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唐游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作者 : 高亚舟

到得午时,四人吃过午饭,程云燕精神见好,刘大牛出来数日,恐给丁飞国惹来麻烦,当即告辞。[全文字首发]不料他身上伤势不轻,无奈之下,只得又住两日。他一直无法仔细询问周素兰,心下不禁着恼,暗想:“你如今既然无恙,我也不必理会。”他见周素兰并非被人强迫,只道她自己愿意跟随木百弓,心中不以为意。木百弓豪气逼人,如此威猛一条大汉,刘大牛心折不已,本来打算伤势稍有起色便即离开,谁想一住便是半月有余。

这一日,阳光明媚,四人齐聚一堂,摆上酒菜,木百弓言明今日离去,刘大牛对他极是钦佩,知他身有要事,无法多留,二人喝酒谈天,畅聊天下时事。刘大牛来自后世,一些理论说来往往一语中的,剖析明白之后,木百弓只觉大是有理,不觉对他刮目相看,但觉这小子性格有些优柔寡断,然思维活跃,头脑灵活,不拘泥于世俗礼教,对天下大势看得极是通彻,宛若一个数十年的老江湖一般。又觉他洒月兑不羁,是个人物,心中存了结交之心。

周素兰斯文乖巧,不时与程云燕笑闹玩乐,相处极是融洽。刘大牛问不到周素兰后来怎样,心想定是木百弓救过周素兰,就此抚养她长大,当做自己女儿一般,如此也算是她一个极好的归宿。他心结解开,阴霾一扫而光,数杯酒下肚,不辨东西南北。木百弓道:“小兄弟见解独特,发前人未闻,足见学识渊博,我们二人有幸相遇,实乃天地造化。”刘大牛伸手重重一拍桌子,叫道:“看你未必大我几岁,你我意气相投,何不结为兄弟!?”木百弓微一迟疑,说道:“你我结为兄弟?”刘大牛拂袖而起道:“怎么?你看不起我?”木百弓哈哈一笑,说道:“我今年三十四岁,老起脸皮,便做你大哥啦!”刘大牛大喜,说道:“小弟今年十六岁。”二人携手而出,撮土为香,拜了八拜,刘大牛喜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木百弓跪下还礼,相携而起,两人齐声大笑。刘大牛酒量不佳,不一会,醉的不省人事,木百弓微笑道:“扶大牛进去歇息,今日怕是走不了啦。”

次日一早,四人相携下山,原来此处已是??河下游,距长安数十里之遥。刘大牛与二人相聚及月,依依不舍。想起白芷灵,他心中愈加思念,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将回去,只得与木百弓洒泪挥别。木百弓道:“他日有暇,二弟来西北寻我,你我二人再好生相聚。”刘大牛道:“大哥此去西北,万事珍重。”语意诚恳,木百弓怦然心动,嘴张张合合,说道:“你也是,二弟。”

刘大牛走出里余,遥望二人身影消失,转而向东,说道:“我们走吧。”程云燕道:“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刘大牛心下难舍,但不愿由此而起口舌之争,闭口不语。

此地距长安也不甚远,二人路遇一个小镇,雇了一辆马车,天色将晚之时,已回到长安。刘大牛直奔狱承大人府,他月余没见白芷灵,心中实是一刻也不愿耽搁。程云燕紧紧跟在身后,问道:“你去那里?”刘大牛道:“我去找人,咱们这便分手罢。”程云燕道:“你救我两次,我还未好生谢过你,不如我们去客栈坐坐?”她看似征求刘大牛同意,说完此话,毫不停留,径直走进一间茶馆,找了一个包厢,等候刘大牛。刘大牛苦笑一声,心想:“这姑娘也是个厉害之人,想必得罪不得。”当即上楼。

二人坐定,程云燕随意点些酒菜,她伤势初愈,脸色红润中带着一丝苍白,娇丽难言。刘大牛生平头一次和年龄相仿的美女同坐一室,心中碰碰乱跳,暗道:“她该不会要以身相许了罢?”他脑中胡思乱想,程云燕却不说话,待酒菜上齐,她道:“小勇姓于,他是于肃于大人的孙儿。”刘大牛愕然道:“什么?”程云燕斟满一杯酒,手指如玉,轻轻递给刘大牛,说道:“这次我能幸免于难,全靠你施与援手,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唯有水酒一杯,聊表心意。”

