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之奪妻記 第38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時瀟摔進坑里的時候還想完了,這下不定要把腿摔斷了,沒想到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坑雖深,自己腰上卻系著繩子,大約上頭的人也不想把自己摔個好歹,借著繩子的力,也就摔疼了一下,沒覺著怎樣。

卻後頭她覺得不對勁兒了,就算把她扔進坑里是怕自己跑了,可也不至于在上頭蓋東西吧,蓋的是些樹枝兒,不是很密,稀稀落落的,從縫隙間還能透過絲絲縷縷的月光進來。

時瀟嘆了口氣,她本來還覺著葉馳不會來的,畢竟那天她已經把話說絕了,但能有點兒氣性,都不會來救自己,再說,自己算他什麼人啊,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他不定在哪兒快活呢,哪會管自己死活,沒準自己死了,正解了他的氣,可他來了,還來的這般快。

時瀟頗感意外之余,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後悔自己那天對他說的話兒太絕,其實,他沒自己想的那麼壞,若真那麼壞,今天才不會管自己呢。

時瀟有時候覺得,自己相當矛盾,有那麼一刻,她是不希望他來的,因為即使他來了,救了自己,肯定是出了銀子,就像剛那歹人說的一千兩,這麼大筆的銀錢,自己如何還給他,恐怕把她跟她爹都賣了也湊不齊這些銀子。

可這會兒听見他來了,她心里還是喜大于憂的,這充分說明了,自己口不應心,正想著,忽的頭頂 嚓一聲,一個人直接摔了進來,時瀟只來得及躲開。

那人四肢呈大字型趴在了坑底,虧了坑底是柔軟的黃土,不然,這一下估模能摔個半死,可這人是誰,時瀟剛這麼想,就見那人抬起了腦袋來,啐了嘴里的土,眼楮還迷著呢,就先撂了狠話︰「你們這幫挨了千刀的兔崽子,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小爺帶了銀子來贖人,就得全須全影兒的把人給小爺,沒得還使陰招兒算計小爺的,快著把小爺放出去,小爺一慈悲,沒準留你們幾個一條活路,若是不放小爺出去,等小爺的人來了,把你們幾個剝皮剔骨,抽筋……呸,爺這一嘴的泥。」

上頭胡軍捂著嘴笑的差點兒抽過去,這太可樂了,不是怕葉馳听出他的聲兒,非得大笑一頓,從小到大,葉馳估模這是頭一回挨了算計,就憑葉小爺著霸道勁兒,不是捏住了他的心尖子,哪會單槍匹馬的跑過來啊。

胡軍彎腰撿起甩在一邊兒的包袱,打開,從里頭拿出一沓銀票,一百兩一張,胡軍眼楮一亮,最近花銷有點兒大,手里正缺銀子使喚呢,這筆意外之財來的真是時候,得,算他的辛苦費了,就著月亮地兒數了數,正好十張,二話沒說直接往自己懷里一塞。

四六忙湊到跟前小聲道︰「爺,這麼著不厚道吧。」

胡軍眼楮一瞪,把他扯遠點兒,才道︰「瞎嚷嚷什麼,回頭讓坑里的听了去,這外財就留不住了,你他娘懂什麼,你也不看看這檔子事兒,就你家爺出的力氣大,左宏那小子,露了個頭就跑了,錦城說府里有事兒也溜了,就剩下你家爺在這兒收尾,沒點兒好兒,你家爺白干啊,行了,趕緊把人都撤了。」

四六忙道︰「都撤了?」

胡軍點點頭︰「廢話,不撤留這兒干啥,看他葉小爺怎麼談情說愛啊。」

四六道︰「咱都走了,他們咋上來啊,這一晚上成,明兒可怎麼辦?」

胡軍白了他一眼︰「就這麼個小坑兒,這會兒他上不來是因為腦袋懵了,等清醒了,自然能上來,若他不上來,那只能是一種,就是他不想上來,跟咱們沒干系,走了,你家爺今兒可使了大力氣,今兒的去翠喜樓好生樂一樂。」

四六忙道︰「爺,這可不成,前兒老爺把小的叫了去,說小的再勾著您去這些不正道的地兒就打折小的腿,爺唉,你可替小的想想吧。」

胡軍眨眨眼︰「翠喜樓怎麼不正道了,成,不去翠喜樓去鴛鴦閣,那閣里的粉頭雖說不如翠喜閣的有風情,可都是一對一對兒的,還都是親姐倆兒,也不知那老鴇子從哪兒弄來的,姿色什麼的其次,這倆一塊堆的伺候,更別有*之處。」

四六一張臉都成了苦瓜,他們家爺也不知怎麼了,最近天天往青樓里頭扎,以往雖說也總逛,可也沒見這麼成天長在里頭的。

剛要說什麼,胡軍飛起一腳踹過來道︰「別磨嘰了,你可憐,你家爺比你還可憐呢,咱家老公爺可放了話,非得做主給爺定親,咱家老爺的話爺能不听,老公爺一發話,可就只能听著了,所以,爺這好日子沒幾天過頭了,你就讓爺好痛快幾天不行啊。」

一句話說的四六閉了嘴,最戳他家爺痛處的就是成親,說起來這四位爺,誰也不跟他家爺似的,這麼抗拒娶媳婦兒。

左少爺哪兒剛定了親,封少爺哪兒也差不離了,坑里頭的小王爺就更別提了,這恨不能立馬就娶媳婦兒回家過小日子去呢,就他家爺,一提娶媳婦兒跟讓他跳火坑似的,又不是讓他娶個母夜叉,至于這樣兒嗎。

