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逍遙狂妃 第072章 鬧脾氣的北王爺

作者 ︰ 重樓夜雨

回房的時候,無名正在努力把身上被撕得支離破碎的衣裳褪去。(平南文學網)

背上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手上的動作也不敢放肆,隨意一動背後都會傳來火辣辣撕扯般的疼痛,再動的厲害些,傷口一定會被撕`裂。

見此,輕歌把水盆放在桌上,忙走到他跟前摁住他亂動的掌,不悅道︰「你還想把傷口撕開嗎?好不容易才粘合了一點點。」

「無妨,反正是輕傷,撕開了還能再愈合。」無名依然努力想要把破碎的衣裳褪`下來,卻被輕歌硬生生把大掌拉了下來。

「胡說八道。」她白了他一眼,從一旁的矮櫃里翻了許久才翻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為他身上那件衣裳給剪開褪`下來。

那一身交錯的肌肉是意料之中,可滿身上縱橫的傷疤卻看得她心里微微有幾分酸楚,知道他們當殺手這一行的很不容易,起初名不經轉的時候得要靠不斷地努力提高自己的身價,到後來名氣有了身價也有了,但每一次執行任務時所要面對的危險也會隨即增加。

因為他現在所接的任務絕對都是旁人做不到的,雇主才會千方百計來尋他。

「究竟是什麼人讓你刺殺南王爺?」

她把軟巾浸入到溫水里,擰干之後小心翼翼為他拭擦著身上的血污,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基本上不可能要到答案,不過是為了不讓氣氛這麼尷尬,也讓自己能有點事做做,才隨意問問的。

「雇主的信息,恕不能奉告。」無名果然不願意給她答案。

輕歌也沒有追問,瞅著外頭的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她把軟巾丟回盆中,取來火折子把桌上的油燈點亮,才又擰干軟巾繼續為他清洗。

剛才本已包扎好,卻被戰傾城兩指給挑開,現在除了要給他清洗傷口,還得要重新為他上藥,重新為他包扎。

自己那一劍還真的割得太重了,居然割得這麼深,幾乎直達白森森的骨頭。

當時也是因為太焦急,又怕自己若是不割得狠一點,會掩蓋不去戰傾城在他背上留下的傷痕。

可是,下手這麼重,卻不是她想要的。

「對不起。」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輕歌柔聲道。

她是真的打從心底覺得對他有虧欠之意,但有些話還得要與他說明︰「以後不要再接那樣的任務,不要踫南王爺,不要與傾城作對。」

他要刺殺南王,戰傾城就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他的六皇兄,她看得出他對他這位六皇兄心里在意得很,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絕不會讓他的六皇兄出事。

如此一來,無名挑上的直接就是戰傾城,她自然不願看到戰傾城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想看到無名受傷。

看著地上那兩道被燭光拉出來的影子,無名只是抿著唇,不說話。

輕歌把沾滿血腥的軟巾扔回到盆子里,再給他倒上金創藥,然後重新拿來干淨的紗布,小心翼翼為他把傷口包扎好。

做完了一切,才又來到他跟前蹲了下去,抬頭看著他,認真道︰「就當我求你,既然你們說我是你們的主人,那就請看在這點情分上,不要去刺殺南王。」

「為何這麼在意他?」無名垂眼看著她,未曾答應也沒有拒絕。

她淺淺笑了笑,無奈道︰「我不是在意他,我是在意傾城,你若刺殺南王,傾城定會阻止,若是傾城有危險,我也會竭盡所能去保護他,下一次你這劍刺傷的或許不是南王,而是我。」

「我不會傷害你。」別的他或許無法給予承諾,可這一點他絕對會做到。

「可你今日是不是差點殺了我?」當時那劍氣離她面門不到一掌的距離,若是他收得不及時,又或者說沒有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那麼,那一劍是不是已經給她當頭刺進去了?

如此凌厲的劍法,只要一劍,絕對能要她的性命。

無名依然垂眸看著她,目光有幾分復雜,可卻還是緊抿薄唇,未曾發一言。

輕歌在等待著,等著他給自己的答案,等了好一會才听到他淡言道︰「我這一生失敗過兩次……」

「兩次都是敗在傾城手里,是不是?」蹲得有點久了有點累了,她揉了揉酸楚的膝蓋,依然抬頭看著他︰「上次你刺殺傾城失敗,所以你答應了他留在後山住滿一年,這次又敗在他手中,那你就更應該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接那樣的任務,不要與傾城對抗,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受傷。」

「我是不是受傷,你會在意嗎?」不過是她的一個手下而已,有哪個主子會真正關心手下?