刘大牛望着如玉雕一般的春葱玉指,面前一双如水双眸,他无酒自醉,迷迷糊糊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胸间一股辛辣之气冲来,他忍不住大声咳嗽。程云燕浅浅抿了一口,眼神中深有忧色,说道:“于大人素有清名,我在云南之时也听过他的大名。爹爹对他常有赞誉,五年前又救我一家性命,虽说爹爹从此辞世,娘亲毕竟幸免于难。如今于大人留下唯一骨血,不论如何,我总需救他出虎口才是。你说我这么做,对么?”她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刘大牛想问:“于肃究竟怎么救你母亲的?你爹爹又是谁?”话到口边,叹道:“知恩图报,原无什么不对。”程云燕道:“小勇五年前找到我们,说道于大人被人陷害,妈妈一个女子,无法报答恩人,只得好生抚养小勇,不料数日前,小勇要回来祭奠于大人,却被李林甫的狗腿子拿住,关进有朋客栈,我想尽法子,仍是无法救他出来。[我搜小说网]刘兄,你能帮我么?”她说到这里,泪光盈盈,双颊因酒意而晕红,薄削嘴唇微微颤抖。刘大牛暗道要命,鬼使神差的便点了点头。

二人用过酒饭,来到城东“有朋客栈”。有朋客栈三层小楼,天色未晚,大门却是紧闭,刘大牛暗想,这么一来,岂非告诉别人此处有鬼?二人等在外面,只待天黑便即进去救人。对程云燕来历,刘大牛一无所知,那于肃究竟是怎么一个人,他也半点不知,今夜却要为了他孙儿干事,刘大牛心中迷糊,暗道:“我是怎么了?那程云燕也没说什么,我就跟着她跑了,难道这便是美女的威力?”

好容易等到将黎明,程云燕换上黑衣,尽显玲珑曲线,她道:“我先去放火,你在院中等候。”她说完纵身离去。刘大牛身穿破烂灰衣,夜间也不甚明显。其时一弯残月,天边飘着几片云彩,四下具静,他跃入院中,将程云燕叮嘱之言抛在脑后,见院中花草遍地,假山凉亭,花儿香味扑鼻,心下暗暗赞叹。他侧耳不闻呼吸之声,来到后厨之外,忽听“嚓嚓”声响,跟着左首一片红光透出来。红光越来越亮,同时“荜拨”声音不绝于耳,刘大牛心下了然,知程云燕已放上大火。

鼻中一股焦臭之味传来,大火烧的极快,似乎淋上火油等物,刘大牛尚未走到跟前,大火已烧到门庭。一股热浪扑来,他后退两步,兀自炙热难耐。他闪身躲在一间厅房,门外一个黑影抢了进来,背上负着一柄钢刀,正是程云燕。刘大牛低声唤她进房,二人打开房门一线,悄悄往外张去。

刘大牛无论前世今生,从未恶意纵过火,此时心中碰碰乱跳,呼吸急促,心道:“干他妈的,这生活也是不错,最少刺激的紧。”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客栈中竟无人发觉,烟雾弥漫之下,二人呼吸难受。忽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奔来,叫道:“走水啦?”他二十五六岁年纪,正对二人的左脸上一大块乌黑胎记,覆盖整张脸颊,在火光照映中,瞧来极是可怖。刘大牛乍见之下,不禁吓了一跳。

火势猛烈,已烧到大厅,那书生怔怔而立,想是被火势吓得呆了。他身后又抢来六人,一人尖叫一声:“着火啦!快救火!”他声音极大,众人一凛,纷纷回去打水。程云燕待众人出了大厅,打开房门,往后厨抢去,她看的清楚,几人正是从后厨出来。刘大牛不及拦阻,只得跟上。

二人尚未踏入厨房,一人迎面而来。这人身宽体圆,矮矮胖胖,手中抱着一大缸水。他一看到二人,吃了一惊,双手一送,喝道:“什么人!?”他这一掷之力非同小可,刘大牛只觉劲风压体,闪身相避,“哗啦啦”一声大响,水缸碎裂,缸中水花四溅。程云燕更不答话,刷的一声抽出单刀,直劈而下,忽而一卷,自左至右,横削而去。矮胖子见她招数精妙,双掌一击,抢进刀光中,空手夺她兵刃。程云燕单刀刷的横砍,跟着疾劈。那矮胖子手掌贴着刃锋,往程云燕臂上击来。这一手功夫极是凌厉,程云燕悠然后跃,面色大变,只是黑夜之中,谁也看不到她脸色。刘大牛看到这里,已知程云燕绝非敌手。那矮胖子身法灵巧,掌势猛恶,一双大手挥拍来去,尽可抵挡得住。

