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二十三,恩怨纠葛

作者 : 十三儿

我整整守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袍,微微蹙眉,下一瞬我突然大喜道,“你醒了?”

白慕一脸虚弱地望着我,突然气短道,“疼死我了……你扎了我好多针……”

我一脸郁闷,心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银针。他对那个很敏感的,而且还恐惧。我赶紧去端汤药来喂他,他不喝,我强灌。折腾了好半天,他小声道,“我没事,你去歇息阵儿。”一脸心疼。

我皱了皱眉,又把了把脉,模了模他的额头,疲惫道,“我去叫万花筒来。”我站起身来,晃了两下,白慕担忧道,“你没事么?”

我摇头,平静道,“给我老实躺着。”说罢打了个哈欠,真的该休息阵儿才行。待我离去后万花筒来了,我细心地交待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回房睡觉去。

我睡了半天,直到中午时才爬起来,揉了揉眼,又看了看左肩上的伤口,恢复还不错。待我用过膳后,突听魏将军说龚亲王已有所行动了,我暗呼糟糕,倘若龚亲王大军一举攻城,那该如何是好?

秦祭,小君子等人一脸沉重之色,眉头纠结成一团,各自想办法如何策退龚亲王。小君子忧虑道,“王爷,恐怕我们还得后退,若不然……”

秦祭一脸阴霾,沉声道,“不可,现如今巴渝郡的地势有利于我军作战,倘若再退,宣寅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小君子唏嘘道,“但两军实力悬殊太大,恐难应对。”

秦祭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小君子说的话确实不假,若龚亲王强攻,不出几日秦军必定全军覆没,到时连翻身的本都没有了。只是,倘若一直往后退,军中将士的锐气必定受挫,到那时,不攻自溃。这退也不行,不退也不行,该如何是好?

也在这时,我突然出现在门口。我的头被黑纱包裹着,脸上蒙着面纱,只剩下一双眸子。所有人一怔,秦祭手底下的几名将士很不得把我吃了,当初若非我施计,也不会被逼成这个样子。秦祭抬了抬手,淡淡道,“都退下。”待一干人等走了后,他苦笑道,“如你所愿。”

我冷冷地盯着他,那面纱下的容颜显得邪恶而残酷,那张被彻底毁掉的脸庞千疮百孔,就犹如我的心那样,溃烂了,丑陋地爬在我的身上,这辈子休要刮掉。

我不知道今天我到底怎么了,脾气异常暴躁,变得心神不宁。易容的材料用完了,我不得不以真面目出现,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还有就是我自卑,谁说女人不爱美的?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包裹在一身漆黑中,不愿让人触碰倒我的脆弱。

秦祭盯着我,突然缓缓地向我走来,我后退一步,沉声道,“站住。”我盯着他,那双黑眸里突然浮现出深邃的恨意。也不知怎么的,那一刻,我几乎变得不可理喻。我甚至荒唐地认为我的一切都是秦祭造成的。我被毁容,毒哑,被控制都是他造成的。是他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他扭曲了我的心,是他让我产生了恨,可怕的仇恨。我暗自握紧了拳头,内心挣扎苦楚。

秦祭就离我一步之遥,他伸出手,想触模我的脸庞,却突然僵住。他望着我,尴尬地缩回手,双方一阵沉默。

秦祭,他就像我身上的刺青,那些刺青中鲜血淋漓,刻满了辛酸往事,令我难堪,痛苦挣扎。我逃避,不断地逃避他,因为我不想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我怕了,怕疼,那些往事真的很疼。我不愿意想起,刻意去忘记它们,所以我变得神经兮兮,变得精明狡诈。是的,我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身边的危机,每时每刻都高度集中精神,我怕了,实在害怕了。当初在秦府时因为秦颂能让我信任,可如今我还能信谁?但我没料到秦祭今日却将我逃避的往事完全撕裂了……

木梳,是的,一把普通的木梳。

当秦祭从怀中取出那把木梳时我崩溃了,眼泪流了出来。它们本是一对的,鸳鸯梳。我离开秦府时曾带了一半,而另一半依旧在秦府,在清秋阁,在秦颂的书房。那一半我终究没有带走它,因为我舍不得,我想让它依旧保留着秦颂的气息。可我现在手中的那一半已经被我毁了,在无倾死在我怀里时烧毁了……

秦祭,你为何要带它来?为何?