可听他家爺說的這可憐,四六也有些不落忍,一咬牙,一跺腳,算了,今兒就今兒了,大不了挨老爺一頓打,他們家小爺能痛快就成。主僕二人達成一致,歡樂的奔著鴛鴦閣去了,誰還搭理坑里的葉馳。

葉小爺嚷嚷了一會兒沒音兒,把臉上的土呼嚕了下去,睜開眼就看見對面有個女人,就算天兒再黑,他葉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叫他日思夜想的小媳婦。

葉馳頓時就忘了把上頭的人剝皮抽筋了,一伸手把他媳婦兒抱在懷里︰「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你不知道可嚇死爺了,嚇死爺了……」

時瀟沒動,忽然覺著這樣的夜里,給他這麼抱著,很有幾分溫暖,卻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輕輕推開他︰「你怎麼來了?」

葉馳眼楮瞪了老大︰「這話說的,你被壞人綁了,爺能不來嗎?」

時瀟咬了咬唇︰「可是,那天,那天……」說了兩句,別開頭不說了,葉馳卻刨根問底的道︰「那天怎麼了?」半晌見時瀟仍沒應他的意思,索性自問自答起來︰「那天你說的那些絕情話,爺著實惱恨了兩天,你不知爺這兩天是怎麼過的,爺都快泡酒缸里了,就剛爺還躺在炕上起不來呢,可一听說你給人綁了,爺不知怎麼就來了力氣,一股腦的跑了來,你說我這是為什麼?」

時瀟臉熱了起來,半晌才道︰「誰知道你為什麼,就是因為你總說這些不著邊際的瘋話,我才不想……」說著又住了嘴。

葉馳嘆口氣︰「這哪兒是瘋話,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呢,這輩子……」他剛要說下去,時瀟急忙打斷他︰「還胡說,快著想想怎麼上去要緊。」

葉馳只得悻悻然閉嘴,站起來繞著坑轉了兩遭,顯見是才挖的坑,坑壁上的土都是濕的,坑底的土卻是干而松軟的,坑挖的很大,足夠容納好幾個人,所以兩個人呆在里面也不算憋悶,坑算深,但以自己的本事想上去也不難。

綜合這幾點來看,葉馳大約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絕對不會告訴他媳婦兒的,就算這麼個土坑,要是能跟他媳婦兒單獨過上一夜,那也是他求也求不來的,這麼想著回過身,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嘆了口氣道︰「晚上太黑,看不清,要想招兒上去,恐怕也要等到天亮才成。」

時瀟先是松了口氣,听他的話好歹能上去,卻又想,這一晚上要跟他待在這兒,孤男寡女的真有些不妥,可事到如今也沒得選了。

她抱著胳膊說了句︰「那就等天亮再說吧!」然後靠著坑壁慢慢坐下了,她的頭埋在了腿間,蜷縮著像一顆煮熟的蝦子。

忽然身上一暖,時瀟抬起頭來,是葉馳月兌了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時瀟一愣急忙道︰「我不冷。」

葉馳道︰「什麼不冷,你都冷的打哆嗦了,你們女孩兒家身子弱,比不得我們男人有火力,你也別不好意思,我們要待一晚上呢,回頭你病了,可真成的累贅了,你放心,我自小身體就好,我們家老王妃說,我一生下來就跟小牛犢子似的,哭的聲兒都比別人大,長大了,又尋師傅學了騎射拳腳,便更好了,小時候是牛犢子,現在就成一頭牛了。」

撲哧……時瀟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一笑對面的葉馳沒聲兒了,過了老大會兒功夫,才听他嘟囔了一句︰「可惜了,黑燈瞎火的,什麼都沒瞧見。」

時瀟忍不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卻想自己現在白他,他也瞧不見,不禁搖頭失笑,怕他繼續胡說,便問了一句︰「听說定親王滿月復經綸,是天子師,怎你這倒沒習文?」

葉馳听了,道︰「我家老爺子一開始很逼了我幾年的,可我就是不喜讀那些,覺得那些之乎者也酸的可以,倒不如舞刀弄劍來的痛快,況且,爺又不考功名,念那麼多書做什麼,認識字就成了。」

時瀟一愣道︰「話雖如此,到底多讀些書也能長些見識。」

葉馳道︰「古人不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趕明兒我娶了媳婦兒,跟我媳婦兒兩個人一馬雙跨的踏遍我大燕江山,豈不比死讀書要長見識的多。」

時瀟沒听清後頭兩句,只一听他前頭的便道︰「人家說的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意思是要先讀書再行路,哪是你這個意思。」

卻忽的回過味兒來,呀了一聲,滿臉通紅,即使他後頭那句娶媳婦兒不是說的自己,時瀟還是有些不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時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都清楚我們單位的事兒,葉馳我可警告你,咱倆一早說好的,不許干涉彼此的工作,尤其不能無來由的胡亂吃醋。」葉馳卻道︰「媳婦兒少跟我打馬虎眼,說是不是有不長眼的。」時瀟懶得搭理他,說了句無聊,翻個身扭到另一邊兒,閉上眼接著睡,葉馳可不干了,在他眼里,他媳婦兒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一翻身把他媳婦兒按在身上︰「不說成啊,那咱干點兒別的……」說著就去扯時瀟身上的睡衣,時瀟實在煩不過他,這件睡衣可是剛換上的,她可不想報銷在這混蛋手里,更何況她兒子還在屋呢,她兒子最見不得,葉馳糾纏自己,只一見準哭,正想著,就听見哇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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