看出他眼底的不屑,輕歌沒有反駁,只是認真道︰「我說了在意便是在意,你可以不相信,但不能改變我的心意,答應我吧,無名。」

「你以為我還有機會刺殺南王嗎?」再次垂眸看她時,那張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上竟有了一絲絲裂縫,無奈和說不清的復雜情緒慢慢浮現,他淡言道︰「起來吧,你不累嗎?」

分明已經累得不斷在揉著自己的膝蓋,快要蹲不下去了,還在那里蹲著,如此為難自己也不過是為了逼他,可他豈是會對任何人心軟的人?

心軟的人,永遠當不了殺手。

「那你先答應我。」她還是不願意起來,雖然他這麼說,態度也總算軟了下來,但他沒有正面答應自己,所以她不能輕易放棄。

無名還是沒有說話,習慣性往椅背上靠去,可才剛靠過去,傷口接觸到椅背頓時,又疼得撕心裂肺的,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輕歌忙站了起來,審視他背上的傷。

那猩紅的血透過紗布溢出了不少,看著真讓人心疼,她無奈道︰「你就答應我吧,否則我就不離開了,我就在這里看著你。」

只要看著他,他就沒有機會去刺殺戰江南,雖不是什麼好法子,但也還行得通。

「你以為你能看得住我嗎?」他站了起來,走到衣櫃前,小心翼翼翻出一套衣裳想要穿上,可穿衣的動作總是會扯痛背上的傷,一扯,當真是刺骨的疼。

忍不住回眸瞟了她一眼,冷哼道︰「下手的時候就不知道輕一些,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剝了你的皮。」

輕歌沒說話,走來過來奪過他手中的衣裳,在他身後揚開,瞅著他道︰「把手伸開,我來給你穿。」

給他穿衣……無名心頭微微抖了抖,心底忽然生起絲絲說不出的滋味。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自己長這麼大,在記憶里還從來沒有人如此伺候過他,可當看到她拿著衣裳來到自己身邊時,他又不自覺听話地伸直了長臂。

輕歌小心翼翼為他把衣裳穿上,就怕穿衣的時候一不小心踫到他的傷口。

還好這種天氣里,只要穿一件薄薄的衣袍便好,夜里也不會覺得寒冷,只盼著他那傷口能快點好起來,否則這些日子連自理都困難,還得找人伺候他。

不過,她懷疑這硬`邦邦的男人是不是真願意被人伺候。

「答應我好嗎?」一邊幫他綁著衣帶,她還不忘求道。

無名還是不說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倔得很,如牛一般,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打動的。

輕歌也不理會,見他褲子上還有不少血污,她忽然薄唇一勾,瞅著他道︰「這褲子要我給你月兌下來嗎?」

「胡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刷」的一聲,身`下頓時傳來一絲寒意。

無名低頭,死死盯著蹲在自己身前的女人,一臉震撼,完全不敢置信,怎麼也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居然真的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未經他同意,直接把他的褲子褪了下去!

就是經得他同意,也不該這麼厚顏無恥!

這丫頭……哪來的人,膽子簡直比天還大!就不怕惹毛了他,一刀了結她這條小命?

「把腳抬起來。」她連頭都沒抬,直接道︰「把腳抬起來,我幫你把褲子月兌下來。」

「你這……」

「你究竟要不要換衣裳?若是不換,那就永遠穿著這條褲子,就讓它在腿上吊著。」她是無所謂,反正難受的只會是他。

眉眼微微亮了亮,她又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傷成這樣,如果不乖乖的听話,一旦惹毛了我,回頭我會找幾個肥婆過來伺候你,反正你也不能反抗。」

「你……」他緊了緊掌心,狠狠刮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氣憤還是無奈,最終還是听話地把自己的腿抬起來,讓她把褲子褪去。

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回感覺到真心的無奈,跟她說話,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她野蠻,不講理,不擇手段……雖然,他自己也不見得有多講理,但他自問,自己絕對不會有她一半的無恥。

輕歌不是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只是很清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不過,由始至終她都很專心地在伺候著他,並沒有抬頭看一眼,誰知道抬頭會不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男人有些東西,當真是不能看的,尤其還是這個年代的男人,看了,怕是要負責任。

這輩子呢,她只能負起北王爺這個責任了,其他人,談情無益。

把他的髒褲子放到一旁,她走到衣櫃前給他取來另一條褲子,又蹲了下去,別過臉輕聲道︰「快點穿,再不穿說不準我要亂看了。」

無名雖然不說話,可俊顏已經蒙上了兩抹淺淺的緋色,听話地抬起腳,任由她幫自己把褲子穿上,再慢慢套上,整個過程中她從頭到尾果真都沒有去看他的身體,褲子提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閉著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光了他。