我的泪流了出来,往日的一幕幕硬生生地在我的脑中复活。有疼痛,哀伤,欢笑,哭泣。那一幕幕上演的是我的生离死别,挣扎痛楚。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现在突然发现,我从未忘记过,只是一味地逃离,躲藏。

秦祭,他令我感到了卑微的羞辱。从当初在秦府到现在,他践踏了我的尊严,在我身上烙下了丑陋的痕迹。我更恨,恨我躲藏心底的隐伤时,他却突然一把撕开了我的遮挡物,就如同他已揭开了我脸上的面纱那样,露出我丑陋的容颜,真的很丑,好丑……

我突然愤怒了,往日的怨恨在那一瞬间爆发。秦祭,他伤我,他打掉我的孩子,侵犯我,杀秋儿,逼死无倾……我恨他,恨他……

理智,在我的脑中溶为浆糊,我的袖中突然滑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

静了,仿若古墓般寂静。

血,温热的鲜血沾染在我的手上,那样忧伤疼痛。我的头脑突然清醒了,那一瞬,我呆呆地低下头,望着刺进他月复部的匕首,我的手缓缓地松开了,满手的腥红令我的大脑充血,差点迸裂。我以为他会躲开,我以为……秦祭,你为何不躲?你明知我失去理智,你为何不躲开……

木梳,从他的手中掉落,‘叮’地一声,落到石地板上,竟脆生生地断了,摔成了两半。秦祭的呼吸急促起来。鲜血滴到地上,仿若落地的寒梅般渲染着脆弱的疼痛。他的脸苍白,眸子痛楚,支离破碎。他望着我,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堂堂七尺男儿就跪倒在我的脚下,没有尊严,没有不可一世,没有狂妄霸道。我怔怔地望着他,浑身颤抖,嘶声道,“你为何不躲?”声音愤怒,却又夹杂着莫名的痛楚。

秦祭抬起头,望着我,漆黑深邃的眸子支离破碎,他说,“茉儿,这是我欠你的。”他的泪流了出来,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庞上渲染着难堪的苦楚酸涩。是挣扎,是迷惘的疼痛,还有倔强,那种对感情的固执,甚至不顾一切。

那一瞬,我的心底一抽,突然觉得我自私可笑。我与他斗,不要命的斗,你死我活,为了什么?恨?可我不恨他了,一点都不。从凤仪楼斗到现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怔怔地望着他,内心激烈翻腾。秦祭,从一开始我们注定就针锋相对,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坦然面对过。我呆了,傻了,困惑了,因为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从来未曾想过我们之间会一直纠葛下去,越理越糊涂,越想理清却缠得越紧……

夜,静谧。

我默默地坐在八角亭下,脑中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胸中郁闷难堪,仿佛被大石头压住似的吐不出又咽不下。我反感现在的自己,摇摆不定,特别是与秦祭之间的纠葛更令我头疼。正当我纠结时,小君子突然坐到我的旁边,淡淡道,“现在心里好过些了么?”他偏过头,望着我,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暗藏着说不清的无可奈何。

我不自在地低下头,“他……无碍了么?”

小君子垂下眼睑,平静道,“无碍。”我暗自松了口气,不出声了。直到许久之时,小君子突然道,“你果真如此恨他?”我怔住,木然地把玩着手指,眼神恍惚。小君子苦笑道,“秦祭中了你的毒,而且病入膏肓。”

我的背脊微微一僵,那面纱下的容颜一脸黯然。我咬了咬唇,突然岔开话题道,“现在应该讨论如何退敌。”眼神中闪动着精明睿智。

小君子呆了呆,突然笑了,那双眸子闪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子。他笑道,“你有何良策?”

我望着他,摇头道,“没有……”

我们一阵沉默,好半会儿,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沉声道,“若要逼退龚亲王,就只能借助骊岚。”

小君子皱眉道,“骊岚?如何借助?”

我低头细细沉思了阵儿,“骊岚隐士,爵。”顿了顿又道,“倘若他与风歌二人联合愿意解救宣寅,必定事半功倍。”

小君子一脸唏嘘,闷闷道,“我不看好。”

我平静道,“或许有转机。”顿了顿又道,“或许我可以亲自说服爵。”

小君子喜道,“真的?如何说服?”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黑暗,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冷酷狂妄的光芒。良久,我淡淡道,“因为爵永远都不会输,他永远都是赢家。”我扭过头,眼底恢复了平静。小君子呆了呆,似还不大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垂下眼睑,平静道,“倘若龚亲王突击,你们又能抵挡多时?”

小君子蹙眉道,“我军粮草被占,不出一个月必定全军覆没。”一脸苦笑。

我皱了皱眉,实在无话可说,要知道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全是我弄出来的。暗自一叹,现在我又该如何挽救?我敛眉沉思了阵儿,直到许久之时,我突然道,“我要看看附近的地形图。”

夜,已深。

我与小君子,魏臣宣,马义及花满楼正研究巴渝郡附近的地形。如今宣寅完全处于被动,倘若龚亲王大军一举逼迫而来,恐怕半个月就完了。当务之急是要施计阻拦龚亲王,再想办法夺得粮草才行。我突然道,“我得去趟北渭。”

小君子皱眉,“找爵?”