刘大牛不敢多待片刻,一掌直拍矮胖子,他右掌猛击,左拳一搭。矮胖子吃了一惊,见敌人拳势猛恶,其势竟不知如何抵挡才是,他心下登时馁了,后退一步。刘大牛抢上一步,挥掌下切,斩他肩头。矮胖子又退一步,便在此时,程云燕一刀砍到。矮胖子前有追兵,后无退路,额头冷汗刷的一下冒出来,忽听碰的一声轻响,原来是那书生赶来,与刘大牛对了一掌。

那书生一掌对过,胸口隐隐作痛,心道:“好厉害!”刘大牛次掌紧随而至,“啪啪啪”接连三掌。这三掌均是后世太极拳,那书生从未见过,如何闪避得了?除了第一掌他疾步后退,第二掌第三掌均击在他胸口。胸口乃是人身要害,这等要紧地方让刘大牛两掌击中,他只道自己性命不保,不料刘大牛却不欲伤人性命,那两掌只轻轻将他推开,跟着长臂而出,抓住矮胖子后颈,提将起来,道:“于勇在那?”程云燕张大了口,呆呆的看着刘大牛,心道:“原来他武功这么厉害,早知道闯进来便是,那用得着许多麻烦?”

程云燕在山上一招擒住刘大牛,后来见他自解穴道,其时心神激荡,也没多加理会。她一直以为刘大牛武功并不如何了得,这次叫他来,也只希望刘大牛能吸引敌人注意,她好乘机救人。不想刘大牛数招制服敌人,武功之高,她生平仅见。

矮胖子被刘大牛拿住后颈要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暗暗骇然,说道:“你说什么?”刘大牛内力一吐,矮胖子全身麻痒,他强忍麻痒,面容扭曲,瞧来极是可怖。刘大牛提着矮胖子,望一眼站在一旁的书生,低声道:“于勇在那里?”那书生眼见矮胖子扭来扭去,面上黄豆大的汗珠滴下,那敢倔强?说道:“我带你进去。”转身在前面领路,他不敢将背心正对刘大牛,微微侧身。

三人走进后厨,人声喧哗,又抢来四五人。程云燕单刀一摆,眼望刘大牛。刘大牛更不答话,手臂一震,将矮胖子掷向几人,身子疾窜而前,挥掌往几人拍去。忽觉手臂一震,他胸口剧痛,险些一口血喷将出来,大吃一惊,心道:“有高手!”他一想到有高手,立时便欲退走,转身望去,身后三人合围,已无可退避。一名中年汉子与程云燕斗在一处,掌势翻转,武功颇为不俗。他面前一名小二打扮的汉子,四十余岁年纪,黑瘦黑瘦的,满脸诧异之色,他道:“这火是你放的?好小子,武功倒是不错。”刘大牛哪敢答话?右掌为阳,左掌变阴,拍向黑脸小二左胸。黑脸小二见他掌势奇特,缓慢之极,心道:“这是什么武功?”他一时看不清敌人来路,双拳一搭,猛击而下。刘大牛只觉劲风扑面,双掌上托,使一招“十字搬栏锤”。二人双臂一碰,他手臂剧震,如中电擎,身子疾退,冲向左侧。伸臂一抓,已抓住与程云燕对敌那中年汉子后腰,他随手将敌人往后掷来,拉住程云燕,往后厨抢去。

