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之奪妻記 第52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左宏一進門就瞧見娟子叉著腰擋在許明彰前頭,不知怎麼了,左大少心里忍不住就酸了那麼一下子,想都沒想,上去把娟子扯到一邊兒,娟子還不依,掙了兩下道︰「你放開我,你抓著我做什麼,拉偏手啊。」

一句話把左宏氣樂了︰「就憑我們葉小爺,對付這麼個小白臉,還用我拉偏手,再說,有你什麼事兒啊,莫非你也瞧上那小白臉了,哎呦……」左宏話沒說完,迎面骨就挨了一腳,蜷著腿在院子里蹦了半天。

等他緩過來,時瀟已經出來了,見葉馳一拳比一拳狠,明彰卻始終沒還手,就這麼挨著,那張臉青腫不堪都快瞧不出本來模樣了。

時瀟心里一痛,張開手臂攔在明彰跟前,她要不攔著,咱葉小爺沒準打兩下出出氣就完事了,時瀟這一攔,簡直就是在小爺心上捅刀子啊,葉馳立馬就怒了,臉色黑下來,表情陰郁,眼里直冒寒氣,咬著牙道︰「到了這會兒你還護著他,你就這麼喜歡他,舍不得他,時瀟,你真賤。」

怒火沖上來,葉馳口不擇言,左宏心里頭都嘆氣了,要說他們葉小爺平常挺機靈的啊,怎麼一踫上這丫頭就成了個半傻呢,咋就不明白對女人就得哄,就得騙呢,他這一惱罵出這麼一句來,前頭干的這些都白費了,什麼腦子啊。

其實葉馳說完就後悔了,他不想罵時瀟,她是他的心尖子,疼都來不及呢,可就是見不得她護著許明彰,一見她護著他,葉馳殺人的心都有。

時瀟臉色一白,咬了咬唇道︰「我賤不賤是我的事,跟小王爺什麼干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用不著小王爺插手,我們大雜院是賤地,小王爺這樣的貴人還是趕緊走的好,免得污了您的腳,柱子送客。」

「你……」葉馳臉都氣紅了,拳頭握的咯吱咯吱的響,弄的柱子都不敢上前,左宏一瞧形勢不好,忙上前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眼瞅親事就黃了,你著什麼急啊,非趕這當口較真兒,犯傻啊,什麼事以後再說,今兒咱先回去。」說著硬把葉馳拖出去了。

娟子一看兩個禍害走了,擔心的瞧了一眼時瀟,從她一回來,娟子就知道出大事兒了,即便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只瞧時瀟那樣兒就知道。

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啊,從回來一句話不說,也不吃飯,也不喝水,直勾勾望著桌子上的畫軸發呆,就算當初他們父女倆剛來大雜院的時候,都比現在強,這樣的時瀟,娟子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娟子本來猜著是狀元郎在外沾花惹草讓瀟瀟知道了,畢竟瀟瀟的性子,娟子很清楚,別瞧溫溫順順的,骨子里硬著呢,跟狀元郎又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哪里容得下旁人,可男人真難說,反正娟子是不信男人的,尤其許明彰這樣功成名就的男人。

即便他自己想潔身自好,可架不住有勾死的鬼,那些腦滿肥腸,肚子空空,家里有幾個臭錢的,還有女人變著法兒貼上來呢,更何況許明彰少年得志天子寵臣,又生得俊俏端方,不說有個什麼九公主都想招他當駙馬嗎,可見是個招人的。

故此,娟子往這上頭想也無可厚非,可也不對,要是許明彰沾花惹草,怎麼又摻合上葉馳了呢,不管怎麼說,瀟瀟自己的事,還是必須自己解決,這個誰也幫不上忙。

想到此,跟柱子道︰「鋪子里接了單大買賣,咱今兒不在家吃了,去回春樓,讓你們幾個小子好好解解饞,去叫時叔出來,掌櫃的前兒就說要跟時叔吃酒呢。」

柱子知意,進去把時家爹拉出來,簇擁著奔回春樓去了,頃刻間,大雜院里只剩下時瀟跟明彰。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月光灑下來,一片銀白,像雪,瀟瀟忽然記起來,小時候自己在外婆家住著,明彰也在哪里。

正是年根底下,一早起來就落了雪,不一會兒就落了薄薄的一層,她想起書里說的,用梅枝上的雪烹茶,該是何等風雅,便非要效仿一番,讓丫頭尋了個青花小瓷罐抱在懷里,穿上斗篷,去小花園那顆梅樹上取雪。

到了小花園,果見牆角的梅樹開了花,點點紅梅映著雪光,幽幽暗香襲來,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瀟瀟墊著腳尖仍然夠不到最下頭那截梅枝,就跟丫頭兩個人挪了一塊石頭放在下面,她踩了上去,終于夠到了。