等到為他把褲子提到腰間,她才又睜開眼眸,認真為他綁著褲腰帶,最終把他身上的衣裳全都整理妥當,才拿著髒衣服捧著那盆血水出了門。

出去之後久久未曾回來,無名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希望她就這樣離開,回到戰傾城身邊,不要繼續呆在這里妨礙他歇息,可卻又莫名有那麼些牽掛,不知道她回去之後,戰傾城會不會為難她。

明知道她在說謊,北王爺卻沒在這里當場發作,那男人對她果真還是有幾分憐惜的。

可她這樣幫著自己欺騙他,甚至公然與他作對,卻不知道那驕傲的北王爺會如何對她。

這一生從來未為任何人牽掛過,可這一刻,卻是為她擔憂得很。

久久不見她進來,他坐著竟有幾分從未有過的焦慮,想要出去看看,看她是不是還在這里,亦或已經回了王府,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尋她。

等了好一會,終于在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向房門走去的那時候,門外走廊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心里一緊,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麼,竟迅速回來椅邊坐了下去,只當自己剛才從未站起過,也沒有想過要出門去尋她。

坐得太急,一不小心扯動背後的傷,又疼得冷汗不斷外溢。

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輕歌捧著托盤邁步進`入,進門之後又抬起腳隨意把房門給踢上,才來到桌旁把托盤上的東西端了出來,竟是兩碗米飯和幾碟清淡的小菜。

「時間太緊我來不及熬粥,飯還能吃得下去嗎?」垂眼看著坐在一旁的無名,她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心底有絲絲暖流劃過,可他極力把這一絲不應該屬于自己的暖意壓下,不當一回事,站了起來往桌旁走去。

一整日顆粒未進,又流了這麼多血,到現在確實有幾分餓了。

想要把碗端起來,可手一動總是會輕易扯到背後的傷口,今日才是受傷的第一日,動一下都會痛得很。

見此,輕歌把他跟前的碗捧了起來,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在上頭,把碗湊到他唇邊,溫言道︰「還是不要亂動了,我來喂你吧。」

說著,挑起一口飯湊近他。

垂眸看著那口已經來到自己唇邊的飯菜,無名有幾分遲疑,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他,他不習慣也有那麼點說不清的緊張。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不會到現在才要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吧?」輕歌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的抗拒,直接把飯往他口中送去。

動作那麼粗`魯,好些米飯都落在無名的臉上,不過,大部分的米飯還是被他及時張嘴咽進去了。

若是不張嘴,這女人會不會整碗飯往他臉上扣過來?

可是,哪怕再粗`魯,這舉動卻已又一次徹底暖了他冰冷的心。

當她第二口飯送來的時候,他已經不抗拒了,她送什麼他就吃什麼,如她所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一切等傷好了再說。

如此喂了他整整兩碗飯,輕歌才把空碗放下來,拿來軟巾往他臉上湊去。

無名別過臉,下意識躲過。

她笑道︰「別再那麼倔強,你既然是我的手下,我也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你忘了我還需要你為我出戰,參加蹴鞠大會。」

「我沒答應過。」他淡漠地說出事實。

她淡言道︰「早晚會答應的,怕什麼?」

說著,不理會他的抗議,伸手執起軟巾把他一張臉拭擦干淨。

無名垂眸看著她,她只是認真為他擦拭著,並沒發現他在看著自己,那張小`臉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一雙眼眸明顯冒著星星點點的血絲,剛才必然哭過。

可這女人到了他跟前卻笑得那麼燦爛,如同沒事人那般,裝得那麼瀟灑,若是不細心去看也定會被她給騙去。

「回去吧。」他忽然道。

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趕緊回去向戰傾城道個歉,留在這里能做什麼?

跟他撒撒嬌,低個頭,那男人說不準就原諒她了,留在這里浪費時間又是為何?

輕歌卻瞟了她一眼,笑道︰「你還沒答應我呢,我怎麼能回去?」

「答應什麼?」

「答應我不要再接任何刺殺南王的任務,不要與傾城作對,不要傷害他,也不要傷害自己。」

把他一張臉拭淨,她才放下軟巾,不等他回應,便拿起其中一只空碗出了門,沒過多久再次進門,回來時手里已捧了一碗米飯,就著他剛才吃剩的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居然連自己都沒吃就忙著把他喂飽……無名心頭又酸了起來,剛才根本沒想起這一點,如今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才知道她也是餓壞了。

他不知道,原來被人照顧的感覺竟是這般,讓人心里暖暖的,也莫名酸酸的。

他抿著唇,半響才道︰「我答應你便是,回去吧。」

「總得要等我吃完了再說。」丟給他這麼一句話,她心滿意足,來起菜肴大口吞咽了下去。

他答應了,她也總算放下了心頭的大石,至于回去之後會怎麼樣,也只能回去再說。

回去之後,她該如何面對戰傾城?