黑脸小二不意刘大牛一招便即逃走,自后赶上,见中年汉子来势猛恶,他伸掌击在中年汉子腰间,让他直飞之势变为往右,跟着一拳猛击刘大牛后心。适才二人硬碰一招,他已试出刘大牛内力深浅,料想这小子不过尔尔。刘大牛足下抢出两步,后心劲风悚然,敌人已然攻到,瞥眼看到墙角一个小门,将程云燕掷了进去,身子斜退一步,黑脸小二拳风猛烈,扫到腰间,痛的刘大牛眼冒金星。这么一来,他大是惊惧,心道:“这人如此厉害,今日可太莽撞了。”哗啦啦一声大响,中年汉子此时方才落地,压翻灶上碟儿、杯儿、筷儿。其时那有余暇让刘大牛后悔?黑脸小二一击不中,手掌变抓,“哧”的一声,已将刘大牛背上衣衫扯下,若非他闪避极速,这一抓便能扯下他一大块肌肉。刘大牛吓得心脏仿佛要跳将出来,往墙角抢去。迎面一刀砍至,这一刀砍到中途,忽而变直砍为下挑,跟着不住虚刺,他以单刀使剑,其中又夹杂掌剑齐施,仅看这一招,此人已极是了得。刘大牛不敢接招,急冲而前,忽而往左斜抢,眼前刀光一闪,那人竟已料到,一刀往刘大牛胸口砍来。刘大牛大吃一惊,但觉身后劲风悚然,他横劲发出,将黑脸小二往前带了一步,使单刀那人见黑脸小二一掌拍到,吓了一跳,连忙硬生生止住单刀去势。刘大牛趁着余暇,见使刀那人五十余岁年纪,枯瘦如柴,一双手便如鬼爪一般,全是骨头,他双目深陷,皮肤黝黑,身穿绿色长袍。忽听“叮叮叮叮”极是紧促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但见绿袍人浑身舞起一道光圈,护住全身,身边火花四溅,料想是程云燕打来暗器,这么看来,她手劲着实不弱,他心中一喜,抢进墙角小门。

黑脸小二怒气上冲,他双掌紧密如斯,竟还让敌人溜走,当真是岂有此理!他快步奔入小门,扬手两掌拍出,护住要害。迎面一股劲风忽然袭到,他尚未看清人影,但劲力猛恶,自是刘大牛无疑。黑脸小二毫不犹豫纵身抢入,岂能让人一招逼回去?他单掌迎上,忽觉敌人招式一变,往小月复按到。这一下变招甚奇,黑脸小二一掌落空,侧身一闪,右拳猛击。哪知这一拳击在空处,敌人后跃,跟着数十枚细微暗器射来。敌人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发暗器,门口又是极窄,绝无闪避余地,他听破空之声,知定是细小暗器,生怕暗器上喂毒,只得退出门外。

众人交手到刘大牛逃入小门,仅是顷刻之事,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热浪蒸腾,大火已烧到后厨,绿袍人怔了一怔,道:“火越来越大,咱们先出去罢。”当先疾奔而去,他声音嘶哑难听,如剐?,如击狗。黑脸小二道:“我三弟还在里面。”他说着又要抢入门口,那书生一把拉住他道:“地道深入地底,大火必不能烧,咱们先出去再说。”黑脸小二怒道:“放开我!”密道门口放着数根木头,又有菜油等物,便这么一会,已烧的极是猛烈。黑脸小二踌躇片刻,眼见势难进入,只索罢了,跟随众人出去。

刘大牛奔入小门,心下兀自碰碰乱跳,怕的厉害,说道:“这……这人……这人是谁?怎么……怎么这般厉害?”程云燕不答,疾步往里走去。刘大牛这才看清,原来此处乃是一个暗道,门口细小,仅容一人出入,里面颇为宽敞,高有丈余,宽足二人并行。地势越来越低,盘旋而下,想来定是建在客栈底下。壁上火把咧咧作响,他跟着程云燕来到一间石室,说道:“你怎么啦……”话音甫落,忽见一个黑影往程云燕扑去,他不及思索,一把拉过程云燕,右掌往那黑影击去。饶是他应变急速,也已不及,只觉肋下一阵剧痛,咔嚓一响,竟被人打断一根肋骨。武功高强之人,遇到危难之时,心下纵未想明,却自然而然的排忧解难,便如本能一般。他于电光火石之间,右臂一探,抓住偷袭之人,运劲捏下,咔嚓声响,捏断那人臂骨,往后掷出,直撞石室墙上。

程云燕吃了一惊,见刘大牛痛的额头冷汗直流,蹲去,伸手扶住刘大牛,道:“你怎样?”忽听一人道:“你……你是程姐姐吗?”程云燕蓦地里听到这声音,惊喜交集,转头望去,一个少年站在数尺之外,这少年十三四岁年纪,双臂极长,几垂至膝下,却不是于勇是谁?程云燕心神激荡,抢过去拉住于勇之手,忍不住哭了出来。刘大牛肋下剧痛,他强忍痛楚,坐倒在地,伸手去模断骨,一触之下,登时疼的几欲晕去,他嘶嘶倒吸冷气,转眼去看那偷袭之人,见那人二十余岁年纪,脸色苍白,嘴唇却极是红润,便如在电视上常见的吸血鬼一般,他撞在壁上,早已晕去多时。