一手提著瓷罐,一手拿著毛筆把梅花上的雪小心的掃到瓷罐里,她的力氣小,瓷罐有些重,腳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瀟瀟嚇的閉上了眼,卻沒有意料中的疼,而是落進一個暖暖的懷抱,一抬頭,就見明彰對她笑︰「我說一大早怎麼不見你,原到這里淘氣來了。」

後來知道瀟瀟想掃雪煮茶,也沒覺得可笑,仰著頭瞧了梅枝頭半天跟她說︰「我抱著你。」

然後他抱著她,掃了大半天的雪,等她娘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的手臉都凍的通紅,當晚她就病了,到了過年才好。

明彰後悔的什麼似的,天天來找她,給她帶來許多外頭的玩意吃食,有桂花糕,還有孫猴子的糖人,明彰拿著讓她舌忝了一口,如今她還記得那甜絲絲的味道。

當時她就想,要是能一輩子跟明彰哥哥在一起多好,那時她八歲,明彰十二,如今她十九,明彰二十三,他們都長大了,再尋不見幼時的快樂。

時瀟定定望著明彰,想著小時候的事兒,心里頭翻涌的苦澀,幾乎將她沒頂,這是他們的命吧,一早就注定了的,而明彰想的什麼,不用說,瀟瀟也知道。

看見他懇求乞求的目光,瀟瀟心里更難過,她努力定了定心神,才勉強開口︰「明彰……」她喊出他的名字之後,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這麼望著他。

明彰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用低啞而沉痛的聲音道︰「瀟瀟我們就要成親了,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後面的話明彰終是沒說出口,因為瀟瀟把手從他掌中抽走了,明彰望著空空的手掌發呆,仿佛連心都空了。

他苦笑一聲︰「瀟瀟,你這麼對我,不公平的,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保住你,怎麼做才能回到以前,你告訴我,只要你說我就听。」

時瀟沉默半晌問了一句︰「明彰你回鄉做什麼去了?」

明彰一震,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時瀟澀然一笑︰「你早就疑心了不是嗎,那麼你現在該知道是誰放的火了,是你舅舅,明彰,你的親舅舅,且,是你娘背後指使的,我看見你舅舅的時候,就想起了那天,就為了不想讓我嫁給你,做下這樣的事兒,時家燒了,我可以不在乎,但還有我娘呢,我娘是因為我去的,從早上我就想,如果沒有我,如果不是我們的親事,我娘就不會死,是我害了我娘,我已經不孝在前,如果我還嫁給你,你讓我娘在九泉之下如何安生。」

明彰往後退了兩步,手扶著後頭的槐樹才勉強撐住︰「瀟瀟你是在怨我嗎?」

時瀟搖搖頭︰「我不怨你,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我爹,我爹的病剛好,我不想他再難過。」說著抬頭望著他︰「明彰我們有緣無分,從此天涯陌路兩兩相忘吧!」

天涯陌路,兩兩相忘,明彰喃喃重復了一遍,忽然不甘心,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曉曉跟前︰「瀟瀟,你就這麼狠的心是不是?就算我娘做下了錯事,可我們自小的情分,如何能一朝抹殺,不,瀟瀟,我不應你什麼天涯陌路,兩兩相忘,我們說過執手白頭,無論如何,你都是明彰的妻,你不嫁,我就不娶,你一輩子不嫁,明彰一輩子不娶,明彰說到做到。」撂下話轉身往外走。

瀟瀟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你這是何苦……」

明彰在院門處立住,卻並未回頭,半晌兒才道︰「曾經滄海除卻巫山,你讓明彰去哪兒再尋第二個你。」

時瀟一晚上耳邊都是明彰這句話,一遍一遍的跟她說,听一遍她就忍不住難過一回,難過了就想哭,她不能哭出聲兒來,咬著被子掉眼淚。

故此,第二天起來兩只眼腫的嚇人,娟子瞧見了沒敢問,可葉馳卻不一樣了,葉馳一早就來了,早上飯都是在大雜院吃的,得了娟子好幾個白眼,咱葉小爺不是沒瞧見,是全部心思都放在他媳婦兒身上,瞧不見別的。

見時瀟兩只眼楮腫的不成樣子,心里又酸又心疼,酸是因為許明彰,這都不能成親了,還為他哭,可見心里不舍,心疼是不知昨晚上哭了多久,這眼楮都腫成了桃子,扭頭跟得祿吩咐了一句。

等娟子跟幾個小子出去,得祿也把東西拿來了,是冰塊,裝在琉璃的敞口瓶里,用棉被捂著來的,如今正熱,不用棉被裹著,恐到這兒就融了。

葉馳用細絹布裹住冰塊,小心的給時瀟敷眼楮,時瀟也沒拒絕,任他折騰,目光定定望著他發呆。

難得乖巧的樣子,葉馳的心都要化了,心里盼著,要是日日能這樣多好,正想著,忽听他媳婦兒說︰「葉馳,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還想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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