用過晚膳把東西收拾干淨,又折了回來為他把床鋪鋪好,特意交代過今夜只能趴著睡不能躺著,之後她才拿起軟巾把自己一雙小手拭擦干淨,抬眼看著他,笑道︰「我要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明日我再來照顧你。」

「明日不是還要陪他去狩獵場嗎?」無名垂眸看著她,淡言道︰「明日不用過來了,我能照顧自己。」

輕歌沒有說話,眼底的黯淡一掃而逝。

明日那家伙是不是能願意帶她去狩獵場還是個未知之數,更何況他傷成這樣,她如何能把他丟下來不管?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吧。」沖他一笑後,她轉身往門外走去。

剛踏出房門一步,人尚未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了無名低低沉沉的聲音︰「謝謝。」

輕歌腳步一頓,回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幾分怪異,也有幾分不敢置信。

這座冰山居然懂得跟她道謝!

末了她才笑道︰「只要不再讓他們為難,便是幫了我的忙,你也不用跟我道謝,我照顧你也不過是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你武功這麼好,我現在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以後要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那傷口……」

視線落在他身上,可卻看不到背後的情形,她無奈道︰「那傷口,最好不要再讓它撕`裂,要不然回頭我真的找一堆肥婆來強了你。」

丟下這話,她一步跨出房門,隨手把房門關上,便匆匆朝院外去了。

天色已不早,夜已深沉,再不回去,自己將會有多一項夜不歸宿的罪狀。

現在,真的不能再隨意得罪北王爺。

被留下來的無名心頭怔了怔,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久久未曾回過神。

找一堆肥婆來強了他……听著院外那陣輕微的腳步聲,無名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額角幾條黑線隱隱浮現。

這丫頭,竟連威脅人的方式都這麼特別!

可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又有那一點不特別?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越來越不抗拒讓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了。

似乎這個主子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甚至比一般的人要好相處得多,沒有一般女子的矯柔造作,也不像她們那樣嬌滴滴的,她比一般的女子要堅強太多。

若真能一直堅強下去,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

從後山返回後院,一路上輕歌走得極其緩慢,對著無名的時候還可以笑得那麼瀟灑,可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才發現今夜的風真有那麼一點點冷,寒意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重。

她忍不住伸手抱著自己的胳膊,抬頭望了眼天際,繁星朵朵布滿了整個夜幕,明月高懸,給大地灑下了一片銀白。

一切都很美,只除了自己的心。

不知道傾城現在在做什麼,天色已經不早了,他是不是已經上`床就寢?

想要快步回去,卻又有點不安,回去之後,要如何面對他?

又走了一小段路,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快步往千城閣返回。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逃避不是她的作風,不管有多困難,總是要面對的。

進房的時候,房內並沒有戰傾城的身影,向下人打听過才知道王爺今夜在書房里一直呆著,連晚膳都沒有用。

一想到自己有負他給予的信任,心里又不禁難受了起來。

她忙讓人把膳食準備好,她親自端到書房前,正要舉手去敲門,房內卻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本王不需要人伺候,給本王滾。」

落在半空的手頓了頓,忙收了回來,可她沒有滾,反倒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一腳把房門踹開。

進門時,抬頭不出意外對上他含怒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壓下心頭的不安,淺笑道︰「我听他們說你還沒有用晚膳,我給你把膳食送過來了。」

「本王說了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滾出去!」他臉一沉,眼底寒光閃過,輕易凍壞旁人一顆心。

但輕歌不在意,他冷,她就用火去融化他!

「我橫著滾行不行?」說著,隨手把房門關上向他走來,臉上依然是那道淺淺的笑意︰「還有,我不怎麼能分得清方向,我往這邊滾過來了,王爺。」

戰傾城大掌一緊,目光鎖在她含笑的臉上,心里堵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散不去。

今日做出這種事情,如今居然還能對著他嬉皮笑臉的,她以為他真的不會處置她嗎?