程云燕乍见于勇,心中喜悦的如欲炸开,拉着于勇在石室中坐下,嘘寒问暖,将刘大牛抛之脑后,也不理他。刘大牛暗暗恼恨,心中不住大叫:“刘大牛啊刘大牛,你这白痴,你为了她受这般重伤,她却毫不理会,你真是何苦来哉,岂非自讨苦吃么?这次若能活命,你便该好生记得,日后不论哪个女子来求,总是不要帮她便是,否则女子过河拆桥,那有商量余地?”他不愿在二人面前露出悲伤之态,慢慢往外走去。于勇看到刘大牛,问道:“姐姐,他是谁?”程云燕“啊”的一声,这才想起刘大牛受了重伤,忙抢过来道:“你去哪里?伤的可重吗?”刘大牛道:“我没事。”他口气冷淡,程云燕兀自不觉,拉过于勇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勇儿,勇儿,来,快谢过刘公子,若没有他,姐姐还真不好相救。”于勇见刘大牛比自己着实大不了几岁,那肯信他有多大本领?只是程云燕有命,他不愿违逆,当即说道:“多谢。”这句话冷冷淡淡,面上神情不屑,刘大牛看到便有气,当下虎起了脸,说道:“那些人怎么不进来?我出去查看一下。”他说这么些话,已痛的头昏眼花,转身便走。

来到石室之外,他越往外走,烟雾越是弥漫,刘大牛呼吸慢慢困难,尚未走到门口,一股热浪已扑面而至,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胸口郁闷非常,他骇然之下,盘膝运功。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刘大牛身子猛的一震,一股寒气自丹田直冲而上,这股寒气极是霸道,他吃了一惊,全身如堕冰窖,冷的他牙关互击。又如身处岩浆之处,浑身上下奇热无比。他虽不知走火入魔究竟是何等感觉,然此刻这等凶险情形,却是从所未遇,他极是害怕,生怕就此一命呜呼。

原来适才打伤刘大牛那人掌力阴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伏仪二十四掌”,这门掌力极是阴损,又以掌力阴寒而驰名,刘大牛残阳真气性烈如火,两股掌力相遇,自然阴阳不相容,一番龙争虎斗之下,刘大牛内腑反遭重创,他不懂驱除那股内力之法,努力想梳理真气,使之龙归大海,川流导溪,试过数次,竟是毫无起色。如此一来,刘大牛骇然失色,心道:“难道我今日真要丧命于此?”身上刺痛越来越甚,他神智慢慢迷糊,迷迷糊糊中,忽觉体内红光大盛,跟着看到一颗大如脸盆般的眼珠,那眼珠瞧的人遍体生寒,刘大牛看的极熟,正是那块外星陨石。那陨石此刻化作人形,看不清模样,似乎张口吸允,便见一股青色气息直奔那人口中而去。不过片刻,青色气息已被那人吸允殆尽,那人忽而变成一柄长剑,通体古朴,越来越亮,噗的一声,化作阵阵碎片。随着那剑碎裂,一股猛烈之极的真气激涌而至,刘大牛只觉身子似欲爆裂,他神智越来越是清晰,已无法坐稳地上,仰天躺下,口中吸不进气,若是常人,肺中无法吸气,自然慢慢窒息而亡。刘大牛神智偏偏清晰无比,但觉那股激涌而来的真气在体内一撞,便即有阵阵凉气从面上透入,这般来回撞得几次,他猛地里身子一震,跃了起来,体内如有暖炉烘烤一般,舒服的难以言表。便连肋下断骨处,也非剧痛难忍,他茫然不知所以,心道:“我刚刚看的清楚,定是外星陨石没错,难道是陨石救的我?这陨石如此诡异,现下还在我体内,不知是否有害处,它能带我穿越来到古代,是否能带我再回去?”又想:“我回去干什么?坐一辈子牢么?我现在肯定是通缉犯,外加恐怖分子的名头,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她是否能承受的住打击?”他母亲虽未尽到责任,刘大牛却当她是唯一的亲人,此时侥幸活命,心下自然加倍思念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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