦中的两人究竟是暗示着什么呀?

胖子此刻去搬那石刻的四值功曹,还一边叫我过去帮忙,明明知道我是道士,这四值功曹是我能够乱动的么?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四值功曹虽然不是高阶的神祉,但在各种道教仪式和宗教场合中,他们都是重要的人物,得罪不起,所以我心下举棋不定!

不过老是让胖子独当一面,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勉为其难的上前与胖子抬起那青石雕像码在那悬崖边上,届时不是由我推下去就好了,那窸窸窣窣的铁链之声越来越近了,果真见到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蟒,较之之前那条似是要大上几圈,在它的脖子上不知被谁人套了一条大铁链,从它那愤怒的眼神,可以看出是寻仇来了。

胖子迫不及待的推下了一尊四值功曹雕像,那蟒蛇灵巧的躲了过去,胖子盛怒之下又扔下了第二尊,那神像夹挟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带落了一大片的山石,嗖嗖朝着那巨蟒兜头砸了下去,嗵的一声闷响,那巨蟒被砸中了腰身,晃了几晃,几欲坠落,此刻那巨蟒绕着孤壁不断迂回着.

只见它紧紧缠绕着这座孤壁,将先前这孤壁上的伴侣的尸身给撞落了下去,也不知道这巨蟒究竟有多长,但放眼望去,整座孤壁都被这巨蟒身躯密密匝匝的缠绕着,眼见就要爬了上来!

由于是迂回的盘绕,我跟胖子一时间也找不到这巨蟒的脑袋,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下我们去哪里找到这巨蟒的七寸呀,不由围着不足一百平的绝顶团团乱转,转到那我们烤蛇肉的余烬的时候.

不由计上心头,本道爷就不相信你水火不侵,招呼胖子先不要理会那巨蟒,将那些还没燃烧殆尽的柴火搬了出来,没头没脑的朝山下扔去,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山风实在太过强烈,那些余烬被山风倒吹回来,燎得我们满头满脸的水泡,胖子痛的杀猪般嗷嗷直叫唤

那巨蟒往上的势头似乎暂时被遏制了,我跟胖子也累的快要趴下了,而那“木棍”此刻却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地形,然后站在绝顶的一偶静立不动了,我跟胖子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但是听得那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心下还是不由忐忑不安,跟着胖子在绝顶之上团团转着!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硕大无朋的脑袋从山崖下探了出来,怒目须张,在口角与整个头部相连接的地方有一层皮膜,盛怒之下,颈部的皮膜如同蜥蜴般全方位张开着,颤动着,那猩红的分叉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更可怕的是口中的獠牙,较之先前看到的他的同类更为尖锐的感觉,这哪里是蟒蛇,分明就是没有生角的龙嘛!

在它的身边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似乎还有其他的大蛇紧随其后,果不其然,不一会,一连出现了好几个类似的蛇头,将本来就不大的绝顶围的密不透风,那棵歪脖松树也被蹭的几欲坠下,只有胖子手里有武器,我们三个背靠着背站在“木棍”之前选定的方位,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我们之前杀了它的同伴,刚刚还用石像余烬招呼它,难道它还会有什么好果子给我们吃吗?我细数之下一共有八条之多,将绝顶之上的天空遮蔽的暗无日月,胖子几乎是在告饶:“我说蛇爷爷,你看我们就三个人,而你们来了八个,再怎么着也是不够吃的呀!胖爷我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你看不如放我们一条生路吧!”看着这货被吓傻说起了胡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形,是人就会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是八条,是一条!”“木棍”在我们耳边低低的说道。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八岐大蛇,日本的八岐大蛇其实就是中国的妖兽鬼车,当初它的名字应该叫做九头彩凤,只是因为它会不断制造灾祸而遭到追杀,最后被砍掉了一个脑袋逃亡到日本隐藏起来。因为它的本体一直藏在地面下,只露出剩余的八个脑袋,因此被日本人误以为是大蛇!

对于这些个传闻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根据道家的传说,说是在八冥府邸有八岐大蛇守护,这八岐大蛇最后流落日本,遭到了素盏呜尊的斩杀!

既然被斩杀了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那蛇身在半空中越升越高,我才看清楚端倪,原来虽说是八个脑袋却连接在一个身子之上,而那身子上有一铁链紧栓其上,想必都是精铁铸就,在不断的与地面山石的摩挲过程中并不像想象的铁链那般厚重凝滞,而是精光四射,不知道这铁链的连在什么物件上,希望这铁链的长度有限,但再怎么有限,我们现在已经是这厮的小点心了!