我沉吟了阵儿,突然道,“如今白慕重伤在身,不便行动,花满楼似乎对北渭了如指掌?”

花满楼的脸突然就变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唏嘘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陪你去趟北渭?”

我挑了挑眉,“不妥?”眼底暗藏着邪恶。

花满楼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谨慎道,“你不会想折腾我罢?”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标都定格在他的身上。他这才觉得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似乎不大恰当,都生死关头了还计较个人恩怨,确实挺小人的。于是眼巴巴地看着我干笑两声,唏嘘道,“开个玩笑而已。”

第二日,我与小君子及魏将军在巴渝郡附近的一条官道上设伏,我正色道,“龚亲王生性多疑,他心知我奸诈狡猾,故不敢轻易出兵,而我们正可利用他多疑的弱点来设伏。”顿了顿指着官道,“这条路是通往巴渝郡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路上挖些小坑,埋下竹尖,定能暂时迷惑龚亲王。”小君子与魏将军点头表示赞同。我又道,“安排探子严密监视龚亲王举动,一旦敌军有发兵动向,我军立刻采取第二种方式,故布疑阵。”

魏将军疑惑道,“何谓故布疑阵?”

我懒懒道,“擂鼓,号角,沙尘。”

小君子含笑道,“她的意思是说待龚亲王大军将临时,我军故意在城门摆阵,虚张声势,使其惊疑,不敢轻举妄动。”

魏将军钦佩道,“这招妙极,到时我再亲自到城门口挑战晋源小儿,看他能奈我何?”

我与小君子相视而笑,转瞬,我突然又正色道,“我去北渭估计得耗费些日子,白慕可得替我照料好。”

小君子慎重道,“这个你放心便是。”

我低下头,细细思索了阵儿,不安道,“倘若龚亲王大军果真袭击而来,你们抵挡得住么?”

魏将军突然道,“先生放心便是,这世上只有两种士兵是最可怕的。一种是为死而战,另一种是为生而战。”他盯着我,那张粗犷的脸庞突然显得异常坚定,那双大眼目光如炬,充斥着烈焰男儿的铁血丹心。为生而战,是的,为生存而战。

那一瞬,我顿觉心中热血沸腾,似乎觉得这莽汉也变得可爱多了。我突然伸出手来,我们相互击掌,我正色道,“魏将军,那就拜托你了。”

魏将军沉声道,“希望先生速去速回。”也在这时,突听一侍卫来报,“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我点了点头,立刻回营。

此时,我正在一间小屋内处理我的容貌。我怔怔地望着镜中那张丑陋的容颜,伸手模了模脸庞上的疤痕,皮肤依旧如昔,白皙光滑,可那要命的丑陋……我突然眯起眼来,警惕道,“谁?”就在我准备抽出袖中的匕首时,我突然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决尘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恨不得晕过去。决尘子懒懒地盯着我,唇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道,“看来夫人忙碌得很。”

我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心底慌乱惊惶。他是恶魔,他毁了我的一切,我又恨又怕,“你……你怎么在这里?”

决尘子邪媚地笑了笑,“来监督你。”

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努力恢复镇定,淡淡道,“玄机老人恐怕没吩咐你多此一举。”心道,若有机会,必杀此人,必杀。

决尘子仿佛已看出我的心机,突然附到我耳边,暧昧地咬我的耳朵,轻佻道,“我想你还不行么?”他的姿势暧昧,声音蛊惑人心,令我头皮发麻,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妖孽,死妖孽。

我感觉到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快绷断了,恨得发狂。我突然拿他跟秦祭相比,秦祭显

然比他可爱得多。可我不得不承认,决尘子令我抓狂。因为我怕他,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是我心底最阴暗的阴影。他让我害怕,无论哪个女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都会害怕。他毁我容貌,毒哑我的嗓子,在我背上刺青,施毒控制我,还企图侵犯我。我怎能不怕?

决尘子见我哆嗦的模样顿觉有趣。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盯着我脸上的伤痕,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浮现出一副怜悯,“啧啧,怕我?”

我的心底一咯噔,镇定道,“我只想杀了你。”

决尘子眯起眼来,突然把面具摘下,笑了,整张脸庞显得惊心动魄般,千娇百媚。我的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字眼,妖孽,不男不女的妖孽。他懒懒道,“你觉得你有能力杀我?”