可輕歌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氣憤,把托盤放在矮幾上,便端起了飯碗來到他跟前,柔聲道︰「你若是真忙,那你一邊做事我一邊喂你,好不好?」

「不需要。」他別過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輕歌無奈,執起筷子夾了一些菜放到碗里,再次來到他跟前,趁他不備的時候忽然上前,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戰傾城渾身一緊,大掌落在她腰間,正要把她推出去,她在此時卻軟得如同沒有骨頭那般,直接倒在他懷里,低喚道︰「傾城,我今日很累,讓我坐一會。」

他本是應該一掌把她推出去的,可在听到她嬌嬌柔柔的聲音,感受著那嬌小身軀的柔`軟時,大掌的力道竟在一瞬間被收了回去,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放肆,竟狠不下心來把她扔出去。

趁著他失魂的空檔,輕歌忙把碗湊到他唇邊,挑起一口米飯往他口中送去︰「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麼樣,先吃飽了再說。」

見他別過臉想要躲開,她耐著性子依然湊近他︰「就算生氣也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發火,是不是?」

他還是沒有說話,那口米飯湊過來,他又別過臉躲開了她,可她還是陰魂不散地挑著一口飯菜湊近他的薄唇。

他臉色一沉,張嘴正要責備,但,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趁著他張嘴的時候,一口飯菜全塞到他的口中!

他北王爺竟硬生生地被人喂了一口飯,塞了他一口滿滿的!那女人甚至還不知死活地用一種哄小孩的口吻在哄著︰「乖,傾城,先把飯吃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罵我,我等著你呢,快吃。」

戰傾城的大掌緊了又緊,一雙比沒星辰的墨眸冒著熊熊燃燒的火焰。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她居然把他當成一個三歲小孩一般哄著!這個該死的女人,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

可是,一口飯堵在口中,吐出來不是,咽進去也不甘心,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氣憤,隨意咬了兩下便把滿滿一嘴飯菜吞進肚子里。

「你這……」正要開口責罵,卻不想她竟故技重施,又是一口飯塞到他的口中!

北王爺頓時炸毛了,大掌落在她腰間用力握著,氣得簡直想要殺人!

想他苦練武功這麼多年,想要防一個人怎麼會防不住?可是,對著坐在他懷里的女人,他根本從來沒想過要去防備,才會被她再一次鑽了空子。

但事不過三,她一會若是還敢如此,他一定一巴掌把她拍飛出去。

憤憤不平地把口中那口飯菜吞了進去,他瞪著她,這回不開口說話了,完全不給她半點她欺負自己的機會。

欺負……想到這兩個字,心里頓時又懊惱了起來,他居然被這個無恥的小女人給欺負了!

這事,想想都令人覺得憋屈。

「我不是故意的,傾城,你該知道他是我的人,他既然認了我當主子,我就得要護他周全。」拿筷子撥`弄著碗里的飯菜,她柔聲解釋著。

戰傾城還是不說話,只是狠狠盯著她,從鼻子里哼了一口氣。

輕歌在他腿上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看著他氣憤的眼眸,她柔聲道︰「傾城,我知道你今日被氣到了,也知道我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坦白,傷了你的心。」

「誰說本王……」話到這里被打斷了。

這一張嘴,那女人居然把第三口飯菜以同樣的方式放到他口中!

他怒,怒得想要用力捏碎她!可是,該死的,竟舍不得!

面對千軍萬馬也能面不改色一刀劈下一堆尸骸的戰神王爺,竟舍不得區區一個小女人!

戰傾城大掌落在她肩頭,用力握了一把︰「你敢……」

可是,分明是該氣勢凌人的,卻因為口中有著飯菜,這兩個本是威力驚人的字眼在他開口的時候竟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如同孩子牙牙學語那般。

那模樣,說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但他是北王爺呢,長得這麼帥,不管做什麼滑稽的事,一舉一動都是那般帥氣迷人。

輕歌心里樂了樂,可卻不敢讓臉上展現出半點笑意,這時候若是敢取笑他,他一定會惱羞成怒把她連人帶飯隨手扔出窗外,她絕對不懷疑他會這麼做。

淺咳了兩聲斂去笑意,她才溫言道︰「還是先把飯吃了吧,吃過飯我們再慢慢商議,好不好?」

戰傾城沒有說話,狠狠刮了她一眼之後,才慢吞吞把口中的飯菜咽了下去,這次吃完,等到下一口飯菜送來的時候,他沒有再躲避,直接咽進肚子里。

見他總算乖巧了,輕歌才又夾了幾口菜肴,一口一口喂著他。

戰傾城還算配合,她給他吃什麼他便吃什麼,等到把飯菜一掃而空之後,他才沉聲道︰「已經吃完了,是否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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