突然想起了“木棍”说的话来,正所谓以道卸术,如果用**的法术,颇耐我手中已经没有了辰州符,更难堪的是我要同时面对八个脑袋,虽然他们共用一个身子,但是每个脑袋都是**的思考机器,我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同时迷倒八条大蛇?附近也没有什么酒水,如果那样就可以依法素盏呜尊再次斩杀这畜生!

那八岐大蛇似乎并不急于吞下我们,而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我们,并时不时鼓动着皮翼膜做恐吓状,八个脑袋佯装轮番进攻,看到我们惊慌失措,进退失据的样子似乎有点乐不可支,这下轮到我发火了,要吃要嚼悉听尊便,如此五次三番调戏本道爷究竟意欲何为?

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见那货攻来也不做抵抗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模样,“要不咱们学学狼牙山五壮士,瞅个空子从山顶跳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胖子道,“木棍”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狼牙山五壮士了,我却暗暗骂胖子这货不知深浅,哪能人人都那么侥幸,于是也不搭理他,戳在那里静观其变!

此刻却见“木棍”舞动着他那乌骨折扇,口中念念有词,并反复回旋着身形,那些蛇头似乎对这新出现的情形感兴趣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木棍”,只见他的身形越来越快,紧跟着乌云四合,隐隐听的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在不远处闪耀着,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凿子将山石凿落,噗剌剌山石掉落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瀑布的水声,煞是吓人!

眼见先前的神仙洞府,一刹那变成了人间炼狱,山崩地裂,河流倒悬,那些大蛇见此也顿时失去了威风,乱了方寸,八个脑袋不停的东张西望,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想到这里我拉起胖子就想攀着那石梯往下爬去,也不管那日本人,希望他能自求多福吧!这石梯似乎是年久失修,有的地方模模糊糊看的像是梯子的痕迹,有的地方干脆就像是滑梯一般,这还算好的,到了山势陡峭的地方,那才叫个胆战心惊,大部分的石梯几近直角,心下感慨,如果这些石梯真的是用来攀爬的,那可能也是若干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石梯被这些蟒蛇缠绕摩挲着,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功用了,怪不得我当然还纳闷这绝壁如何如此的光鉴照人,看样子也是这些蟒蛇平时的一个游乐场所罢了!

我跟胖子站在半山腰正是进退维谷,上边的山石也在擞擞滚落,有几块差点朝我身上招呼过来,而更可怕的是一段粗大的蟒身横搁在我们前边,因为这蟒蛇是缠绕着这山石的,我心里一个劲后悔这么早就下得山来,说不定那日本人有什么解决之道,正在这时,眼前的那段蟒身松动了几下

"棍爷,你看!"我顺着胖子的手势看去,只见风雷隐隐间,那八岐大蛇腾空而起,而在为首的蛇头上似乎攀着一个人,从衣着装扮显然就是“木棍”了,我心中的那个悔呀,从这小子对此地的熟悉程度判断他肯定来回了不下一两次,想必也有对付这大蛇的方法,而我们却火急火燎的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还在懊恼间,胖子故伎重演,跳起来就想将那刀插进那蟒身,我赶紧上前喝住,要知道我们先前是在那蟒蛇的肚月复里,那畜生是奈何不了我们的,而此刻我们是在外边,对于它们来说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万一吃痛,倒霉的还是我们,不可再恣意妄为了。

胖子虽被我制止住了,但也不怎么甘心,于是爬上了蟒身,死死抠住蛇鳞,我心下觉得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于是也学样跳了上去,这八岐大蛇身上没有想象中的光滑,而是粗糙异常,所以坐在上边感觉也十分的牢靠!

那八岐大蛇腾空而起将身子也悬带在半空中,我跟着胖子也晕七素八的腾云驾雾起来,我们紧闭着双眼,牢牢的趴在大蟒的身上,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以及头顶上的电闪雷鸣,不知道是这日本阴阳师降服了八岐大蛇还是被这八岐大蛇给挟持了呢?