我的心底彻底平静下来,突然阴笑道,“或许可以用美人计。”

那一瞬,决尘子突然敏感地松开我,果然离得我远远的。他不禁苦笑道,“果然是奸诈狡猾的女人。”

我冷笑,紧绷的神经缓缓地松懈了下来。这时,突听外面花满楼催促的声音,“我的姑女乃女乃,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化个妆也得耽搁半天。”

我的心比苦胆还苦,烦躁道,“你小子赶着去投胎不成?”

花满楼似已听出我的不快,赶紧夹着尾巴逃了。旁边的决尘子懒懒地盯着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药,慢条斯理道,“这东西能淡化你脸上的疤痕。”

我盯着他,冷笑道,“小女子惶恐得很。”

决尘子微微蹙眉,“你不要?”我偏过头,懒得理他,鬼才信他的假好心。转瞬,决尘子突然就准备把那瓶药摔了,他绝对没料到我以最快的速度向他抓去,然后稳当当地抓住了那瓶药。不要的就是傻子,谁说女人不爱臭美了?决尘子哭笑不得,淡淡道,“你打算反攻龚亲王?”

我沉声道,“那又如何?”

决尘子阴郁道,“你这是自讨苦吃。”顿了顿又道,“如今宣寅已经危在旦夕,正是北渭一举攻灭宣寅夺取骊岚的大好时机,而你却窝里反?”

我突然盯着他,步步逼近,那张丑陋可怕的脸庞上布满着深邃阴鸷的邪恶。我沉声道,“好一个窝里反。他龚亲王受不住晋琛挑拨,要灭我,他先不仁,我又何来义之?”顿了顿又道,“旭环惨死晋源之手,此仇不报非小人。”一脸深沉冷酷的恨意。

决尘子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你又可知我最近为何都在跟踪你们么?”我怔住。决尘子突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锁住我的眸子,沉声道,“夏茉儿,别以为你的所做所为能瞒得过任何人。”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很用力,似想将我捏碎般,疼得我龇牙咧嘴。他冷冷道,“从你与祭亲王同时失踪时我就已经猜出你会转变,果真不假。”

我呆了呆,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一直都跟踪我?”

决尘子冷笑,淡淡道,“我还知道你不会杀他,因为你忘不了他,你对他还有情。”他的话清淡,却暗藏着强烈的妒意。那张绝美的脸庞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阴冷的古怪**,那种欲爱不能,欲罢不能的懊恼之色。我的心有些慌乱,他的话令我无地自容。我告诉自己,我与秦祭之间都已经过去了,彻底过去了。似乎决尘子已看出我的逃避之心,冷酷道,“夏茉儿,别忘了你的使命。”他突然恶狠狠地拉回我的思绪,莫名其妙地爆发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嫉妒之心。

我不禁暗自冷笑。决尘子,他想杀我,因为他对我产生了兴趣,可他却又是精明狡猾的,因为他明白招惹我必定会伤他自己。显然他比秦祭精明得多,秦祭不顾一切,而他更懂得保护自己不受沦陷。我突然感到无奈,这世俗,谁又是谁的陷阱?谁又是谁的归宿?

良久,决尘子显然已经冷静下来,苦笑道,“招惹你的男人都会不得好死。”

那一瞬,我的心底一颤,疼得厉害。因为我突然想起了秦颂,无倾,而秦祭……他恐怕也不大好过。转瞬,决尘子的话令我震慑,欣喜不已。他说,“旭环还没死,不过已经残废了。”我怔住,百感交集。他又道,“前段时间师傅曾给你们卜过一卦,你们三人都有凶卦,而旭环更为凶险些,故我才会跟踪你们,暗中保旭环安全。”

我激动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决尘子淡淡道,“墨老鬼已经把他带回骆翼山,断了一只手,双目失明,恐怕难以恢复。”

我咬了咬唇,喃喃道,“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目中突然浮现出水雾,是欣慰与感动。

决尘子一脸古怪地盯着我,我不禁暗自一叹,他是不会明白我对旭环和白慕之间的感情的,那是一种亲情,相互依赖信赖的亲情。好半会儿,他突然又道,“事到如今,你又打算如何对付龚亲王?”一脸刺探。

我垂下眼睑,淡淡道,“我得去趟北渭。”顿了顿又道,“只有爵才能力挽狂澜。”

决尘子饶有趣味道,“你又怎知爵会答应你?”

我冷笑,唇角微微上扬,掀起了一抹优雅的弧度,“我自有理由说服他。”顿了顿又自信道,“他是精明人,他当然明白怎样才能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一脸深沉睿智。

决尘子突然叹了口气,感叹道,“看来师傅确实眼光精锐,居然懂得利用女人来搅乱天下,不但如此,而且还搅翻了天。”一脸萧瑟之意。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一代女枭最新章节 | 一代女枭全文阅读 | 一代女枭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