只见这八岐大蛇拖着铁链晃晃悠悠的往那绝壁之上飞去,随着蛇身翻转,我跟胖子在空中也跟着连翻几个跟斗。终于稳住了身形,像是要飞进天际的乌云,到时候几个炸雷,我们几个都要全部报销了,那蛇首早就隐入了墨汁一般的乌云中,身躯在其中若隐若现,只有那铁链还直直的连在地上,地上的景物已经看的不怎么分明了

过了半晌,那八岐大蛇终于在那合围的一座孤壁之上停留了下来,而我跟胖子连同那蟒蛇躯干挂在了半山腰,我跟胖子又是面面相觑,这货是故意整咱们的吧,莫可奈何之下,我跟胖子攀着蛇身慢慢往上爬去

而“木棍”此刻却悠哉悠哉的闲庭信步,那八岐大蛇俯首帖耳的趴在地上,看到这情形,我跟胖子也作声不得,气喘吁吁的滚在一边看着这日本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日本人抚模这八岐大蛇,那蛇也失去了先前的暴戾的气息,都争宠似得争相让“木棍”抚模,像是他们家牶养的宠物般,让我们看的真是又羡又恨!

随后那八岐大蛇再次腾空跃入渊底,这里原来就是一处祭祀牺牲的场所,无论是先前的修罗人,还是随后的宋人,他们都是因势利导,养了这么大的一条大蛇,经年累月长得这般光景,然后用人肉作为牺牲加以祭祀。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祭祀洞”赶紧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下水道般的洞口里,在垂直的洞壁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仅能容纳一人通行的洞口,那种幽闭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洞里的到处是犬牙交错的钟乳石,像是一个充满机关的暗道,一旦进去了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看样子经过这样的山洞是需要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的,但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地上潮湿异常,踩在上边,密密麻麻的潮虫在手电照射下不断的爬上爬下,一脚踩下去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声响,是那些潮虫在我脚底下爆裂的声音,听的叫人头皮直发麻

潮虫又叫鼠妇属无脊椎动物节肢动物门甲壳纲潮虫亚目。鼠妇的种类较多,它们身体大多呈长卵形,为甲壳动物中唯一完全适应于陆地生活的动物,从海边一直到青藏高原都有它们的分布。

玄门中人当以慈悲为怀,现在一脚下去就是几条鲜活的生命,不由暗暗叫苦,口中不断念着破地狱咒,超度这些虫子早日去托生!胖子艰难的挤在前头,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前边的洞口突然缩小了,那胖子只能卡在里边进退维谷了,可眼前的情形与我预料的恰恰相反。

越往里边走,越感到洞口逐渐宽敞起来,我们也不用艰难的侧着身子前行了,脚底下除了那潮虫被碾碎的声响外,感觉像是踩在了布满干枯树枝的柴堆上,断裂的咔嚓声响也彼此起伏,我赶忙用手电一照,好家伙,地上全是累累尸骸,不知是由于龙气的关系还是刚死没有多久,似乎还没有完全腐烂!也没有什么尸臭味,踩上去还软乎乎的不甚踏实,我们穿的都是高帮战地靴,隔着靴子我都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突然噗哧的一声,我踩进了一具尸骸的腔子里,那尸骸条件反射似得呈45度角像是仰卧起坐的姿势突然弓起了腰,我吓得呆在那里了,也不敢将那脚收回了,就那样悬在了那尸骸的软乎乎油腻腻的体腔里,在灯光下那尸体早就腐朽莫辩了。

只见仅剩的头皮连着泛着绿光的骷髅,眼珠子连着一根韧带样的东西吊在眼眶外头来回晃动着,头皮上还稀稀拉拉粘连几缕头发,脸上像是被浓稠的痰液包裹着,被我一踩之下,那尸骸嘴巴大张着,像是活过来一般,从嘴里边咕噜噜冒出一股股黑绿的脓汁般的液体来。

那恶寒之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加以形容,胖子见后边的我没有跟上来,赶忙跑了过来,“咋啦?棍爷,是不是卡在里边了?”死胖子也不顾忌这玩意对心灵带来的巨大冲击,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卡住了。

胖子说罢便卷起了袖子,将我的腿从那死人腔子里往外拔,这一拔,那尸骸又是平躺了下去,果真那高帮靴子被腔子里的一根肋骨给勾住了,然后又是踩了下去,紧跟着那尸骸又是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

我一刻也不想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了,奋力一带,那靴子连带着一截白花花油腻腻的肠子从腔子里拔了出来,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们直**呕吐,赶紧跳开,那尸骸再次平躺了下去,这一惊吓真是非同小可。

我生怕再次踩到这样的恶心的东西,踮着脚尖一路跳将过去,走了约莫伍佰来米的路程,地上的尸骸逐渐少了起来,脚一踩到实地上,心里也踏实了不少,那狼眼手电的光线已经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我使劲拍了拍,但还是不争气的晃了两晃,我们顿时陷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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